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策之帝妃有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泡芙姑娘
“也是……”霜天晓有满腔的话,此刻却不知道从何说起。秦无衣和黎湛,的确是和他同璇儿不同。从前,他以为黎湛这样的性子,是不可能会爱上一个女人的,他的身边也不可能会有女人出现,可是谁知道,黎湛等了那么多年,空有后宫三千也不曾动心,不过是为了等到秦无衣。
“听说,当初他都追到秦泱去了?”霜天晓心里还是郁结。让他偷个东西,这是容易的,但若是让他认真面对感情,他倒是有些迷糊了。也不知道璇儿现在在哪里……
“是……”秦无衣才想说话,不远处忽然传来几声熟悉的喊救命声。
所有人立即都集合到空地上。
秦无衣睁开眼辨别着呼救声传来的方向,第一个掠身出去。那是黎青蛾,黎湛的妹妹,本来一直都跟在车队后面,黎湛没有将她揪出来,她也一直躲着,大家就都心照不宣了。
这会儿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危险。
秦羽是第二个掠身而去的,神色间很有些严肃。白天的时候他就发现黎青蛾了,本以为让她在后面默默地跟着,不戳穿,她就不会上来黏着自己,免得不知道如何面对。
谁知道竟然在这荒郊野外遇到了危险。后面还跟着一个屠染,可别被屠染给抓了……
秦羽眉头皱得越紧,心里越发自责,脚下便越发快了些。
靠着不大明朗的月色,众人艰难地找到黎青蛾的位置。那也是个不大的空地,地上还有些刚灭了的火堆,一些灰烬还没有完全覆灰。
而黎青蛾,抱着包裹和剑紧张地看着一个地方,浑身都不停地哆嗦。秦羽心里一紧,赶紧奔过去:“怎么了?”
黎青蛾立即颤抖着手指着一个方向喊道:“老……老鼠……”
众人瞬间全都脑门上滑下狠狠的黑线,还有的打着呵欠便往回走。黎湛的亲妹妹,黎青蛾公主,威名远扬,让她都大声尖叫的,还以为会是什么大事,结果却是老鼠……
不过好在黎青蛾没什么事,这可是黎湛的亲妹妹,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一路上估计就得更不太平了。
秦羽本来满脸都是担心和关心,现在看黎青蛾原来没什么事情,顿时有些后悔为什么要跑这么快。
秦羽刚要走,黎青蛾一把就拉住了他。秦无衣等人一见这情况,立即扭头便走。秦羽刚想叫住秦无衣,黎青蛾的手却抓得十分紧,紧得他都不好意思挣开。
黎青蛾这是真的在害怕……
等人都走光了,秦羽皱眉:“这下可以松开了吧?”
黎青蛾委屈地看着秦羽:“那你不走了?你陪我?”
秦羽深吸一口气:“既然都被发现了,就跟着一起吧。你放开,我不走。”
真的是拿黎青蛾有些没办法。黎湛怎么会默认这么一个妹妹跟着呢?馥太后那头要是知道黎青蛾为了他……
秦羽猛地将这个念头打住。他都已经在馥太后的宴会上当众说清楚了,他已经有未婚妻,为什么黎青蛾还不知道知难而退?
黎青蛾哪里管秦羽到底有没有未婚妻?在她的价值观里头,只要秦羽还没有娶妻,那个女人还不是秦羽的女人,她就有可能将那个人挤下去。没有发生的事情,谁知道不可能呢?
黎青蛾又抓了秦羽好一会儿,见秦羽没有半点要挣开的意思,才试探性地放开手。抱着包裹看了秦羽一会儿,见他果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才躺下。
秦羽刚动脚,黎青蛾立即又蹭起来:“你去哪儿?”
秦羽皱眉:“就许你睡,我不用睡?!”若此刻有个熟悉秦羽的人,便知道秦羽真是被黎青蛾激出了另一个他。平时风流倜傥一身了无牵挂的秦羽,走哪儿都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秦羽,这会儿却被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吃得死死的。
这当中的情况不说复杂,没人信。
这荒郊野外的,把一个女孩子家扔在这儿,不好不是?
——这是秦羽对自己反常自欺欺人的解释。
而那一头,秦无衣被这么一闹,反而心里定了些,不多时便睡着了。
第二天日头起来的时候,大家又立即紧着马车出发,前往南轩。
太阳东升西落又东升。
沿着小溪一直向南,有一个小渔村。
小渔村里有一户小人家,两三间房,一个厨房一个柴房绕着一个小院,院子里一个老汉正准备渔具出门捕鱼。
一名梳着两小辫子的红衣女孩儿忽然推门而出,惊喜地对那戴着斗笠的老汉道:“徐老爹,他好像动了!”
而这个红衣女孩儿,正是晴儿。
徐老汉抬起头来:“我看看。”遂放下渔具往屋里去,晴儿赶紧又跟了过去。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天光顿时照进虽小但整洁的小屋,也照亮不大的床上,一个颀长而矫健的身影。
是个身着玄色墨袍的男人,紧锁眉头似乎有些痛苦。他真高啊,乡下的木头床都差点不够放下他的身躯。
男人的五官十分立体,在晨光的照耀下阴影分明。墨眉如画透着英气,他浑身的气度,散发着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度。不似普通百姓。
而他身上的玄色墨袍,勾着银丝,领口紧着东珠,领口处攀绣着的曼陀罗暗花泛着诡异的幽光。
然而等了半天,男人的双眸依然紧闭着,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
“不可能啊……他都躺了一天一夜了,我明明看见他刚才手动了一下……”晴儿皱着眉头。
倾君策之帝妃有毒分节阅读174
待后来徐老爹同晴儿解释开了以后,晴儿也才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并且对这个男人不告而别感到可惜。问起徐老汉这男人是谁,叫什么名字,徐老汉却只称不认识。
而彼时,偌大的马车里,秦无衣借着车壁上的灯盏,细细地看着黎湛,目不转睛着。
才几日不见,黎湛的面色似乎有些苍白。往日那种永远高高在上雷打不倒的黎湛,原来也会生病也会有虚弱的时候。
然后他忽然睁开眼睛,仿若好的时候那般目光如潋。如薄如削的嘴角轻弯:“无衣,你再这么看下去,我会吃不消……”
秦无衣皱眉,摸摸黎湛的额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开玩笑……”然而她的语气里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黎湛的额头很凉,好像被偌大的冰块镇过一般。
黎湛轻轻将秦无衣的手拿下,轻笑:“我没事……”他的声音低哑,是睡了几天几夜之后的虚弱还在,但秦无衣在身边的喟叹却是从心底的。
天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就怕再也见不到无衣,这一刻看见秦无衣,他觉得是上天的眷顾,是上天的垂帘。
但他却知道他必须要守着秦无衣,所以知道自己中毒的那一刻,立刻就安排好了一切。他要在不让秦无衣受到任何伤害的情况下解毒,徐老汉这颗棋子,也终于到了启动的时候。
他的无衣,他怎么舍得让她来给他解毒?她身上的每一滴血,在他眼里甚至比很多人的命要值钱。
“还说你没事?你看你的手也这么凉……”秦无衣听出了黎湛语气中残留的虚弱,尽管他拼着一股劲想要表现出他真的没事的样子,“你身上的毒,到底解了没有?”
如果是别人,她定然不会这般磨磨唧唧,但这是黎湛啊。她的男人啊。如果有残留的毒素还在他的身体里,多么简单,她这解百毒的血液,她愿意给!
血没了,可以再生,可黎湛若是没了……
呸呸!她在胡思乱想什么!
黎湛放开秦无衣的手,轻轻刮了刮秦无衣的鼻子,车内烛光微暖,他轻笑:“你担心我,我知道了。只是现在,我还有些累,借你一用……”
秦无衣还来不及动作,黎湛便猿臂轻伸,将秦无衣整个揽在自己怀中,制止了她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动作。几日不见,生死之关,秦无衣再这么动下去……
秦无衣皱眉,推了推黎湛的胸膛想要挣开,黎湛接下来的一句话却猛地让她停下动作:“本来没事,如果你再动下去,可能真的会出事……”
秦无衣顿住,黎湛的心口传来他有力而咚咚的心跳,一下一下撞击着他的胸膛,也撞击着她的耳膜。
黎湛的怀抱依然温暖,将她拥住,一如从前一样安定。鼻息之间都是黎湛那熟悉而好闻的气息。
“以后再找你算账……”不多时秦无衣喃喃地道,沉沉睡去。
而黎湛却有些苦了,英眉轻皱。秦无衣这磨人的小妖精,难道不晓得黎明正是最危险的时候么?这么多天不见,一来就上下其手,是个男人都受不住……
深深地吸了口气,黎湛慢慢开始调息。心里却默默地想,本来计划好的生娃,恐怕又要耽搁上一个月了。
他总不能,让他的宝宝体内含着毒素?那可不是个“健康”的宝宝。而健康这个词,正是他怀中独自扔下他睡得安稳的秦无衣啊……
他的女人……
黎湛这头温馨地前往南轩,那头发现是陷阱的屠染面对黑马上的荆裳儿,以及身后跟来的三道身影,眼中猛地腾起熊熊怒火!
“她竟然骗本尊!”屠染心口的怒火早就压抑很久了。一直以来,他都将秦无衣视若珍宝,视为自己的宝贝,别的男人都碰不得的,然而有一天这宝贝不仅成了别的男人的,而且还反过来伤害他的时候,他心里的那种恨,足以扭曲一个人。
“她竟然又骗了本尊!”屠染红衣翩跹间绝美的容颜仿若怒放的彼岸花,浑身的煞气凛然,猛地挥袖,一掌便朝黑马上的荆裳儿打去!
强烈的气流将晨雾打散,瞬间一道可见的凌厉直冲荆裳儿的面容而去!若不是这张脸,他还被蒙在鼓里!
他只是想要个秦无衣而已,为何这么多神神鬼鬼的都来阻挠!阻挠他的人,统统都该死!黎湛该死,这些人也都该死,都去死!
墨发如绝望的墨丝在深渊的夜风中游走,而他眼中红色的雪丝,映在黎明将亮不亮的光芒中,如同地狱彼岸而来的鬼魅。他看着逼向荆裳儿的劲风,嘴角扯过一个绝美的笑容。
荆裳儿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劲风已然到了跟前,以她的能力,是躲不开的!这一劲风下来,她似乎能够预感自己的下场。就算不死,这张脸,也别想好好地示人了!
但是这一刻他不后悔,这事情是任广白来跟她说的,她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如果听从家里人的安排,随随便便嫁一个她不认识的人,还不如死了!
而死,自然要死得有价值!
千钧一发之际,荆裳儿竟然闭上了眼睛!
“你疯了吗?!”耳边猛地一声厉喝,与此同时一把羽扇“唰”得一声破空而来,下一刻一双大手猛地将她从黑马上捞下!
黎明破晓的那一刻,荆裳儿从惊怔中睁开眼,朝阳的第一缕正照在任广白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将那俊朗的一张脸深深映在她的眼底,好像会发光。
然而任广白难得不苟言笑,将荆裳儿从马上捞下,半分也不留恋,回身便看,然他的那把一直真爱如宝的羽扇,就在屠染的那一击之下,瞬间消散如同一只被打死的垂鹄散架。
黑马的马背上翩翩然落下一阵羽雨。
“我是疯了……”荆裳儿这才从方才那一刻中缓过神来,也才意识到,如果她当真没躲开,真的会死!
但至少,你救了我不是吗?荆裳儿心里的感觉,矛盾却又刺激。
“好一场英雄救美!”那头屠染捋着自己的墨发,仿若在欣赏,但看着任广白那毁了的羽扇,嘴角又闪过一丝得意,又是一阵可惜,“只是为什么这纷飞的不是血肉?女孩儿的血肉总是带着一种……特殊的芬芳!”
屠染说着话,似乎还用力在空气里吸了一口,好像在寻找那种“特殊的芬芳”,看得一边的荆天羽黑了脸色。
“天羽,这家伙和战北冽一样不是人,要不咱们今天收拾了他?你为你妹妹报仇,我为我的羽扇报仇?!”任广白的话听起来却不像是一个建议,而是一个决定。
话音未落,腰间的酒壶已然被解下!
那头荆天羽自然不需要任广白的口令,背上青龙偃月长剑出鞘,瞬间只见霞光万丈!
*
而另一头,从天黎天牢里好容易从黎湛陷阱中出来的战北冽,已然只剩下半条命。他躲在地宫所剩不多的几间密室里,盘腿打坐闭目养神。
羽白色的袍子在微弱的烛光里依然照出袍子上当初从天牢出来时候狼狈的痕迹——土灰色一片一片,血迹混着泥土,是他这个天下四大战神之一的战北冽打得迄今为止最为惨烈的一场。
若他战北冽死在天黎天牢,黎湛这些人,恐怕会笑掉大牙吧!
所以他还不能死!他会振作起来,找黎湛算账!
一想到复仇,战北冽好容易平复的气息顿时又开始有些紊乱。轻咳了几声,恍然发觉四周气息不对。
好像,多了个人?!
然气息在体内运行的一周天只运了一半,这时候若来了人,一打扰岂不是前功尽弃?若是来的自己人还好,若是敌人……战北冽眉头紧皱,若是敌人,免不得再次自毁一半好容易恢复一部分的内力,杀!
战北冽猛地看向密室缓缓转动的机关门,有人停在了门口。在看他。
密室不大,但为了省下不多的蜡烛,战北冽只在门口附近点了一小根蜡烛,自己则坐在黑暗中,这样才好让他观察情况,若有危险,立即做出行动。
敌在明,我在暗,才是最好的攻击场景。
而战北冽放眼看去,却只看见一个女人。
那人一身华丽的海棠红色宫装,手里提着一只小型灯笼,另一手提着一只小型的木盒,在她踏进来的那一刻,便有一阵诱人的饭菜香味飘了过来。
战北冽皱眉,他已经好几日不曾吃东西。他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他出密室,更不允许他出去密室。再说,从御花园到御膳房去,还有一大段距离,他如何能够冒这样的险?只不过吃吃密室里存下的干粮便算了。
所以这时候闻到这饭菜的香味,顿时只觉得满嘴的味蕾都被挑战着。
但他还是保持着惯有的警惕。面前的女人,手无缚鸡之力,目测并无什么攻击性,待看看她想干什么。
战北冽打量馥音的同时,馥音也在适应这暗室的光线。待见光源处没有战北冽,便有些失望。然定睛一看,角落里一个羽白色的身影,顿时一喜。
暗夜中看不见他的脸,但自打那日见过一次,她便能凭着浅浅的影子认出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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