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成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丞邪
女人瞬间止了哭嚎,坐起身,用还完好的那只手捡起自己身上和地上的钱,套上黑色连衣裙就赶紧跑了。
胡烈看着地上那个半透的红色文胸,起身一脚踢到了角落里。
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胡烈仰躺到床上,摸到手机,看了一下通话记录,路晨星的那串杂乱无序的号码只一瞬就抓住了他的视线。
一键按下,“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胡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起身理了理衣领,将领带系好后拉开门走出去。取了车还没启动,突然脑子里想起一句话:酒驾不安全。
胡烈坐在车里,似是自嘲,听一个女人的话?笑话。
楼下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让路晨星头皮发麻。这是进小偷了?可是,可是景园这种地方也不应该啊。路晨星屏住呼吸,往被子里钻了钻,睁着眼竖着耳朵仔细听着楼下的动静。
“……你重死了!妈/的。”
孟医生?路晨星匆忙从床上坐起身,找了件外套穿上,开门下楼。
一楼大厅的水晶吊灯已经开了,路晨星可以清楚看到沙发上躺着的两个男人,一个正闭着眼睡着,一个见到她如同救星,对着她招手:“来来来,我把这个祖宗给带回来了。喝得跟烂泥一样,接下来你伺候吧,我也算交差了。”
路晨星只说:“好,麻烦孟医生了。”
“嗨,”孟霖一拍大腿,站起来。“也就你能说些人话了。这就走。”
“孟医生你回去注意安全。”路晨星补上一句。
孟霖一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路晨星,又看了看躺在沙发上的胡烈,笑了笑。
当爱成瘾分节阅读14
等到孟霖离开,路晨星走到胡烈身边,看着他酒后上脸的异样红色,轻叹。
“怎么不让那孙子扶我上楼?”胡烈仍旧闭着眼,嗓子低哑。
路晨星受了点惊吓,却又平静地说:“我哪有资格使唤孟医生。”
“我去给你泡点蜂蜜水解酒。”路晨星又说。
胡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躺在那,睁开眼睛,就看路晨星垫着脚从橱柜里取出一罐未开封的蜂蜜,用汤勺取出,冲了开水,又怕太烫,往杯子里加了凉开水。
汤匙转动中敲击到杯身的声音清脆而规律。
“叮——叮——叮”
场景,似曾相识,又因为时间太久,记忆模糊。到底自己是用的什么给他解酒的,也成了一件糊涂事。
胡烈凉凉一笑。
“来,喝水。”路晨星把水杯递到胡烈嘴边,胡烈并不张嘴,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她。
路晨星有些局促,避开了了他的视线。
路晨星端着水杯的姿势持续了好一会,胡烈才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蹙着眉咽下,又喝了一口含在嘴里,接下了她手里的杯子,放到了茶几上。
“你……唔——”路晨星面对胡烈的突然袭击,猝不及防。呆呆地瞪着眼,整个身体都被他箍住,没有一丝挣扎的间隙,嘴巴里渐渐渗透进来的蜂蜜水,温热而不可抗拒。路晨星一点点喝下胡烈渡过来的蜂蜜水,直到喂尽,胡烈才松开了她的嘴。
“甜死了。”胡烈似乎是因为酒喝多了,眼神中竟然也带有一点促狭,说出的话也是惹人联想。
再看路晨星,脸颊绯红,双唇水润,分明是在诱人犯罪。
“你没有醉。”路晨星肯定道。
胡烈不置可否,腾出一只手,抚摸上路晨星的唇角。
“你一个人?”
路晨星一时没反应过来,几秒后才解释道:“阿姨家里有点事,晚上都是做好了饭才回去的。”
胡烈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仍旧抱着她,禄山之爪趁机摸了上去,心里免不得龌龊,其实在客厅里做,倒也新鲜。
路晨星却如临大敌,两只手死活拽着胡烈的一只手腕不肯撒。
“胡烈!”路晨星的叫声不大不小,也足够反应出她的抗拒。
“别说话,或许我心情好,一次就可以。”胡烈“好心”发出警告。感觉到路晨星不甘不愿地松了手劲,胡烈满意极了。
这才是他的解酒良药。
“晚上给我打电话做什么?”胡烈舒坦过后,把路晨星抱回了房,这才想起之前的事。
路晨星含糊道:“我下次不会再打扰你,也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我只问你打电话什么事,不要给我说废话。”
路晨星背对着胡烈瘪了瘪嘴。
“我有点不放心你。”
“不放心我什么?”胡烈追问。
“我就听人说你公司出了点小问题。”路晨星可不敢照实了说出她的听闻,只能尽量大事化小地讲。
胡烈冷笑,“怎么,怕我养不起你?”
路晨星只说了一个“没。”
“养不起你,我也就不养了。所以你最好祈祷我早日破产。”
好心没好报。
☆、15
胡氏企业董事长办公室里这会正放着《英雄波兰舞曲》。
沧桑而奔腾的乐调,苏秘书站在门口听着,轻松一笑,敲了敲门。
音乐过高,淹没了敲门声。苏秘书尝试第二次敲门,仍旧没有回应,只好自主转动门把,往里走了一步又关上了门。
“胡总。”
胡烈背对着门口坐在落地窗前,透明干净的玻璃上,隐约显示出胡烈坐在办公椅上,悠然放松的样子。
“这是今天的报纸。”
“嗯。”胡烈声音没有任何波动,从苏秘书手里接过,“s市市长主持整,风活动大获成功”的大字标题印在了头版头条上,格外引人瞩目。胡烈只粗略扫了几眼就又拿给了苏秘书。
“听说这次的整顿波及颇广,规划局的某位高层已经被带走了。”
“哦,是吗。”
“现在城南的土地开发案已经批下来了,银行那边贷款也没有任何问题。”苏秘书挨个报着喜讯,心情有些许的压抑不住,尾音上扬着。
胡烈食指敲击在扶手上,左右扭动了一下脖子。
“上面有消息,说是不少企业涉及其中,汉远就是之中最大头的。”苏秘书不解中带了点遗憾。“不过汉远那边,倒还没有什么动静。”
胡烈吩咐道:“你先去准备一下,通知他们下午三点开会。”
“是。”苏秘书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到办公桌上退了出去。
不急。一下子吃太多,口感不好,还容易消化不良。
胡烈看着玻璃窗外林立的钢筋混凝土建筑物,眼神微冷。
“我不希望你破产,你那么厉害又怎么会破产。”
一想到前两天晚上路晨星睡前的话,胡烈用手撑着太阳穴,胸膛震动。
如今的形式已然颠了个倒。
风水轮流转真是一点都不错。何进利这会坐在办公室里,发了好大一通火。
好个胡烈,就这么十来天,之前所有的大好形势都如那海市蜃楼,浮光掠影,消失的干干净净。
王洋被抓,这会查出来牵扯到的即便没有实质证据,也够他汉远喝一壶的了。
王洋那个蠢货!做事手脚那么不干净,行事又不加收敛,当初给他送过去的东西,还信誓旦旦说折现最为保险,幸好他当初留了个心眼,要不然这会要配合调查的可就跑不了他了。
但是这消息又是怎么走漏出去的,他做那些事已经算得上是没有纰漏,怎么就……
何进利突然眼神凌厉。胡烈,他还真是小看了他。
但是眼下根本不是跟胡烈算账的时候。
何进利按下内线说道:“明天下午四点准时召开记者招待会。”
汉远公司一楼会议厅。
“何先生,请问最近有传闻说汉远公司牵扯进一宗非法交易案件中,是否属实?”记者会上一个支着眼镜的女记者一脸严肃,语速快而清晰。
何进利坐在台上,哈哈一笑:“都说是传闻了又怎么可能属实呢?”
“可据我所知,您其实跟这次配合调查的一位私交甚好……”女记者并未相信何进利的说辞,话还没问完就被打断。
“这位记者朋友,私交甚好也并不代表我会赞成这些违法犯罪的事,我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也是个严于律己的生意人,对于打击贪污受贿,我们公司也是举双手赞成的。汉远集团如今能做到这样的规模,自然不会受外界一些子虚乌有的流言蜚语的影响,也愿意接受来自政府,来自群众的监督和检查。”何进利义正言辞道。
女记者全然无谓坐了下来进行着笔录。
台下坐着的一个身穿白体恤的男记者举手发问:“请问,之前因为地皮竞标,胡氏企业与汉远集团似有龉龃,那么城南地皮开发案的延误审批您是否知晓内情?”
何进利断然道:“这更是无从说起的。就像刚刚那位女记者所说的,汉远虽然与胡氏目前并无生意往来,但是就因为这样,我本人与胡总私交甚好,也更纯粹。至于其他的,就恕难相告了。”
胡烈对着电视里的新闻报道眯了眯眼,抖掉了手里燃了小半截的烟灰。
夏天已经快到了尾声,黄昏时突来的雷阵雨像是一场告别仪式,滂沱猛烈。
路晨星坐在书屋靠里的位置上,安安静静的。而书屋这会也就有她一个客人,店员小妹已经擦完三遍柜台,坐在那插着耳机看着韩剧,用餐巾纸擦着眼泪擤着鼻涕。
路晨星听着店外淅沥沥的雨声,看着桌上的铜版纸页上的旅游摄影,满眼的湛蓝的海面,纯白的墙壁,橘黄的灯光,鲜红的花束。
是她遥不可及的向往。
“在看什么?”一道人影突然压了下来,投置在书页上,形成大片的灰暗。
路晨星抬头,抿了抿嘴,“就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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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烈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抽出放在桌子上的一本《战神阿瑞斯》,随手过了几页就合上了。
“你上学的时候,老师没教过你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胡烈问。
路晨星小声解释:“才不是迷信。希腊神话是对西方文化和艺术上影响最深远的,这是文化。”
胡烈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兀自拿了路晨星手心下的那本厚厚的书,也是翻了两页,就没了兴趣。
“这会已经快六点了,你是要我等你吃饭到什么时候?”胡烈不冷不热地质问。
路晨星轻轻“哦”了一声,起身抱起书拿上喝了一半的茶杯送到前台。
店员小姑娘哭红着眼,鼻音浓重地说:“好了。可是外面这会下着雨,要不你拿我的伞吧,回头送过来就行。”
“谢谢你,不用啦。”路晨星浅浅笑了笑。走到门口时发现,胡烈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店招下等。
玻璃门外的雨声更响。
路晨星走过去,胡烈将伞从左手转到了右手。两个人默契的都没有说话,一路向景园又去,地上的积水已经没过了了鞋底,路晨星脚上那双米色平底凉鞋到还好,就是……她低着头偷看了一眼胡烈的那双黑色皮鞋。
这鞋防水吗?应该里面都湿了吧?
忽的,路晨星脚底打滑,身体向右偏去,幸而胡烈及时伸手拉了一把她的胳膊才不至于摔个狗啃泥。
“谢谢。”路晨星的胳膊被握得有点疼,胡烈手劲没轻没重,也不是头一次了。
胡烈等她站稳,松开了手。
“在想什么,走路都不看?”胡烈语气里有些许不耐烦。
路晨星不敢再想些有的没的,闷着头,专心看着前面的路。
小区里门外积水较深,一辆黑色奔驰车途径时,溅起一滩雨水,躲闪不及,胡烈侧身挡住路晨星的身体,将她遮的严严实实。
路晨星抬头时正好看到胡烈有一点刚冒出头的青色胡渣,鼻息间,他身上还有股淡淡的烟草味。
车过后,胡烈表情漠然地松开了环在路晨星腰上的手臂。恢复了两人之间略显生疏的距离。
“走吧。”
路晨星尴尬应了一声,跟在一旁。
直到进了家门,路晨星才发现,胡烈裤腿后面颜色全是深的。
阿姨拿了两条干毛巾过来让他们擦。
“胡烈。”路晨星出声道。
胡烈背对着她,停住了往前走的脚步。
“上楼去洗一下吧,洗完了再吃饭。”
胡烈低低地“嗯”了声,继续往前,再拐了弯往楼上走。
路晨星洗了手坐到沙发上,在等待胡烈洗澡的时间里看了一段相声,夸张的表情,荒诞的语言,逗不起路晨星一点笑意,反而是坐在一边的阿姨笑得前俯后仰。广告时间,换了台。
“……前段时间汉远的何总表示和您是好友关系,所以外界传闻所说的城南开发案的延误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请问您对此是如何看待的呢?”主持人微笑询问。
“我的确是与何总私下有过两面之缘,至于其他的,我相信,如果真如传闻所说,政府,法律也迟早会有一个公平公正公开的处理,关于这点,”胡烈坐在主持人对面,摊了摊手,继续说道:“我并不担心,也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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