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斩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娇蛮斩杀
乙方(巴蒂塔斯):尽全力帮助甲方达成任务,不得有任何背叛。
于此,契约成立。
——
黑色长袍的术士,伸出枯枝般的手,口中吟唱出无人能懂的上古词汇,在李炼和巴蒂塔斯右手手心,分别一点。
两滴鲜血从掌心飞出,落在写满文字的羊皮纸上,绘画出两条交缠的红色血蛇。
“大师,这次也辛苦了。”巴蒂塔斯表面恭敬的说道。
黑袍人点了点头,长满水泡的下巴,从兜帽里露出来,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恶臭。
“至于酬劳,还像往常一样吗?”
黑袍人再次点头。
“明白了,大师旅途劳顿,就在舍下休息一晚吧。”
等黑袍人走后,巴蒂塔斯才脸色厌恶,挥了挥手,想要驱散空气里的恶臭。
“这个腐烂的老妖怪,不仅要钱,还要女人。”巴蒂塔斯无奈的说道,“家族的记录里,他从两百年前就开始为家族负责魔法契约的事了,也不知他的那玩意儿还能不能硬起来。”
李炼心中一喜,问道,“签订契约很频繁吗?需要一个固定的术士?”
巴蒂塔斯耸了耸肩,说道,“这种合作契约倒是不多,主要是角斗士的枷锁诅咒,没有枷锁,哪个角斗士主都不会放心的,你也知道,像战鬼那样纯粹追求战斗快乐的战士,只是极少数。”
“是啊,贵国的角斗士,不上枷锁确实很危险。”李炼附和道。
于是,确定了这名术士,确实就是负责枷锁诅咒的那个。
——
巴卡,是一名路德斯训练场的顶尖角斗士,被人称为,迦太基的猛兽。
与罗马隔海相望的迦太基帝国,曾是欧洲历史上最富盛名的国家之一,比起亚述、波斯、马其顿、特洛伊,都不遑多让。
公元前70前,庞大的迦太基帝国,终于被罗马灭亡,无数迦太基人沦为奴隶,而巴卡,就是其中之一。
在一个竞技场中,数百名迦太基人被放在一起,互相厮杀,只有一个人可以生还,而巴卡,杀死了他的兄长,杀死了他的父亲,杀死了他的所有同胞,活到了最后。
他身上流淌着最后的迦太基之血,手中刀剑,也沾染着迦太基亡魂的怨恨。
在斯巴达克斯和死亡之影交战前,他在斯巴达克斯身上下了大注,赢取了一大笔钱。
这些钱,足够他赎买自己,以及自己的一名男宠的自由。
与原著不同的是,因为默示队买下了斯巴达克斯,斯巴达克斯也没有去地下角斗场,所以巴蒂塔斯的经济状况,一直不算太差,至少欠下的钱勉强还上了。
所以,巴卡也就没有如同原著一样的杀身之祸。
阿舒尔,一名擅长阴谋诡计的奴隶,带领着巴卡,和巴蒂塔斯谈判。
“你,在我妻子死去一星期都不到的时候,来跟我说这些事?”巴蒂塔斯指着巴卡的鼻子,气愤的说道。
“主人,我无意冒犯您,只是我听说术士就在这里,所以……”巴卡谨慎的说道。
阿舒尔走上前,将钱袋交到巴蒂塔斯手里,悄悄说道,“这里的数量,远远超过他的价值了。”
巴蒂塔斯只是一时气不过,此时沉甸甸的钱袋在手,也不禁开始考虑得失。
李炼瞥了一眼巴卡,对巴蒂塔斯说道,“这个人的心思一直不在竞技场上,就算强留着,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发展。”
巴蒂塔斯也很明白,巴卡在战斗上的表现,一直不愠不火,明明资质很好,却对竞技场有种本能的抗拒。
“那好,就这样吧,巴卡,你自由了。”巴蒂塔斯依旧有些不高兴,语气有些尖酸。
“太好了主人,那么……关于枷锁。”
“明天,让那个老妖怪帮你解掉。”
“谢谢主人。”巴卡露出憨厚的笑容。
李炼微微瞥了一眼阿舒尔,阿舒尔脖子一哆嗦,连忙告退了。
巴卡此时来要求自由,是阿舒尔的建议,而控制阿舒尔帮这个小忙,只要恩威并用,就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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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倾斜的天平
第二天。
那个术士,腐朽的老怪物,指着眼前的男人,问道,“这就是巴卡?”
他的声音尖细而充满杂音,就像是喉咙里塞满了异物。
阿舒尔,这个已经从角斗士升级为巴蒂塔斯心腹的男人,恭敬的说道,“是。”
巴蒂塔斯不在这里,他还要忙着妻子的葬礼,巴卡这种小事,他全权交给了阿舒尔办理。
老怪物点了点头,挥了挥枯瘦的手指,说道,“出去。”
阿舒尔弯腰一礼,走出了屋子。
而李炼,正在隔壁的屋子,观察着这里的情况,这个计划虽然有些冒险,但如果成功,那么默示队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值得一搏。
老怪物取出一颗药丸,让巴卡服下,巴卡照做后,立即就昏倒了。
他又取出一只细口瓶,里面盛满了黏糊糊的血液,因为加入了某些药物,这血液一直没有凝固,在血腥气里,掺杂着一些腐臭。
他将瓶口抵着巴卡的胸膛,然后口中念念有词,晦涩而不祥的魔力从其指尖流入巴卡的心脏,将其心脏里的某个“活物”唤醒。
巴卡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心脏处的皮肤开始往外突起,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内部蠕动。
终于,随着“啵”的一声轻响,一条小指粗细的虫子,从其皮肤里钻出来,游进了盛满鲜血的细口瓶里。
虫子,加上魔咒,这就是枷锁诅咒的真相。
整个过程也就两分钟,老怪物将瓶口用塞子塞住,然后就急不可耐的推开门,走向为他准备的屋子,那里,一名少女正双目无神的缩在床角,像是被玩坏的人偶,那是他的“报酬”。
——
即使是李炼,此时也不禁大大松了口气,一直紧绷的脸,也舒展开来。
“炼,太好了。”冴子笑着说道,“太精彩了,这一系列的计划。”
毒岛家的女人不会看错男人,眼前的人,不管是武力,还是心智,都彻底让自己折服。
“还有些收尾工作。”李炼心情愉快,在冴子的唇上轻轻一吻,浅尝辄止,却扫空了多日来的劳累。
“那就去吧。”冴子轻笑着回应。
此时,胜利的天平,开始向默示队倾斜。
——
另一边,鹰之队的驻地,王恒的伤势,直到此时才痊愈。
他已经经历过五个世界了,打拼了十几年,花费大价钱转生了一次,获得了这一身超强的魔术回路,进而形成了自己那种挥霍魔力的战斗方式。
在此过程中,当初和他一起走来的队友,全部死光,有的为了救他,有的因为计划的失误,各种各样的原因,就那么倒下了。
他挣扎了这么多年,痛了,哭了,累了,倦了。
却依旧只是在轮回者的最底层徘徊,他的精神觉醒度,依旧只是刚超过20%。
和同伴一起活下去,保护同伴,保护所爱的人,难道这有错吗!?
直到他加入鹰之队,那个实力高得莫名其妙的“鹰”,竟然告诉他自己只经历过一个世界。
不错,自己这个自以为是的资深者,还不如区区经历一个世界的鹰。
他这个一心为了同伴,想要保护所爱之人的充满人情味的轮回者,还比不过那个冷血到极点,仿佛没有一丝人性的鹰。
甚至,鹰身边的那头黑甲野兽,也拥有自己望尘莫及的实力。
这是为什么?莫非,自己就真的那么蠢笨?莫非,自己就非得看着队友一次次倒下!?
王恒面沉似水,将烟头在手心碾灭,用痛苦质问着自己。
然后,他站起身,离开了驻地。
远处,诗库璐德抬起眼眸,冷冷的扫了一眼他的背影,便不再理睬。
贝露丹迪拉了拉她的衣袖,眼中露出焦急。
诗库璐德叹了口气,说道,“只是个可怜人,自己不懂,永远都不懂,我可没心思教他。这么多年没有提升,他已经没希望了。”
贝露丹迪依旧担心,双眼泪汪汪的。
诗库璐德却没心思管她,她将头抵在身后的墙上,表情显得无奈而沧桑,虽是少女之身,但也只是因为刚刚转生,她实在已经算不上年轻了。
“姐姐,我们的仇,什么时候才能报呢?……最有希望的您却被那个妖女杀掉了,剩下的我们两个,其实也根本‘不懂’吧。”
她苦笑着说道,抚摸着手中破损的水晶球,不停的用魔力维持着水晶球里,那团乳白色组织的活性。
那里,不是封存在琥珀里的蝴蝶,而是一个,人类的,大脑。
——
一记魔炮,轰在路德斯训练场门口,炸出了一个三米直径的大坑。
“默示队的人,有本事出来啊!”王恒只身站在那儿,吼道。
“他疯了?”冴子疑惑的问道。
“一公里内,除了他没有别人,看来真的疯了。”李炼冷然说道。
“我去吧,毕竟跟他打过一次。”冴子跃跃欲试。
“恩,小心点。”
巴蒂塔斯打开露台的门,他身边,黑人教官奥梅尼奥斯刚想出手,看到冴子已经出去了,便不再担心。
虽然冴子只是训练斯巴达克斯时,被奥梅尼奥斯看到了一些皮毛,但是奥梅尼奥斯却对她的实力有足够的认识,这也变相证明了奥梅尼奥斯的实力吧。
“女人,让你们队长出来!”王恒看到冴子,嚣张的喊道。
“呵呵,手下败将,打败我再说吧。”冴子轻笑着回应。
两柄剑从手心滑落,剑柄弹射出等长的尾刃,冴子将双剑平行置于胸前,正是“素心轮回剑”的起手式。
王恒看到那两柄剑,就觉得脊背发凉,那种匪夷所思的出剑速度,他还记忆犹新。
“我不杀女人!但如果你再拦我,就别怪我下杀手!”
冴子一愣,继而有种想笑的冲动。
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现在我倒是有些明白了。”
不杀女人,这句看似保护女性的话,其实根本就是一种大男子主义。
在轮回世界,就尤其可笑了。
脚步轻移,幻出数个残影,不带丝毫烟火气的一剑,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剑仙,一出手,就是二十四道夺命剑芒。
王恒心中大骇,脚底魔力爆发,向后猛退,同时双掌一推,澎湃的魔力形成一股巨浪,向冴子冲去。
冴子,却没有像上次一样退却。
“稍微,认真一点吧……”冴子双目一凝,仿佛戏弄猎物的黑猫,伸展着优雅的利爪,任凭黑直长发肆意的飘舞。
双剑,就那么迎着巨浪,轻飘飘的一挥!
于是,浪,逆流了。
明明不是实体,却依旧被生死轮回的剑意捕获,借着新兑换的能力,完美的将敌人的力量加倍奉化。
“喝!”
冴子一声轻喝,抵着魔力浪潮一步不让的继续向前,任凭王恒如何催动,使尽全身力气,也无法阻止魔力的逆流。
“你的魔力,脆弱的像是一层薄雾。”
冴子甚至有心思说风凉话,她最后奋力一挑,双剑划出一个巨大的十字,将王恒释放出的所有魔力逆流反攻其自身。
于是,吐血,倒地。
王恒其实准备了一些珍贵的道具,资深者的积累可不能小看,但是他用不出来了,因为他没想到自己败得那么快,区区一招。
然后,这个男人,竟然就那么当着众人的面,哭了出来。
无论如何挣扎,不管怎么努力,还是挽救不了任何东西。
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小白鼠,一切的挣扎都只是惹得别人发笑,这个残酷的轮回空间,以剥夺他的一切为乐。
当年,在初始世界里,是他将一群轮回者集合起来,借着团队的力量安全完成了任务,那时候,他组建了二十多人的大型队伍。
第一次团战,对面只有四人,主神却说,两者实力相近。
那一场,二十多名从初始世界一起走出来的战友,死了十五名,他们惨胜。
那也是对王恒打击最大的一场战斗,原本乐观开朗的人,也变得沉默寡言了,但是心底的信念,却没有放弃。
这信念,支持着他走到这里,走到这个所有战友全都死光的未来。
现在,他濒临崩溃。
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这一点,即使再怎么掩饰,也无法否认。
执念,既是人进步的动力,却也让人着魔,看不清清晰的前路。
就像现实世界,那些越是爱钱,越是想尽一切办法赚钱的人,往往发不了大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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