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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狐天八月

    常润之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刘桐的手。

    “我们的孩子,哪有那么脆弱。”

    刘桐便低笑一声。

    紧接着他又叹了口气。

    “这桩案子,到现在还毫无头绪。五哥接手过来,不管是查了个水落石出,还是对此仍旧一筹莫展,都不是好事。查出来了,想必在显得京兆尹无能的同时,又会引起一番新一轮的流言——难说没有人起头,诬陷五哥是随便找的替罪羊,这对五哥的声誉着实不利。可若是查不出来,父皇给了一月之期,岂不显得五哥无能?这当中的道理,父皇一定清楚。可父皇,仍旧顺着这个话头,把这桩差事,派给了五哥。而归根到底,今日提出让五哥查案,‘自证清白’的,是太子的人。”

    刘桐轻声问常润之:“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常润之心里清楚,刘桐并不是真的在问她,而只是在对她倾诉。

    果然,她没有出声,刘桐径自说着:“这代表着,在父皇眼中,五哥不过就是个办差的人,他比不过太子在父皇心中的分量——哪怕,父皇心里清楚,五哥的能力,远高于太子。”

    刘桐顿了顿,怅然道:“或许,五哥好奇的,便是这个吧。”

    常润之轻轻拍了拍刘桐的肩。

    刘桐握住她的手,道:“这段日子,太子安分了许多……或许,父皇觉得依了太子的意思,是给他的一个回复。父皇在通过此事告诉太子和五哥,太子仍旧是太子,是他属意的储君。而五哥,不过只是个王爷罢了。”

    刘桐讽刺地笑了笑:“不过只是个王爷。”

    常润之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于元武帝的偏心,常润之其实也能理解一二。

    元武帝的年纪到底大了,人老了难免守成。在他治国的近二十年里,大魏一直风平浪静,平稳发展,到他老了,想必不希望因为储君人选,而弄得了一个“晚节不保”。常润之瞧着,元武帝是想在史书上,成为一个“一代明君”的。

    可太子这个储君,的确配不上这样一个王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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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哪怕蠢笨,身边有人辅佐,做一个守成之君倒还可行。

    可偏偏太子爱财爱权有野心,却没有与之相匹配的人品和智商。

    这也罢了,偏偏太子的弟兄们,都不是池中之物。

    所以,元武帝拼命想要的和稀泥,非但不能良性改善他们兄弟之间关系,反而适得其反。

    至于瑞王……

    常润之微微低头。

    “五哥想必也通过父皇的这个答复,想通了吧。”刘桐轻声说道:“不然,他后面不会像是松了口气一样。”

    刘桐顿了顿,道:“父皇的决定,没有把五哥放在心上。那么,即便五哥做出些让父皇不悦的决定,想必……父皇也没有责怪他的资格了。”

    常润之坐在床榻上,轻声道:“你开始说,瑞王决定夺权……”

    刘桐点头。

    “那阿桐你……”

    常润之话到此止,刘桐看向常润之,望着她好一会儿,方才道:“你午睡的时候,我就在想这件事。若是五哥想要夺权,甚至想要……太子的那个位置,我该如何。”

    常润之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这是刘桐第一次开诚布公地与她谈这样状况下的未来。

    从前的刘桐只知道瑞王远胜于太子,却因为瑞王的态度,从来没有往夺权争势的方向上想——即便他有想过,可能也从不会在他人面前显露出来。

    而如今,瑞王的一个表情,仿佛就是一个信号,一个让他可以将从前心底里那些隐隐的想法,全都释放出来的信号。

    “那你……想好了吗?”常润之轻声问他。

    刘桐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没有说话,但常润之已经从他的表情里,理解了他的想法。

    瑞王想要夺权,刘桐一定会帮他。

    常润之曾经无数次地设想过,如果瑞王有心那个至高之位,刘桐会如何。

    每一次的设想,到最后她都会苦笑。

    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刘桐的选择,似乎都是“瑞王欲之,他必佐之。”

    常润之微微垂下头:“阿桐,你想要帮瑞王,可想过若是失败了,将来的后果吗?”

    “我想过。”

    刘桐点头,伸手扶住常润之双肩,迫使她抬起头来看着他。

    “举大事,终会有决战的那一天。我会安排好你和孩子,除非成功,否则……”

    常润之伸手掩住他的嘴,苦涩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刘桐依言止住话头,伸手将常润之揽入怀中。

    两人静静靠在一块儿,刘桐轻声道:“做这样的决定,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你。可五哥真要有那个心,我不可能不帮他。“

    刘桐轻抚着常润之的肩。

    常润之明白,刘桐想帮瑞王,不是因为期望着瑞王登极御座的那一天,他也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只是因为,瑞王是他的五哥,而他,是从小被瑞王看顾护佑着着长大的“小九”。

    他是他最敬爱崇拜的兄长。

    第二百一十五章 发难

    这一番谈话,夫妻俩都闷在了心里。

    毕竟瑞王是否真的决定夺权,还是未知之数,刘桐也不可能上赶着对瑞王说,“你夺权,我帮助”这样的话吧?

    加上接下来瑞王开始文远侯府和妓楼两头跑,刘桐也跟着忙碌了起来,有时候和常润之只能早晚见一面。

    元武帝给瑞王定了殿试之前,削爵之事应尽的旨意,瑞王在对文远侯府上,也一改往日与之磨皮纠缠的好性子,开始强硬了起来,硬是在殿试前一天,将文远侯府的削爵事宜,处置完毕。

    但这还没完。

    瑞王将这段时间,文远侯府屡次拖延他办差、文远侯府府内所查到的贪墨、舞弊等蛛丝马迹,全都成了文书,一纸奏折,递到了元武帝跟前。

    铁面王爷,这是在秋后算账啊!

    当日早朝,御座上的元武帝拿着瑞王递上的奏折细看,久久都未说话。

    要说文远侯府具体是依附于哪位王爷,到也不见得。曹家更像是一个万精油,多多少少和每位王爷、皇子都有那么点儿暧昧不清的关系,不特别交好某位王爷皇子,也不与某位王爷皇子太过疏离。

    就连瑞王和刘桐,都曾经受过文远侯府的殷勤。

    可惜,文远侯府走的明明是事不关己、两不相帮的路子,到了,却栽在了瑞王的手里。

    元武帝将瑞王呈上的奏章交给寺人,令其当殿宣读。

    大殿内鸦雀无声,太子的目光晦涩,沉沉地看了瑞王一眼。

    文远侯府虽说并没有投靠太子阵营,但毕竟与太子、几位王爷都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最近文远侯府庶女曹艺丹,更是嫁给了太子帐下的忠心之士方朔章。

    曹艺丹想要站稳在方家的地位,也处心积虑想要提升自己在娘家的地位,所以积极促进方朔章和文远侯府的往来。相对的,方朔章也在太子跟前提过文远侯府,与太子也商量过是否要起用文远侯府的人。

    在外人看来,甚至在太子看来,这又何尝不是文远侯府对其的示忠?

    哪怕是削爵,那又如何?朝堂上人谁瞧不出来,削爵乃不可逆转之大势。

    爵位没了,可家族传承仍在,几百年累积下来的人脉、资源,比起爵位来也不可小觑。

    可如今,瑞王一纸奏折,或许又要剪除太子唾手可得的羽翼了。

    如何不让太子恨得牙痒痒?

    寺人宣读完毕,太子也不出声,仍旧是朝着朝臣里使了个眼色。

    便有大臣上前奏道:“陛下,臣听闻,瑞王于文远侯府办差期间,受了不少刁难责备,甚至此前也曾因此事,在陛下面前,丢了脸面。如今两府削爵事毕,瑞王所奏,却只提及文远侯府,而对安国公府未置只言片语。这……”

    该大臣隐晦地看了瑞王一眼,给足了殿上人暗示:“焉知,这不是瑞王爷心中不忿,遂……”

    “遂什么?”瑞王平淡地接过话道:“陈大人的意思是,本王因文远侯府对本王怠慢,视本王于无物,屡次三番干扰本王办差,甚至致使本王在御前受责,所以本王心中不忿,遂借此寻机报复文远侯府吗?”

    陈大人顿时摇头道:“微臣岂敢?”

    “可本王听着,陈大人话中,便是这个意思。”瑞王声音仍旧平平,他拱手向元武帝道:“父皇,儿臣削两府之爵位,皆按章程办事,并无半点私心。安国公府忠君爱国,并无任何不妥,儿臣对其并无任何不满,也无任何检举揭发,难道不是正常的吗?至于文远侯府,儿臣所查,皆有理有据,父皇若是心中存疑,大可另择良臣,重新查证。”

    瑞王撩袍跪下:“儿臣,不愿受此等无来由的污蔑,还请父皇,还儿臣一个公道。”

    太子的眼皮狠狠地跳了两下。

    身为太子,他自然多多少少知道文远侯府不是那么干净的。若是元武帝真的让人去查文远侯府,那必然是能查出来的。

    文远侯府如今还不是依附他的家族,太子倒也不是那么看重。

    但一旦查证属实,瑞王的声望,必然又要往上提升一截。

    而他太子,在此事上已然落了下风,到时候,不知道又会有多少观望的朝臣看他笑话?

    谁不知道陈大人是他的人?

    太子的目光越发阴沉,心中翻来覆去转过了好多个念头,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微微垂首,一言不发。

    而代其出声的陈大人也意料到瑞王这次是块铁板,不好撼动,再留意一下太子的神情,知道太子不欲在此事上多做文章,所以也只能缩了头,讪笑道:“瑞王言重了,微臣不过觉得好奇。既是已查有实证,瑞王还请当微臣,未出此言吧。”

    瑞王不应声,陈大人说了这句圆场的话便退了下去,元武帝不欲多事,叫了瑞王起。

    他将奏折递给寺人,道:“既然瑞王已查出其中不妥,那就先交由刑部,明案情,定罪首,将此案查清,妥善解决。”

    刑部尚书上前接了奏折,道:“臣,遵旨。”

    “明日便是殿试,一应政事,非紧急的,先搁一边儿。”元武帝嘱咐了两句,站起身道:“退朝。”

    朝臣们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大殿中便只剩下几位王爷和皇子。

    太子心情非常不好,面色冷凝阴沉。

    祁王和礼王对视一眼,互相打了个招呼,给太子行了礼后便相携离开。

    岑王打了个哈欠,走到瑞王身上道:“瑞王兄,不走吗?”

    瑞王淡淡道:“六弟先走吧,我有两句话要同太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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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王意外地抬了抬眉:“是吗?正好,我也有两句话,要同太子说。”

    岑王说着,便搭了瑞王的肩,朝太子走了过去。

    刘桐待在大殿龙柱边上,想了想,没有跟过去,只是注视着瑞王。

    等了一会儿,岑王与太子先说了话,瑞王说了什么,他耸耸肩便先走了。

    路过刘桐身边,还笑着约他下一次再去马场跑马,与他聊了会儿天。

    等刘桐应付完岑王,再转过头去看太子和瑞王时,却见太子面色隐有震怒之色,急匆匆地就走了。

    而瑞王仍旧面色淡淡,细看之下,脸上甚至还有些许不易捕捉的笑容。

    他走到刘桐身边,对他笑道:“小九,今日带上弟妹,来五哥府上聚聚?”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为客

    刘桐盯着瑞王看了好半晌,见瑞王仍旧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由道:“是有什么事吗……”

    瑞王笑道:“没事啊,明日殿试,咱们也能清闲清闲,所以让你今日带着弟妹,来五哥府上玩玩,左右明日无事。”

    刘桐应了一声,仍在想着太子怒发冲冠暴走而出的事,见瑞王率先走出大殿,他愣了下忙跟了上去,犹豫了会儿方才问道:“五哥,刚才太子冲出大殿,我瞧着他……似乎很是愤怒。”

    “哦,那是自然的。”瑞王点头道:“六弟方才同他说,民间匠人所制的织机,图纸在他手上,成品至今也不过百来架。他已经和江南那一片儿的大布庄接洽过了,光是卖织机,便是一大笔收入。太子这一条生财之道,被他给堵了,他能开心吗?”

    刘桐皱了皱眉。

    “岑王自己卖?”

    瑞王挑眉笑笑:“是啊,太子倒是想问六弟要图纸来着,可工部所制,又是岑王在父皇寿诞那日,献上去的寿礼,他也不敢当着父皇的面儿,说要拿此物用于织造司。他不说,父皇也不问,六弟嘛,瞅着这个时间差,能做的事儿可不就多了。哪怕以后太子拿到图纸了,想必也挣不了什么,毕竟大头都已经让岑王拿了。”

    刘桐心里默默赞扬了岑王两句,想想又觉得不对。

    岑王说完话后走的时候,太子的脸色的确不好看,可也没有坏到后来那个份儿上。

    分明是五哥和太子说了什么,才让太子彻底失态的。

    刘桐不由看了瑞王一眼。

    瑞王察觉到他的目光,笑问他:“看我做什么?”

    “五哥,你……”刘桐皱眉:“你和太子说了什么?”

    “我和太子?”瑞王笑了笑:“没说什么啊。”

    “那太子的脸色怎么……”刘桐心中不信。

    瑞王仍旧是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刘桐的后背:“告诉你也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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