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姚颖怡
她明明困得闭上眼睛了,这个时候又来了精神。
玲珑顿时来了脾气,不管丹丹哭得死去活来,还是离开了沙滩。
好在小孩子精力有限,丹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在灯光下如珍珠般闪闪发光。
不想再惊动她,玲珑让乳娘先下去,她把丹丹放在她的床上,看着女儿那满是泪痕的小脸,玲珑懊悔不已。
不就是想看仙鹤吗,那就让她看吧,几个月大的孩子,哭得声嘶力竭,把嗓子哭坏了,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她心疼地亲亲女儿,没想到小丫头一碰就醒,睁开大眼睛四下看看,发现没有仙鹤,于是又哇的哭了起来。
颜栩恰好回来,见又是为了看仙鹤,便道:“那就带她去看仙鹤吧,把晚膳开在外面好了。”
那天丹丹很晚才睡,一直都很兴奋,直到实在睁不开眼了,才乖乖地任由乳娘抱着去睡觉。
“这样下去可不行,她越来越大,却越来越任性了,只要不遂她的心思,她就哭个不停。”玲珑抱怨。
颜栩不以为意:“那就给她多添几个人,轮流抱着她,仙鹤是家里养的,看一看有什么麻烦的。”
玲珑力不从心地歪在颜栩怀里,道:“做你的女儿可真幸福,我长这么大,都没有这样任性过。”
颜栩哈哈大笑,亲吻着她的额头:“只有女儿才幸福,给我做徒弟就不幸福了?你想怎样任性,师父都由着你。”
玲珑想了想,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什么事情能任性一把,不由颓然。
无奈,只好说道:“我要套金镶玉的头面。”
颜栩皱眉:“我从没见你戴过金镶玉,京城里好像不时兴了。”
“我就要,我就要,你说了我可以任性。”玲珑不依他,她要首饰又不是拿来戴的,她要套金镶玉怎么了?
颜栩笑道:“好好,什么都依你,明天就让金玉楼送几套金镶玉的头面给你挑。”
玲珑心满意足,玩着颜栩的手指,问道:“王爷今天像是很高兴?”
颜栩道:“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吴秋水是出了事,不能再跟在我身边,我才把他给你的?”
“记得啊,您还说他原本是杜康的副手。”
“对,我从福建回来的路上,派了吴秋水去办薛家的事,回到京城便收到他传来的消息,薛家的船承运了一批从云南过来的茶饼,吴秋水把茶饼打开看过,全都是赛神仙。”
“赛神仙?您是说有人利用薛家的船运送赛神仙?“玲珑大吃一惊。
好大的胆子啊。
薛家在和颜栩做生意,当初薛家把两个女儿都嫁给颜栩的人,这在京城并不是秘密。
只要稍微打听,就能猜到颜栩在和薛家做生意,那是薛家的船,也是颜栩的,利用他们的船运赛神仙,这就是故意找岔来了。
“那后来呢?”玲珑问道。
从刚才颜栩说的时间来推断,这件事过去快一年了,要是有结果,也早就有了。
童太医的事扯出了赛神仙,可却没有牵出幕后的人。
一点证据都没有。
虽然给二皇子寿王找了点麻烦,但那只是恶作剧而已,玲珑从来没有真正咽下这口气。
一一一
第六三八章 说话
“那后来如何了?”玲珑问道,双手轻轻握住颜栩的手臂。
颜栩喜欢玲珑的这些小动作,玲珑是大家闺秀,她不可能像当年母后送来侍寝的女子那么会撩人,但她那偶尔的亲昵却让他心动不已。
就像现在,玲珑的手指轻触到他的手臂,隔着衣裳,他的半边身子都是酥酥麻麻,说话的声音也含糊起来。
“吴秋水杀了压运货物的人,放进装茶叶的木箱里,然后……我让他在当地报官,说在装茶叶的木箱中发现死尸,薛家……薛家暗中使了银子,衙门不敢怠慢,把这批货也扣了下来。”
玲珑奇怪地看着他,他什么时候说话吞吞吐吐了?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颜栩伸手把玲珑抱到怀里,顺势靠在引枕上,玲珑措不及防,趴在他身上。
玲珑面色微酡,她连忙想要坐起来,颜栩一只手搂住她的纤腰,另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别起来……我让吴秋水把赛神仙换成低价茶叶,就是路边摊子上一文钱两大碗的那种。然后放出风声,说抓到活口。”
“抓到活口?”玲珑好奇地问道,“如果是寿王殿下做的,他这次岂非投鼠忌器?”
颜栩的手从她的后背上缓缓移开,放到她的发髻上,因是在家里,玲珑只是随意挽个纂儿,颜栩轻车熟路的把她的发髻解开,长发便如瀑布般散落下来。
比起刚成亲的时候,玲珑的头发更加浓密厚实,很多女子生下孩子会掉头发,但玲珑却没受生育的影响,不但没掉头发,身材也依然娇嫩如柳,姚嬷嬷说这是因为她年纪轻,生孩子这种事,越是年轻越容易恢复。
青丝拂到颜栩的脸颊,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夹杂在里面,颜栩更加心猿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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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托起玲珑的下巴,就看到她如桃花花瓣般美好的唇,抱着玲珑腰肢的手臂紧了紧,长腿微抬,一个翻身,把玲珑压在身下,火热的吻印在她的唇上,没有往日的温柔,而是霸道地索取着,如攻城掠地般席卷而来,玲珑被他吻得几乎窒息,大脑中一片空白,双手无助地攀住他的肩头,如同一叶浮萍在风雨中飘摇。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到她的意识渐渐由模糊变得清明时,罗衫已经被颜栩褪尽。
她双颊彤红,他们刚才不是好端端地在说话的吗?怎么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究竟是谁主动的,好像是颜栩吧,不过她也没有拒绝。
她抓了夏被盖在身上,腾地坐了起来,却露出梨花般莹白的香肩和胸前一大片丰盈。
她无奈地瞪着因为兴奋而容光焕发的颜栩,嘟哝着:“后来呢,还没说完呢。”
颜栩低声笑了,声音如胡琴般触动着她的心扉:“说到哪了?”
“说到……”玲珑仔细搜索着脑海中残存的记忆,道,“好像说到报了官。”
“嗯,咱们接着说。”颜栩扯下她盖在身上的夏被,美好的胴|体顿时一览无余。
“二哥哪有这么蠢,他就算想要嫁祸给我,也不会这么大的手笔,我让人打听过行情……”说到这里,他已经进入了她的身体。
玲珑轻轻“啊”了一声,纤细的手臂不由自主环上他的脖子。
“京城里十两足银也顶多能买到两包赛神仙,瘾大的那些人,连一天都撑不住。被我换下的赛神仙足有万余两,二哥虽然不缺银子,可他那人向来抠门,这么多的银子还舍不得。”
他的语速时缓时慢,随着身体的律动,时而缓慢,时而急促,但却比任何时候都能动人心弦。
玲珑还从试过和他这样行房,她娇羞不已,比胭脂更美的颜色从她的脸颊散布全身,不经意间诱|惑着颜栩的全部身心。
他强忍着一口把她吃干抹净的冲动,继续说道:“所以我就猜测这批货一定有问题。我让吴秋水不要擅动那批货,可还是晚了一步。吴秋水也发现有蹊巧,他又怕传扬出去,便亲身试药了。”
“他试药之后,人便半死不活,他是躲起来试药的,所以出事之后没有被人发现,也没有得到及时医治,直到几天以后,与他接应的人收到我的来信,四处找他,这才发现他,好在他是练武之人,身子骨比常人硬朗,若是换做普通人,几天的折腾,早就死了,不过他经过这次的事,也只剩下半条命了,我让他将养了半年,这才调过来给了你。”
玲珑的脑袋早就是一团浆糊了,哪里还能思想,颜栩的声音如同从远处飘来,时隐时现,她能清楚感受到的,只有他一阵猛似一阵的冲击。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颜栩终于停下来,轻吻着她的面颊,火热的手掌抚摸着她那依然绷紧的肌肤,这才继续说道:“我让吴秋水见过双喜,他们两人当时的情况一模一样,只是双喜比他幸运,我们及时找到他,否则双喜这样武功低微的小孩子,怕是连小命也没了。”
玲珑的大脑终于渐渐澄明,她把刚才颜栩说的那些话在心里整理一遍,终于弄清楚颜栩说的这件事。
她不由得赦然,也不知道颜栩知道后会不会说她慢半拍,一孕傻三年,这话果真没有错。
“您是说薛家船里找到的根本不是赛神仙,而是看起来和赛神仙一样,其实却是双喜试过的那种东西?”
颜栩点点头:“当时锦衣卫查得紧,二哥不得不毁了四川的药田,转到了云南。但我还是在四川找到一位懂得练膏之法的行家。不过这个行家太难找了,我用了半年时间才把他找出来,前不久秘密来到京城。”
“这个行家给您找出了答案?”玲珑问道,虽然她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可她还记得今天颜栩是很高兴的。
颜栩点头,眼中是掩不住的得意:“这人把我让人在京城买回来的赛神仙、当年在红灯胡同偷来的神仙膏,以及吴秋水带回来的这种能死人的,全都让那人比对了。”
一一一一
第六三九章 时机
“结果如何?”玲珑强撑着坐了起来,却看到更羞人的一幕,颜栩正用丝帕小心翼翼地给她擦拭。
躺着的时候从那个角度看不去,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坐起身来才发现,原来竟是这么……
她挣扎着要下床:“不用了,你叫丫鬟要水吧,我去净房。”
颜栩哈哈大笑,一边让丫鬟送水,一边跟着她进了净房。
“赛神仙就是神仙膏,不过是换了叫法,双喜和吴秋水试过的药应是同一种,而吴秋水带回来的,和赛神仙是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当时可能在炼制时出了问题,这批货的力道更强,若是没有武功底子的人用了,当时就能要了性命,双喜和吴秋水都是自幼练武,根底很好,这才能捡回一命。”
玲珑怔住,道:“也就是说这已经不是神仙膏或者赛神仙,这是毒|药,能立竿见影的毒|药。”
颜栩点点头:“我不是说过吗?我二哥这人看上去慷慨大方,其实最抠门就是他了,你可能都不信,他从来不赌的,就连推牌九都不玩,更别说其他的。”
玲珑讪笑,也只有好赌成性的人才会这样衡量别人。
“您以为都像您一样,会换牌会偷牌啊,正经人谁会整天在赌桌上混的?我可没说寿王殿下是正经人。”
颜栩嘻皮笑脸:“你怎么知道我会换牌会偷牌啊,我又不是老千。”
这还用想吗?
想当日玲珑只不过帮着皇后摸牌,就能让皇后大杀四方。
这是偷儿们的基本功。
玲珑白他一眼,问道:“也就是说这批货出了大问题,寿王殿下胆子再大,也不敢把这批货拿出来卖,神仙膏和赛神仙都被锦衣卫盯得紧紧的,如果再闹出人命,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卖货途径很可能暴露出来。您又说他很抠门,他当然不想把这批货砸在手里,就想用这烫手的山芋把您拉下水,对吗?”
颜栩笑道:“宝贝,你真聪明。”
这时小丫鬟抬了热水进来,颜栩有点不高兴,道:“怎么这样慢,以后无论白天还是晚上,热水都要常备着。”
小丫鬟面红耳赤退下去,玲珑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的,拧得她手疼。
“您就不能讲究些,白天要什么热水?还让她们常备着,胡说什么。”
颜栩一把抱起她,道:“我给你洗……”
回到床上,两人平躺着睡下,玲珑用手指捅捅他,问道:“您刚才那番话什么意思?”
“什么话?”颜栩问道,他今天说了好多话,成亲快三年了,就数这次说的话最多。
“就是说要常备热水的话啊。”玲珑说着都替他脸红,也不知这人怎么就能这样不正经。
颜栩低声笑了,笑声如同琴声般悦耳动人,扣人心弦。
“你说呢?”他反问道。
“您该不会是想给丹丹添弟弟妹妹了吧?”玲珑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前几****进宫时,皇后娘娘就已经这样说过了。
“谁说的,万一生个儿子怎么办?我还想多消停几年。生孩子的事情不用急,再过几年,等到父皇那里有了动静,咱们再生也不迟,那时丹丹也大了,还能带着弟弟妹妹一起玩儿。我们还年轻,又不是生不出来,急什么。”
“可母后那里呢?”玲珑道。
“一切有我,我会和母后把话说清楚,对了,母后若是和你说给我纳妾的事,你只需推到我身上便是,她若是直接赐了人,你就带回来,像美景她们一样。”
玲珑嗯了一声,把头靠在他的肩头,又说起刚才的话题:“您今天那么高兴,就是因为搞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了吗?”
颜栩笑道:“当然不是只因为这个,您打死也猜不到,二哥做起事来就是这样让人摸不清头脑。他让人报官了,说薛家在天津的一个库房里藏了神仙膏。”
玲珑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笑道:“你们兄弟全都一样,都会报官。”
当皇子的动不动就要报官,这不是过瘾是什么。
那年红灯胡同出事,紧接着御史就把那本书呈给靖文帝,并当场上演了烈宦撞柱的戏码。
靖文帝无奈,让锦衣卫彻查此事。
在锦衣卫中举足轻重的董冠清是颜栩的人,他自是按照颜栩提供的线索去调查,因此,逼得寿王不得不毁掉他在四川经营几年的药田。
他在这些药田上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又建了作坊提炼药膏,没想到刚刚上了轨道,便毁于一旦。
无奈,他只好把种植基地改在云南。
滇地虽已尽归大武疆土,但多年来都由当地的宣抚史来管理,锦衣卫一时难以插手。云南的气候比起四川更加适宜,加之早有了四川的经验,不过一年时间,赛神仙便在京城有了特有的销售渠道。
可是其中有一批货却出了纰漏,这批货一旦放到市面上,肯定会引起锦衣卫的注意。
寿王无奈兵行险招,想让这批货发挥最后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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