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别挡我桃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妖娆的小幺
我走到常欢身边,坐下,对乔南枝颇有微词。
这人来来去去,愣是不直奔主题是吧?
我顾着常欢喝豆浆,同时询问他有没有想去的地方。s市和b市还是有些差异,既然都来了,我不妨多留一会。我带着常欢看s市的好山好水,同时也正好可以缓和我和陆明镜刚分的惨烈境地。
几分钟过去,门铃响起,我手放在常欢肩膀上让他做好,拔腿走到门口开门。
“长乐,我想,这该是你爱吃的了吧?”乔南枝将打包盒递到我面前,因为是透明的,我可以看清里面装的是肉馄饨。
“你……”我再度抬眼看他,他呼吸稍显急促,额头有一点晶晶亮的汗渍。
他将手往我面前一抻,像个孩子似的,“不管对错,你尝尝吧,大早上饿肚子不好。”
我结果,瘪瘪嘴,“谢谢。”
我没想到,乔南枝始终还是能想出我的喜好。尤其是在我们分开多年以后,至少证明他确实把我放进他的心里过。
但是,我们的关系,无法扭转了。
我旋开盖子,顿时香气扑鼻。简单到近乎清水的汤底,形状并不规则的馄饨,加上几点绿莹莹的葱花儿。我嗅嗅鼻子,食指大动。常欢也靠近我,小声道,“妈妈,我也要吃。”
我捞起一个,吹凉之后喂给常欢。
常欢终归吃饱,尝鲜之后继续看电视。而乔南枝抱着常欢和他套近乎,常欢放不开,没有刚开始对陆明镜那样的热络。
我反正无所谓,没睡好,总该吃好。
吃饱喝足,我收拾完垃圾,摸摸肚子,“乔南枝,你赶紧说,你一大早来什么事。如果只是为了买早饭,你真的很无聊。酒店早饭区提供的,未必不好吃。”
他放下常欢,往我身边坐。
我跟个弹簧似的,当即坐到单独的小沙发上,与他保持距离,“有话好好说。”
“行,方英勇今早刚出门,他赌输了,要回老家跟他妈要钱去。他老家虽然毗邻s市,但是山多路远,他来回至少也要三天。你既然都来了,不及在这一时吧?”
我一想,若是追去方英勇偏僻的老家,匆忙不说,还多了许多未知的危险。我一个人倒是没什么,问题是我还带着常欢呢。
思量再三,我对乔南枝说:“那就等他回来再说吧,我正好带常欢四处走走。”
“长乐,今天是s大百年校庆,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我们也很多年没有见过周教授了,当年周教授,可对你照顾有加……连我都羡慕。”
乔南枝猛地提及周教授,我眼前浮现个头小小,短发齐肩,戴着黑框眼睛的她。当年她已经三十多岁,却总让人有她不过二十出头的错觉。她是教古代文学的,我本该是她带的研究生……结果……
“我不想去。”我近乎本能地回。
乔南枝不放弃劝我,“周教授早年生了场病,不能生育了。这么些年,你应该是她最得意的门生,在百年校庆时,你去看看她,不应该吗?”
“什么?”我有些错愕,“周教授不能……生育了?”
我生过常欢,我十分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而对一个女人最大的惩罚,应该就是不能做母亲了吧。
他回:“嗯,周教授这些年过得不太好,教书都没有往日的风趣。她是我们的恩师,我们应该去拜访她。长乐,对吗?”
我的恩师因病终生不孕,这句话回荡在我耳畔。
我想起我备考时周教授对我的点滴照顾、倾情指点,顿时感慨万分。
“行,我跟你去。”决定去看周教授,我也清楚肯定甩不开乔南枝。我已经放下,也不必太在乎很多小的细节。
就当是他早年欠我的。
常欢是无所谓,不管去哪,只要我陪着就一样。
乔南枝开车送我们去的s大,我居住的酒店离s大很久,十来分钟就抵达了。百年校庆的缘故,停车的地方根本不够用。乔南枝绕了挺远,才找到个位停车。
下车后,我首先看到一大片林木。
s大的特点就是环山而建,置身其中,草木林茵,会让人怀疑是否误入原始森林。但我就喜欢那股清新自然味,考研那会,我不和别人抢自习室,而是躲到一颗树下,安安静静看书刷题。
置身故地,往事涌上心头,皆历历在目。
不等我多做感慨,我手机响了。我忽地回神,掏出手机一看,竟是江湛。
第41章 他为你发疯了
我心口一颤:为什么是江湛打给我?
飞快拂过我脑海的念头是,陆明镜出事了。
深呼吸,我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心软。
我第一时间转向乔南枝,“你帮我看好常欢,我去接个电话。”
乔南枝点头,我捏着烫手山芋一样的手机,跑到十米开外的梧桐树下。我撑着树干气喘吁吁,电话已经变成未接。
我执起手机,望着手机犹豫要不要回拨。正当口,江湛紧接着又打来了。这次我立即滑动接听,“江湛,你有什么事吗?”
刚才跑得急,我的气还没喘匀。
“李长乐,你到底和陆明镜怎么了?他昨晚喝了一晚上酒,你知道我看他什么感觉吗?死人!今天他洗个澡又去上班,你知道他是医生!他要是状态不好,不仅可能会害病人失去健康,还会让他这一生都有抹不去的污名!”
他愤怒的言语劈头盖脸抛出来,我全都听着。
借程菲菲之口,我知道陆明镜在买醉。现在江湛告诉我更为完整的,陆明镜通宵喝酒,甚至带着这样的躯体去上班。他可能会诊断病人,也可能会上手术台……后果不堪设想。
也搞笑,我昨晚是对着或陌生或熟悉的夜景发呆。
哪怕心如刀割,哪怕睫毛因泪水而湿濡,我都强忍着:“江湛,我和陆明镜分手了。你说的我都很理解,但已经与我无关了。我已经离开b市了,你与其盼着我可以做点什么改变陆明镜,不如你好好劝慰他。怎么说,陆明镜比我年长,更不是第一次失恋。”
“我一直在想你好得该怎么样,陆明镜才会抛却千万种更好的选择跟你在一起。我尝试着发现你的闪光点,此刻你对我说这一番话,我只想说,你真tm狼心狗肺!”江湛应该很愤怒,与他平时雅痞的风格迥异。
我悄悄抬起右手拂拭我的眼泪,故作平静,“江湛,你比我更懂好聚好散。好了,我很忙,我劝你多花时间在陆明镜上。”
“他可能会为你发疯。”江湛忽地沉下来,“如果你执意不闻不问,下次你接到我的电话,可能是我邀请你去他的葬礼。”
放下狠话,他挂断电话。
我拿着手机,无力下垂,身处我的地位,我真的别无选择……
在我生命中,有比我自己的爱情更为重要的东西,就是常欢。
当然本身,我是胆小的,遇事趋于逃避的。
如果真的会有陆明镜的葬礼,我希望那个时候我已经死了。
说实话,我不懂什么是今生挚爱。但我清楚,是我迫于威胁在我们关系可能往美好方向走时掐断了。
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哭,垂头取出纸巾,先抹眼泪再抹鼻涕。
乔南枝并没有抱着常欢追过来,这是让我庆幸的。等我调整得差不多了,我走到乔南枝身边,抱过常欢,“走吧。”
乔南枝走在前头,负责指路、讲解。
毕业多年,s大和记忆中的模样可以重合,但还是有一些变化。
我一路慢慢走去,回应了常欢好奇的问题,乔南枝也会跟我说一些关于学校的事。抛开前仇旧恨,我们这阵势还挺像一家三口。
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我总觉得常欢更喜欢陆明镜。
那个现在不知道会不会在医院犯错的陆明镜,那个估摸着决心死了也不再挽留我的陆明镜。
想到他,我的笑容僵化在嘴角。
我不该想他,可我克制不住。
乔南枝先领着我和常欢在整个主校区逛了圈,还没逛完一个圆,午饭时间已到。常欢倚在我肩头,开始撒娇,“妈妈,我饿了……”
站定,我打量四周,正东方向有一条类似商业街的地方。
“乔南枝,你有没有推荐的饭店?”带着常欢,我还是饭食为主,偶尔会带他去吃些kfc之流。他毕竟是孩子,一日三餐应该正常、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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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南枝笑:“这么多年,s大的商业区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好在我提前做好准备。”
“那你领路。”
乔南枝并不重要,常欢高兴才重要。
方英勇赶巧回老家,我必须要等,再验个dna,再加上我想让我和陆明镜分手这事缓冲。我估摸会在s市停留半个多月。
幸好常欢现在还小,不去学校说到底也没多大影响。
我本身也没想好,如果我和陆明镜都不能好好面对日后的生活,我可能会离开s市。旋即,我想到好不容易成了朋友的室友们,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生活,我又……
为了宋鸽的医药费,我已经差不多把我能看的钱花光了。我想要重新开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坐在饭店里,我一想这些事就没完没了,心情特别不好。雪上加霜的是,我还会碰上一些昔日同学。他们不知道我们分手了,不知道乔南枝娶了杨琼花,话里话外都是把我们当成一家三口。
我应付无力,却不得不扯出笑脸。
去看周教授之前,乔南枝率先给她电话确定地点。
我们赶到周教授的办公室,她正伏案翻书。即便是校庆,她的办公室也安安静静、冷冷清清的。
“周教授。”我艰难开口,生涩难当。
周教授是我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师长,她不仅是我的老师,还是我的朋友。
是我自私。
闻声,周教授抬头,惯性推了推眼镜。
当她与我眼神碰撞时,我仿佛可以看见她眼角的水光,“长乐,你……是李长乐?”
乔南枝从我手中接过常欢,“我带常欢去艺廊看看,你和周教授好好谈。等好了,你联系我?”
我厌恶虚情假意的乔南枝,可我感谢他此刻或许虚伪的体贴,“谢谢。”
乔南枝抱走常欢,同时轻掩上门。
“周教授……”我哽咽着走近她。
她缓缓起身,走向我,“你真的是李长乐……”
我和她面对面时,我看到她几缕白发。她老了,是比她年纪应有的苍老。
“周教授,我很抱歉……您最难过的时候,我都没有来看望你……”我尝试去抓住她的手,却有些胆怯。
“我知道你也并不好过,”周教授抓住我的手,“刚才的孩子,是你的孩子吧?当年你确实不容易……可这乔南枝,难道不是娶了别人吗?”
我笑中带泪,“周教授,我这些年是不好,可我到底有孩子陪着有盼头,可是您……至于乔南枝,我和他没有关系了。我还是单亲妈妈,我回来处理点事情。”
周教授脸色垮下来,皱纹、细纹齐齐显出,“这都是……命,我已经接受了……你要不要回来?我这里可以给你推荐给你工作……”
她还是很热情很热络,把我当成孩子。
我忽然有种我还是孩子的错觉,心中温暖四溢。
严格来说,我和周教授都是被命运作弄。重逢以后,基于当年巩固的师生情,我们聊了整个下午。
校庆是热闹的、高兴的,我们谈的却悲伤而黑暗。
我对周教授毫无保留,甚至把我迫于程菲菲威胁而放弃我陆明镜的事都告诉她。
周教师听闻,抱着我嚎啕大哭,悲叹命运作弄。
而我以为麻木的心,再度钝痛。
若不是舍不得,我又怎么会无法释怀呢?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夕阳西下,我向周教授告别。和当年我不告而别不同的是,这次我和周教授互存了联系方式。
晚饭时,乔南枝执意要和我们一起,我义正言辞拒绝,“乔南枝,如果你真的还想帮助我,就不要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我求你明白,我早就不爱你了。你做什么都没有用。”
“长乐……”他拖长调子,明明是西装革履的青年,倏忽间垂眼皱眉仿佛回到少年时。
我知道我必须态度坚决,“哪怕你带我去孤儿院,带我去所有藏有我们回忆的地方,我都不爱你了。我爱的男人在b市,即便我要离开他,也不证明我会爱你。我奉劝你,好好珍惜杨琼花吧。她未必是个好妻子,但是她足够爱你。”
乔南枝摇头,跌跌撞撞走了。
我没有多看一眼,征询常欢的意见,走进馄饨店。
当年,我离开乔南枝,是心如刀割;如今,我拒绝乔南枝,酸涩更像汽水泡,转瞬即逝。
二十九年,毕竟我正儿八经爱过的,也就两个人。
s市有诸多变化,但我始终能找到一些我熟悉的地方。
接下来几天,我没让乔南枝陪同,而是自己带常欢去很多地方,包括我曾经待过的孤儿院。
常欢都挺高兴,只有一回白天玩得厉害晚上在我怀里睡不着,他糯糯问我,“妈妈,陆叔叔怎么不和我们一起玩?”
我敷衍过去,心中酸痛。
自江湛那次电话后,我再没收到那头任何消失。我尝试着和陈白露她们联系,都是问我在s市过得如何,并未提及陆明镜。
我自我安慰,那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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