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成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丞邪
路晨星食指大动,很快喝光了一碗粥,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夫人,你那边脸怎么了?”阿姨在路晨星拿了床头餐巾纸擦嘴时,突然发现路晨星右半边脸的异常,四道手指红印,明显到根本找不到借口忽悠。
路晨星神色淡漠,就好像那伤不在自己脸上。
“不小心碰到了。”睁眼说瞎话。
阿姨还想再追问,一看路晨星神色奄奄,到嘴的话又给咽了下去。
“再等几天我就出院了,你不用来看我。”
阿姨收拾了东西,又给路晨星理了床铺,说:“是先生同意我来的。”
路晨星闭着眼皱起眉头,不再说话。阿姨离开后,她很快陷入沉睡。
她做了梦,一个这么多年她都不曾再梦见的人。黑白错杂着的头发,数十年如一日的憨傻模样,站在一大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田地里,只是笑。而她站在油菜花的边缘,腿就像生了根,迈不出去,只能在原地看着油菜花田中央的那个男人。
天上有个星星,动物园里还有个大猩猩,地上有个你,我的小星星。最后那个男人一直在重复这这句话,路晨星干涩着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已是泪流满面。
爸爸。
胡烈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翻看着上一季度的财务报告。下午孟霖来过一趟了,目的有两个,其一,让他尽快给邓乔雪电话,不管是为了什么,不要再让邓乔雪来他诊所堵他,影响他看诊,其二,送药。
“你这药到底有没有按时吃?怎么更加变态了。我这以后来找你,要不要带上盔甲和贞操带?”孟霖怒目而视,“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你下那么狠的手,你这已经快赶上犯罪了,不带你这么玩的知道吗?”
胡烈冷冷撇了他一眼,没说一个字。
“大哥,你再这么整下去,路晨星以后连正常排泄都要成问题了,这样的话你还不如把她退货给大、麻张,怎么说人小姑娘还能留条命。”
“她怎么样了?”胡烈手里拿着一杯酒,咽下一口问,手里的遥控器调换着不同的电视频道一圈下来都没找到他要看的。
“什么怎么样,你自己下手你不知道啊,送去的时候就能看清还是两块肉了。”孟霖啧啧道。“我跟你说,这药我又给你带了些过来了,安眠药我都给你开了点,实在不行,你磕一片就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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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霖这个人除了风流以外就剩话多了,见胡烈还是满不在乎的样,接着说:“对了,今天路晨星在医院被打了”
胡烈已经换了第四遍台的电视突然停在了一个卡通频道上,满眼的花花绿绿,一群二头身的卡通人物蹦哒来蹦哒去的。
孟霖得到了他想要的结果,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幸好我当时在场,要不然路晨星指不定就要被怎么样了。不过她也算狠的,那男的手都被她咬出血了……”
胡烈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屏幕里的彩色画面,耳朵里全是孟霖絮絮叨叨的声音。
等到赶走了孟霖这个话唠,胡烈当即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仁中医院,一个叫秦是的。”
☆、第4章 来客
住在医院已经有了一周了。路晨星觉得自己待在医院的日子实在是舒坦,因为这里,胡烈根本不会来。省去面对胡烈的提心吊胆,哪怕医院食堂做的饭再难吃,她都能长出点体重。
这日下午,阳光甚好,1006来了位客。
路晨星并不认识眼前这位面容娇俏,身姿曼妙的年轻女人。只是她却带着一堆的美容养颜的滋补品敲了门进来,笑容满面,导致路晨星都要怀疑她是不是走错了病房。
“美女,我就是来找你的。”漂亮女人嘴角虽然上扬,但是路晨星并不认为这个女人带有善意,所以她不自觉得缩起了双腿。
“我叫秦菲,你不用这么防备,说起来我们也算是邻居。”女人坦然报上大名。
路晨星微皱着眉,等着这个叫秦菲的女人说出下文。
秦菲笑成一弯月牙的眼睛看似不经意地打量着路晨星,笑得更迷人了。
“你可真是好看,同为女人,还同为美丽的女人,我都要忍不住夸赞你。”
路晨星眉头皱的更深了,向后探去就要按下无线呼叫器,被秦菲眼疾手快截住,几乎同秒路晨星如同触电一般抽回了自己的手。
秦菲惊愕地看着路晨星过激的反应,又看了看自己晾在半空中的手心,片刻恢复了她的笑容,兀自拉开病床边的椅子,娴熟地自后压住a字裙坐下,双腿侧放,最后两手自然交叠于腿上,整个动作连贯而优雅。
“看来美女是个喜欢单刀直入的。”秦菲收起些许刻意的表情,淡笑说:“那我就直说了,我想和美女商量一件事——看怎么样,才能让你的金主放过我的弟弟。”
胡氏公司大楼。
“胡太,胡太。胡总正在开会,您不能进去的,胡太……”苏秘书着急地想拦下突然造访的邓乔雪,但邓乔雪的身份加上脸上杀气腾腾的表情,苏秘书就是想拦也拦不住。
邓乔雪眼角自然上扬,看着苏秘书的时候,带有着不同于电视上平易近人的不屑和嘲讽。
“我有什么不能进的?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我是谁!”邓乔雪扇开苏秘书拦在她身前的手臂,如果不是顾及到自己花了五个多小时新做的镶钻美甲有可能会被刮坏,她早就一巴掌呼到苏秘书脸上了。
“胡太,胡太。”苏秘书阻拦无果,邓乔雪已经一把推开了会议室大门,气势如虹。
股东大会就这么被半途搅断,除开居于首席的胡烈依然面色未变,其他参会股东不约而同地显露出惊愕和怒意。又因为这个相当不识相的人是胡太,股东们再多不满,也只能隐忍不发。
邓乔雪却笑得明艳,看着胡烈,走过去,纤长食指点了点胡烈的肩上,娇嗔道:“什么时候开完会啦?妈咪等我们回去吃饭呢。”
股东们中不乏溜须拍马的,甘愿腆着一张老脸,恭维胡总胡太真是夫妻情深,恩爱非常。
胡烈扯嘴一笑:“抱歉各位,今天岳母做寿,会议先到此为止,剩下的事,另行安排。”
邓乔雪充满歉意地看着股东们离去,会议室门关上的同时,卸下了她的伪装。
偌大的会议室,只有中央空调制冷的嗡嗡声。
邓乔雪脚踩12公分的恨天高,发狠地低着眼瞪着坐在那全无愧意的胡烈。好一会,才泄愤般将手拿包用力砸到了会议桌上,拉开一张会议椅坐下。
“说吧,这些天到底去哪了?”邓乔雪双腿交叠,从手拿包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细长的女烟抿在艳红的唇间点燃,吸上一口,再吐出袅袅轻烟。“我知道你在外面养了女人,怎么,这么会勾男人,想必床上功夫也是了得,不如叫出来也让我见识见识。”
“说重点。”胡烈不耐烦道。
“重点?这不是重点吗?你为了一个贱货,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回家了,还不够重点?我告诉你胡烈,你就是装也给我装的像点,撕破脸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你只会比我损失更大!”
胡烈终于抬了眼皮,扫了一眼面露凶相的邓乔雪,冷冷嗤笑。
“你笑什么?!”
“邓乔雪,你以为你现在能过得这么风光无限还是因为你那个做书记的爹地?他早几年就下台了,胡太。”胡烈双手交握放在膝头讥讽道。
“胡烈!”邓乔雪拍桌而起,指着胡烈怒道:“你别忘了!你当初就是靠我们邓家才能有今天的,说白了,你就是我们邓家养的一条狗,我要你向东,你敢往西看一眼试试,挖了你的狗眼……啊——”邓乔雪被胡烈突来的巴掌打得翻倒在地,额头磕在了椅子边缘,瞬间眼冒金星。
“胡烈——”邓乔雪怒火冲头,一种强烈尖锐的羞辱感,刺痛着她最为优越的自尊心。奇耻大辱,不可饶恕。
胡烈站在邓乔雪身前,居高临下,阴鸷而轻蔑,双手插在西裤口袋,冷眼旁观着邓乔雪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却又因为过高的鞋跟而几次失利,狼狈不堪。
“胡烈!你这个混蛋!”邓乔雪无法忍受,涨红着脸,叫骂着。
胡烈微微仰头,唇角上扬,后半蹲下去,伸手捏住了她的两腮,略微施力,邓乔雪被迫着头向后仰去,哪怕已经痛得面容扭曲狰狞,也依旧不甘示弱地狠狠回视,双手抓住胡烈捏着她的脸颊只要再用力就可以堵住她的呼吸的大手,没想到竟然撼动不了胡烈分毫,怒急之下另辟蹊径,用自己做了五个多小时贴满水钻的的利甲倾尽全力抓了下去,胡烈的左手手背瞬间四道皮开肉绽的血杠,触目惊心,血珠细密地从伤口处渗出。
手背的刺痛却更加刺激了胡烈骨子里的暴力因子,用力甩手,邓乔雪全无反抗之力,随着胡烈的动作,上半身失控地撞向会议桌,发出“咚——”的惊人响动。
“胡烈!”邓乔雪闭着眼,失声尖叫。
门外的苏秘书听到会议室里不时传来的可怕动静,摇了摇头,深知,这时候他只需装聋作哑,则万事大吉。
“你是不是想死!我爹地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邓乔雪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全无形象,跟泼妇无异。
“邓乔雪,”胡烈站起身,再次居高临下,“你以为现在,没有胡太这个名头,你又能是个什么东西?退休老干部的女儿?”胡烈哼笑,“以后不要再来公司找我,否则别怪我做的太绝。懂?”
“胡烈——!”
邓乔雪隐在额前乱发中的双眼,无比怨毒。
与此同时,路晨星在病房中,听完了秦菲的来意,总结成一句,就是要她跟胡烈求情,放过保时捷男。
路晨星并不觉得自己长了一副菩萨心肠,能让她看上去那么圣母。虽然归结问题的根本是在于胡烈和她之间永不可解的矛盾,但是她这次所遭的罪,导、火索却是保时捷男,这件事没有争议。
“抱歉,我还没有那个本事可以左右他的决定。”路晨星靠着床头,并不准备多说。
秦菲故作惊讶道:“怎么会呢。美女,我知道我弟弟冒犯你了,我代他给你道歉,他年纪还小,从小又被家里惯的无法无天的,这次是真是不长眼才会……”
“秦女士,”路晨星打断秦菲的话,“如果不是我,或者说,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你不敢去找去求的人,你还会去求得被你弟弟不长眼冒犯的人的原谅吗?”
秦菲愣在那,再好的口才也被堵的无言以对。
“秦女士,你走吧。你不敢求的人,我一样不敢,不如去求求你能求动的人。”路晨星低垂着眼皮,给出她的忠告。
秦菲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看人看走眼的时候,眼前这个坐在病床上,气色不佳的瘦弱女人,明明看上去温顺的样子,却是个不好说话的。
“没有商量的余地?”秦菲作最后的挣扎。
路晨星回答:“麻烦你走的时候,把带来的东西都带走,无功不受禄。”
秦菲再挂不住笑脸,站起身,深呼一口气,最后冷冷看着已经钻进被子里,背对着她的路晨星,说:“这些东西,我送来了,就没有拿走的道理。你我也算同行,奉劝你一句,对男人,不动点心思,光靠一张脸,下场多是悲惨。”
路晨星侧躺着听着开门,关门的声音,闭着眼,不再动弹。
城南郊区一处废弃仓库。
“老k三带一。”
“炸弹!”
“一对八。”
“一对九。”
……
“你手里怎么那么多炸!”
“你管?输了的去买饭!”
牌局结束,有人欢喜有人愁。
“毛哥,吃啥?”一个穿着红t恤的胖子问。
“鸡腿饭。”一个染了一头白发的高个回答。
“我要猪大肠!”一个裸着上半身的光头佬抢着说。
胖子呸了光头佬一口摸了摸口袋往外走。
突然光头佬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从椅子上跳下来,差点踢翻了牌桌。
“毛哥,里面这么久没动静,不会是死在里面了吧?”
☆、第5章 求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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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不慌不忙,把嘴边的烟头捏出来扔到地上,“进去看看。”
秦是被关在一个密闭着的,阴暗潮湿的房间里,双手反绑在一张椅子上,纹丝不动,房间里死一样沉寂。
“咣当”一声,锈迹斑斑的铁门被打开,白毛先一步进来,一股浓烈的霉味通过鼻腔直冲脑门,他忍不住抬手遮了一下。屋内光线过于阴暗却有一盏光线强烈到刺眼的金卤灯。白毛眯着眼走过去,用背挡住了灯光,才能看清楚歪垂着头已经不省人事的秦是那张形同枯槁的脸,一手摸上他的脖子,再抬头对着后面拎着水桶的光头佬一个眼色。
光头佬点头,一桶凉水直接由头向下泼去。
秦是抽搐着睁开眼,向前伸着脖子,表情茫然呆滞,双眼无神,大张着口喘息,却又因为过度缺水,喉咙干涩如火烧,只听见如同得了哮喘一般的沉闷喘息声。
光头佬扔下水桶,伸手揪住秦是油腻而湿漉漉的头发向后拽去,逼得秦是不得不仰头,直面强光。秦是痛苦地闭上眼,他发誓,现在的他真的生不如死。
“你小子别给我装死!”光头佬恶狠狠地说着,飞起一脚踢到了秦是小腿上。见秦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光头佬还要再动手,被白毛拦住。
“暂时留活的。”白毛说。
光头佬揪着秦是的头发向前猛地推去,松开了手。
“人呢?”房间外传来胖子的叫喊声,房间里的两个人闻言看了看死鱼一样的秦是,往外走去,铁门再一次被栓上。
秦是这会已经再没精力去想什么了,他关在这里已经四天了,四天里,没水没粮,这里闷热得如同桑拿房,他能知道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失去知觉,强光下,他根本无法入眠,每当他觉得自己就快解脱时,都会被外面的人一盆冷水浇得暂时清醒,然后继续着日复一日的非人折磨。
谁来救他?
谁来?
景园——
“好了!你别哭了,哭有什么用?这会知道哭了,以前猖狂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收敛?”何进利半白的头发最近因为秦是的事,又不知要多出多少根白发。“可是他是我的亲弟弟啊,我能怎么办?他再不争气,再不讨你喜欢,他也是我亲弟弟,已经四天了,我没有办法了!老何,你帮帮我。”秦菲坐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哭的眼睛红肿,素着一张脸,双唇已经被自己咬得裂出许多细微的口子,还在那不断地抽泣,看向站在窗口的何进利,眼里全是凄哀的祈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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