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君策之帝妃有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泡芙姑娘
秦无衣秀眉深锁,忽然有种未来的路充满未知危险的感觉。
不过这样的感觉丝毫没让秦无衣胆怯,反而让她生出了一种十分亢奋的心情。毕竟生活么,若非有大风大浪,那还叫生活吗?
而且此番去天黎,她还有另外一个任务——父王在她离开秦泱的最后一个晚上,曾对她说过一些话。其中关于母妃的死,父王终于松了口,说是到了天黎,找到姬太傅,也就是她的外祖父,自有真相。
……
无月的夜同样笼罩着青城别处。
青城贵祥酒楼沿街窗前,黎湛颀长的身影背手而立,望着城南驿站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他肩头的小家伙,同样瞪着驿站那渐渐暗淡下去的火光,渐渐松了一口气。
不多时寅生倏然落在黎湛身后:“又是他们!”
黎湛转身:“谁?”
“黑长老!”寅生嘟着嘴,分外不满。
黎湛眸光一闪,抬手对着虚空,五指一收拳——收网的动作。
“抓到人,格杀勿论。”
“是!”
暗夜中不知藏在哪里的暗卫齐齐应声,片刻后又如暗夜鬼魅消失在夜色中。
风波之夜很快过去,送亲队伍很快离开了驿站往天黎而去。
这日到了天黎边境,天黎迎亲将领同亢正做好交接工作,浩浩荡荡一行队伍这才真正算是踏上天黎的土地。
亢正一直目送秦无衣的车马远去,才带着沉重的不舍返回秦泱。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这日终于来到天黎的都城衍都。马车队伍一进城,立即引起了一场轩然大波,沿街观看的,扒着墙头探的,爬上屋顶瞧的,热闹非凡。
所有人都盯着行在最前头的那辆马车,仿佛希望把那车帘瞪穿,好让他们看看所谓的秦宫第一美女究竟长得什么样子。
天黎的衍都俨然热闹,特别是近年来天黎新王新政,民风渐放,商业繁荣不说,无论大街小巷,都透着一股子平和的味道。人们的脸上洋溢着的都是希望的笑脸,看得秦无衣一阵啧啧感叹。
“真不敢相信黎王还不到二十岁,”小琴扒着床帘一角同秦无衣挤着脸看外头的盛况,“早在秦泱的时候就听说这位新王把天黎治理得井然有序,奴婢还不信,现在一看,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秦无衣放了帘子,忍不住笑道:“你一个没出过几次秦宫的女娃娃,他管得好不好,你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可不,”小琴扯过帘子盖过额头,“公主你看,光是这酒楼门前闹事的人不多,就至少看得出来一点,天黎的人脾气很好……”
秦无衣同云姑笑笑不语,小琴的小脑袋瓜里永远有别人理解不了的逻辑,只要她能想得到的联系,都可以算是对的。只是不好戳穿她罢了。
倾君策之帝妃有毒分节阅读33
“让开!让开!快让开!”
然而就在小琴在大赞特赞天黎京都的平静时,东街市忽然远远冲来一匹疯了的白马,马上之人紧紧地揪着缰绳,却显然已经控制不了马的走向。
那马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早已不论方向不管人多人少,夺路便走。人群惊叫四起,路边小摊贩们来不及收摊的,都被那白马踩得凌乱不堪,无法恢复。
然而最让人担心的是,这匹白马竟径直朝着送亲队伍冲了过来!
那马风驰电掣,如一道亮白的闪电,才听到马上之人喊“让开”,便看见白马到了秦无衣的马车跟前!
彼时秦无衣将将将掀开帘子瞧个究竟,便看见那白马高高地扬起了蹄子,就要重重地朝她的马车顶上踏下来!
☆、第五十九章 英雄救马
秦无衣眼疾手快,立即将小琴护在身后,双眼紧紧地盯着还算结实的马车顶,判断着白马蹄子落下的位置,时刻准备车顶一破,便以最快的速度躲开白马滚到一边去——她虽然有功夫,但师傅说过万不得已不能暴露,所以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她只能选择隐蔽的方法逃生。
而且这白马来得蹊跷,保命之余,她还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然而等待中的破顶迟迟没有来临,只见千钧一发之际,那发了疯的白马忽然长长地嘶鸣了一声,肌肉健硕的两只前蹄生生地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从马车顶上险险地掠过,而后重重地落在马车边上,扬起一阵高高的尘土。
白马上立着一名挺拔的少年,手中紧紧地拉着缰绳,千钧一发之际制止了一场悲剧,引得观众一阵叫好。
那少年一头黑发一丝不苟地扎在脑后,腰间别着一只白玉酒壶,一把青龙偃月长剑,随着马不安的脚步一上一下颠着。
他安抚了下受惊的白马,阳光下微微眯了眼查看秦无衣的马车。
秦无衣的马车并不很大,周围围侍的一众侍女都害怕得捂住了头瑟缩在角落里。精致的红帘还在因为突如其来的停顿而轻轻晃动着。然而马车内却无半点动静。
迎亲的将领早已惊得一身冷汗,此时赶紧下了马赶过来,趋到秦无衣的马车前,停在那精致的车帘前,忐忑不安地问:“无衣公主,您……您还好吧?”
“雷将军不必惊慌,本公主无碍,还要多谢这位公子救命之恩。”马车里传来秦无衣明丽的声音。
这声音不似百灵婉转,不似黄鹂清脆,却透着一丝梨雨叮咚的韵律,里头透着一丝无法言说的吸引力,那般特别,只要听过一次,就仿佛不会再忘记。
“举手之劳,公主无事便好。”那少年眯了眯眼,从秦无衣的声音里竟听不到半分惊慌。倒也是女子中与人不同的,值得他大动干戈……
“只是,不知这白马是如何惊的?”马车里,秦无衣是没事,然而小琴却已经抖成了筛子。秦无衣将小琴紧紧地抱在怀里,安抚了许久,这才将她惨白的脸色压下。
迎亲的雷诺雷将军见秦无衣问,便指着将将从马腹底下爬起来的小少年,厉声喝道:“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马车?!怎么能如此冲撞?!此番好在有荆将军在,若是差个一分半点,伤了无衣公主,看你的脑袋还能不能继续挂在脖子上!”
那小少年灰头土脸的,本来在很嫌弃地抹着脸上的灰尘,忽听雷将军这般指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喂!你以为本公……子是故意的吗?!本公子还要问你们的罪呢!本公子骑着白马好端端地在街上走,你们吹什么喇叭敲什么鼓,把本公子的马给惊着了,这才出了意外。这错,算谁的?!”
那小公子本叉着腰,嗓门还挺大,引得周围的人都将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
“哟,嘴还挺硬!你的马差点撞了无衣公主的马车,本将军还没同你算账,你倒先同本将军算起账来了。来呀,将这个闹事的小子给本将军抓起来!”雷将军这等武官最恨的便是别人同他打嘴仗,任何事情,武力解决是最快的。
“你敢!”岂料那小少年不仅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反而挺着胸膛逼到雷诺面前,扬着下巴十分嚣张。
“本将军奉旨迎亲,如今有人闹事,本将军有什么不敢!来呀!绑了!”雷诺才不是吓大的,这么一个明显毛还没长齐的小子,也敢在他面前嚣张。
“你……”那小公子眼看被人绑了手,奈何挣脱不开,临了只好放出狠话,“你会后悔的!”
雷诺一挥手,便有人扯了布条将那小少年的嘴堵上,带走。只是等雷诺回头想找荆天羽的时候,人却不见了。只好上马继续护送,想着回头备份大礼谢上一谢,顺便套点近乎。
荆天羽,那可是恒源大陆四大战神之一,哪个当兵的不像攀点关系?今日好不容易碰上,都是那个毛没长齐的小子捣蛋,回头看他不好好收拾收拾!
隐在人群中的荆天羽看着迎亲队伍渐渐远去,转身上了路边停着的一匹黑马,“驾”了一声,也朝皇城而去。
穿过热闹的街道,队伍渐渐靠近皇城,人群也渐渐散去。秦无衣感觉到周围的环境似乎在变得空旷,连风吹过来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晰。
远远看得见威武的金午门了,那巍峨的城楼在高高的城墙上俯视众生,连随侍的侍女随从们都开始屏息静气起来。长长的队伍只听见裙裾响动,车轮转动一周又一周。
然而到了城门前,秦无衣等人并没有机会从正门而入——自古以来,帝王娶妻,只得正妻一人从正门过,其余者皆从侧门而入。
于是一条蛇形队伍立即分散成三队,正中间先走的是秦绿萝的车马,待其进门后,这才由后续队伍分成左右两队分别自东西两小门而入——左西门为尊,秦无衣自左倾巍门而入。
一进宫城,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向秦无衣心头袭来。她能感觉到两侧高大的城墙顺势压来的巍峨,能想象出这些高墙围起来的天空不过那么一角——这样的感觉比在秦泱的时候还要强烈。
行了大约半个多时辰,三个被分开的队伍这才重新聚集到一起,小琴吐了吐舌头,悄悄地说了句:“黎国王宫好大啊……”
帝后婚礼在坤晏宫举行。
天黎王和宫中有身份的妃嫔以及身份地位应邀的高官早就浩浩荡荡地等着了。但见四处挂满了红绸贴满了喜字,但听喜乐声声,酒肉之味飘啊飘啊,一直飘进被小琴和云姑搀扶着的秦无衣的鼻子里。
比秦泱要冷的天黎,此时已然大雪纷飞,寒风时不时撩起盖头,秦无衣还能看见脚下几乎要没过脚面的皑皑白雪,松软得仿佛层层厚棉被。
“咕咕——咕咕——”
秦无衣揪了揪袖子,试图自我催眠忽视这肚子的空城计。
丫的,也不知道是谁定的规矩,成婚之日竟然不给饭吃,让她这个标准吃货怎么忍受得了?
秦无衣现在只期望这场婚礼能够快快结束,她好吃东西。
一声熟悉的轻笑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入秦无衣的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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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金童玉女(字推求收)
那轻轻的一声笑,从对方的喉咙里发出来,温润得仿佛春天又再次降临了一般。
秦无衣心里一动,怎么觉得这笑声好像在哪儿听过?
艳红的盖头下,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到她面前,掌心朝上,无声地邀约着——
“跨火盆了,公主……”小琴在秦无衣耳边悄悄提醒。
秦无衣迟疑着将手放了上去,跨火盆不该是正妻才要完成的礼仪么,她这个媵侍也要?
对方的手掌很大,掌心却很温暖,恰到好处地包着她的。他的掌内有些薄茧,触在手里微微有些粗粝之感,却并不硌人。
秦无衣被红盖头挡着,只看见对方的一双黑底镶金的狐皮靴子,上头的毛色白得胜雪,光滑仿若轻缎。
这货果然会享受,这可是上等的雪狐背上最细的毛。人好不容易才猎得一只两只,采得一小撮就不错了,这货竟然拿来做成靴子穿。
两人到了火盆前,对方停了下来,好像在等秦无衣。然而秦无衣丝毫没有停顿,一个抬脚便跨了过去。
对方下意识地捏紧了她的手,倒让秦无衣有些意外。
坤晏宫中的高座之侧,端坐着一名金色华服的女子,不过十七八年纪,身材窈窕面容恬静,气质典雅。
她好看的嘴角始终保持着适当的微笑,此时目不转睛地看着雪地里双双走过甘露林的两人。
天地雪色,一双红人手牵着手款款而来。他们喜服上的金凤展翅,金龙腾空,好像双双要冲到云霄去翱翔。
新郎身材颀长,笔挺如高山雪松,坚韧如大漠白杨,面容清雅笑靥如莲——世间再没有一个男子能将刚毅与温润结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再看站在他身边的秦无衣,虽然盖着盖头未见脸,但她还在生长的少女的身体,服服帖帖地裹在精致的喜服之下,却裹不住那喷薄的少女玲珑。
艳丽的红色一勾勒,反而愈发惹眼。
坐在此女子左边下首的是一名着海棠红色曳地宫装的女子,同样十七八岁年纪,饶是小雪天气,她依然勇敢地着着低胸裙子,仿佛要用胸前的酥白同这白雪争色似的。
但她娥眉尖脸大眼睛,美则美矣,那艳丽的妆容却容易让人联想到蛇精。
此时她的一双蛇眼不悦地看着雪地里金童玉女一般的两人,一边“咯嘣咯嘣”地磕着瓜子,一边扭着娥眉语气不善地问:“彩凤,这谁啊?”
立在她身后的侍女彩凤赶紧上前:“启禀应夫人,这是绿萝公主的媵侍之一,无衣公主,姬太傅幺女姬歆冉嫁到秦泱之后同秦王所生的女儿。听闻她小时候最是调皮捣蛋的,不知秦王为何会让她陪嫁?”
彩凤的语气也像应夫人一样刻薄,饶是耳语,却也听在了上首左贵嫔的耳朵里。不过左贵嫔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是左贵嫔身后的一位黄衣婢女面色不郁地瞥了彩凤一眼。
多嘴。
那应夫人将瓜子皮吐得老高:“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她呀——”那个“她”字,拉得长长的,充满了不屑。
若说秦泱最出名的两位公主,秦绿萝一向贤名也不知是真是假;而秦无衣呢,却早就因为多年前那场桃花会成为了最没有女子模样的公主“典范”,经常被各国教养奶妈子作为反例来训诫公主们,基本说的都是这样的女子将来嫁不出去云云。
谁料到这个“反例”不仅嫁出去了,而且还嫁到了五洲十国最热门的后宫,成了天黎王的人。虽说是妾,但多少女子想要捧他的洗脚水都没得机会,自然引来举国上下贵胄女子的嫉妒。
何况本来以秦无衣媵侍之女的身份,就算出嫁也只能做妾,这是规制。
那应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却也只闷闷地“哼”了一声。
秦莺儿站在队伍的中后段,满脸神往地站在雪地里,悄悄撩起盖头看黎王的背影。从前只是听说黎王的英俊潇洒,今日一见,竟有过之而无不及。嫁得这样一位好夫郎,也不妄她在秦宫使了那么多手段。
等秦无衣和天黎王过完甘露林之后,秦莺儿满心期待而羞怯地站在原地等着天黎王掉头走回来。岂知等了许久,天黎王不仅没有要过来的意思,还直接朝殿中走去。
不多时一位中年姑姑趋了过来,对着几位陪嫁施施然行了礼,指了指偏殿:“几位公主请随奴婢到偏殿喜房中候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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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莺儿顿时急了:“姑姑,难道我们不需要随侍大王王后左右么,这婚礼……”
“回公主的话,大王吩咐,只需无衣公主一人随侍即可。几位公主车马劳顿,随奴婢到喜房中好好休息,应付今晚守夜。”那中年姑姑面色谦和,指了指偏殿喜房,再次恭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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