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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姽

    雒妃惯常的勉力几句,“去吧。好生带兵,莫要辜负了本宫。”

    白夜一撩袍摆,单膝跪下道,“卑职定殚精竭力,对公主的……忠心,一如既往。”

    雒妃浅浅地笑了,“本宫知晓,本宫自来都是相信你的。”

    白夜说不清道不明心头是何情绪,他见雒妃眉目有疲疲累,遂起身退了出去。

    待他走后,雒妃神色测地看着主帐外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首阳端了养气血的百合红枣甜汤进来,见雒妃郁郁,心绪不佳,遂问,“公主,这是因何事为难?”

    雒妃揉了揉眉心,“姑姑,一个人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她这话才问出来,便想起自个其实也是这样的性子,便摆手释然道,“是本宫着相了。”

    首阳觉得莫名,不过见雒妃自个想开,是以便不再多言。

    隔日,雒妃一大早就起程回京,她也没同白夜刻意道别,只在全军注视下,辂车木轮缓缓转动,不大一会,就远的来看不见半点影子。

    白夜这才收回目光,他身后战旗飞扬,以及黑压压的一片大军,雒妃这一离开,他适才感觉到肩上的压力。

    辂车行了约莫十来里,雒妃忽的听到一阵笛声,她撩起帘子,就见不远处的路边,解凉毓正执着玉笛。

    她眉梢一挑,抬手示意停车。

    待一曲毕,解凉毓上前来。冲雒妃抱手,“公主,恕小子不远送。”

    雒妃言笑晏晏,“哦?你不同本宫一道回去?”

    解凉毓摇头叹息,“小子也是惦记公主府里头的点心,可是那么一大波的朱雀大军,粮草辎重可不是小事,小子也只有勉为其难帮衬帮衬白侍卫了。”

    雒妃晓得他是不放心军中,也不戳穿他,“点心什么时候都有,你若在军中做的好了,本宫公主府随时恭候。”

    解凉毓也是笑了,有风吹起他的发梢衣衫,那刹那,雒妃才发觉,原来他其实是长大了的。不是个弱不禁风的少年。

    “公主安心,看在点心的份上,万事有小子看着,不过小子还是有句话想要叮嘱公主。”这最后的话才是他送别的目的。

    “何事?”雒妃问。

    解凉毓道,“公主回了京城,务必将兵、户两部掌在手里才行,不然小子纵使有再大的本事,也凭空变不出粮草辎重来。”

    听闻这话。雒妃神色一凛,她听懂了解凉毓的话下之意,当即道,“本宫记着了,朱雀军虽是交给了白夜,但总归这支军还是从本宫手里出去的,本宫倒想知道谁敢给本宫的人为难。”

    见雒妃将此事放在了心上,解凉毓也就不再多说。他对雒妃点点头,手中玉笛一转,当即翻身上马离去。

    雒妃一行人继续前行,她抿着粉唇,多想了几分解凉毓的话,便越是下定决定,回去要与皇帝哥哥商议清洗朝堂,大力选拔人才之事。

    这一路。从云州到京城,需得十来日的功夫,同行的息芙自打认识了巫女莫心,便根本不粘雒妃了,她整日都与莫心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两人凑在一起,定然是玩虫子。

    雒妃也不晓得为何息芙就不怕那些小东西,有次她见两人又钻到了一起,便站一边瞧着。

    只见莫心从小瓶子里倒出个浑身漆黑,小指指甲盖大小的虫子跟息芙说,“我这只养了好几天了,凶的很。”

    她原本以为息芙会害怕,哪想息芙也从个小匣子里倒出一条浑身发青,像鼻涕一样软趴趴的青虫来,她还摸了好几下,并对莫心道。“你那种带壳的,不好看,看萌萌这样的多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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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雒妃面如菜色,她没想到息芙玩虫子就算了,竟然还与条青虫起了个叫萌萌的名字。

    她是半点都没看出那条青虫哪里漂亮了!

    要她说,一脚踩死才是正经!

    从那之后,她便不再管这两人,总是南蛮人并不会将蛊虫之术随意传与外族,故而她也不担心息芙跟着莫心学不好。

    她只是觉得,好似自从息芙与她亲近后,这不受宠的公主宫廷规矩都还没周全,反而是越发的长歪了,也不晓得日后的那盟主妹夫会不会嫌弃?

    果然,有些人就是念不得。

    她才这样想着,结果没隔几天,有天傍晚时分,一行人错过了宿头,只得在野外宿营,好在她此次回京,因着只有十名侍卫跟随,白夜又拨了精兵两百护送。

    这两百精兵行军打仗了得,这等野外宿营的事也是难不倒。

    雒妃不过用个晚膳的功夫,一应帐篷之类就都搭好了,她趁着天色大亮。便摸了本兵书来消磨。

    初初才看两三页,她就瞥见息芙绷紧个小脸,脚步匆忙地过来,且她身后还跟着个面生的男子。

    周遭侍卫和精兵皆手握刀柄上,预备着雒妃一声令下,就拔刀。

    “姊姊。”息芙小声地喊了声,她乖巧地站到雒妃面前,冲雒妃挤了挤眼睛。

    雒妃从那男子身上一划而过,权当没看见,只问息芙,“怎的?没和莫心一道去玩?”

    提及莫心,息芙神色瞬间就不好看了,她气鼓鼓地瞪了那男子一眼,拽着雒妃袖子告状道,“都怪他,他伤了莫心。”

    “哦?”雒妃挑眉。

    许是见着雒妃有了依靠,息芙语速飞快的道,“这人简直脑子有病,一来就要带我走,莫心为了拦他,就放了蛊虫,哪晓得他身上有甚古怪,蛊虫不能近身,还弄死了好多,连莫心的五彩都断了条腿,那可是莫心的本命蛊,莫心这会都还没缓过气来。”

    雒妃脑子转了转,想起莫心是养了只五彩斑斓的蜘蛛,平时宝贝的不行,“五彩是那只蜘蛛?”

    息芙点头,好不容易认识个合眼缘的手帕交,这才没几天的功夫。就为了帮她还受伤了,她心里也是不好受。

    想着她眼圈就红了,齐刘海下紫溜溜水晶葡萄一样的眸子水汪汪的,特别招人疼,“姊姊……”

    雒妃拍了拍她的手,目光锐利如剑地扫向那面色颇为不安的男子,“报上名来!”

    她半点不客气,一身气势陡升。压迫感十足。

    那男子轻咳一声,理了理袖子,正色道,“在下轩辕冥,见过……两位娘子。”

    “轩辕冥?”雒妃一字一字的念,倏地嗤笑一声,“那是什么东西?”

    轩辕冥面色涨红,英眉大眼的。很是尴尬,“在下并无恶意,起先是在下不对,盖因数日前,另妹曾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在下今日冒昧前来,只是想与另妹言明身份,以报恩情。”

    “至于因在下而受伤的那位娘子,在下观那五彩蜘蛛为南蛮至毒之物,不是善类,恐那娘子也非善人,两位娘子莫要受蒙骗了的好。”

    轩辕冥一身气度高洁,翩翩若松,真有副君子如兰的斯文俊秀。

    可息芙半点都不领情,她一下就炸了,跳脚骂道。“你才不是善人,你全家都不是善人,早知今日,当初我才懒得救你,活该你死了才好!”

    雒妃还是头次见息芙这样恼怒到口不择言的时候,她冷喝一声,“有辱斯文,规矩不要了?恶犬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不成?”

    息芙委委屈屈地侧过身子,可抓着雒妃袖子的手是半点都没松开过。

    这当,雒妃已经明了面前的人是谁,可不就是息芙日后的夫君,那个劳什子盟主来着。

    她上下打量,很是挑剔了番,觉得相貌倒是勉勉强强可招为驸马,但身份,却是不太好办。

    上一世,息芙最后是没了公主的身份,两人才可走到一起。

    今个,她力保大殷,若大殷一日无碍,息芙便会一直都是公主。

    朝廷和江湖,自来便不对付,况一个还是堂堂公主。一个则是鼎鼎盟主。

    “你是武林盟的盟主,轩辕家的?”雒妃合上兵书,轻描淡写的问道。

    轩辕冥波澜不惊,“不才,正是在下。”

    他说完这话又去看息芙,见她并未注意自己,不禁眉目一暗,隐带失落。

    雒妃将他神色尽收眼底。她思忖着道,“你可知她是何身份?”

    轩辕冥此次过来,正是为探听息芙身份,隧道,“在下不知,还请娘子告之。”

    雒妃也不瞒他,她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倨傲口吻道,“当今皇帝的胞妹,千锦公主,大殷唯二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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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是这两人要真是有缘分的,怎么也会走到一起,若有缘无分,那还不若早些挑明,是一起还是分开,总也好有个底。

    第211章 驸马:公主刮毒瘤

    不过一夜的功夫,第二日雒妃就听闻,轩辕冥离开了的消息。

    对此她毫不意外,息芙也没放在心上,她陪着莫心,一路捉了各种虫子与五彩吃,临到京城的时候,五彩断的那条腿重新长了出来,又是活蹦乱跳的。

    时隔数月,雒妃离京前往蜀南之时,正是盛夏,而今回来。却已是初冬。

    京城甚至纷纷扬扬下了第一场的小雪。

    雒妃进城那天,天初晴,她没像从前那样急急往皇宫去,而是回了公主府,稍作休整,待第二日一早,才锦衣华服的坐上金辂车进宫。

    烟波宫里,太后昨晚就收到了消息,早早等着,不过卯时正,雒妃甫一踏进殿,座上的太后就急急冲她招手道,“蜜蜜,哀家的娇娇公主,快来与哀家好生瞧瞧,可是瘦了?”

    雒妃笑着上前,她自来惯在天后面前痴缠,“蜜蜜可真是惦记母后的紧。”

    太后嗔怪地点了下她额头。“你若惦记哀家,又怎会不听皇帝圣旨,非要去沙场走一遭,哀家好端端的公主,哪里受的住那样的苦。”

    说着,从来在人前威仪强势的太后竟是红了眼圈,她拉着雒妃的手,掰开手心,没见茧子,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自个说说,刀剑无眼,又是乱得很的沙场,你要有个万一,叫母后与你皇兄如何是好?”太后是铁了心不想让雒妃再离京。

    雒妃心里清楚,她母后与兄长只恨不得能娇宠她一辈子,然而有些事,她既知前路,便不得不为之。

    “蜜蜜明白,”她宽慰太后,“不光是母后与兄长想宠蜜蜜一辈子,蜜蜜也是想为母后兄长做点旁的事。”

    她顿了顿,“目下朝堂兄长处境不易,好不容易收回朱雀军,蜜蜜岂容他人觊觎,蜜蜜想做的还有很多,朱雀军只是第一步罢了。”

    太后叹息一声,她神色复杂地望着雒妃,如果可以,她只愿雒妃做一个娇纵跋扈、安乐无忧的公主罢了,旁的争权夺利,还有她和皇帝在。

    但如今,她看着手段日渐稳重的雒妃,心里就止不住的发酸,这要历经怎样的磨难,才将她从前娇娇公主磋磨成目下这样。

    雒妃没多少感慨,毕竟她过的苦日子。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且与寻常百姓比起来,那根本就不算什么。

    她正色,将这一路发生的事一一与太后说了遍,特别在提到蓟州铁矿山以及白夜掌管朱雀军这两点。

    太后拧眉,不无忧虑的道,“驸马此人深不可测,不能轻易与之为敌,也不可妄图控制于他,只能利诱之,兴许能好生周旋一二。”

    听闻这话,雒妃莫名就想起两人之间有过的荒唐事来。不肖旁人提醒,她也是发觉了,但凡那种时候,与秦寿无论说甚,他都很是好说话,且也容易心软。

    太后没注意雒妃的神色。她自顾自的道,“暗卫白夜,哀家却是听皇帝说起过,不过身为天家暗卫,总也比旁人可靠一些,他若是个能干的。你提携他一把也无碍。”

    雒妃应了声,她念及秦寿,忽而就没了多余的兴致,她进城之前,曾收到解凉毓的书信。

    说是秦寿已经顺利拿下了蓟州,那处有铁矿山的地儿。他也让人围了起来,不许旁人随意进出。

    且已于昨日之前,回到了容州。

    “蜜蜜?”太后说完话,才发现雒妃在走神,她神色一动,将身边的宫娥屏退出去。整个殿里只余母女两人,她这才拉了拉她,“可与哀家说说,蜜蜜在想甚?”

    雒妃这才发现殿中并无旁人,她皱着眉心,犹豫片刻才道,“母后,依你之见,儿臣与驸马可有结果?”

    闻言,太后一怔,紧接着幽幽寒芒从她眼底一闪而逝,不过她面上并不显,“哦?怎如此说?”

    雒妃却是回答不上来,她也不晓得要从何说起。

    太后面色稍柔,“可是这一路驸马欺负哀家的公主了?还是他做了什么让你忌讳的?”

    雒妃摇头,“都说不上。”

    她在太后脚边的褥子上坐下,头枕在她膝盖上,一副依恋的小女儿作态。“驸马竟然是心悦儿臣的,可是目下儿臣并不太稀罕,但大殷之势,还非的驸马才可解,是以儿臣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太后手抚上雒妃发髻,眉目慈爱。眼底更是有世事沉淀后的睿智,“那公主告诉哀家,可是还想与驸马做夫妻?”

    雒妃抠着太后裙裾上的国色牡丹,神色茫然,“蜜蜜不知道……”

    太后叹息一声,“既如此,那便一切顺其自然,时间总会给你想要的答案。”

    她口吻稍敛,理智而有条不紊的分析道,“哀家倒是觉得有两条路,一则你若能狠下心,因着驸马的心悦,平衡好了,利用驸马之手来达成自己想做的事,未尝不可。”

    太后说这话的时候,面容冷肃地看着雒妃,但凡她有一点的皱眉,她也就不说了。

    “二来。他若与你真心,你若想,也是可以试着接受的,哀家只愿日后他能护你安定不流离便可。”

    她作为过来人,太明白男女之情的那点,且她从前选择的第一条路,打从心底来说,她是不想雒妃也如她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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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雒妃认真想了想,她也没同太后明说,只点头应道,“蜜蜜晓得了。”

    两母女又谈论起其他,没几句话的功夫,雒妃就开怀起来,待皇帝息潮生下朝过来,三人还一起用了膳,血脉亲情,其乐融融。

    雒妃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已经是暮色四合,她进门初初解下披风,首阳拢着手快步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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