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操碎了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封鱼
那位姑娘自称是景阳宫贵妃娘娘的贴身大宫女明锦,问她是否愿意进宫伺候娘娘,陈丽的母亲,她们也会派人照看着的。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陈丽不禁心生警惕,思索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姑娘这话我小女子不是很懂,娘娘是何等高贵的身份,就算是小女子这等无知草民,也知道娘娘深受皇上宠爱,又为皇上诞下了二皇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去身边伺候没有,居然会让小女子进宫伺候,不知怎么入了娘娘的眼,姑娘可否为小女子解惑。”
明锦听罢她这番话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心觉欣赏,更觉自己没有看走眼,此人果然是个人才,便好脾气地开口回答道:“原因么,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你之所以会被娘娘看中,是因为我在娘娘面前提起了你。”
“这……这是为何?”听闻明锦的解释,陈丽不仅没有感觉到疑惑得到了解答,反而更糊涂了。
明锦见状,微笑着开口说道:“那日你在街头要给顾世子报恩,我看见了。”
听闻这句话,陈丽的脸色倏然阴沉了下来。
见她这副模样,明锦脸上的笑容反而愈盛,语气中带了些蛊惑的意味,缓缓地开口对陈丽说道:“是不是觉得不公平?是不是觉得同样都是人,同样都是娘生的,为什么他们就生在勋贵世家之中,从小得到的就比你们这样的平头百姓多?为什么他们都那样高高在上了,还不能帮一把你?你也只不过是想寻一个依靠罢了。”
“是啊,我只是想寻一个依靠罢了……为什么这点都不能可怜可怜我……”听过明锦的话后,陈丽仿佛回到了那些被囚禁的日子,又仿佛回到了那个被路人指指点点的下午,脸色渐渐发白,抱着自己的胳膊靠着墙壁滑下,坐到了地上,喃喃地说道。
见状,明锦也蹲下身来,握住她的手慢慢地说道:“我知道你是个不服输的姑娘,进宫吧,为贵妃娘娘做事,总有一天你能靠自己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听罢明锦的话后,陈丽抬起自己的头,暗淡的眼睛中又慢慢重新回复了神采,看着她的面孔,坚决地点了点头。
看着不远处尚衣局的房檐,陈丽的思绪回到了现实,哦,对了,进宫之后,贵妃娘娘便给她赐了名,她现在名为明丽,娘娘将她安排在了尚衣局,却未说让她做什么,她也只能安安分分地做好手中的事,总有一日,娘娘能看到她的用处的。
暗暗下了决心后,抱紧了怀中的衣物,踏进了尚衣局的大门。
虞府门前,此时正一片热闹,容筝正跟着徐氏同两位嫂子在门口迎接表姐一家。
“母亲,我好久都没有见过舅舅,舅母与盈表姐了,他们这次上京来会住在我们府上吗?”容筝站在徐氏身边,好奇地问道。
徐氏今日一整日的情绪都因为自家哥哥嫂子要上京来而兴奋着,此时听见容筝的问话,倒是罕见地逗起了容筝,开口问道:“筝儿,你可知道你舅舅。舅母和盈表姐上京来做什么?”
容筝心中自是清楚,上一世圣上便为太子与盈表姐赐了婚,此番上京来,正是为了留在京中待嫁。不过还是佯装不知地问道:“不知,母亲,您就告诉我嘛。”
徐氏笑着掐了掐容筝的脸颊,颇有兴味地开口答道:“前些日子,圣上为当今太子和你盈表姐赐了婚,这一回你舅舅,舅母,和盈表姐,上京,便是为了在京中待嫁大婚。”
容筝听罢,才恍然大悟地说道:“那表姐他们岂不是不能一直住在我们府上了?”
“那是自然,只是借住几天罢了,待到你舅舅新买的宅子修缮好了,便会搬过去了,对了,你还记得你盈表姐吗?”徐氏转过头,笑意盈盈地对容筝问道。
容筝刚要开口说当然记得,脑海中闪过的却是表姐最后坐在太子妃位置上那副无喜无悲,威严十足的模样,少女时期的表姐是何等样子,她竟一点儿都记不起了。
思及此处,容筝心中也不免泛起一丝悲凉,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身为女子,嫁入帝王家,也是一种悲哀吧,她不知道表姐前世过得是否幸福,只知道太子自她死前也只有表姐一个,那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羡慕表姐,又俱于皇家的身份不敢开口。
容筝只知道,前世在她每一次去东宫看望表姐的时候,表姐都会细心地问她最近还好吗?却在自己问起她是否过得好的时候,却闭口不言,现在想来,那时候的表姐,必然是过得不幸福的,至于为什么,这一世她定然会找到原因,圣上圣旨已下,有些事情已经无法改变,她也只能尽自己的努力让表姐过得好些。
与此同时,徐盈一家人的马车正缓缓地驶入盛京的东城门。
☆、第31章 风起
东城门处,徐文策一行人的车队正有序地通过城门,徐盈坐在马车内,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喧闹声,不禁伸手撩起帘子,抬眼望向车外。
不同于岳麓的秀丽,往盛京而来的一路上,入目的景象皆是华美热闹,此时盛京城内的街道上,亦是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收回视线,手缓缓放下帘子,徐盈淡淡地对身边伺候的丫鬟开口吩咐道:“侍书,取笔墨纸砚来。”
只见身边的侍书立刻苦了一张小脸,巴巴地说道:“小姐,我们来的这一路上,您都画了一路了……”
徐盈听罢,转过头来,一双妙目就这样定定地看着侍书,也不开口说话。
侍书立马投降,一边开箱笼取出笔墨纸砚,一边絮絮叨叨地嘟囔道:“小姐,您说说您,您此番到京城中来,是为了待嫁的,平日也不见您绣绣嫁衣什么的,就整日地画画画……”
徐盈接过侍书递给自己的笔,蘸好墨,提笔便往纸上画着,不过寥寥几笔,方才在街边看到的景象便跃然纸上:卖包子的小贩、讨价还价的妇人们、台阶上玩耍的孩童、还有守卫城门的兵卒……
待到画完,徐盈放下笔,拿起画吹了吹,交给另外一边的侍画,开*代道:“将这幅画收好,回头装裱好,带回去交给祖父。”
侍画便点头应下。
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小姐轻得如同一阵风吹来便会被吹散的声音:“此番进京,怕是此生都不能再回到岳麓了……”
听闻这句话后,侍书与侍画不禁齐齐心中一酸,当即便要落下泪来,都思及起圣旨颁下的那日。
那日圣旨刚下,徐文策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接下了圣旨,便邀了前来宣旨的公公往前厅去喝茶,待到他们离开之后,徐盈的母亲郑氏的眼眶便红了,徐盈见状,便扶着郑氏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到了房中坐定,母女两个便抱头哭了一场,哭罢之后,郑氏擦干眼泪,平复了心情后方才开口对徐盈说道:“盈儿,你自幼性子单纯,喜好画画,我与你父亲也便想着,以后就在岳麓给你找个夫君也便罢了,我们徐家在岳麓也算颇有盛名,多挑挑,总能给你找到一个合心意的,却未想到……”
“早知如此,就应该早早地给你定下亲事才是!”说道此处,郑氏的泪水又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徐盈急忙拿起手帕将郑氏的眼泪擦干,才开口说道:“母亲,慎言,女儿知晓您是为我不平,可事已至此,女儿也只能嫁了,不过女儿听父亲说过当今太子殿下,说他龙章凤姿,颇为出众,况且圣上只有太子殿下与二皇子两个儿子,二皇子还年幼……”
郑氏听闻徐盈这么说,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难过,开口说道:“盈儿,母亲知道,心中也清楚,太子已然长成,且在朝中民间也有着一定的声望,二皇子还年幼,若是不出意外,太子未来登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而盈儿你,几乎就是未来的皇后了。”
“母亲知道你说这些,是为了让我放宽心,莫要担心你,可是,母亲担心的,从来就不是这些,你自小见惯了你祖父与祖母,我与你父亲,你哥哥与大嫂,甚至是姨母一家,皆是夫妇二人,未有他人介入。”
握住徐盈的手,感受到她手心的微颤后,郑氏在心底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可是你要嫁的,是皇家,是现在的太子,未来的皇上,不可能只有你一个,三宫六院,勾心斗角,母亲舍不得你去受这样的苦啊。”
待到郑氏说罢,徐盈强忍着心中的酸涩,面上硬挤出一个笑来,摇摇头对郑氏说道:“母亲放心吧,女儿晓得,不会将太子当做夫,只将他当做是君,尽好一个太子妃该做的便是。”
“这样,便不会有情有妒了。”思绪回到现实,徐盈低头默默说出这句话,声音太轻,因而身旁的侍书与侍画什么都未听到。
看着桌上放着的衣物,容笙又发起了呆,这是第几次,自己做的东西被拒绝了呢?盯着看了半晌,也只得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到桌前,将那件衣服折好。
玉姝正要进门,便看见容笙收拾衣服这一幕,待到看清那件衣服的颜色样式,脚便像有千斤重一般,抬不起来走进屋中,最后也只是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大哥,我正找你呢,原来你在这儿。”当玉姝走到花园中的凉亭处时,眼尖地看到了玉苏正坐在亭中喝茶读书,便出声唤道。
玉苏闻言,慢条斯理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抬手向玉姝招了招,示意她近前来。
玉姝便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刚过去,就被玉苏屈指在脑门上弹了一下子。
“哎哟,大哥,你敲我干嘛!疼死了。”玉姝正捂着额头,瞪着玉苏抱怨道。
只见玉苏收回手,提起炉上的茶壶,给自己和玉姝都倒了一杯茶,才开口说道:“母亲在我此次出门的时候叮嘱我,让我好好地盯着你,莫要做出些不合女儿家仪态的动作来,因此,刚刚那一下,便是给你的教训,以后叫人莫要那么大声。”
听及此处,玉姝也只得不服气地撇撇嘴,她绝对有理由相信,这话肯定是母亲交代大哥的,母亲那个性子……也是为他们兄妹三人操碎了心啊。
想了想自己此次过来的目的,又低头看了看桌上那杯茶水,玉姝最后还是仪态端正地落了座,直接了当地开口向玉苏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又将阿笙为你做的衣裳退回去了。”
“嗯。”听到玉姝这句问话,玉苏头也没抬,手下不停,翻了一页书后才淡淡地回答道。
看他这幅模样,玉姝立马急了,又顾不上女子仪态了,一屁股将位置挪到了玉苏对面,急匆匆地开口问道;“大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肯试试呢?”
听罢这句话,玉苏才抬起头,一双淡漠的眼中出现几分神色,看着玉姝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道:“阿姝,既是无情,何苦欺她。”
见玉姝又打算开口劝他,玉苏接着说道:“莫开口,先听我说。”玉姝只得悻悻地闭了口。
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玉苏站起身来走到凉亭台阶之处,眺望着远处的青山,背对着玉姝开口说道:“其实我一直知晓的,这些年来,父亲母亲和你已经为我做过太多事了,从查阅古籍,遍寻良药到寻神问道,只是为了能让我不走上慧极必伤的结局。”
玉姝立马说道:“大哥,父亲跟母亲从来就没想过要瞒你,你这样聪慧,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住你,可你既然知道这些,也必然知道当年那个为你批命的老道士也说过,破解你的命格的办法便是找到生辰八字与你三方相合,且退过一次亲的女子,只有同她成婚,你的结局便可破了啊。”
玉苏听罢,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玉姝,开口问道:“所以,这才是你当初接近她的目的?”
听到玉苏这句问话,玉姝不由得涨红了脸,支支吾吾了半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是,我承认,当初我接近她是抱着这个想法,当时我在虞家为虞老夫人诊病之后,虞夫人邀我在他们家住下,隐隐约约地透露出了些阿笙刚刚退亲,想让我开导开导她的意思。”
“所以你听闻她刚刚退亲,所以便起了心思,就顺势住下,打听打听她的生辰八字,若是你要找的人,便正好了?”玉苏面无表情地接口说道。
事已至此,玉姝也不再纠结,很痛快地便承认了,开口说道:“没错,当时我确实是这样想的,在得知她的生辰八字确实与你三方相合,便飞鸽传书给母亲。”
“于是母亲就让你将她带出来,设计一场与我相见的戏码?”听及此处,玉苏不禁冷笑一声,问道。
见玉苏有发怒的迹象,玉姝也不怯,直至此时,才显露出她声名在外的玉家嫡女的气势,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继续说道:“非也,母亲并未这样说,她只是让我将你介绍给阿笙而已,至于最后成不成,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
“想要设计你们相见的事,是我自己的主意。”
玉苏听到这时,转过身去不再看向玉姝,缓缓地开口说道:“怪不得那次在湖州与你们相见的时候,你当时的反应那么激烈,现在想来,当是你的计划出现变动了吧。”
“没错,我本来想着你们正好在盛京相遇的,却没想到提前到了湖州。”玉姝接口道。
“阿姝,你告诉我,现如今,你是怎么想的?”玉苏依旧未回头,只是开口问道。
“现在……”此时玉姝的语气,已经不复方才的坚定了,明明话就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呵呵。”只见玉苏一步一步自阶上走下凉亭,一边笑着说道:“阿姝,大哥不希望,你因为我的缘故,失去这个朋友,好好去想想清楚吧。”
☆、第32章 迷瘴(捉虫)
“好好……想清楚吗?”玉姝抬头望向玉苏离开的背影,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方才他临走前留下的这句话,终是自嘲一笑,便也抬脚离开了凉亭。
盛京,羡渔阁中。
重生之操碎了心分节阅读25
红木桌上放着的两盏茶杯中的龙井还在袅袅地飘着热气,而坐在桌边的两个人,却皆是面色微凝。
顾行舟看着手中的信笺,这乃是沈词这次带来的关于顾平的消息,这是一封顾平欲发往外边的密信,却不料被沈词中途截下。
密信上面清楚地写道:胡文英被革职,朝中暂且无人,顾行舟南疆一行暂且搁置。
看完这封密信,顾行舟的脸色已经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伸手将信递给一旁坐着的沈词,便端起桌上的茶盏来啜了一口,这才平复了内心的惊涛骇浪。
沈词自顾行舟手中接过密信,定睛一字一句地看过去,一边看着一边在心中思量着:胡文英被革职,这件事他是知道的,在他来京赶考之时,原先的靖远侯胡文英,就因为参与了前些日子震惊百姓的湖州贪墨案,所以才被削爵罢官。朝中暂且无人这一句他也看得懂,可是最后一句,他竟是有些看不懂了,若是他记忆没出现问题的话,顾行舟应当是没有去往南疆的计划才对吧,心中这样想着,面上便不禁带了些疑惑出来。
顾行舟此时却是没空顾得上沈词,他心中只想冷笑三声,前世这个时候便是皇上要派遣他去南疆的时候了,彼时他还不解,为何皇上突然派他去往南疆,原来是朝中早就有人与顾平等人勾结了,而这个人,竟然就是前一段时间被处置的胡文英。
想到自己因为听了阿筝的话后,为了要避免下一次胡文英坑害阿筝大嫂的父亲的事,提前处置了他,却为自己清除了这么大的一个隐患,这件事简直荒谬到他自己都难以置信。
整理了一下心情,方将心中这种荒谬的感觉压了下去,抬起头后,这才看到沈词正面带不解地看着他,于是便开口问道:“沈兄有何疑虑,不妨说出来,或许我能为你解惑呢也说不定呢?”
见顾行舟这样说了,沈词也不客气,当即便开口问道:“词斗胆问问世子,圣上可曾流露出派遣你去南疆办事的意思?”
顾行舟听罢,放下手中的茶盏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对沈词回答道:“并不曾。”
“那这样说来,他原本勾结了胡文英想要推动世子去南疆,如今胡文英已然退出了朝堂,因此他的计划便落空了,可是我不解,为何要世子去的是南疆,这封密信,又是送往哪儿的?”在顾行舟回答过后,沈词又紧接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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