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乱世佳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长柳七七
他怎么会这么笨呢!
那贵重的木门一下被打开了,他回头一看,正是罪魁祸首徐国凡。这人军装整洁,一副沉稳正经的模样,看了一眼已经四分五裂的凳子,似是觉得有些好笑般的朝他道:“罗中尉好大的脾气。”
罗力平常跟别人都是三五不着调的活宝形象,也不知怎么,听了他这话,脾气竟是上来了,没好气道:“比不上徐副心眼小。”
他以为,徐国凡是还记着先前自己说他娘气这一遭呢。
罗力心里头简直是委屈死了,你放眼整个办事处,哪里有人单单是只欺负自己人的?林参倒是精明,放着自己手下不去坑,让自己来背锅,更过分的是,徐副居然也在里头!
这么一想,他简直是要哭了:“徐副,你要是还为着先前那事儿生气,我就给你道歉,实在不行你打我一顿也可以,我还是回我的原来的部去。”
徐国凡看了他一眼:“罗中尉,我亏待你了吗?”
“徐副,不是这个!”
罗力见他一副认真的神情,索性的说出了心里话:“人家都是护着自己人,可是你倒好,合着旁人一块欺负自己的人,没有你这样的!”
徐国凡往前走了一步:“嗯,我怎么没护着自己的人了?”
还不承认!罗力嗷的一声喊:“你跟林参一块给我设套!”
“哦,原来罗中尉一直以我的人自居,”徐国凡了然的点点头,两个人的距离已经非常之近了,他的面上却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么?”
罗力一动也不敢动,两个人的军装几乎是要贴在一起了,他稍微一晃,嘴好似就能亲到他的下巴上头一般。
“你……”
罗力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憋出一个字,徐国凡却是非常正人君子往后退了一步,不再搭理他。
他如释重负。
那段时间勤务兵惊奇的发现,以前饭量大的可以吃下一头牛的罗中尉竟是好几天没怎么吃饭,基本上饭菜送过去什么样,拿回来还是什么样。
罗力觉得自己这样特别像一个娘们儿。那天两个人贴的太近,徐国凡身上淡淡的烟草气和他笔挺的军装总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有时候想着想着,整个人就会变得特别烦躁。
他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他居然对徐副有别别扭扭的心思?!
罗力着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所以他当机立断的决定找林参,跟少帅去茂城!不能再跟着徐副去上海了。
临行的前一天,徐国凡带人去机场送行,罗力也不知怎么就落在了最后,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只听他淡淡说了一句话,徐国凡问他:“你躲什么,难不成我还会吃了你?”
茂城的三年时光可谓是度日如年,林参为人大方正直,罗力跟着干事就觉得挺踏实,却总觉得心里头空落落的,每每想起徐副,就忍不住的叹气。
回到上海的那天夜里,他在医院的小花房里头看到闷头抽烟的徐国凡。那天格外的凛寒,他嘴上的烟火一会明一会暗,看上去异常落寞。
罗力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有点疼。他知道徐副是段老一手栽培提拔起来的,后来才指派给少帅的,现在段老这样的情况,他心里头肯定不好受。
他走到了徐国凡身边去,声音很小,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徐副,我回来了。”
徐国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罗力便又将自己的话说了一遍,他夺了他手里的烟,给了他一个拥抱:“有什么!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别跟个娘们儿似的!”
外头雪落的纷纷扬扬,两个人的身体却是炽热无比,军装散在地上,就着满室的芬芳,就那么分不出谁是谁的。
这一次罗力没有逃,可是两个人却不得不被迫分开,这一分开,就是七年。当上海的硝烟沉寂,当松山的炮声消停,他终于又在狼藉的战场上见到了他。
罗力还记得那天的阳光,好像就跟今天的一样清而暖,他不禁笑了出来。
徐国凡闻声放下了手中的笔,向着他走过来:“楼梯这么凉,不要坐地上。”
罗力的表情有些傻:“啊,那坐什么?”
他弯腰捏着他的下巴,慢慢的吐出一个字:“你。”
第一章 庐嵩山下
清晨的庐嵩山云遮雾绕,正值夏天的好时节,青山绿水,一片苍翠。
墨沧背着小包袱从山顶上一路走下来,眼里还有些迷糊。石阶缝隙中挤满了青草,薄凉的露珠颤巍巍的滴在她的裤脚上,等她走到断崖峰的时候,黑色的裤脚已经被大湿了一片。
劲松青石,相映成彰,其间有一白衣男子,束发持竹,身形快如疾风,听着不时传来的破空声,墨沧猫了腰,悄悄的走到了他身后去,随手捡起一枚小石子就冲着他“嗖”的一声飞了过去。
墨逸抬脚起落间,那白衣如同浮云翩跹,他头都没回便躲过了墨沧的偷袭,墨沧回过神来,他手上的竹枝已经架到了自己脖子上。
她心间还屏着一口气,这要是旁人,怕是脸已经被逸师兄给刮花了。
她素净的小脸露出一个心虚的讨好笑容:“逸师兄的武功又长进了!”
墨逸心上对她惯来的调皮深感无奈,面上却是半分不显,一张脸板的比松板还直。墨门唯一的小师妹,虽是大师父亲自严苛教导出来的,可是一帮师兄弟还是对她谦让宠爱的很。
“沧儿,再有下回,我可就告诉二师父了。”
墨沧天不怕地不怕,就单单怕个墨西惟,当下听了墨逸搬出他的名号来,哪里还敢无赖,只乖乖的作了个揖:“沧儿知错了。”
不过嘛,逸师兄他们从来都是嘴上说说,断没有闹到西惟师叔面前去的。她才不相信师兄舍得让她去跪板子。
她调皮的眨了眨眼:“不过,逸师兄,我今日就要往宁山书院去了,等我从上虞回来,你可要记得跟我算账哦!”
“大师父肯让你走了?”
墨逸问完话,才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番,但见她纤小的身子上套了一身绣竹黑衣,平素跟大师父打滚闹了一番才求来的所谓那俊逸公子哥的束发也被完全的梳了上去,额头光洁。
墨沧笑眯眯的应着:“嗯,师父说我该出去历练一番,长些见识了。”
“嗯,万事小心。”
墨逸简单的说了一句话,便转过身去举起了竹枝。
墨沧冲着他的背影摆了摆手:“逸师兄,我走啦!”
她没有听到回答,便又数着那石阶,一层一层的往下头去了。
在她身后,墨逸转过身来,目送着那小小的身影一点一点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若有所思。
少了小师妹的庐嵩山,想必会清净不少,没有人捣乱,如此,他也好安心修习武功了。
他跳上断崖,俊眉忽而一皱,不对呀,下山的路,明明是西边更近,沧儿怎么绕到东边去了?
墨沧慢慢走着,眼见着那红彤彤的太阳升起来,扑面而来的曦光耀的她微微眯着眼。她拎了根狗尾草甩着,擦了擦脸上的汗复又往山下走去。
若不是五岁那年的遭遇,她是断不会舍近求远的!
她还从来没有独自一人下过山,往常走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就是跟着出去讲授经义的师兄弟们到附近的城主宅子里头去。
可是那也单单只是临城而已。
这回师父怎么让自己一个人跑那么远呢?
她蜷了下草鞋上的脚趾,叹了口气。
回身看着高耸入云的庐嵩山,心中忽而有些伤感,好似这一去,便再也回不来了似的。她强忍住要流眼泪的冲动,狠狠的抹了一把眼睛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别了,庐嵩山!
师父常挂在嘴边的二字就是尚用,所以,这足够成为他只给了自己一串儿铜钱的理由。
站在并不算宽阔的大路上,墨沧仰着脸看了一眼正值盛时的烈日,这两个铜板儿,究竟是花,还是不花呢?
赶着牛板车的老乡早就已经不耐烦了,若不是看这小孩儿玉头粉面生的好看,他早就走了!不过好看怎么了,貌比潘安在他这儿也不能当饭吃,还是银子来的实在。
这么想着,脸色也就有些不好看了,不耐道:“小孩儿,你到底坐还是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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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墨沧咬了咬牙,狠心道:“坐!”
管它呢,先过了这村再说,到了上虞,没有吃饭的钱她可以去帮人家干活,实在不行,还可以上山采药。
她有一招没一招的想着,碧蓝的天,洁白的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竟是就这么晃着睡着了。
老乡看着她的睡容很是纠结,叫了她几回都没能将人喊起来,索性的把她抱到了路边,还十分好心的从板车上薅了两把茅草出来将人给盖上了。
“驾!”
不远处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刚落过雨的路上满是泥泞,那两匹上好的良驹身上也溅了泥点子。当然,同样被溅泥点儿的,还有熟睡的墨沧。
她只觉得脸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凉意,未及睁开眼,腿上便是撕心裂肺的一阵疼意,她不禁失声叫了出来,紧接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这声略带凄厉的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瘆人,前头骑马的两人中打头的那个便勒紧了缰绳。
看着在原地无趣徘徊的白马,后头的侍卫跳下马,问道:“公子,怎么了?”
后开口被称作“公子”的那个声音铮铮,带了些好奇的尾音:“方才好似伤了人。”
侍卫一愣,待要回身去察看,却见那一袭紫衣的男子已经牵着马走了回去。
“怎么了,伤到哪儿了?”
他蹲下身去,一手抚上了她的肩,轻声问道。
墨沧正抱着腿在哭,自己离开师父还没有一天,就受伤了……她连疼带委屈,泪落的也愈发凶狠,抖的肩膀一耸一耸,看着着实可怜。
听到询问的声音,她头也没抬:“腿疼……”
“来,上马!”
他看了她一眼,伸出一只手去搀住了她,墨沧颠着一只脚,跟个瘸子一样依靠在他身上,被他抱着骑上了马。
侍卫还有些讶异,公子明明赶路的急,怎么还对这样的小事儿上了心?那个看上去有些像个孩子的少年,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呀。
不过主子的事儿,他还是少操心的为妙。
三人两马,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消失在这透着一丝皎洁的树林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章 结伴同行
布置雅贵精致的房间一看便知是大气,似有若无的燃香气息莫名的让人心安。
帘子里头的木床上躺了一个眉眼精致的少年,正捧着一个药碗,捏着鼻子一脸受刑的表情往嘴里灌那泥土色的药汁。
一瞧便是不待见的很。
墨沧已经在床上躺了七天了,说来她腿上的伤势也不算严重,然而那紫衣公子却是善始善终,非要按照德善堂那老大夫的话来坐,这几天的光景,她连地都没沾一下。
再过几天就是宁山书院入学的日子了,自己若是再这么躺下去,耽误了时辰,回去少不得要惹得师父不高兴。
她倒不是怕师父责罚,只是师父一向对自己没有提出过什么太大的要求,唯有这去书院念书一事,一来二去的念叨了许久,她是断不能够让师父失望的。
所以,无论如何,她今天一定得跟那公子说明白了,她墨沧,必须得走!
“子贤,你今日可好些了?”
听着伴随推门声响起的温润问语,墨沧捏了捏嗓子:“嗯,我早就好了,那个,这位公子……”
“你看,这个是你的吗?”
墨沧抬眼,看着他手上的半块月牙形挂坠,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果然是空了。
她忙不迭伸手去捞:“对,这个,怎么会在你那儿?”
“哦,劲风那天夜里捡到的,以为是我的,我也没见到,就让他给我扔着了,今日偶然瞧见,才知这半块玉不是我的。”
墨沧听着这话便有些晕,摆了摆手道:“谢谢你。不过我今天一定要走,我……”
“我叫徐绍祯,你称我绍祯即可,不必那般生分,”徐绍祯在她床边坐下来,笑道:“子贤那般匆忙,是要往哪儿去?”
墨子贤这个名字是她为了应付旁人,随口胡诌出来的,不曾想这个徐绍祯一口一个“子贤”的叫着很是顺口,倒是教她有些不好意思。
墨沧便将往上虞宁山书院去读书的事情和盘托出了。
徐绍祯轻轻一拍手:“巧了,咱们是同窗,我也要往那儿念书去,左右子贤你也是一个人赶路,不如咱们结个伴,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这个徐绍祯锦衣华裳,还带着自己的书童,吃穿用度,她虽是不甚了解,却也知道那一一皆不是凡品,怕是非富即贵,而看这人通身的气质,断然不是普通的富家子弟,恐怕是什么达官贵人。
师父说过,不可与之深交。
可是,她一个人,没有银子,也不认识路,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单枪匹马的往上虞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够到宁山书院去。
这么想着,墨沧一时有些犹豫。
徐绍祯好似看出了她的心思一般,摸了摸她的头发:“子贤不必误会,相遇即是缘分,你若是不愿,我也不强求,我不过是心中有愧罢了。”
他说完又从腰间摘了个荷包下来,拿着她的手给她放在了手心:“这个你收着,权当是我给你的赔礼了。”
墨沧从来没拿过这么多银子,沉甸甸的,压在她手上,也压在她心里头。念及囊中羞涩,她便定了定心神,豁着脸道:“那个,徐兄,银子你收回去,就当是我跟你结伴的盘缠吧。”
徐绍祯朗声一笑,这小孩儿,还真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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