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成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丞邪
“邓女士您在这稍作休息。”按摩师说,邓乔雪嗯了一声,按摩师离开了房间。
安静的环境,淡淡的精油香,暖色调的墙面,邓乔雪享受着,已然半睡。
忽的,一只手抚上了邓乔雪的背。
这么快就回来了?邓乔雪觉得不对劲,缓缓睁开眼,向后侧过头——一个陌生中年女人,此刻真用左手顺着她的脊骨向上游走,满眼的羡慕。
“你是谁?!”邓乔雪坐起身,用毛毯遮住胸前风光喝道。“怎么回事!你怎么进来的?”
中年女人竖起双手表示她并无恶意。听到叫喊声匆忙跑进来的女服务生一眼看到房间里的情况也是吓了一跳。
“对不起对不起邓女士,是我们的失误,孙女士,您的房间不在这,您跟我来……”
中年女人温和一笑,“是我自己进来的。我听说胡太太在这里,特地来拜访的。胡太太不介意一起喝杯下午茶吧?”
邓乔雪惊疑又带了愠怒地看着这个今天之前还素未谋面的女人。
一家港式茶餐厅内——
邓乔雪悠然地拿起手中的西式瓷杯,送到嘴边,还没喝,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所以何太是希望我怎么做呢?”
孙玫淡淡地笑,伸手将桌上的一个礼盒推近了邓乔雪。“胡太这话说的太严重了,是我有求于您,怎么样,还是看您能不能给个面子了。”
早上胡烈来了电话,说下午要来,所以路晨星没有去书屋,而是在景园别墅里打扫卫生。
书桌上的烟灰缸里的烟灰和烟蒂厚厚一层。路晨星倒掉烟灰,擦着书桌,笔记本电脑上一叠协议压在上面。路晨星无意扫见上面的字——离婚协议书。协议人姓名,胡烈。协议人姓名,邓乔雪。
路晨星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里活动,竟然将离婚协议书收到了抽屉里。如同做贼,掩饰的却是连她自己都理不清的“罪状”。
做完这件事,路晨星一手提着垃圾袋,一手拿着抹布,走出书房,关上房门。
“阿姨,书房打扫过了,不用再打扫了。”
“啊?哦哦,好的。”阿姨应着声,伴随着刮鱼鳞的滋滋声。
路晨星站在楼梯口,闭了闭眼,轻呼一口气。
晚上七点多一点,胡烈就来了,抱着一个大的纸箱进门。
路晨星迎上去要接,却被胡烈避开了。
“太重,把拖鞋给我放好。”胡烈说。路晨星听话地弯下身从鞋柜里取出拖鞋放到他的脚前。
胡烈换了鞋走进来,将纸箱抛放到了桌上,发出“嘭”一声。路晨星才问道:“这么重。”
胡烈右手扯开了领带,解开了两颗衬衫扣子,对路晨星说:“拆开看看喜不喜欢。”
路晨星不明所以,指着自己:“给我的?”
“拆开看看。”
路晨星哦了一声,找了一个剪刀划开封口的透明胶带,纸箱打开的那一刻,路晨星脸上是惊喜的,即便是稍纵即逝,胡烈看在眼里,也觉得,还行,这钱还挺值。
那满满一箱崭新的书,从《罗马帝国衰亡史》到《笑话大全》,各种系列的书籍,种类繁多,足够她打发她不能去书屋的无聊时间,这也的确是她至今为止,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谢谢。”路晨星难得的由衷之言,甚至腼腆地对胡烈笑了笑。
胡烈看似面无表情地绕过了她脱下了风衣。晾到了椅背上,拉开椅子坐下。
“我去给你盛饭。”路晨星说。
胡烈转过脖子看着路晨星轻快的步子,似笑非笑的又转回到桌前。
胡烈在书房待了快三个小时了,路晨星头一次使用咖啡机,说明书看了半个小时,研究如何研磨,花去了半个小时,失败两次后,终于在第三次成功研磨出一杯特浓黑咖啡。加糖加奶,准备送到书房里。
就在路晨星的手即将触及到门把手时,听到了门内的胡烈不高不低的声音。
“林赫上个月回来就是个预警,东林他基本是要接手了,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哼,先看着吧。”
路晨星脑子里短暂性空白,整个世界都像是静止的。
上个月,林赫。
她所捕捉到的字眼,仅仅是这两个词。等她再回过神时,手脚都是冰凉的,胡烈已经打开了房门,站在了她的面前,左眼微动。路晨星警铃大作,脚步不由自主向后退去一寸。手里的咖啡也泼出了一点,有些洒到了地板上,有些溅到了她的虎口处。烫得她手一个哆嗦,胡烈眼疾手快托住了杯底,又将她硬生生拖进了书房。
等胡烈放好咖啡杯转过身时,路晨星已经退得撞到了门板上。
胡烈逼近她几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路晨星想过要躲开,身体却一动不动。
“听到了?”胡烈问成了肯定句。
路晨星下巴被捏的生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胡烈贴得更近了,几乎是把她夹在了自己的身体和门板之间。路晨星的手压在了他的胸口,隔着衬衫能清楚的感受到胡烈稳健的心跳和贲起的肌肉。胡烈低着头审视着她,慢慢用捏着她下巴的右手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边。
“你说的对不起,是为哪个?”
这个问题,实难回答。路晨星脸色难看,内心纠结成乱麻。
“嗯?怎么不说话?”胡烈慢悠悠地再次追问。
“我不该听你打电话。”路晨星回忆起上次她的不言不语造成的后果,惶恐不安。
“哦,就这个?你要跟我说的,就只是这个?”胡烈的冷意直戳她最深层不愿触及的那个角落。
“你要我说什么呢?”路晨星喃喃的如同自言自语。“你知道我所有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的过去,悲大过喜。浸透着肮脏,所以连同那么一丁点的喜,我都不想回望。我不想提及过去,任何人,任何事,胡烈,你能不能不逼我。”
胡烈的手转而捧起路晨星的脸,因为用了力,所以她的半边脸是扭曲的。
而胡烈则低下头,让自己的额头和她的相碰,呼吸间交换着彼此呼出的气息,四目相对,路晨星眼里是一种懦弱却坦然的抗拒,而胡烈眼里,是路晨星看不懂的复杂,两个人维持着这样古怪的姿势。
良久,胡烈闭上了眼,嘲笑道:“这是你说过最让我认同的话了,过去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别提。”路晨星感觉到胡烈身体的重量,尽力支撑。
“所以,别忘了你今天说过的话。”
路晨星深呼一口气,郑重点了头。
“变聪明了。”胡烈轻笑,“咖啡哪来的?”
路晨星视线转到胡烈新出的青色胡渣上,“我第一次磨咖啡,不知道怎么样。”
胡烈拉开两个人的距离,转过身背对着她,说:“还行。”
路晨星看了一眼胡烈的背影,离开了书房。关上门前,看到胡烈端起了杯子。
似乎,也不是那么不可理喻了。路晨星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
当爱成瘾分节阅读22
最近的气温很清爽,景园的绿化和物业做的一直很好,地上枯黄的落叶每天早上都会被扫的干干净净。路晨星坐在花园里的长椅上,看着不远处一个年轻妈妈带着自己不过三四岁的女儿在那逗玩着家养的白色博美犬。
那只博美犬像只雪团子似的跟着小姑娘身后叫唤,小姑娘很高兴得慢跑着,嘴巴上沾着她妈妈手里刚喂的蛋糕屑。
这样悲秋的气氛,就在这样闹腾的场景里消失得无影无踪。
路晨星不自觉地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那个小姑娘的身上,梳着一个小揪,欢喜无忧。
路晨星记得胡烈说过的一句话,等到哪天我厌烦了你,你就可以滚了。
所以她还是有离开这个地方的可能,并且可能性极大。到时候,她会找个谁都不认识她的地方活过这一生,现在看来,或许她没有资格去有一个孩子,但是,她可以养一只小狗。这也是一个不赖的选择。
这样畅想着,路晨星不由得扬起些许笑意。
“遇到你之后我总在想,同样的境遇,为什么你却一直能过得这么顺当自在。”秦菲的突然出现,让路晨星吓了一跳,原本美好的设想,瞬间化为乌有。
路晨星皱紧眉头,心生厌烦准备走。
“聊两句,不耽误你。”秦菲扬起了脸,终于不再挂着虚伪的笑容,素颜的她,看上去,显出几分老态。而最惹人注意的,莫过于她脖子上的几块淤青。这种伤,她也有,不过都隐藏在了比较私密的地方。
路晨星坐在那,淡淡道:“你想说什么?”
☆、第23章 救命
“何进利快垮了,而我也已经提前被抛弃。”秦菲看着神色冷漠的路晨星,心里渗出越来越多不可控制的愤恨。“听到这个消息,你高兴吗?”
路晨星察觉到秦菲声音里隐藏不住的冲动,挪开一点位置,离秦菲远了些。“你的事和我无关。”
“那么聊点有关的。胡烈就是条疯狗,而你,”秦菲笑着咬牙说道:“就他妈是只鸡。biao子配狗,绝配。”
路晨星觉得自己刚才选择留在这里听她乱吠真的是傻叉到极点了。倏地起身,路晨星正对着秦菲站定。面容是难得的厉色。
“我以为你是因为你弟弟的事,而迁怒。但是明显,你只是没脑子。”不等秦菲反击,路晨星又说道:“疯狗?不过是丧家之犬的哀嚎。说话做事的时候,想想后果。”
说完,路晨星转身就走。
秦菲站在她身后,乱着发喊道:“你以为你会好到哪里去?你跟我只会是一样的下场!”
路晨星驻足一秒又继续前行。
汝之砒,霜,彼之蜜糖。秦菲永远不会知道,她跟她其实不一样。她所追求的,是一个可以依靠生存的男人,而她,是要脱离一个这样的男人。
在浴室里冲着澡,路晨星用力抹了一把自己的脸,抹掉脸上纷乱的水珠。镜面上的雾气也被她用手抹开一片,可以清楚地显示出她的一张闷红的脸。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对劲了。
下午那场不算激烈的争吵,她甚至是有点失控的。以往她不这样,这让她不安和抗拒。总结到最后,路晨星宁愿相信,她是被秦菲一再的羞辱和伤害所愤怒而反击。绝对没有第二个更合理的答案。
胡烈坐在床上看球赛。见到路晨星穿着加绒睡衣走出来,脚步拖沓,然后低着头,坐在地上的毛毯上用干毛巾搓着头发。
胡烈起床走到床尾坐下,一手接过路晨星手里的毛巾,盖到了她的头顶,然后快速地揉搓着路晨星的湿发。路晨星僵坐在那,脖子都是梗着的。随着胡烈不算温柔的手劲,她感觉有些东西随着他的搅和更是乱的不可开交。
“这两天把东西收拾收拾,过几天搬家。”胡烈把搬家这件事说得如同过家家一样轻易。
路晨星微张着嘴。
胡烈最后揉散了她半干的头发,说:“随便收点衣服就行。”
“好。”路晨星站起身,拿回胡烈手里的毛巾,又被胡烈抢了过去扔到了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
“不高兴?”胡烈不咸不淡的扫了她一眼。
“没。”路晨星摇头。“有点累,想睡了。”躲闪着胡烈的目光,走到床边脱掉睡衣,躺进被窝里,侧着身体背对着胡烈。
胡烈转头看了路晨星片刻,关掉卧室灯,也躺了进去,把路晨星捞进怀里。手也不规矩地从路晨星的吊带背心底边钻了进去,霸着她的胸,或轻或重地掐着。
路晨星两手揪着背心布料,根本拦不住胡烈的攻城掠地。紧缩的身体抖着,气息紊乱。
“有事就不要瞒着我,我不高兴了,你日子也不痛快。你说是不是?”胡烈的利牙沿着路晨星的耳廓细细密密地咬着,呼吸全部喷进了路晨星的耳朵里,麻痒中带有刺痛。
“嗯?”
胡烈得不到回答,手掌猛然收紧,路晨星痛呼出声。
“疼,疼……”声音打着哆嗦,身体往胡烈的胸膛里贴去。
“疼吗?”胡烈的声音低哑,好似诱惑,却更多的是威胁。“要试试其他的吗?”
他真的算不得一个好人。
“不,不。”路晨星疼的五官都要纠结在一起了。“我下午在花园里看到秦菲了。”
胸口的力度稍有松动。
路晨星把脸往枕头里埋,“下午吵了两句。”
胡烈意外地睁开眼。“你还会跟人吵架?吵什么了?”
“唔,”终于不那么痛了,“她嘴里不干净。”
胡烈收回左手,压到自己脑后。
“她骂什么了?你可不是个被骂会还口的。”
路晨星抿着嘴,好半天才说:“她骂你是疯狗,我骂她是丧家之犬。”
路晨星觉得胸有点痒,用手分开了一点他的手和自己胸的距离。
他生来就像是与世界为敌的。所遇之人多是盼着他不得好死,偏偏他命硬,苟延残喘,摸爬滚打,活到如今,想他死的人也更多了。他把自己活成他当初最厌恶的样子,连他自己都看不上的样子,竟然还能有人愿意为了维护他跟别人对骂,真是可笑又稀奇。
胡烈很长一段时间都在沉默,路晨星侧躺在那,也没有说话,安静过头。
等胡烈再想说什么的时候,身侧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已经传来了。
就这么睡着了。胡烈心说,将路晨星圈到怀里,闻着她的发香,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
邓乔雪的再次到来却早先一步被保安拦下。
“邓女士,你不能进去。”
邓乔雪这次不像以往的硬闯,而是给胡烈打了电话,却没料到未接。继而给苏秘书打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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