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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姽

    秦寿眼疾手快,身子一卧。躲了过去,并还闪电出手,一把就擒了她的绣鞋。

    雒妃抽了抽,没抽动。她顺手操起背后的软枕就往他身上砸,“本宫再饥不择食,也不会找个秃头和尚,明个本宫就养十个八个秀色可餐的面首。这要比司马初雪风光多少!”

    秦寿眸色一冷,他空着的一只手抓住软枕,冷哼了声,正想说什么,哪知雒妃小脚一挣,竟像只滑不留手的泥鳅一样脱了绣鞋,另一只脚趁秦寿两手不得空之际,朝他胸口大力踢了过去。

    秦寿实在不曾想,她如今居然有这样的身手,人被那一踢的栽倒出去,好在他反应极快,落地之前。单手一撑,人一旋转,就站稳了。

    这样的变故,让原本好生赶路的一行人顿愣住了,脚步也停了,皆转头看向驸马秦寿,以及他手里还握着的公主的一只绣鞋。

    秦寿再是习惯旁若无人,面色也是沉了。特别还是皇帝差了太监过来问询。

    他略一想,瞧了瞧手里那只坠南海珍珠锦缎面绣白雪红梅的精致绣鞋,众目睽睽之下,面色自然地顺手塞进怀里,转脚就往皇帝的銮驾去了。

    重新换了双绣鞋的雒妃,面上冷笑的对鸣蜩吩咐道,“回去就与本宫找十名面貌上乘的小侍,养在西苑,每日一名轮着叫到本宫面前来伺候。”

    鸣蜩与季夏面面相觑,季夏犹豫不定的问道,“公主真要养为面首?”

    雒妃瞥了她一眼,“秀色可餐。听曲养眼不成?”

    鸣蜩赶紧点头应下,“成的,成的。”

    只要不真是找面首,公主就是想让那等小侍学猫做狗,都是可行的。

    不过两个时辰左右,一行人就回了京城,雒妃径直到公主府,与皇帝在外皇城分道扬镳。

    她一进门,首阳就凑上来道,“公主,容州那边送来一玩意,听闻是驸马让人千里迢迢送过来的,说是公主离开时落下的。”

    雒妃依稀记得秦寿好似说过这事,她点头问道,“是什么?”

    她才说完这话,就听闻一清亮嗓音在喊着

    “公主!”

    紧接着一身形纤弱,面目清秀如菟丝的青衫绸衣少年站在她面前。

    雒妃眯眼,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这人是谁?可又隐隐觉得多半见过。

    首阳提醒她,“是在容州时,恭王送的小侍,起先叫月华,后来公主给改名明烛来着。”

    雒妃瞬间就想起来,她继续往洛神阁去,走出几步远,倏地想起什么,转身见那少年面目凄楚哀怨地望着她。

    她心头一动,又见秦寿也从大门进来,便道,“去,差人与他沐浴,洗干净了送到本宫洛神阁来。”

    第140章 公主:驸马就是牛皮糖

    明烛相貌很是不错,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穿上锦衣华服,头簪玉冠,俏生生地站在那,就像是从水墨图中走出来的一样。

    兴许是早年风月之地的经历,叫他好生生的皮相上染了风尘之气,将一脸的清俊给冲散干净,凭白让人多加看不上眼。

    雒妃单手撑额,她倚在软枕上,懒洋洋地瞧着下面局促的明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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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首阳已经将明烛在容王府企图偷窃她嫁妆的事给提了句,雒妃嘴角微勾,眉目泛出冷意来,“本宫回京之时,还在心惶惶地想着,可是有东西落在了容州,不曾想,竟将你漏了。”

    明烛抬了抬眼,他拢着手,心头忐忑不已。

    雒妃旁的也不没多说,挥手吩咐道,“去,将本宫库里头那把焦尾凤琴抬出来,抬一曲儿听听。”

    听闻这话,明烛心头悄然松了松,他诚惶诚恐的笑着道,“小的日夜挂念着公主,今日见到公主,才觉心头的快活过来。”

    雒妃嗤笑一声,焦尾凤琴很快摆到明烛的面前,明烛当即敛袍坐下,松泛松泛指头,叮叮咚咚地弹了起来。

    雒妃坐了会,晕晕欲睡,这几天在普陀寺。她压根就没休息好,故而目下听着琴声,就生了困意。

    首阳将她扶到罗汉榻上,用拿了薄锦被与她搭在身上,冲明烛挥手,整个厅里的人就都退下了。

    以致于,雒妃根本就不晓得皇帝息潮生回了宫后,第一件事,就以皇后冲撞佛祖,愧疚之下,自尽了断的由头发了圣旨出去,他也不管旁人是否相信,只管先行将后位挪空了出来。

    而司马家也紧接着自行请旨降罪,乌压压的一大家子跪在宫门口,顶着七月的烈日,半点都不说起来。

    皇帝第二道圣旨,就是感念司马家三朝帝师的劳苦功高,免了司马家的罪责。

    司马太君这才松了口气,接连磕头叩谢隆恩。

    旁人即便想探究这里面的蹊跷,可司马家都那样表态了,即便晓得皇后的暴毙古怪,也不好在论其他。

    其中尤为上官家上下都绷紧了,司马家少了位皇后,就那样云淡风轻的算了。若要人说这里面没点门道,谁肯相信。

    且上官家的当家人,上官寂大殷大将军,更是心明如镜,晓得这多半是圣人对世家动手了,可他没想到,这圣人第一个动刀子的,竟是最难啃的司马家,而且还将司马家顺利收入麾下。

    “父亲,如今臣强主弱,我上官家掌朱雀营,要想动,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想必圣人不会轻举妄动。”上官寂的大儿子上官宵粗声粗气的道。

    上官寂瞥了他一眼,不带任何表情,可硬是让这人高马大的儿子缩了缩肩。

    “父亲,司马与我上官家,一文一武,在朝廷之上多年相互掣肘,如今司马摒弃自来的中庸之道,日后在朝堂上,我上官家,怕是不如从前了。”

    说这话是小儿子上官烨,也是上官寂四子中。他最为满意的一个。

    如今,还有二儿子和三儿子皆在朱雀营中值当,书房里,也就父子三人。

    上官宵却是不忿了,“圣人凭什么?我上官家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圣人也不能说翻脸就翻脸。”

    上官烨抬头瞧他,他今年也就十七八岁,虽有功名,可并未出仕,一身书卷气,走在大街上,谁瞧了都觉得会是个文弱书生,哪里还能想象他竟是出自一门虎将的上官家。

    上官寂懒得再打理蠢透了的大儿子,遂对小儿子道,“你来说说。”

    上官烨嘴角含笑,十分斯文,“大哥,京城四大世家,除了顾家是天家外家,旁的剩下三家,皆早便是圣人的心头大患,外有突厥蛮夷垂涎,且九州藩王并列,在这京城之中,还有世家与三王的威胁,大殷其实早就是风雨飘摇,圣人想要坐稳了,至少这京中是在他手中才是,如此他如何不对世家翻脸?”

    听闻这话,上官宵呐呐无言,这些弯弯道道他并不擅长,他只晓得,上阵杀敌。

    上官寂满意地捻着胡子点点头,他转身看着书房里挂着的那副大殷舆图,沉默了会,才意味不明的道,“最近都收敛些,以静制动就是。”

    两儿子接叠声应下称是。

    皇帝息潮生不晓得上官家已经警觉,不过即便知道他多半也是不在意的。

    盖因皇后死因不光彩,司马家连白幡都没挂,至于宫中,除了少了位皇后,并无旁的区别。

    且在这期间,朝堂大臣就没人敢提中宫无主,需得新纳皇后的事来。

    息潮生乐的清闲,他与在承恩避暑山庄的太后书信了封,将近日之事悉数告之,并问了归期。他好做祝贺起千秋的打算。

    雒妃也正想起了太后,她都回了京城好些日子,也没见承德避暑山庄那边有信儿传回来,若不是皇帝哥哥这边需要她帮衬,她约莫一早就跑去山庄了。

    她在府中休息了几日,总算是养起些气色,也不知到底是心绪开怀才致如此,还是鸣蜩亲自挑进府的那十年皮相俊美的少年起了作用。

    她日子逍遥,十个姿容不俗的小侍,各有各的俊,或清雅,或疏朗,又或风度翩翩,再不济也是温柔体贴的。

    那瞧着雒妃的眼神,个个脉脉深情,只巴不得使劲浑身解数,分得雒妃一二宠爱。

    明烛一瞬间就心生急迫,这十小侍皆是鸣蜩在外找的身家清白又干净的,并不是从楼子里出来的,但还对公主十分讨好,并不与他一样。

    好在雒妃并未忘记他,时不时还是会召他弹琴。

    而对这些小侍,秦寿并未多说什么,自那天从普陀寺回来。他在雒妃的书房中找了好些佛经来看,当真一副专心研习的模样。

    雒妃暗自冷笑,装模作样罢了。

    这一日,雒妃似乎觉得无趣的紧,竟差人将四大世家的嫡出娘子皆宣到府中,与她解闷。

    光是司马家嫡出的娘子,不仅有司马纤和司马溪,另还有俩雒妃并不熟悉的小娘子,十二三岁,稚气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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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上官家,不知是不是武将传家的缘故,这一代,倒只有与凤家公子定亲的那一位嫡出姑娘,这位姑娘当真有乃父之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在京中风评并不甚好。

    凤家来人也是好几位,但只有一个凤锦绣是雒妃认识的,旁的还有好几个,不过她也不没兴致就是了。

    与天家关系最好的顾家,来了顾妙弋并底下还有三小娘子,皆是在有十一二的模样,不过,因着是太后的外家。雒妃倒多了几分的笑脸。

    这四家的娘子,凑在一屋子里,也有十来号的人,雒妃遂将在府中阴凉的活水小塘边摆了条案。

    每张案几上,还送上冰镇过的红瓤西瓜,以及解渴的凉茶,还有其他的小点心,端的是样样精致,瞧着就是可口的。

    雒妃坐在上首的位置,从头至尾,她脸上带起疏离的浅笑,望着下面各家娘子暗潮涌动的献艺,她倒看的热闹。

    这四家里,本是要数司马的娘子学识最为不凡,不管是琴棋书画,亦或其他,皆是好手,可今日,也不知是不是老太君打过招呼,司马家的娘子硬是刻意藏拙。

    无意间,便让凤锦绣出了把风头,她一招反手弹琵琶,叫人拍案叫好。

    一众娘子正在瞧的兴头上,冷不丁有太监扯着嗓子叠声喊道,“圣人驾到……”

    雒妃一愣,连带其他娘子也好些没反应过来,站在场中,手里还抱着琵琶的凤锦绣更是惊讶地弹岔了个音。

    紧接着,一袭暗紫胸口绣五爪金龙的息潮生走了进来,他手边还跟着驸马秦寿,再后便是浩浩荡荡地宫娥和太监。

    雒妃施施然起身,她一摆宽袖,其他娘子跟着赶紧站好,垂首敛衽欲行礼。

    雒妃几步迎上去,亲昵的对皇帝道,“哥哥。怎的今日过来了?”

    息潮生好笑地扫了眼周遭脸生的各家娘子,调笑道,“怎的,朕来的不是时候?”

    雒妃嘟了嘟嘴,在兄长面前,她一如从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娘子,仿佛可以肆意任性和妄为。

    “可不就是不是时候,蜜蜜正在看锦绣反手弹琵琶来着,都叫哥哥给搅合了?”全大殷,能这样同皇帝说话的,约莫也只有雒妃一个了。

    息潮生摇头无可奈何地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尖,“你一个人憋闷,就使唤别人不成?还叫人专程跑来弹琵琶给你听?”

    雒妃眼波流转,她娇笑道,“哥哥,你是不晓得,锦绣的琵琶弹的可好了。”

    皇帝一挑眉,在众家娘子中挨个审视了遍,问道,“谁是锦绣?”

    凤锦绣心头一跳,赶紧站出来道,“启禀圣人,民女便是凤家凤锦绣。”

    闻言,皇帝了然,意味不明的道了句,“凤家的啊……”

    凤锦绣不敢抬头,紧紧捏着手里的琵琶,“民女正是。”

    息潮生好似来了兴致,他在雒妃的位置坐下,雒妃站他左手边,右边则是从头至尾都没说句话的驸马秦寿。

    “抬起头来。”息潮生忽的这样道。

    凤锦绣手心都浸出了汗,她缓缓抬头,眼皮却是耷着,不敢直视过去。

    好一会,才听息潮生道,“是个好的。”

    雒妃眸子亮了几分。她笑靥如糖的转头对凤锦绣道,“难得听哥哥赞赏个人,就冲这个,本宫就该赏你。”

    说着,她退下细细手腕上一对翠汪汪的帝王绿镯子,边上的首阳接过,并送到凤锦绣手里。

    突如其来的赏赐,让凤锦绣一愣,连谢恩都忘了。

    还是多亏得首阳提醒她,她这才慌忙提起裙摆,对座上的两人拜谢。

    雒妃拜拜手,以示不在意,她这不经意间却瞄到司马纤竟一直瞧着秦寿在,且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对。

    她冷笑出声,一挥袖子就对旁边的顾侍卫道,“哼,将司马家的给本宫尽数赶出去,日后再不准姓司马的登门!”

    “喏!”顾侍卫大声应道,他可不管司马家几位娘子的惊慌失措,当即就让侍卫赶人。

    雒妃目色冰冷的盯着司马纤,“你们要怪,就怪司马纤,觊觎不该觊觎的,本宫没挖了她的眼睛都是好的了。”

    末了。她又道,“回去问问司马太君,她一个娘子教不好,就旁的也教不好了不成,若如此,本宫不介意帮她教上一教!”

    这话一落,司马纤面色一白,都这当了,她居然还敢去瞟了眼秦寿,咬着唇,眸带水光,委屈又凄楚的模样。

    “赶不出去。是也不是?”雒妃一下就火了,她朝顾侍卫吼道。

    顾侍卫顾不得男女之别,硬是将司马纤拎着扔出公主府。

    息潮生好笑地看着雒妃,“好了,无甚事也值得你恼成这样?”

    雒妃一屁股坐在息潮生身边,意有所指地望了秦寿一眼,又让人将剩下的娘子挨个送回家去,这才与息潮生说起太后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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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息潮生摸了摸她细软发髻,嘴角含笑的道,“母后说,还有十来日,会在千秋之时回来。”

    雒妃一下就欢喜了,连带刚才司马纤的膈应也冲淡了,她扯着息潮生的袖子,“母后真如此说?”

    息潮生点头,“母后听闻你回来了,让你在府中好生呆着,莫要出去惹事生非。”

    不得不说,知女莫若母,太后还是十分了解雒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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