仍是深爱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李暮夕
俞北平虽然不是很会交际,但性子还好,和那岗哨的交涉了几句,对方诧异地往这边看了眼就放行了,眼神还有几分不自然。似乎是有些不相信,这人居然还是俞老首长的孙子?
俞北平进去的时候和他说:“四哥,你不摆架子、跟人好好说话会死吗?大老远还要我过来一趟帮你解释?有这闲工夫我都把院子里的花修了。”
俞庭君说:“你还不乐意啊?”
俞北平说:“哪里敢?你这是直接回去吗?”
“回去干什么,看老爷子脸色?他见我一次就堵一次,我看还是算了,年纪一大把了也不容易,我就不去了,也好让他多活两年。”
俞北平忙喊停了他:“别这样成不?你可是老爷子的亲外孙,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和庭哥身上呢。你三十不到肩上就两杠了,可不比你大哥当年差,他是指望着你们俩进国防大呢,出来好接替他的班儿。不过你大哥是做参谋的,还是个文职,他那位置还是得看你。所有,别老觉得他看你不顺眼,期望越高,就越是严格。”
“小六,你现在说话一套一套的了?”俞庭君回头,对他笑了一下。
俞北平也笑了笑。
今晚礼堂放电影,聚集的人就特别多,路过时正好碰见熟人从里面出来,扬声喊他:“庭君?”
俞庭君回过头去。
对方勾肩搭背三三两两下了台阶过来,在他身边围住。其中一人打量了他两眼,笑了笑说:“什么时候回来的,这段日子都不得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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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庭君说:“就是这两天,不过事儿多,也往西山那边赶。”
“你现在也是正经的官儿了,咱这帮游手好闲的见了可羡慕。”
俞庭君没应答,也没看他们,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唇角,有点讽刺。真情还是假意,有时候一目了然,又何必兜兜转转地呢?
对方又说:“这是回家去?”
“不。”俞庭君抬起腕表看了看,“我约了刘将军下棋,时候不早了,回见。”说完扬手冲他们摆了摆,也不等他们回应就抬步离开。俞北平忙跟上。
远远的,身后传来那几人的议论声。
“不说他这些年在外面很苦吗,怎么还是这副模样?”
一哥们附和:“他还能怎样?不就是那样?眼睛永远长在头顶上。是的,咱都不配和他俞四公子说话。”
“他就这调调,怎么样都帅。”说这话的自然是个姑娘。
刚才那哥们“呸”了一声:“你们女人啊,看到的永远都是他那张脸。”
“你这是嫉妒吧。我看他挺好的,长得一顶一的好看,本事也行,人也有胆色,咱们这大院就他能和司令楼里那帮老首长打成一片的。你们行吗?别老排挤人家。而且,他和你们不一样,人也正经,没那么多花边。”
“呦呦呦,都说思/春的女人盲目,您这可不止是盲目了,简直就是眼瞎了。你刚刚从国外回来当然不知道了,他还正经?那些年他那些破事咱院内谁不知道啊?也就这两年变了。”
“怎么说?”女人被勾起兴趣。
这哥们儿幸灾乐祸:“前些年他不是待在南京军区吗?听说处了个女朋友,上心了,谁知后来掰了。我有一个朋友就在那边,他跟我说啊,他当时又是飙车又是打架的,就差没把天给翻过来了。结果呢,人家还不是把他给甩了。”
“还有这事?哪个女的不长眼睛甩他啊?”
“谁知道。不过,他这烈火性子谁受得了啊?你们女人啊,别看他模样儿好,盘儿靓,人可不怎么样,你打听打听,前些年他是个什么德行。”
“瞎话吧,我看他挺好的,前些日子楼道里碰上还给我搬煤气瓶呢,请他吃饭也不应。要是你们这帮色胚,有便宜能不占?”
“你这点姿色,想让人产生兴趣也难啊。”
“你丫找抽呢呢!”
“恼羞成怒了吧?”
……
经过操场的时候,俞庭君和俞北平道别,挥挥手示意他自个儿走远:“甭送了,我去刘老那儿,晚点儿他肯定留我吃饭。”
“不回去吃了?难得回来一躺啊。”
“不了。”
俞北平说:“那你有空再回来啊,四哥。”
俞庭君应了声,在路灯下对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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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几个宝贝说看不懂,也有的心肝说回忆太长不想看了,_(:3ゝ∠)_我稍微梳理一下:
1—8章是现在,9—51章倒序,52章承接前面8章,然后一直都是现在(偶尔插叙回忆)
回忆纵轴是:1初遇——2别扭(楠竹脾气臭、韩璐)——3复合——4决裂(舅舅和鱼塘的事、俞三的事/两个中心梗)/2是初识和矛盾积累4是女主意识到不可调和的矛盾、前路黑暗无光(她得叫俞一声bg),决定放弃。51后的正面决裂改成插叙,放52章后面了,写了几次发现还是不大擅长这种正面撕逼,还是改成侧面描写吧。
愉快(*  ̄3)(e ̄ *)不要反复询问哦,作者菌会炸毛的,变成俞四那样。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怕不怕?
☆、第52章
过了礼堂,再往北林木更加茂密,灰色的家属楼排在林子后面,路灯下是幢幢的影子。这条路俞庭君很熟,闭着眼睛也能认得,所以没费什么功夫就到了那边。
刘正军和几个老干部在院子里下棋,正到酣处。俞庭君走过去,低头往那棋盘望了望就笑了。不过他没开口。
正和刘正军对弈的沈淮年看到了他,笑了,招招手:“正说着你就来了。”
俞庭君走过去,从佣人手里接过煮好的茶弯腰给他面前空置的茶杯满上:“您二老下棋总是火气大,来,喝点菊花茶降降火,可别又闹起来。这么多人瞧着,总得顾忌着点形象。”
“这大冬天的还用降火啊?”旁边一人笑。
俞庭君转过头对他笑道:“您老脾气好,自然是不用。”说得这人朗声笑道。
沈淮年对这人说:“您的孙女也来了吧,刚才还念叨着要见这小子呢。”伸手推一把俞庭君。
“和那帮小子在屋里玩呢,得咧,这就給叫出来吧,免得回头怼我不唤她,天天叨着要见俞家老四呢。”
“俞小子就在这儿啊,叫呗叫呗。”
几个人起哄,脸上笑着,姿态不愠不火,可一人接着一人说,像排演好了似的。俞庭君有些哭笑不得:“您老几位是闲得呢?还是平日工作太累,逮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瞎扯呼?再这样以后我都不敢来了。”
沈淮年一拍大腿:“那成那成,以后都不说了啊,长辈说几句小辈都不行了啊。”
“您别上纲上线的呀。”
一向严肃的刘正军都笑了,扔了棋子,端起茶杯,掀了茶盖撇了撇茶叶沫儿说:“老沈你也别太过,和个小辈斗气,不嫌丢份儿?我都替你躁得慌。”
正说着,屋里出来一帮人,都停在台阶上。都是一帮年轻人,俞庭君望过去时,还看见了两个方才在礼堂那儿碰见的熟人。两人别开目光,神色不大自在。
他们背后说他,但是这一刻没有他这么磊落大方。反观他们自己,他们这帮人里头,这时候一个个也只敢扎堆儿躲在屋里玩推牌九,没人赶过去和几个老子说句话。
人堆里出来个穿着鸦青色羊绒大衣的女人,笑着走过来和他打招呼:“俞庭君,好久没见了啊。”
“没觉得有多久。”俞庭君看到她就有些头痛,耐着瞿老在一边不好露出不耐的神色。但是,就和江玦说的,这女的可难搞了。
瞿步青上下打量他,微微笑:“咱也是发小,你就这态度啊?我正和甄祥他们说呢,说你去了外面几年,回来后改了不少,倒没以前那些臭毛病了。现在看,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你呀,还是这样儿。”
俞庭君点点头,示意她说的不差。
瞿步青笑道:“你不和我们一起玩儿?”
“不了,你们去吧。”
瞿步青无奈,又带着一帮人“呼啦啦”回了屋子里。这些人对他的不满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划拳的时候,有个老兄又说:“他哪天不摆架子能少块肉嘛?咱这圈里,就他逼格最高,谁也比不上。”
邱睿听着就不乐意了,把张小王甩他面前:“这么多吃食还堵不住你的嘴啊?四哥招你惹你了?我看你们就是嫉妒。”
“嫉妒什么呀,他有什么值得哥几个嫉妒的?嫉妒他那张脸啊?也是,大半夜脱光了往夜店台上一站,保管比牛郎还牛郎。”
“你他妈嘴巴放干净点!”邱睿摔了牌霍然站起。
“干什么干什么?都是自家哥们,叫外面人瞧见了笑话。”瞿步青按住他的肩膀,回头对那人说,“不过您这话也说得不上道儿,俞四哥没抢你女人吧,至于说这么难听?”
“瞿步青,你当然是护着他了。”这哥们吊儿郎当地笑道,眼神讽刺。
旁边一堆人都放下东西望过来了。这人喜欢瞿步青,瞿步青却钟情俞庭君的破事,他们这圈子里可没几个人不知晓的。但是这当众闹开的,也太尴尬了。
瞿步青倒不怯场,任由他们瞧,还笑了一笑:“我喜欢俞四哥啊,我不护着他我还护着你啊?”
这女人,永远知道什么话最打击人。
周围人心里都吸了一口凉气。果然,这哥们下不来台,脸色青红交加,想要忍着坐下来最后还是耐不住脸面丢下牌落荒而逃了。
这女人,够狠的。
瞿步青重新在地板上盘坐下来,拿着牌吆喝:“别杵着了,来来来,继续,今天不到半夜谁也不准离场,听见了没?”
一堆人齐声应着,又开始打牌。不远处却有两个女生在交头接耳:
“这姿态摆给谁看呢,俞庭君又看不到。”
“你不懂,她这是护犊子呢。”
“怎么说?”
“瞿家勤务传来的消息,说瞿老最近有意向给她相门亲事,对象就是俞庭君。她喜欢人家那么多年,眼看就要美梦成真了,还不当准老公护着。谁在她面前埋汰俞老四,不是找死吗?她这人就这样,你第一天认识啊?”
“不可能吧。俞老四瞧得上她?她也二十六七了吧?工作是不差,在研究所呢,长得也不赖,但是,年纪也是大了点。”
“这都不是重点。”
此人会错了意:“俞家老四不一直眼高于顶吗,难道真转了性要和她凑一块儿了?天哪,虽然我觉得他这人实在装,但是,本事和格调都在那儿呢。他要真和瞿步青一道了,我还真瞧不上他了。瞿步青倒追他那么多年他都不要,现在倒肯了?”
“什么跟什么啊。我是说,瞿步青没戏。”
这人一下子来兴趣了:“怎么说,这又怎么说?”
说话的姐们呵呵一声,给自己点了根烟,葱白的手指夹着往大厅那边斜着指了一指:“知道俞老四前些年去南京的事儿吗?”
“知道知道,快说,你别卖关子。”
仍是深爱你分节阅读51
“急什么?要说的就是那时候的事儿。他在杭州那边处过一个女朋友,听说挺上心的,不,是真上心了,宠得跟什么似的,还给人下厨做饭洗衣,把自己整地跟二十四孝好老公一样。”
“天哪,这是被人附身了吧?”
“你还别不信。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啊,我有发小跟着父母调动去南方过,在那个圈子混得很开,她跟我说这事儿千真万确,俞老四这次可是栽得很。”
“也是该,谁让他以前那么混呢?总有人收拾他。现在我信了‘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这话了。”
“哎呦喂,这话可真酸。说起来,你这么讨厌他,那些年,是不是也被他拒过?”
“滚!老娘可没有舔着脸往上凑的爱好。”
……
俞庭君回去的时候,直接让梁望平帮他把车开过来了。梁望平是他大哥的副官,平日也帮着处理些琐事。他这么麻烦他心里也过意不去,但面上也只打了声招呼。有些事儿,嘴上说没意思。
夜晚的风有些冷,夜空有些寂寥。他一个人靠着车门,沉默地在那儿想事情。
瞿步青出来时看见他,走过去对他微笑:“还没回呢?”
俞庭君说:“晚点儿回西郊。”
“你现在在那边也有自己分配的房子了,不必日日往这边大院赶,我啊,还得和几个老人凑一块。”瞿步青住三部大院,在司令部大院的东边,离这地方不算远。俞庭君以前也送过她,她这人没事也会找点事情说,所以,嘴里抱怨不定是真的抱怨。
她在扯话题呢。
但是,俞庭君真不耐烦应付她,甭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过这些年在部队里磨了段时间,性子虽说没怎么变,耐性也见长了。他就由着她说,低头抽自己的烟,也不表态。
瞿步青看他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憋气:“听说你在南地儿正经处了个女朋友?我真纳罕呢,那是个什么样的姑娘,能让你俞四公子上心?听说你为了她差点把整个杭州城都翻过来了,结果人家跟别人跑了。”
“你听谁说的?一帮闲着没事儿干的,除了嘴皮子磨磨没别的事儿了?”
他语气不耐,和平时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大相径庭,瞿步青不由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地笑了笑:“真被我说中了?嗳,你真上心呢?我跟你说,咱这圈子里的人啊,玩玩没事,大家都玩,但你要上心啊,那就是个傻逼,被所有人瞧不起,当茶余饭后的笑料。”
俞庭君这时候才放下烟卷直起身来。他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瞿步青不由站正了,脸上的笑容也有些勉强。俞庭君这人,严肃起来也让人不得不正视。
“瞿步青。”见面以来,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儿叫她。
瞿步青下意识神经就绷紧了,做出警备状态。可是,他也只是瞥了她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我的私事儿,你最好别议论。你也和他们一样无聊吗?”
她心有不甘:“你心虚吧?怎么,真上心啊?怕丢脸你就洒脱点呗,现在还念念不忘?我倒是好奇了,那究竟是个怎样的天仙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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