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小时爱情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裸裎相待
他一寸一寸地打量着眼前的安槿,五年的时间洗礼终是在她的身上留下岁月的痕迹,不再是以前乌黑光亮的瀑布及腰直发,而是染成了亚麻色,微卷的波浪长发带走了青涩,平添了妩媚与风情,一颦一笑都如罂粟会让人上瘾沉沦,欲罢不能。不变的依然是记忆中的肤如凝脂、眉目如画、唇红齿白还有午夜萦绕的梨涡浅笑。
仲夏的夜晚有着丝丝的凉意,但是陆承皓觉得这丝丝的凉意并不能让他心头的烫热减少半分,反而有煽风点火越燃越热之势。
心里燥动得像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每每遇上她只会溃不成军,缴械投降。他暗骂自己一句没有出息。
安槿也在含笑打量着他,剑眉星眸,无可挑剔的完美五官,轩然立身于夜幕中,有如从天而降的神砥。从小就知道他器宇轩昂,如今眉宇间更是添了几分凌厉与霸道,这样的他让人移不开视线。不由得心里暗暗地说了一句:果然是越来越有妖孽众生的资本了。
两个相识已久的老朋友,别离了数年后却是以着陌生人的眼光相互打量,不得不说时间它就是一个郐子手,让曾经的熟悉都变得隔阂。而这种隔阂里有着几分尴尬,安槿率先开了口问:“承皓,你怎么在这里?”
他并未收回视线,而是正视她的如水双眸,“听说你回来了,秘书说你昨天去公司找过我。”
她点点头,“的确,后来公司有突发的事情我就先离开了。”
“你当时怎么没有给我打电话呢?我的电话一直没有变。”
“你的秘书说你正在与人恰谈一个重要的项目,我想我不太方便打扰,因为我去找你本来就是为了聚旧,我想着我会在海市呆上很长的一段的时间,所以我们有的是机会碰见。”
他哑然失笑,原来她并没有他的迫不及待。
他耸耸肩,嘴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难得揶揄说:“海市它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要不是我们刻意要碰面,不见得我们能有凑巧碰面的机会,谁都知道想约见安大设计师得提前两个月的时间预约。”
这话当然是有夸大的成份。
安槿笑得灿烂如星辰,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就算我的预约时间要提前到半年,对你,我永远都开绿色通道。”
“那安大设计师可真要记住今天你所说过的话了,别改天把我拒绝在门外不见。”
安槿不禁宛尔一笑,问:“进去坐坐吗?”
她不认为在门外是好谈话的场所。
“恭敬不如从命。”,尾随她进了屋。
搁浅已久的房子终于因为她多了人烟气味,他径直走到沙发坐下,视线落在她的身上,见她把白嫩的双脚从细小的五公分的高跟鞋里抽出来,换上新买的拖鞋。
她的步伐优雅轻微,没有别人穿拖鞋时的拖沓声,款款向他走来,她身上独有芬芳气味充斥在鼻间,他有瞬间的错觉,似乎他们之间五年的分离,她仍然盈盈立于他的跟前,他触手可及。
她在他的身旁坐下,淡笑道:“虽然请你进了屋,可是我这冰箱里头还真的是什么饮料都没有,也只能真的只是请你来坐坐而已。”
“几年不见,你倒是客气了。”眼底有一丝她看不见的暗沉,心里更是沉了几分。他们之间认识了将近二十年,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客气。明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是他讨厌这一种隔阂,生生把他们的距离拉得更远。
“这不是客气,只是礼貌性地说说。”似乎在这个话题上没有什么纠结的,话峰一转:“离开了几年,我本来以为这里已经是残败不堪,杂草比人高了,不可能再住人了,也没抱着任何希望回来看看,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跟我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两样。承皓,谢谢你。”
本来连酒店都已经订好了,还是忍不住回来看看,结果出乎她的意料。一草一木皆如当年她离开时一样,就连屋里的一桌一椅都没有染上半分灰尘。很明显,这里是长期有人定期打理的。
“我总觉得你总有一天是会回来的。”他目光亮得发光,看着她,想要从她的眼里看出什么答案来。
“公司总部想把品牌进军中国来,而我在海市生活了几年,便派我回来开疆辟土了。”三言两语,把这她回来的原因说得很清楚。
他看着她一脸的风轻云淡,此刻的她淡然的像天边的飘云,只要风吹动,它便会消散无踪。他讨厌这种抓不住的感觉,终究是按捺不住问:“安槿,这一次你回来了,你会考虑留下来吗?”
安槿只觉得心突然慢了半拍,静静地看着他,他的眼里有期待、有希冀,甚至带着恳求。也许是她看错了,这并不是恳求,五年前她的离开他都没有恳求过她留下,五年后的今天她凭什么认为他会恳求自己留下。
况且,骄傲如陆承皓,是不会对任何人说出恳求两个字的。
她把身子往沙发上靠给自己找一个舒适的位置,良久才幽幽开口,“承皓,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
理由,一个让她留下的理由。
他看着她,从没有改变过的倔强的眼神,下巴微微上扬,遇到再大的挫折,再痛苦的事情,哪怕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也只是紧紧抿着嘴唇,不让它流下来。
她用了五年的时间在异国斩棘披荆、匍匐前进,不用想都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能在设计行业里大放异彩,有自己的立身之地,站在她自己想要到达的高度。
如今他有什么理由让她放弃一切留下来?他吗?可笑,他从来不认为他有这个本事让她留下来。以前没有,现在估计也是没有。
半晌,他认命地闭上眼睛,无限悲凉地吐出两个字:“没有。”
第三章 爱在心口难开
陆承皓走后,安槿把自己泡在浴缸里足足一个小时,直至水变凉了,手都起了皱褶子,才慢理条斯地爬起来,把自己扔进松软的大床。
想必是倒时差的关系,安槿回国的这两个晚上并睡得不好。也许是躺在曾经熟悉刻骨如今却有半分陌生感的床上,竟辗转无眠,断断续续做了很多很多的梦。
梦里有一向沉默不多话的陆承皓,这个在她九岁那年就出现在她生命里的高冷男人,每次在她抿着唇不肯流眼泪的时候,他只会默默递过一张纸巾,然而总能让她突破最后的心理防线,那些本来死活不让流下的眼泪瞬间泪如泉涌,可是他从来都狠心,任由她哭得肝肠柔断,都不会给她一个肩膀或者一个拥抱……
梦里有她那为爱情飞蛾扑火、至死方休的母亲,在临死前仍然紧抓住她的手反复叮嘱:“槿儿,你记住妈妈的话,千万不要全身心投入到一段感情里,爱情里谁认真谁就注定是输了的人。还有要记得替妈妈争一口气,替自己争一口气,让他后悔当初放弃了我们。”到死,她也心心念念着那个人,一个在安槿看来根本不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忽而又梦到那个白衣少年,把修长有力的手伸向她,温暖而阳光地对着她笑:“安槿,不要哭,我的肩膀借你依靠。”她突然觉得阳光都失去了颜色,而他的笑容比他身后的阳光还要耀眼,直直射入她的心底。当她以为以后的路都只会有阳光不会再有黑暗的时候,他突然转身而去,留下的只有一个坚决而狠情的背影,她才明白,这个世界不只有白天,还有黑夜,谁也成不了她生命中的阳光……
过往的所有事情都像断了片似的,在她半梦半醒中上演着,直到天大亮她才勉强入睡。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门铃响起,且有不开门誓死不罢休的之势。好梦被打扰的安槿自然没有好情去开门,一抓过被子往头上一盖,装作听不见。来人似乎太了解安槿了,在外面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声音一波高过一波,似乎把房顶都要掀翻了。
安槿只能在心里暗骂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回来这里了,让她有机会来扰人清梦,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虽然心里是恨得咬牙切齿,那厢还是不情愿起了床给她开了门。她清楚知道她要是再不去开门,外面那个女人很有可能做出请人来把门给拆了的事情来。
“难道你不觉得扰人清梦是一件很罪过的事情吗?”安槿眼眸半惺,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说扰你清梦,我过份了?是,我过份了,但是你这死女人当年一走了之,就没有回来过一次,一年到头就连电话都屈指可数,你的狠心无情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可怜的安槿被她紧紧抓住肩膀拼命地摇啊摇,头都晃到快没有知觉了。
“你再这样摇下去,我的肩膀就要报废了。”经她这一摇晃,整个人好像都清醒了一些。早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心里也是暖暖的,要不是真心待她如朋友,谁会吃饱撑着来这里发她的牢骚。
果然肖晓晓看着随时就会散架的安槿,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一行为似乎是真的……真的有些辣手摧花了。随即瘪嘴委屈控诉道:“你这个女人真的是天底下最绝情最狠心的女人了,仅此一家绝无分号。”
“是、是,我就是天底下那个最绝情最没有良心的女人。”安槿半求饶着认错,要是她今天不向这个小女人认个错,想必她这一整天都在控诉她的不人道呢。“所以为了向你赔罪,我特意为你亲手设计裁做了婚纱。”
“真的假的?在哪里啊?快拿来我看看。”她高兴地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地翻箱倒柜找婚纱。“在哪呢?在哪呢?安大设计师亲自给我设计的婚纱啊,这说出去得让多少人羡慕到眼红啊。”
还真是心思单纯的姑娘,这么容易就被满足了。安槿看着她,满心眼里都是羡慕,她的这一份单纯快乐是她永远也学不会的。
“不在这里,在我工作室那里,改天你找时间到我工作室去试一下尺寸,不合适我再帮你修改。”这个丫头,高兴起来都不带脑子想事了,她们几年不见了,她饶是再厉害也没有办法可以为她凭空想像做出一袭合身段的婚纱啊。
肖晓晓顿时想明白了问题的关键,自拍一下脑门,说:“你看我这都乐傻了。”
“不傻,你什么都不用去想去操心,你只需要做一个幸福的新娘子,只需要静待着你的新郎为你准备好所有的一切,你只需要安静地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就可以了。”
提起她的新郎,提起即将来临的婚事,一向大咧咧如男孩子一样的肖晓晓的脸上居然也难得染上一丝不自在的红晕。
想把这不自在掩饰过去,肖晓晓转了一个话题,“这一次回来你还走吗?”肖晓晓还像多年前一样,问她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摇着她的胳膊。
“为什么你们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她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喜欢问她这个问题,她从不敢认为她对谁来说是很重要的,他们是很好的朋友没有错,但是没有重要到他们的生活里少了她就不行,所以她不认为这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谁?还有谁问了你这个问题?”在向安槿求证的一瞬间她自己都有了答案,“是陆承皓对吗?”
安槿点了点头,没有打算向她隐瞒。
“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肖晓晓决定把八卦精神发扬光大。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问他,给我一个留下的理由。”
“那他又是怎么回答你的。”
“没有。”
“啊?”她的声调拉得老长,似乎连眉梢都写着不可置信四个字,“他居然没有回答你啊。真是闷骚,关键时刻还装酷。”
“他回答我说没有。”
“他怎么可能回答你说没有呢?地球人都知道他陆承皓爱你。”陆承皓深爱着安槿那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怎么会回答说没有一个留下安槿的理由呢。
要是换成她好歹死活先把人留下来再说。她真的对陆承皓彻底无语了,他这到底是矫情给谁看啊。
见安槿不再说话,目光迷离,焦点不知道落在了哪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肖晓晓问:“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陆承皓他一直爱着你。”
安槿恍如未闻,看着窗外的阳光透进来跟着风轻轻晃动着的纱布,散落一地,心似乎也跟着摇曳了起来。
在肖晓晓以为安槿不会再回答的时候,忽然听到她说:“不知道,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声音小到如果她不刻意去听,她几乎听不到。
她的声音带着些许犀利,“就算他没有跟你亲口说过也不代表他不爱你啊!”肖晓晓的性子很直,从来都是说话不会婉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安槿,你走后这几年,陆承皓也一直单着,像他这种骨灰级的多金帅男多少女人想扑着上,可我愣是没见他的身边有哪个异性近身,所以我敢说他一定是在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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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槿的心掀起了微澜,别人都说他爱着她,可当事人却从来就没有承认过,嘴角的弧度带着无奈“ 没有说出口的爱也算是爱?”她真有些不懂了。
肖晓晓很坚定地对她点了点头。
别人的算不算她不知道,但是要说陆承皓不爱安槿,她情愿相信自己不爱莫宇森。
安槿低头不语,长长的睫毛投一片阴影,肖晓晓看不清她的眼底的波光流转。
肖晓晓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但是熟悉她性子如许,她却知道此时似乎不再适宜谈这个话题。飞快地转了一个话题,“槿儿,我结婚的时候,你给我当伴娘吧。”
安槿不是不诧异,“你还没有找伴娘?”她没有记错的话,五天后就是她肖大小姐的婚期了,她现在居然跟她让她给她伴娘,她有没有想过万一她不答应呢又可许到时候她真的有事抽不出时间来呢,那她临时去哪找一个伴娘来呢,这计划也太不周详了吧。
安槿抚额无语,想必她是笃定她无论如何也会答应她的。
“你不哼声我当你默认了哦。”肖晓晓一锤定音。
“你觉得我有say no的权利吗?”安槿白了她一眼,就算她今天是拒绝了,但她绝对会有理由相信她接下来的日子也甭想安静了,因为肖大小姐会想尽一切办法来逼她妥协的。既然改变不了结局,她何不提早答应。
肖晓晓却乐开花了,说:“我就知道我的槿儿最好了,一定会答应我的。”随即一想,小脸拉耷了下来,太阳花立马变成了小苦瓜,“槿儿,你这么漂亮,你要是当了我的伴娘,那会抢了我所有的风头的。人家只想安静地做个漂亮的新娘子。”
安槿揽过肖晓晓的肩头,失声笑道:“谁说我们家晓晓不漂亮了,我家的晓晓漂亮着呢,说你不漂亮的人敢情都是八百度的近视眼的。晓晓,幸福的新娘子一定比所有的人都会漂亮的。相信自己!”
第四章 也许她在等你开口
气氛肃穆的会议室,几乎所有的人都正襟危坐,神经崩紧得像拉开的弓,陆承皓的一声低沉磁性的散会,结束了紧张不已的会议。陆氏集团的高管人员手脚利索各自收拾文件抱起笔记本陆续离开会议室,在老板看不见的地方,不少人深深地吐了一口浊气,用手抚抚心跳加速的心脏。
陆总开会他们总是要打醒十二分精神,因为陆总的会从来都是快、准、狠,所有问题都一针见血,力求精简,且思维跳跃快,一个不小心就跟不上老板的进度,就算他没有拍案呵斥,只是一个眼神都足以让他们背脊发凉,心打哆嗦。
“老大,跟在你身边工作,一不小心就得容易了心脏病啊。”开个会都能让别人不敢大声喘气,长期工作下去,就算是没有刺激出心脏病来,恐怕也离精神失常不远了。
关公不禁为自己刀枪不入的强硬心理素质感到骄傲。
陆承皓凉凉地瞟了他一眼:“你很闲吗?”
关公一哆嗦,“没,我很忙,忙到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他最怕就是他陆**oss这句话了,因为他真的会让你忙到不仅连上洗手间的时间都没有,而是忙到让你在睡着觉都能梦话说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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