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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妆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姽
    秦寿摇摇头,吃下最后一块栗子糕,他还慢条斯理地揩了揩嘴角才道。“公主怎的不好奇,恭王顺王逼宫那日,九州因何去而复返?”

    雒妃不想听他说,他不滚她走!

    秦寿长臂一伸就拉住了她的袖子。侧头对她道,“上辈子没逼宫这回事,目下诸多事已经变了,九州即便晓得顺王与顾家会有勾结,可却吃不准,顺王会不会在现在动手,毕竟这比上辈子,可是早了好几年,是以九州只能防备,却不好打草惊蛇。”

    难得听秦寿坦诚自个也有算计不准的时候,雒妃微微诧异。

    从雒妃脸上瞧出她的想法,秦寿松开她,似有叹息,“想要岁月回溯,且还要让公主死而复生,不仅仅是杀十万囚徒就能成的,这等逆天改命之事,哪里会没有点代价呢。”

    “代价?”雒妃皱眉,她竟是从没想过这些。

    秦寿敛着凤眼,浓密的睫毛掩映下,并不能看清他眼底的情绪,“自然是要代价的……”

    第170章 公主:磨刀霍霍向蜀南

    雒妃不晓得秦寿所说的代价是什么,直觉的,她以为自己还是不要晓得的好,是以,此事不过第二日就被她丢在了脑后。

    经由太医院院正亲自诊断,确定雒妃脖子上的细小伤口果真无事后,皇帝才准许她出的公主府。

    雒妃第一时间进了宫,她去见了太后。

    此时的皇宫内外,经由逼宫的一场,皇帝干脆大肆排除异己,不止是禁军,朝堂上下皆是,搞得近日整个宫廷都是风声鹤唳,人人自危。

    雒妃去到烟波宫的时候,太后正在看宫中历年进宫的宫娥太监名册,已是妃位的凤锦绣坐在太后右手边,嘴角含笑,婉约又贞贤的模样。

    见着雒妃过来,太后放下手中名册,冲她招手道,“蜜蜜。快过来,让哀家瞧瞧。”

    雒妃冲凤锦绣点了点头,笑着偎过去,乖巧地仰起头让太后看她的脖子。

    太后眯起桃花眼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还摸了摸,这才放心的道,“确实好了。”

    雒妃笑的眸子都弯了,“有母后与哥哥娇养着,哪里能不好呢。”

    她瞥见那名册,又问,“母后怎看起这物什来了?”

    太后让她靠着自己并股坐下才道,“你哥哥想放一批老人出宫,也就顺便将探子也一并除了,故而惠妃将名册给哀家送过来,哀家也就多理着点,这种事,也不好让你哥哥亲自过问不是。”

    雒妃点头,“如今宫中禁军稀少,要是连宫娥太监也少了,皇宫安危又要如何办?”

    太后也是皱起眉头,“没了京城世家和三王。这皇宫再是人少,也是比从前安全的,不过倒是可以借下年十月你哥哥及冠之事,挑选秀女入宫,填补起来。”

    “至于禁军,”太后笑看着雒妃,“那就要靠蜜蜜了?”

    雒妃愕然,“靠我?”

    太后点头,紧接着就见她从袖子里摸出枚青铜虎符来,那虎符与秦家军的又有不同,上面铸印的却是只展翅欲飞的朱雀大鸟,并用红缨丝绦在顶上系着。

    太后将虎符塞进雒妃手中,“这是号令朱雀军的虎符,哀家与你哥哥商议过了,目下整个朱雀军给谁统领都不合适,既然京郊的万数大军也还认你,不若暂且搁你那也是可以的,待日后有信任的良将,再行赏赐也是可以的。”

    雒妃本也是那样想的,她遂笑眯眯地收了虎符,并瞄了眼同样听到这话而神色不便的凤锦绣一眼。

    太后似乎才反应过来,她沉吟片刻对凤锦绣道,“惠妃暂且退下,这名册之事,哀家处理妥当了,自会让人与你送去。”

    凤锦绣款款起身,对着太后与雒妃敛衽行礼,应了声,“那臣妾就先回去了。”

    话落,人便倒着小步退了出去,待看不见她人了,雒妃才轻笑了声,“母后这是想让皇商凤家誓死效忠哥哥,多出些银子吧。”

    太后眼尾夹了她一眼,“就你鬼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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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以。太后才会当着凤锦绣的面,点出如今朝堂空置的官职颇多,就是苦于无信任之人帮衬。

    想必凤锦绣这一回去,立马就会将这消息传回凤家,而作为如今唯一保有底蕴的凤家,为了日后家族的兴衰,自然回想方设法的从皇帝那换取信任和恩宠。

    雒妃顺势在烟波宫用了午膳,下朝得到消息的皇帝息潮生,连朝服都没换,跟着就过来了。

    他一来,又如同太后一般,掰着雒妃脑袋,亲自检查了她的脖子,见那道剑伤当真淡的来不怎看的清后。才满意地点头。

    母子三人,气氛融洽地一道用了膳,正在偏殿消食品茗之际,皇帝忽的问道,“昨个朕收到密报,盖因从前镇守蜀南的朱雀军是上官寂的两儿子字操练,这上官家一朝灭门,朕派往蜀南的暗卫还未曾捉到这两人,这两人便首先得到消息,领着一部分朱雀军反叛了。”

    雒妃与太后不约而同的皱眉,那双一模一样的桃花眼皆流露出冷肃之色。

    “是以,朕只来得及收回剩下的一小部分朱雀军,眼下处于群龙无首的局面,朕还真不晓得该差谁去蜀南那边处理此事。”显然这事困住了皇帝。

    雒妃思忖片刻道。“反叛的朱雀军必定是要收拢,不愿归降者当杀无赦,至于这剩下的将士嘛……”

    说到这,她顿了顿,屈指敲着圈椅扶手道,“不若我亲自去一趟蜀南。”

    “不可!”

    “不行!”

    皇帝与太后瞬时反对,两人根本不做他想。蜀南那样的穷山恶水,四季潮湿,山林之间多有兽虫和瘴气,就是男子过去都要受不住,更何况是雒妃。

    雒妃却神色坚定,“蜀南州是南蛮王的地方,传言这南蛮王可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但凡是女子有事去求他,只要不违原则,他多半是要应允的,眼下,还只能是我去才最合适。”

    “你给哀家好好的呆在京城,不行就不行!”太后面有薄怒,这朝中再无能人。也还没沦落到要雒妃出面的地步。

    雒妃却是摇头,她心头犹豫了瞬道,“我带上驸马,再是不济,驸马也会保我性命无忧。”

    话是这样说,可雒妃压根就没底气,依着秦寿那等连块栗子糕都不给她吃的性子。凡事还真难说,不过她是打定主意要让皇帝与太后同意她蜀南一行,故而表现的十分胸有成竹。

    听着会带上驸马,太后与皇帝沉默了,良久太后才淡淡的问道,“蜜蜜,你老实与哀家说。你可是还心悦着驸马?”

    雒妃摇头,在自家亲娘面前,她也没不好意思,“我不晓得,从前我总以为他很是嫌恶我,处处苛待我,但在一些旁的事面前。他又有维护我,而且……”

    她逐渐发现上辈子的一些事,真相根本就与她亲眼所见的大相径庭,所以,她也是说不准她与驸马之间,到底会走向哪种境地。

    眼见女儿眼里的茫然,作为过来人的太后心头一跳,她伸手揉了揉眉心,意味深长的道,“蜜蜜,记着一件事,这情爱之事,但凡是先动心的,那便是输家。且世间男子都是一个德性,总是记着得不到的才是最好,能心念念着一辈子。”

    她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有嘲弄,似在说给雒妃听,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雒妃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虽听的不透彻,可紧记了一点

    那就是要让秦九州以为,他是得不到她的,这样才能让他记挂,在往后的相处中,占据一丝的主动。

    作为在殿中唯一的男子,皇帝息潮生轻咳了几声。

    太后与雒妃瞬间转头看向他,息潮生一噎。摆手道,“既然驸马能与你同去,朕倒是稍微放心些,驸马虽也是怀有异心,但就眼下来看,总也要好过旁人。”

    雒妃深以为然,秦九州不仅有异心。且异心还大着呢。

    太后也不多说只交代了雒妃离京之前来与她支会一声,旁的却是要她多加小心。

    雒妃乖巧的记下了,她即便再是想和太后磨蹭,说说体己话,但见时辰已晚,还是揣着朱雀军的虎符出宫了。

    回到公主府,秦寿不请自来,他仿佛对朱雀军的事一清二楚,包括蜀南那边的事也是一样。

    雒妃正在首阳的伺候下去头钗,秦寿双手环胸懒洋洋地靠在门边,他嗓音低低的问,“公主预备何时去蜀南?”

    雒妃转着累丝金步摇的手一顿,步摇上曳动的金线流苏打在她手背,就泛起冰凉来,她透过水晶琉璃镜,看着秦寿,好一会才道,“自然是该去的时候。”

    秦寿抿了抿薄唇,狭长的凤眼之中似乎有潋滟流光一窜而过,“九州以为,公主去之时。最好让圣人送几张圣旨的好。”

    雒妃晓得秦寿不会无的放矢,她悄然记下这事,脸上却无甚表情的道,“这还需驸马提醒不成?本宫又不是个蠢的。”

    听闻这话,秦寿微微勾起嘴角,“公主自然不是蠢的,不然哪里会拉上九州一并去蜀南。”

    雒妃啪的一声将金步摇摔在妆奁上,她转头目色冷凛的盯着秦寿,一字一句的道,“你如何晓得的?”

    根本这件事她就没跟任何人说过,不然就是秦寿在宫中有探子。

    秦寿走进来,袍摆曳地,犹如飘忽水草,他到妆奁边。捏起那枚朱雀军的虎符,随意看了看,“揣测一二罢了。”

    雒妃一把抢回虎符,她忽的想起太后说的话,便硬是压着娇纵,眉目稍加缓和,黑白桃花眼水润润地瞅了他一眼,皱着小巧的鼻翼叹息一声道,“去蜀南,驸马不会弃本宫与不顾吧?”

    秦寿脸上面无表情,可从他眸底明晃晃地带出戏谑来,“不会,再如何公主此时还有个容王妃的身份,且九州也想见见南蛮王。”

    闻言,雒妃心头警惕,“你见南蛮王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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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寿挑眉,“据传南蛮王生母乃是南蛮巫女,这巫女,可是会巫蛊术的,九州两辈子都不曾见过所谓的巫蛊之术来着。”

    雒妃觉得这话不可信,可她又找不出破绽来,便道,“哦?那本宫也想见识一番了。”

    末了她又道了句,“三日后方可启程。”

    第171章 公主:想要本宫伺候,滚!

    雒妃趴在一人长的粉樱底绣白玉兰花的软枕上,湖绿色的裙裾像是盛开在水波荡漾的翠荷,铺陈开来,衬的她人娇媚如莲。

    马车咕噜咕噜地转动,摇摇晃晃间,雒妃就晕晕欲睡,她懒洋洋地撑起点头,忽的问首阳,“姑姑,如何才能让一个人得不到自己,但又离不开?”

    作为年长的宫娥,首阳十来岁就进了宫,她虽是没历经过情情爱爱,可在深宫之中看的多了,很多东西自然就明白了。

    她含笑着喂了雒妃点温凉的花果茶喝,又给她揩了揩嘴角。这才回道,“首先,这人心里得有你,然后若即若离,在他绝望的时候给点微末希望,眼见伸手就能得到的时候,再离开,这样便是得不到又离不开。”

    雒妃想了想秦寿,关键这人心思深沉如海,她根本就不晓得他心里有没有她。

    首阳实际明白她问的是谁,便又道,“不过这人心里有没有你,那也不重要,有的话自然最好,若没有,那就让他有便是了。”

    她见雒妃眉头还拧着,便递了半块红枣栗子糕碰了碰雒妃的唇珠,雒妃顺势张口,小巧的粉色舌尖一卷,就将那栗子糕咬进了嘴里。

    雒妃慢条斯理地咽下栗子糕,又示意首阳再喂她点茶水喝,这才道,“今个这红枣栗子糕倒是新鲜,本宫再吃块。”

    首阳眸色微闪,她继续投喂,雒妃慢慢品着吃,那闲适恰意的模样,还有眯起的桃花眼,像足翻滚着肚皮缩着爪子,只露出粉红色肉垫晒着太阳的奶猫,只想让人狠狠地揉一把。

    见雒妃吃的两三块,首阳这才止了投喂的动作,她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掌道,“婢子可是跟公主说过,这红枣栗子糕是一大早驸马给送来的。”

    雒妃瞥了她一眼,压根就不信。

    首阳又笑着低下头,小声的与雒妃说,“天刚蒙蒙亮,婢子见着驸马从膳房出来,这栗子糕虽也是用油纸包包好的,可婢子当时眼尖,瞅见驸马衣袖上沾染了栗子粉,一身都是栗子糕的清甜味。”

    雒妃一瞬睁大了桃花眼,黑白分明又水润润。

    首阳在那双桃花眼的注视下,嘴角笑意越发深邃,“所以,婢子以为,这红枣栗子糕根本就是驸马做给公主吃的,毕竟卯时的时候,京城那家栗子糕店可是还没开门呢。”

    这话,不可谓不惊悚,当即雒妃就让一口唾沫给呛着了,她蜷缩起身子不停的咳嗽,小脸都涨红了。

    许是在马车外的秦寿听到动静,他屈指轻轻敲了敲马车壁,然后挑起马车帘子望进来。

    雒妃这一转头,就与他对上了。

    她愣了愣,脑子里还回想着首阳刚说的话,秦寿却是目光一扫,见着小案上的摊开的栗子糕,他好像什么都明白了,遂扬眉道,“公主不会以为,那糕点是九州亲手做与公主吃的?”

    雒妃没点头,也没摇头,她只是眼珠子转动,看向了首阳。

    首阳轻咳一声,赶紧低头。

    秦寿骑在高头大马上,他要与雒妃说话,只得微微弯腰低头,姿势别扭不说。还会难受。

    雒妃就见他放下马车帘子,外面依稀传来他的声音,“公主想多了,今早九州不过是去膳房先行用早膳,顺便让人将昨个买的栗子糕热一热罢了,不想竟让公主的宫娥瞧见了,毕竟一个大男人吃这种软软糯糯的点心,传出去有损颜面,是以九州便顺手将栗子糕给了公主宫娥。”

    首阳皱眉,她今早瞧见驸马的时候,绝不是像驸马说的那样,那会他一身烟火,不仅是袖子,就是指尖都还沾着栗子粉,分明就是将栗子碾压成粉的时候沾上的。

    她看了看雒妃,见公主一脸怒容。扬手就将小案上的栗子糕扔出马车,她都阻拦不及。

    随后公主还瞪着她道,“日后莫再将这些不明不白的东西送到本宫面前!”

    这话声音不小,刚好让马车外的秦寿听的清清楚楚。

    他手里拉着缰绳,垂眸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地下的栗子糕,沾染了尘土后,再不覆清甜的味,他微微皱眉。似乎隐有轻声叹息,但很快他又面无表情。

    首阳也是叹息一声,她拉了拉雒妃,好在她对公主忠心耿耿,故而这种事还是对实言相告的好。

    她凑到雒妃耳边,将自个的所见所闻,以及揣测细细说了番。

    雒妃眨了眨眼,她目光一扫小案,见着空无一物的小案,心头就有点后悔了,管它是不是秦寿做的,她又何必与吃食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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