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成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丞邪
路晨星说不出矫情的话,只好婉转表达,“景园里住的人,非富即贵,我不是傻子。”
胡烈拨转发尾的食指忽然一沉,拉断了路晨星的一根头发后拿开了自己的手站直身体。
“如果从一开始我就没准备放过他们呢?”胡烈笑道,“路晨星,不要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你只不过是个玩意儿。”
和胡烈,她似乎尽全力,都无法正常交流。
用过午饭,阿姨去房里午休,外面响亮的蝉声此起彼伏。
胡烈难得进一次厨房,为的是给自己磨咖啡。
路晨星站在他背后切水果,两个人之间没有对话,更像是毫不相干的人。
手机铃声不识相地穿/插/进来,被胡烈迅速挂断后又再次响起。
按下接听,胡烈左手拿着手机,转身去背后的柜子里拿咖啡豆。
路晨星低着头专心清理哈密瓜的籽,挖出来的时候汁水黏腻在手上,带出清甜味,忽见案板上暗了一块,路晨星站在那,动作缓慢了几秒。胡烈温热的呼吸和体温自她背后缠绕上来。
手机里一阵噼里啪啦语速极快的声音,路晨星没听清,就听到胡烈淡淡回复:“你可以选择报警。”
“什么?报警?!”这句话是很清晰的。接着又是一顿连珠炮似的对话。不知手机里又说了啥,胡烈声音沉了几分:“你试试。”路晨星缩着身体从胡烈身前挪开点位置,刚洗着手,头顶就被重物砸到,紧接着一个玻璃罐装就砸到了水池里,发出“咚”巨响。
不等电话讲完,胡烈当即掐断了电话,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揉路晨星的头顶。
路晨星刚才被砸的那瞬间,疼的眼泪都挤出来了,这会被胡烈揉着被砸的地方,好像有点哭不出来了。
胡烈揉着路晨星的头,手心里摸出一块鼓起的地方,还不小。刚才单手拿东西,碰到了旁边的白糖罐,那白糖罐有多重,听声音就知道了,这一下砸的不会轻。
“去医院。”胡烈脸色不好,拉着路晨星就要往外走。
被路晨星反应过来后紧紧拽住。
“没事,不严重,过两天就消肿了。”路晨星苦着脸还要勉强自己笑出来。
胡烈看在眼里,脸色更难看了。
可路晨星也会觉得自己委屈了,被砸的是她,现在却还要去安抚那个“罪魁祸首”,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这是该。
“不怎么疼的。”路晨星的坚持,“我不想去医院。”
胡烈深看了她几眼,松开手,转而走到冰箱那,不知在翻些什么。路晨星自己给自己揉着头,不得不感慨今年真是衰得可以,接二连三的遭殃,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去沙发上坐着。”胡烈命令道。
路晨星听话地走过去坐下,就听见厨房里一阵响动。没多久胡烈手里就多了一个装了半袋碎冰的保鲜袋,坐到她身边,把冰袋敷到了她肿起的包上。
路晨星被冰的浑身一个激灵。就听到胡烈的警告:“别动。”
路晨星绷着身体坐在那的,跟个木桩似的。
“刚才没注意。”胡烈手上的动作跟他说话的语气一样,不轻不重的。
路晨星不知该如何回应,“嗯”了一声。
“明天看情况,还不消肿,去医院。”
路晨星依旧是“嗯”。
胡烈就这么给她敷着冰,缓下心神后,又想起了刚刚邓乔雪抢过孟霖手机时威胁他的话,“爹地喊你晚上回来吃饭,沈叔叔也回来,胡烈,你考虑考虑。”
胡烈讨厌被威胁,哪怕是市,委,书,记。只是他知道,目前和沈长东作对,无异于自取灭亡,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这道理胡烈懂得太彻底了。
邓逢高退休前留下的后手,足够他退休后依旧享有一定的权力,官僚主义他玩的最是精通,而眼前这位胖成一座山的沈长东,就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什么事,只要邓逢高开口,几乎没有不应的,这也成为了邓家现在依旧可以对着胡烈颐指气使的最大筹码。
不过,胡烈端起酒杯,抿下一口白酒。时间还长,谁笑到最后,还真不一定。
“小胡最近很忙啊,城南那块地皮刚拿到手,这是准备什么时候动工?”沈长东细眯的双眼透露着不加掩盖的精光。
胡烈笑笑,“不急。”并不准备接他的话茬。
“城南那块可是好地方,不出五年,市里的规划一改善,城南那地段,可就真是寸土寸金了。”沈长东感慨道。“小胡是个有远见的。”
胡烈微微一笑,起身举杯敬酒。“还是多亏沈叔照拂。”
眼看着胡烈先干为敬,沈长东只坐在那,做了个举杯的样子,却没有立即喝下,反而话里有话。“你这酒,还得再单独敬你老丈人一杯,他才是最劳苦功高。”
胡烈了然,又给自己斟上一杯,侧过身,要再敬一杯坐在首席的邓逢高,“爸,这杯敬你,感谢你这么些年的提点教育,我才能有今天,做女婿的,也没能为你做些什么,日后一定,好好孝敬你二老,也要对乔乔更好。”
世界上有两种人的话不能信,一个是上下两张嘴的官,一个是一张嘴能说破天的商,全部是满嘴荒唐,却能够以假乱真。
邓逢高拿起酒杯碰了下桌,却没有喝下胡烈敬的酒。
“我跟你妈年纪大了,不求多,就想死前还能抱上孙子。这就是最大的孝顺了,你觉得呢小胡?”邓逢高就那么不冷不热地注视着站在那的胡烈。
邓乔雪低着头,白瓷汤勺磕了一下碗边发出清脆尖锐的声响,心里暗叫糟糕。
☆、第9章 连个男人都算不上
胡烈轻笑:“爸爸说的是,只是生孩子这个事,也得看乔乔了。”
邓乔雪惴惴不安地抬头,看到胡烈坐下后,给她夹了一筷子菜放到碗里,胡烈脸上并没有什么神色变化,但是目光已经是冷到刺骨,再转过头面对沈厂东时,又是谈笑风生。
这菜吃到嘴里,却好像苦了几分。邓乔雪囫囵了下去,喝了半杯果汁,推说自己饱了。
“再多吃点,不要跟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学什么减肥。”乔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梭向胡烈的,手上筷子又是一块糖醋排骨夹到邓乔雪饭碗里。
这顿饭吃的是各有各的心思。送走了沈长东,胡烈自然不愿意再往下做戏,拿了外套就要走,被乔梅叫了下来。
“胡烈,你坐下,我有些事要跟你说。”乔梅吩咐了保姆去倒茶,雍容地坐到沙发上,示意胡烈也坐。
胡烈背对着乔梅,讥讽地勾起嘴角,绕过茶几,坐了过去。
“城南那块地皮你是准备建百货商场了?”乔梅是个御宅屋出来的大家闺秀,平日里最看不上的就是胡烈这样满身铜臭的奸商,你跟她聊钱,那都是最最低俗的。可是这会能让她上赶着跟他聊生意,胡烈已经猜了七七八八,仍旧不动声色等着下文。
“承包商找好了吗?”乔梅端着茶杯状似无意地问。
“正在洽谈中。”胡烈回答得也是模棱两可。
“这盖商场材料是重中之重,我想你交给外人也不放心,我表姐的孩子,你也见过,就是做这方面生意的,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不如把这事儿就交给他办,稳妥。”乔梅语重心长,言之切切。
不料胡烈却哼笑,“邓太,你那宝贝侄子,我可不敢用。”
乔梅显然护短,“我侄子怎么了,我侄子当年高考可是省里的状元,读到a大经济管理系博士学位,从小到大,样样都拔尖,哪年奖学金缺了他的……”
胡烈揉了揉太阳穴,“我不关心他到底学历到什么程度,也不关心他奖学金一共拿了多少万,一个快四十的男人,还在搞什么创业,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他,就是个眼高手低,自负又无能的东西。邓太,我就是个做生意的,不是开养老院的。”
“你!”乔梅不能忍受胡烈对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侄子不加修饰的贬低,怒道:“都得像你这样的吗?你那些钱到底怎么来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当初要不是我们邓家,你能有今天?说你是只喂不熟的白眼狼都算夸你了!”
胡烈并不以为意。跷起二郎腿,说:“我那些钱可都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这事,真得好好谢谢你们邓家,毕竟就这件事上,我跟你们邓家是坐在一条船上的,我翻了,你们一个个也都别想好过了。”
“你……”
“行了!吵什么?吃饱撑的,胡烈,这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给你妈道歉!”邓逢高从书房出来,大声呵斥,唾沫星子都飞了出来。
胡烈坐在那,根本没有要张嘴的意思,更是火上浇油,乔梅怒急之下,将手里的水杯砸到了茶几上,甩手回房。邓乔雪从卧房出来时正巧看到这一幕。
“胡烈,你又跟我妈咪说什么了?你非得让这个家不安宁吗?”
胡烈觉得没意思,实在是太没意思了,站起身往门外走。
“这么晚,留下来就行,说出去像什么样子。”邓逢高命令下去的事,就没有让别人拒绝的余地,胡烈停在门口,覆在西装外套下的右手紧紧攥成了拳。
现在,还不是时候。胡烈满面阴霾,极力隐忍。
躺在这张久违的床上,房间里浓郁的女士香水味,吸入鼻中,熏得他脑子混乱。胡烈坐起身,摸出口袋里的香烟,点燃一根,焦苦烟味的抚慰下,终于让他慢慢得到平静。
路晨星不用香水,房间里最多是洗衣液保留在衣服床单上的味道,若有似无,清清爽爽。
就跟她这个人一样。
呵,一个小姐,却好像活的比他们这类人都,干净。
他们这类人,比如他,比如,邓乔雪,可他偏是看不上自己这类人。回想起自己第一眼见到路晨星的时候,画面实在糜,乱,那么自己到底是看上她哪点了,连他自己都捉摸不透。
到后来,只能胡乱的下了定论——谁让她长了一张好看的脸。
胡烈烟抽到一半,突然自背后多出一双手抚上了他的胸膛,邓乔雪的身体绵软无骨的紧紧贴合着胡烈的后背,慢慢地摩挲,轻轻地撩拨,邓乔雪的舌尖甚至已经舔舐上了他的耳垂,带着撩人的气息。
胡烈皱眉,将烟头捻灭在床头柜上,掰开邓乔雪在他身上煽风点火的双手,从床上光脚踩到地下,嫌恶之色溢于言表。
“胡烈?”
当爱成瘾分节阅读9
“比起你,我更愿意去睡一个廉价小姐,最起码,物有所值。”
邓乔雪咬破的嘴唇渗出一股铁锈味,全,裸着的身体,在水晶灯折射的细碎光线中,如同一具象白的人体蜡像,曼妙而冰冷。
“呵,我不如小姐?可你连个男人都算不上。”邓乔雪大脑短暂的停滞后,很快找回了她的自信,看向胡烈,“我们还真是绝配,你说呢,胡,先,生。”
胡烈脸色已经不能仅仅用难看两个字形容了,手背上凸起的青筋跳了跳,伸出手向她身后压过去,邓乔雪茫然地看着胡烈近在咫尺的脸庞,“你……”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到身边的床一轻,再看时,胡烈已经再次站直了身体,穿上了外套。
“你去哪儿?”
胡烈默然。
“你去哪儿?”
胡烈依然沉默。邓乔雪预感不妙,紧紧拉住他的衣服:“不准走,你今天不准走!”
胡烈睨视着她,甩开了她的双手。
“不准走,我不准你走,你听到没有?!”
可是再大的尖叫都无法阻拦住胡烈拉开门离去的脚步,邓乔雪胡乱裹上毛毯跟着出来,纠缠着抱住他的腰:“不准,我不准!”她歇斯底里叫道。门外的动静很快就引起了邓父和邓母的注意,两个人穿着睡衣匆忙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平日里骄傲的女儿如同疯子一般披头散发,衣着不整地抱着胡烈的腰。
“这是怎么了?”邓太问道。邓乔雪和胡烈都不回答,邓乔雪如同魔怔了一般嘴里只重复着一句:“不准走,不准走。”胡烈哪里会听,他强行去掰邓乔雪的手臂,将她扯开一截。邓乔雪又扑了上来,胡烈这次没有再给她纠缠的机会,推了她一掌,她倒退了几步,跌倒在地上。邓太嘴里连声喊了两句“不得了”,心痛地蹲下去扶住女儿:“这是做什么?大晚上的。老邓你带胡烈回去休息。”
邓乔雪坐在地上,冰凉的地面似乎让她清醒了许多,她酝酿了一句:“滚,你滚。你滚了就别再回来!”
邓太愣了几秒:“滚,快滚。”她顺着邓乔雪的话说道。
胡烈没有多话,冷眼看着邓家三口眼里的烦厌和嫌恶,头也不回地走了。邓乔雪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靠在邓太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夜深,s市街灯昏黄,道路漫长。胡烈开着车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上,孤魂野鬼一般。
一包烟已经抽至清空,车内的烟味即便开着车窗一时半会都消散不去。
最后,车停在了一家早已拉门打烊的面店门口,店招上油迹斑斑,甚至破了一角。胡烈突然感觉自己很饿,晚饭他吃的很少,酒喝的不少。
或许他该吃碗热腾腾的面,再好好睡一觉。胡烈闭着眼,再睁开时,已经做了决定。
路晨星不知道胡烈是抽了什么风,竟然会深更半夜叫醒她,就为了煮一碗面条,满身的烟酒味,简直要熏死人。
乒里乓啷,从和面,到擀面,再到煮面,还要再给他窝上一个荷包蛋。就这样清汤寡水的端上桌,胡烈竟然也就这么吃了下去。
路晨星看着他连吃面都紧皱着的眉头,忍不住问:“是不是什么事不高兴了?”
根本就没准备他能回答,竟然还听见他嚼着面条“嗯”了一声。
路晨星有点意外他今天的好脾气,所以就多问了一句,“你是自己开车来的?”
胡烈哼道:“难道来这我还要叫上几个人一起?”
路晨星被他这句话噎的脸色白如宣纸,小声说:“我是想说,酒驾不安全。”
胡烈停下了吃面的动作,眼皮颤了颤。突然心底生出一种酸酸麻麻的感觉。
那种感觉,并不好受,却和这碗面条功效相似,一个抚慰了他空虚的胃,一个让他感觉别扭着却能像个活着的人。
胡烈放下筷子,抬起头,看着坐在他身边缩手缩脚,大气都不敢出的路晨星,突然笑了。
☆、第10章 被揭露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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