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你,寂寞又美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卷卷云舒
关慈恩交代刘希安排下去接下来要三天全力以赴,做好床品的策划方案后,兀自开车先回了趟关家的小洋楼。
经过客厅时,才发现出差了三天的姑姑关仲华,正喝着茶,漫不经心的的看着报纸。
出于礼貌,她还是轻声叫了她:“姑姑,几点到的家?怎么不回房休息?”
关仲华却似没有听见一般,不答不语。
关慈恩唇角弯了弯,径直走向楼梯。
只是她还未踏上第一步台阶,身后,关仲华轻飘飘的声音已然响起:“听说,你这次要去竞标宏宣国际旗下的两家豪华酒店的床品?”
关慈恩滞住脚步,用背影回答:“是。”
“你父亲一辈子都无法入得了宏宣的竞标,想不到如今他成了植物人,唯一的女儿倒是长本事了,但,你又凭什么去呢?”
关仲华呡一口茶,语调讥讽道。
“这就不劳姑姑操心了,你出差太累,放你假多休息两天。”
关慈恩听她提起父亲,又言语不善,秀眉微蹙,却还是尽量好言好语答道。
关仲华被她波澜不惊、俨然上司的样子惹恼,重重搁下茶盏,厉声道:“你什么态度?我警告你,不准参加宏宣的任何竞标。”
☆、006、撒谎都不打草稿的男人
关慈恩蓦然转身看着关仲华,狭长的凤眸轻轻挑了挑,曼声笑笑:“您是我姑姑,您的谆谆教诲,日日提点,我都铭记于心。记得姑姑出差前,公司股东大会上,您当着那么多股东的面说了,慈恩是关氏的执行总裁,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都是有分寸的不是?”
不等她接话,关慈恩回身踏上台阶,轻轻袅袅的声音又再响起:“姑姑,我决定了的事情,谁都无法迫使我改变。而且,好歹现在我还是在关氏当家人的位置。参与竞标与否,这点抉择的权力,慈恩还是有的,是吧?”
话落,亦不等关仲华说什么,她已经迈着轻盈的步伐径直上了二楼。
关仲华望着她渐渐走远的背影,想着曾经和那个人的约定,霎时气得浑身发抖,兀自落座,火光冲天的将茶盏挥落到地毯上。
关慈恩刚转完楼梯,耳朵里陡然觅到极其轻微的阖门声,她的眸光瞬间凝向走廊尽头母亲的房间,眉心拧了拧,酸涩一笑,转而走去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落了锁。她自衣柜中拿了一套插肩袖的红色曳地鱼尾裙换上,又在化妆镜前补了补妆容,涂上艳丽的口红,配一个精致的米色亮钻手包,随后下楼。
经过客厅时,意料之中的看到佣人孙妈正擦拭着地毯。
她去到玄关换上黑色的系带高跟凉鞋,中央空调的冷气刚好喷洒在皙白的颈项,她陡然想起了什么,朝着客厅喊道:“孙妈,一会儿记得上楼帮我把卧室的窗户关上,窗帷放好?”
孙妈忙不迭的抬头应了声:“我收拾好这里就去。”
关慈恩这才满意的踩着细高跟,轻悠悠的出了门。
*
今晚的宴会,是江城商贸协会举办的一个小型交流聚会,关慈恩为了争取到这个参会的名额,颇费周章,最终还是托了人亲自拜访了商贸会长,才拿到了名额。
今天到场的这些企业家,大多是江城乃至国内数得上名号的,如若能够与他们交流愉快,必定会让很多人记住关氏家纺,提高了知名度,必然日后行事起来也会方便不少。
关慈恩的目标很明确,遂带着刘希进了宴会厅,自身边经过的侍应生的托盘里,端了杯无色的汽水,又递给刘希一杯低度的鸡尾酒,径直朝着大腹便便的商贸会长走去。
“冯会长,您好,还记得我吗?我是关氏家纺关慈恩。”她浅浅一笑,礼貌的打着招呼。
冯会长以及另外两个企业家,皆是闻声偏头看向她和刘希,眼前均是一亮。
下一瞬,冯会长肥肉纵横的脸上挂上虚伪的笑意,颔首:“是关小姐,我怎么会忘记,来来来,想不想我给你引荐下这几位?”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肥厚的手掌,正欲抚上她的肩头,关慈恩眼明手快的侧了侧身,右手握着的杯子轻碰上他的高脚酒杯,又是浅笑:“很荣幸您还记得,慈恩敬您。”
冯会长讪然的笑笑,正欲喝酒之时,陡然顿住,猝不及防的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在她的高脚酒杯边嗅了嗅,随即冷言道:“关小姐,你似乎不够诚意吧?”
刘希看这架势,赶紧的想要圆场:“冯会长,我们关总不会喝酒,我来喝,我敬您——”
“主动想要攀上冯会长,却说不会喝酒,你们关氏看来做事情确实诚意不够啊!”
旁边的一个瘦高个男人蓦然呛声。
而冯会长更是得意的顺势用他肥硕的手掌,趁机揩油的摩挲着她手腕的肌肤。
关慈恩倏地一阵恶心感上窜,脸色亦有些端不住。
她奋力挣脱他的桎梏,许是过于慌惧,用力竟有些过猛。
她踉跄的后退了两步,后背顿时紧紧的贴合着一堵硬硬似墙的东西。
接着,一道略感熟悉的男性沉磁的嗓音亦同时响起:“冯叔,她确实不会喝酒。”
然而未等她回头,身后的男人再次发声:“慈恩,我不过是去了趟洗手间,你怎么就这么着急,贸贸然的开罪冯叔了呢?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帮你引荐吗?”
陈陈如玉的音色,特别是叫她“慈恩”时,竟然略带些许柔软的宠溺味道,惹得关慈恩脊背僵直,霎时的惧意自心底蔓延全身。
下一瞬,她回头,眸色清冷的凝注着这个撒谎都不打草稿的男人!
☆、007、我想勾搭的对象可就你一个
映入眼帘这张丰神俊朗的面孔,不算很陌生,正是几个小时之前才见过的沈谦。
关慈恩清清冷冷的看着他,却并不打算接他的话。
沈谦蓦地倾身,垂头在她耳边低语:“你那么聪明,难不成看不出我是在给你解围?”
音色暗沉,语调舒缓。
他浅浅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珠,关慈恩禁不住浑身颤栗,双手惊乍的推开他的靠近,眸底寒意更甚。
未等她出声,身后,冯会长殷勤的声音响起:“阿谦?你和关小姐认识?”
他自认为将方才沈谦与关慈恩的“暧昧互动”看了个通透,明显的这两人关系匪浅。宏宣的名号可是蜚声国内国际,也是他们商贸协会的大金主,他虽然垂涎关慈恩,但是适当时候做适当事情。
沈谦闻声,玩味儿的眸光缱绻的腻了腻她的冷面。
下一秒,与她擦肩迎了上去,泰然自若答道:“冯叔,慈恩她是我的——”
“朋友。”
关慈恩已然迅疾的转身,掐断他的话,神色淡静自然的回答。
“男女朋友也是朋友,是的吧,慈恩?”
沈谦侧头对她暧昧一笑。
关慈恩隐忍的寒意尚在眼底深处,她勉强的牵了牵唇角,不予理会沈谦,转而看向冯会长,曼声说道:“冯会长,刚才多有得罪,关慈恩以水代酒,向您赔个不是。”
说完,微微鞠躬,随即将高脚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冯会长自是不敢再为难,遂只得喝下酒,嘴上亦是振振有词的说着“凭着你和阿谦的关系,哪有得罪这一说啊?”
他喝了酒,正欲转向沈谦套近乎,却见他除了一脸兴意的瞅着关慈恩,浑身透着他人勿扰的冷气压,于是只得讪讪地打了招呼后,转而和别的参会者寒暄。
关慈恩睨一眼冯会长离去的背影,心下悄然有些许的惋惜,她本就是想和他套交情,却如今……
“其实,有我在,你想和什么样的人勾搭上,都不成问题。”
沈谦慵慵懒懒的话语将她的思绪拉回。
关慈恩敏锐的捕捉到他话里的“勾搭”二字,凉凉一笑,讥嘲:“沈总,虽然我很感谢你的解围,但是以你这种手段解围,关慈恩消受不起。且,我是在与人勾搭,那么沈总呢?”
“这种手段是哪种?亲昵的叫你‘慈恩’?‘男女朋友’?”
他狡黠的黑眸闪着精明的微光,咄咄紧逼反问着。
不等关慈恩答话,他更近一步距离,伫立在她的面前。深若幽潭的眸子睨着她冷艳的俏脸,性感的薄唇徐徐吐出一句:“我想勾搭的对象可就你一个。”
他的紧迫逼近,温热的气息,淡淡的烟草味携着香槟的醇厚,完全抛洒在她的脸颊上,关慈恩略显慌乱的步步后退,想要拉开和他的距离。
“关总,小心后面——”
“小心——”
刘希与沈谦几乎同时轻声惊呼。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脊背恰恰撞在了经过的侍应生端着的托盘上。红的,黄的,无色的液体霎时泼洒在她的裙子上,沁入皮肤,凉腻腻的。
侍应生顿时如犯错的孩子般连连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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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慈恩倒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迅速的拿了纸巾先擦去裙摆上的液体。
紧接着,她转身,正准备走往洗手间,沈谦厉声的呵斥钻入耳朵:“怎么做服务生的,走路都不长眼睛么?”
声音有些大,顿时引得宴会厅里多人注视到这边。
“欸,那不是沈谦先生吗?”
人群中,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接着,愈来愈多女人的声音窜进耳朵里。
关慈恩没有过多驻足,在刘希的陪同下快速走出宴会厅。
沈谦被一众名媛围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关慈恩决然的离去。
他也不禁懊恼异常,本是兴意盎然的想要戏耍她一番,却不想在看到她出糗时,心里蓦然一紧,呵斥即刻冲出口倒是陷自己于漩涡之中了。
见着这些讨好殷勤的名媛,沈谦摆着冷脸,偶有绅士的微微碰杯,却不答不语,兴致缺缺。
总算应付完这些恼人的女人,他兀自寻了个窗边角落,眺望着夜色撩人的江城。
思及方才关慈恩的某些极力掩饰却又故作平静的举动,他的深沉的瞳仁眯了眯,眸色晦暗不明,脑子里,一个更大胆的想法邪恶的放肆乱窜。
☆、008、我今天碰到个很自以为是的男人
关慈恩去洗手间简单的处理了下,实在没有办法再以这样的形象回到宴会厅,只得同刘希无限惋惜的下到车库,兀自开车回了关家小洋楼。
进了屋,在玄关换好拖鞋,刚上二楼,便看见她的母亲秦玉惠罕见的站在她的卧室门口。
关慈恩趿拉着拖鞋,漫步走上前,平静的询问:“妈,您是在等我?”
“你不准参加宏宣旗下酒店的床品竞标。”
秦玉惠冷冷的语气,一如既往。
“妈——,难不成姑姑竟然会找您说这事儿?能够入围宏宣旗下酒店的竞标,那是一大幸事,为什么您突然也要出声阻止?”
关慈恩实在有些诧异一向不问公司事务的母亲,今天怎么也突然关心起她要竞标的事情来了。
“总之,不准就是不准。沈家,你惹不起的!”
依旧是冷言冷语,但这次多少能听出些她的担忧和关心,关慈恩瞬间觉得,自己被幸运女神之箭射中一般受宠若惊,心底亦软软的。
她上前一步,无限温柔的凝视着母亲,小心翼翼的讨好:“妈,我们公司是正规的入围,而且凭实力去竞标,大家只是竞标人和发标人的关系,不存在惹不惹得起,相信我,好不好?”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
秦玉惠全然忽略她的小心翼翼,陡然提高声量训斥,音色亦是愠怒不已。
“我没有不听话,从小到大,您都不待见我,您知不知道我有多希望自己的母亲支持自己,哪怕是一点点,一点点就好?”
关慈恩看着她愤懑又冷岑的神情,将将才升起的一丝温暖霎时被酸涩替代——明明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却从小就没给过她好脸色,不论她做得多好多优秀,不论她如何讨好殷勤,从来都看不到秦玉惠的一丝笑脸。
哪怕,她小升初,初升高的成绩排名整个江城前三名,一样得到是“你为什么不听话,不听话,你不听话……”
从六岁开始的清晰记忆之中,她从来都是这样寒言寒语,冷眼冷面,每一次都质问她“为什么不听话?”
若非她们长得**分相似,她甚至都要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她亲生的女儿!
秦玉惠迎视着她的目光,寒岑的脸上依旧冷凛,好似关慈恩悲戚的控诉根本就是说的别人在讲话一般。
少顷,她终于收回寒意瘆人的眸光,再次摞下一句“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话?”后,兀自转身,走向走廊尽头的卧室。
关慈恩苦涩笑笑,唇角蠕了蠕,终是放弃喊她,旋即转开门把也进了卧室。
开了灯,她颓然的背抵着门板,抬手捏了捏眉心,约莫一分钟后,径直去了浴室。
洗浴之后出来,先前抛在床上的白色手机正不懈的震动着。
她疾步上前,捻起,睨见荧幕上的名字,迅疾接起——
“明辉,你好久都没有给我打电话了……”
音色娇娇柔柔,“好久”二字咬得嗔怪委屈。
惹得手机彼端的齐明辉心里倏忽一紧,忙不迭的柔声道歉解释:“对不起,慈恩,我这个月在香港进修交流,活动繁琐——”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忙得没时间,逗逗你而已。”关慈恩隔着听筒都感受到他的紧张,遂娇笑着出声。
“慈恩,如果你依旧每天像上发条的钟表一般绷着,白天,我帮不到你。同时你也不可以在白天吃药。”他的话锋瞬间转到正题。
“我……我今天白天都做噩梦了。”
她的肩膀协同耳朵夹着手机回答他,细长的双手则是翻找出床头柜中的女士香烟烟盒,抽出一支,颤巍巍的点燃,猛吸一口,吐出淡淡的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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