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的你,寂寞又美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卷卷云舒
“你不需要晓得,只要老实点呆起,我们不得为难你。”川渝口音男说得轻描淡写,“在这两天,你也莫想逃走的事情,我们不想动你,否则……”
“呵——这还叫不为难?你们把我给打昏了绑这儿来还不叫为难?”她讥嘲道。
“我们拿钱办事!”还是那个川渝口音的男人在说。关慈恩觉得很奇怪,进来的脚步声明明听着是三个,怎么其他的都不说话?
正疑惑的时候,总算传来了另外一个声音:“四儿,咱仨儿先出去吃饭了再来陪她聊吧,跑了两个小时,累死了。”
关慈恩听出是那个出租车司机的声音。
“等等,”她赶紧叫住他们,“师傅,沈谦叫你车来接我是真还是假?”
她是故意提沈谦名字的。
“肯定假啊,关小姐,你和沈先生都去民政局了,他还丢你一个人在那儿,他心里哪有你?”
她听出他并不惊讶听到沈谦的名字,且称呼沈谦“沈先生”,那就是说他们多半是认识他了?
且,他的话真的有些漏洞百出!
难道是沈老爷子?
她正在思索这些的时候,那三人瞥了她一眼之后就都出了门。
“欸?你们都走了?”她大声喊着,回答她的却是重重的关门声。
四周顿时完全安静,关慈恩有些庆幸自己的“性侵创伤综合症”已经痊愈,否则这个情况,她恐怕已经完全陷入魔怔了。
她一点一点的向前挪,她知道他们起先坐了凳子的。
好不容易,她的脚总算触碰到了东西,然而还没等她挪过身,开门声骤然响起。
她心里大叫不妙,使劲想要退回到先前的位置,却已经晚了。
“臭娘们儿,你想跑?”是第三个男人,也就是那个狐臭男的声音。他上前弯腰就甩给她耳光,关慈恩瞬间觉得嘴唇、舌头都麻了,脸颊更是火辣辣的麻痛。
“我没有,大哥,我没想逃,我想小解。”她忍着疼痛和恶心,连声解释。
“小解是吧,那哥来帮你。”狐臭男登时把她像拎小鸡仔似的拎起来,粗糙的手掌摸上了她的腰!
“不用,不了,我不需要,大哥——”她霎时浑身发毛,心里打着寒战,这个狐臭男竟然和那两个不一样!
狐臭男嘿嘿干笑两声,手上的动作没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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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碰我,我是沈谦的老婆,他不会放过你的!”她的双腿又被绑着,还被拎着,她牙齿打战,却是气势不减。
“沈谦的老婆又怎样?就他妈沈家老头子叫我们弄你来的!”狐臭男一边色兮兮的笑着,一手竟然抓了裙子开始撕。
“你他妈别碰我!”她开始惧怕的暴躁吼着。
“老五,放开她!你他妈动她,你想找死吗?”
是那个司机的声音传来了,关慈恩顿时觉得自己就像在一潭深渊中抱到了一块浮木般。
那个司机上前一把拍开狐臭男的手掌,关慈恩霎时落地倒下,头又一次重重磕在了那似铁一样的墙上。
她昏死过去了。
*
沈谦回到沈家老宅,沈宏成刚服了药,家庭医生都还没离开。
“爷爷,您好点没?”沈谦上前关心问道。沈宏成坐在皮沙发上,并不理会他。
他给卢百昌使了眼色,后者叫了医生出去,偌大的客厅登时只剩下沈谦和他两个人。
“爷爷——”沈谦温声叫他,他不想气自己爷爷,但是也知道他为了什么事,他抿了抿唇,沉声道:“我和慈恩已经领了结婚证了。”
他说着就把那个小红本从兜里掏了出来,摊在手里给他看。
沈宏成其实也已经知道了,可是此刻见到这小本子,气不打一处来,他满是褶皱纹络的脸上一抽一抽的,写满怒气。
“沈谦,你这个逆子!”他暴跳如雷的用手拍打着膝盖。
沈谦抿紧了嘴唇,缄默几秒后才说道:“爷爷,这已是既成事实,请您成全。”
话声一落,沈宏成的拐杖已经打在了他的腿上,很疼,但是他没有吭声。
“逆子,你给我跪到祠堂去!”沈宏成再打了他一拐杖之后,倏地站起,拄了拐杖颤巍巍的往沈家祠堂走去。
沈谦没有和他使气,忍着疼赶紧的上前去搀扶,沈宏成却是大力推开了他,他只得静静的在他身后跟着。
祠堂在老宅的副楼,一开门,檀香味儿弥漫。
进了屋,沈宏成去到侧方的黑漆实木椅坐下,而后恶狠狠的睨着沈谦,大喝:“跪下!”
沈谦没有丝毫的犹豫跪在了正前方的蒲团上。
如果罚跪能够得到爷爷的成全,他觉得跪十天半月都不成问题。
他跪下不足五秒,裤兜里的电话蓦然震响,他淡淡瞄了一眼爷爷后,旁若无人的接起。
“没接到?”
“好,我打给她。”
他的车在拐过民政大楼的转角之后,等红绿灯间隙,他接到高胜寒的电话,高胜寒不巧正在民政大楼旁边的出入境管理局办理签证,他是打电话来恭喜他的。
遂,他叫了高胜寒马上开车去接关慈恩,同时,他用另外一只手机给她发了信息。
眼下,高胜寒回电话给他说他兜了一转并没接到人,不知是不是搭了车走了。
“给我关掉手机。”沈宏成怒吼,“你必须给我好好跪这儿反省,跪到明天你父亲和姑姑的忌日,反省够了就去离婚!”
“爷爷,”沈谦顿时提了声,“我可以跪,但是婚我不会离,我沈谦就她关慈恩这一个老婆!”
“反了反了!”沈宏成气得发抖,他要上前去夺沈谦的手机,沈谦却先他一步站了起来,倒退几步拨了关慈恩的电话。
已经关机了。
他有些疑惑。正要打她办公室电话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倒是先打了进来。
接通,是关慈恩的秘书刘希。
“沈总,我不是有意打扰,关总和你在一起吗?发布了婚讯之后,一大拨媒体……”
“等等,她没有回公司?”沈谦拿着电话转身就往外走。
沈宏成大吼:“沈谦,你走出了这里,就当没有了我这个爷爷!”
沈谦滞住脚步,和刘希说了句“我马上找她”便挂断了。他回头,恭敬的看一眼沈宏成,沉声说:“爷爷,我先联系上了慈恩之后,就跪祠堂。”
沈宏成却是接着他的话,厉声说:“不仅要跪,还要和她离婚!”
沈谦此时一心挂着关慈恩,遂,他没有说什么,亦没有迈步,而是立在门边再一次打了关慈恩的手机——仍旧关机。
不知怎的,他的心里倏尔慌乱起来。
他思忖几秒,拨了骆茵的电话,骆茵的声音有些奇怪,而且很虚弱:“阿谦,我,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没,没来我这里,呕……我,我有事找,找你……”
他没有听完她说什么,匆忙挂掉,然后拨了齐明辉的电话,得到的答案是他不在江城,追踪罪犯去了泰国。
这一通电话之后,沈谦已经彻底慌了,他回望正盯着那些牌位发神的爷爷,轻手轻脚的迈出了房门。
沈谦直奔关家,没人在,又开车疾驰往中心医院。
当他敲响病房门后,秦玉惠给他开了门,很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又朝他的身后看了看,更加意外的问他:“关慈恩没有和你一起来?”
刹那间,他脊背僵直——关慈恩也没有来过这里!
沈谦垂在身侧的手攥得紧紧的,他看着秦玉惠,无限慌张担忧的说:“伯母,我和慈恩领完证,我爷爷昏倒我先回了家,她在民政局打车,但是现在过了近三个小时了,她没有回家,没有回公司,电话关机,不见人影——”
他的话音都还未全落,秦玉惠猛地一把抓住了他的右手右臂,定定的看着他,神情是他前所未见过的担忧和慌张,她哆哆嗦嗦的说:“沈谦,带我去见你爷爷。”
“爷爷?您怀疑是我爷爷?”他难以置信,他不相信自己的爷爷会恨她恨到要找人绑架她!
这个“找人绑架她”的念头一跃进脑海,他攥着拳头的手不经意的发抖。
“沈谦,带我见你爷爷,晚了关慈恩会出事的!”秦玉惠蓦然冲他大吼。
他没敢再犹豫,急匆匆的跑去摁电梯,秦玉惠甚至来不及和护士细说,便也跟了过来。
他极度慌张,车开得飞快,秦玉惠则是死死盯着前方的车玻璃,断断续续,哆哆嗦嗦的在呢喃:“他破坏规矩了,他破坏规矩了……”
沈家老宅,卢百昌静静的站在祠堂门口,待沈宏成回身,他恭敬的对他说:“老爷子,这样一来,咱们就破坏了那规矩,我担心少爷他知道了承受不住……”
“他是我沈家唯一续存的血脉,亲人大仇不报不说,还和仇人结婚,他对得起他的父母和姑姑吗?对得起那个连这个世界都来不及看一眼的妹妹吗?”
他狠狠的跺着拐杖,咬牙切齿:“规矩是人定的,现在就是要摧毁它,让他知晓关家究竟犯下什么样的罪恶?”
他的话音刚落不久,沈谦已经领着秦玉惠来了祠堂门口。
“爷爷——”他喊得很急,蕴着怒意,“你把慈恩弄哪儿去了?”
沈宏成没有搭理他,他那张堆满皱纹的脸,皮笑肉不笑的死死盯着秦玉惠,忽然开口,声音愤愤携着恨意:“秦家的私生女秦玉惠,二十年不见了!”
“爷爷——”
“沈老爷子……”
秦玉惠拉住要上前的沈谦,淡淡的喊了沈宏成一声。
下一秒,沈谦的视线了,她的高度慢慢降下。
“噗通”一声。
她跪下了。
“伯母?”沈谦瞠目结舌,愣愣的杵在那里。
“沈老爷子,求您放了关慈恩吧。”她的声音发颤,抖得不行,“她一无所知,和沈谦结合,大错特错了,求您放了她,我会要她马上和沈谦离婚的。”
“伯母?”沈谦上前搀她,“我不会和慈恩分开的。”
“沈谦——”沈宏成厉声吼道,“你知道你姑姑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父亲是怎么死的吗?”
他每说一句,声量便提升几分,沈谦看着他怒发冲冠的模样,淡淡的开口:“我只想要找回我的老婆!”
“你,你,你——”沈宏成一股劲儿大步迈了过来,抡起拐杖就朝他的身上打去。
这一次,沈谦飞快躲开了。
“沈老爷子,”秦玉惠倏尔叫他,眼眶里已经蓄了泪水,“您真的要坏了这规矩吗?当初明明说好不让他们这一辈知晓那些恩恩怨怨……”
沈宏成没有看她,他在卢百昌的搀扶下转了身,看着那几个牌位,浑身都在颤,出声,声音苍老而悲恸。
“沈谦,你姑姑爱错了关仲清,关仲清在关慈恩和她之间,他选择了关慈恩,不顾你姑姑的死活,就在这老宅三楼,你姑姑纵身一跳,你父亲拉住了她……”
他说不下去了,老泪纵横:“秦玉惠,给我说出来,一字一句的给我说给他听,说你多卑贱,说关仲清多无耻,说关慈恩多罪恶,是怎么在这个九月害死了我沈家的四口人!”
“你说明白了,关慈恩才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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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那段永远不可能腐烂的往事
秦玉惠先是怔怔的望着沈宏成,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了,整个人顿时像打了鸡血一般。
她的眼泪明明还在扑簌簌的下坠,却是随手抹了一把之后,吸了吸鼻子就开始说,出声,声音带着哭腔,很哀伤——
“说,我说,先说我自己。
秦家曾经是江城船舶业的老大,但是二十七年前一场偶然的沉船事故之后,秦家一落千丈。
万般走投无路之时,我父亲开始给我同父异母的姐姐安排商业联姻,而对象则是新兴崛起的关氏家纺老董事长的儿子,也就是关仲清。”
“但是她心高气傲看不上,逃了婚。”
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的叙述:“我妈曾是秦家的佣人,被我爸玷污之后就惨遭赶出秦家。
秦家大女儿出逃之后,给关家没交代,我就是那时候在煤窑附近的破房子里被叫了回去顶包。
但是关仲清不喜欢我,我却想攀着他逃离秦家想要荣华富贵,所以我在他退掉我姐的婚约当晚,跟踪了他,然后在他的商业聚会醉意醺醺开酒店房间时,我跟了去……”
“那晚之后,他要负责,而且他也觉得父母四处给他找对象烦躁,所以我和他就此凑成了一对。”
秦玉惠的话到这里就停了下来,她隔着迷蒙的泪眼看向沈宏成,沈宏成轻嗤一声,浑浊凹陷的眼睛满是羞辱后的畅快。
“沈谦,你都听到了,这就是关慈恩的母亲,一个出生卑贱,耍手段攀富贵,不知廉耻的女人!”
秦玉惠的泪水跟着他的话又落了下来,她抽泣道:“是是,我卑贱,我不知廉耻,沈老爷子,求您放了关慈恩吧?”
沈谦的眉间皱成“川”字,身侧的拳头攥得死死的,他觉得此刻的爷爷真的好模糊,模糊得他好像都快不认识了。
然而不待他说什么,沈宏成又再阴冷开口:“这只是秦玉惠你,还有最重要的没有说,给我一字一句的说。”
秦玉惠骤然由跪着一下子瘫软的坐在了那里,心下悲凉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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