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似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语婷
说着,慕伶歌走到了白氏的身前。将中的汤药递给了白氏。
白氏抬起了眼眸。看了一眼慕伶歌手中的药碗,叹了一口气,道:“人老了,身子就不中用了。即使天天喝这么些药。也不见身子有什么好转。”
“心病还须心药医,祖母身上的厥逆之症已经有所好转了,只是。祖母心系着那尊太后赏赐的白玉观音。所以才会茶饭不思。”慕伶歌舀起了一勺汤药,放在唇下吹了吹,然后递到了白氏的面前,说道。
“哎!”白氏叹了一口气,道:“就瞧着白玉观音打碎了不吉利,可不曾想,遭难的却是月瑶那丫头。”
“祖母心善,没有责罚月瑶表姐,而是让大娘将她送回张府,可月瑶表姐和她的继母多有矛盾,不想要回张府,大娘才会让月瑶表姐前往京郊的宅子,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这跟祖母没有干系。”慕伶歌宽慰道。
白氏喝了一口汤药,别过了头,看了一眼慕伶歌,“我听说,你大娘为难你了?”
慕伶歌莞尔,微微地摇了摇头,道:“月瑶表姐刚刚去了,大娘心情不好,发泄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唉!你这丫头……”白氏喝完了药后,轻轻地拍了拍慕伶歌的手,勾起了一抹倍感安慰的浅笑。
慕伶歌看着白氏哀愁的模样,蹙了蹙眉,抬手轻抚额头,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白氏说道:“祖母,伶歌在外出寻医的时候,曾经结识了一位能够巧匠,或许他能够将白玉观音修补也说不定!”
白氏闻言,不由得睁大了双眸,眼底当中充满了兴奋之色,“歌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
“伶歌不敢有瞒祖母,只不过,伶歌却不敢保证,他能不能将白玉观音修好。”慕伶歌凝眉,淡淡地说道。
“你大可尽力一试。”白氏坐了起来,对慕伶歌笑道:“可是不知道,那位能工巧匠人在哪里?!”
“也是正巧,他现在也在京城当中。”慕伶歌回道。
白氏闻言,面色一喜,“那你明儿就去寻这位能人。”
“是。”慕伶歌应了一声,道:“既然是这样的话,孙女儿大可一试,不过,祖母还要答应孙女儿一件事。”
“你说来,祖母都应你便是。”白氏道。
慕伶歌莞尔,道:“祖母今儿都没吃什么,周妈妈已经都急坏了,孙女儿前来的时候,瞧着周妈妈已经站在门外多时了,您就行行好,多少吃一些。”
“好好好,祖母依你。”白氏笑道。
慕伶歌闻言,立马走到了门口,推开了房门,瞧着门外的周婆子还端着吃食,站在门外,便开口说道:“周妈妈快进来吧,祖母想要吃东西了。”
周婆子闻言,嘴角噙着一抹浅笑,对慕伶歌说道:“还是二小姐有法子,老奴都已经劝老夫人一晚上了,老夫人就是不肯吃。”
说着,周婆子走进了白氏的房中。
……
张氏站在月光之下,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人来到相府,远远的,张氏瞧见了一辆马车,朝着相府行驶而来,张氏攥紧了双手,举步微摇,走出了相府的大门。
威风凛凛的骏马打了个响鼻,停了下来,车夫挑开了帘子,伸出了手,随即,一名年约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从马车当中走了下来。
张氏瞧见了来人,立即迎了上去,走到了男子的身前,张氏的双眼满是泪水,屈膝见了大礼,声音颤抖地轻唤了一声,道:“兄长!”
张焕然眉头紧皱成川,一双鹰眸微眯,漾过了一丝寒芒,举步走到了张氏的身前,抬手将张氏搀扶了起来,声音凛然地道:“娴妹,无需多礼!”
张氏听见了自己兄长的声音,眼泪簌簌而下,抬起了睫眸,贝齿紧咬唇瓣,沉吟了半晌之后,方才开口说道:“云娴对不起兄长,没能好好照顾月瑶,才会……”
“唉!”张焕然抬起了手来,止住了张氏的话,“这么多年,你是如何带月瑶的,为兄比任何人都清楚,事情发生的突然,也不应该怪你。”
张氏闻言,啜泣的更加的厉害了起来,张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张焕然说道:“兄长里面请,咱们进屋再说。”
张焕然随着张氏,走进了相府当中。
牡丹苑。
张氏让人备上了茶点,随后屏退了左右,挑起了裙幅,跪在了张焕然的身前,道:“兄长可要为小妹做主啊!”
“娴妹,你这是作甚?!”张焕然皱了皱眉,立即抬手将张氏搀扶了起来。
张氏站了起来,用力的抽了抽鼻子,卷起了帕子,擦拭着眼角之上的泪花,道:“兄长,这件事是这样的……”
须臾,张氏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告知给了张焕然,闻听了张氏的话之后,张焕然猛然一巴掌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上,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倏然一变,眯了眯一双鹰眸,冷然道:“没想到,区区一个小丫头,竟然斗了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和娴妹一争高低!!”
“兄长,您有所不知,那丫头在离开了相府这两年当中,变得厉害的紧,就连妹妹和童谣,都一连着了她的道,妹妹也是才刚刚解了禁足。”张氏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对张焕然诉苦。
“哼!”张焕然闻言,徒然冷哼了一声,“还反了她一个黄毛丫头,竟然敢和娴妹作对!”
说着,张焕然眯了眯双眼,一幕寒光在他的双眼之中一闪而过,抬起了手来,掠了掠自己的胡须,冷冷地说道:“娴妹大可放心,为兄一定不会轻饶了那丫头!”
“兄长,可是月瑶,她……”
“哼!”张焕然不待张氏把话说完了之后,冷哼了一声,直接打断了张氏的话,道:“为兄自然明白,一切以大局为重,更可况,咱们张家和慕家,一直都是互相扶持,张家从商,慕家从士,为兄知道一切应该怎么办。”
说着,张焕然猛然用力,一拳砸在了身旁的桌案上。
“咔嚓!”的一声脆响,红木桌案被张焕然一拳砸出了一丝裂缝,紧接着,桌案快速的龟裂开来。
张焕然面露狠色,恶狠狠地道:“只不过,那个贱人,是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兄长所言甚是,她间接害死了月瑶,云娴也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张氏眯了眯一双凤眸,紧攥的双拳,发出了咔咔的脆响声,“兄长,云娴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知道兄长可否……”
“你是张家的大小姐,京城当中张家的势力随你使唤!”张焕然明白张氏的意思,直接开口应允道。
张氏欠了欠身,道:“谢过兄长。”
“月瑶的身后事,就由你劳心了,你也知道,你嫂子素来和月瑶不睦,再说,心瑶进来要举行婚事,红白相冲,也说不过去。”张焕然对张氏说道。
张氏颔了颔首,道:“云娴明白。”
“你告诉晋元,这件事我不与追究,让他不要往心里去,现在最为重要的是,要让张慕两家亲上加亲,康辉现在也有十五岁了,再过几年,也应该成亲了。”张焕然侧目,看向了张氏说道。
张氏闻言,颔了颔首,道:“云娴明白,还请兄长在家挑上一个可心的,在送到相府来,云娴好生调教调教。”
“嗯。”张焕然应了一声,转过了身去,淡淡地说道:“时辰不早了,我还有事,先回府了。”
“兄长慢走。”张氏欠身,恭敬地说道。
……
美人似毒分节阅读49
东陵靖瞧着慕伶歌,不禁邪邪一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眼眸当中漾过了一丝玩味儿,看着慕伶歌渐行将远的背影,微微地眯了眯一双狭长的鹰眸。侧目看了一眼卫麟。
卫麟怒视东陵靖。勃然的大怒,让卫麟胸口上下起伏,鼻息粗重。
东陵靖走到了卫麟的身前,邪邪一笑,道:“卫统领难道这般不识趣,看不懂女儿家的心思。”
“哼!”卫麟冷哼了一声,肩膀用力的撞在了东陵靖的胸口上,掠过了东陵靖,直接朝着外院走去。
东陵靖嘴角勾起一抹哂笑,转身朝着慕伶歌居住的西厢房走了过去。
卫麟来到了前院,白氏瞧见只有卫麟一人回来,便蹙了一下眉,对卫麟问道:“卫麟啊,歌丫头呢?”
卫麟皱了皱眉,方才只是绝对不能对人言,便顺着慕伶歌的谎说了下去:“伶歌妹妹身上的暑热为愈,我瞧着她略有不适,便送她回房休息了。”
白氏闻言,颔了颔首,侧目瞧了慕晋元一眼,笑道:“你瞧瞧卫麟这孩子,也忒懂得怜香惜玉了。”
卫麟脸色一沉,坐在了椅子上,端起了酒盏,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了起来。
……
柏松苑的西厢房外,忽地,慕伶歌站在了愿意,一摆手,身后紧跟着的幽兰和幽梅两人,随着慕伶歌的动作停止了下来。
幽兰举步,走到了慕伶歌的声旁,轻声在慕伶歌的耳畔说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慕伶歌凝了凝眉,微微地扬起了下巴,朝着门口点了点头,拉着幽兰和幽梅,快步走到了一哭柏树后,俯下了身子,方才开口说道:“我在无人之谷的时候,曾经发现,鬼医每每在离开的时候,都会在房门上做些手脚,待到他回来之时,只要远远地站在门外,一眼便可知晓,房间当中是否有人来过。”
“小姐,您这么说,莫不是……”
“许是你们没有发现,我在离房间的时候,都在地面上洒下了一些药粉,这些药粉平日并不会显现而出,但是,只要有人闯入咱们房中,我便能够发觉……嘘!”
慕伶歌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在朝着两人打了个眼色,当即,三人便沉默了下来,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张月瑶偷偷摸摸地从慕伶歌的房中流了出来,朝着四下张望了一番,瞧着并没有人在此,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扬起了下巴,轻哼了一声,朝着房间当中轻唤了一声,道:“冬梅,都已经办妥了吗?”
冬梅紧跟着张月瑶走了出来,嘴角噙着冷笑,朝着张月瑶颔了颔首,道:“小姐,您就放心吧,奴婢都已经处理妥当,到时候,慕伶歌绝对跑不了。”
“哼!”张月瑶冷哼了一身个,撇了撇嘴,冷声道:“一会子,我就去告诉姑母,今儿看着那个小贱人,还如何逃脱!”
说罢,张月瑶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朝着外院走了过去。
慕伶歌瞧着张月瑶离去了之后,便站起了身子来,快步朝着自己的房间当中走了过去,素手撩起了珠帘,朝着房间外堂扫了一眼,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慕伶歌和幽兰、幽梅走进内室当中,三人便开始翻找了起来。
半晌过后,慕伶歌忽然冷笑了一声,眯了眯双眸,冷然道:“正愁应该如何找机会料理了张月瑶,没想到,她竟然送上门来。”
幽兰和幽梅闻言,朝着慕伶歌看了过去,幽兰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朝着柜子一看,顿时一惊,道:“小姐,这……”
“哼!”慕伶歌冷哼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冷笑,说道:“我当是张氏发了什么善心,没有阻止我前去前院,原来,是暗派了张月瑶行事!”
说着,慕伶歌将放在柜子当中的白玉观音的碎片拿了出来,微微地眯了眯双眼,冷笑道:“祖母诚心礼佛,这尊白玉观音又是已故的太后赏赐给祖母的,平日里,祖母的佛龛都是亲手擦拭的,生怕下人手脚毛躁,打碎了这尊白玉观音!”
“小姐,如此看来,是那张月瑶将白玉观音摔碎,想要嫁祸给小姐,倒不如,咱们如法炮制,反将她一军!”幽兰瞄了一眼柜子当中的白玉观音碎片,对慕伶歌说道。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声,侧目看向了幽梅,道:“你手脚快些,将这些碎片原封不动的放回柏松苑的佛堂当中!”
“是。”幽梅知道事情紧迫,便也没有多问,立马寻了一块布来,将白玉观音的碎片包裹了起来,转身离开了慕伶歌的房中。
须臾,慕伶歌吩咐幽兰赶紧打扫柜子,好让人瞧不出来痕迹,紧接着,慕伶歌像是没事人一般,坐在了外堂,翻看了起来医书,就等着张月瑶请了白氏、张氏前来。
……
张月瑶走到了外院当中,站在了张氏的身后,俯身在张氏的耳畔轻声地说道:“姑母,事情成了!”
张氏端着酒盏,和众人陪着笑脸,侧目看向了张月瑶,莞尔一笑,挽起了张月瑶的手来,轻轻地抚了抚,笑道:“知道了。”
话落,张氏将目光落在了白氏的身上,每日黄昏时分,白氏都会在佛堂之中礼佛,且等着白氏自己去发现白玉观音被打碎,到时候,自己一直都留在外院陪着众人吃酒闲聊,自然,这件事也牵扯不到自己的身上。
眼瞧着,时间临近黄昏,白氏撩起了手,扶在了周婆子的手背上,缓缓地站了起来,对众人说道:“曲儿已经听完了,这会子,时辰不早了,老身要前往佛堂礼佛,卫麟啊,你就留下来和你师傅,聊聊国事。”
众人齐齐起身,恭送了白氏,随即,白氏朝着柏松苑的佛堂走了过去。
“吱嘎!”
白氏吩咐周婆子在佛堂外等候,自己则是推开了房门,径直地走进了佛堂当中,白氏刚刚走到了佛龛前,脸色顿时一变,看着好好的一尊白玉观音,如今已经成了一对碎片,白氏立马举步走到了门口,一双浑浊的老眸当中满是怒意,“竹心,今儿谁来过我的佛堂!?”
周婆子沉吟了片刻,抬起了眸子,看向了白氏,欠身道:“回老夫人,并没有人来您的佛堂,老夫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白氏朝着佛堂一指,冷声道:“你自己进去瞧!”
周婆子闻言,举步走进了佛堂当中,当白氏看到了佛龛当中那白玉观音的碎片的时候,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尊白玉观音可是太后在世的时候,亲赏给白氏的,究竟是什么人斗了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将白氏的白玉观音打碎!
“这……”周婆子颤颤地看向了白氏,不解的道:“老夫人,老奴也不知道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氏气的胸口上下起伏,猛然一挥衣袖,冷然道:“去,将柏松苑今儿的丫鬟、婆子都给我叫来!”
“是。”周婆子闻言,颔了颔首,立马转身走了出去。
酒局散去,慕晋元和卫麟前往了书房商讨国事。
而张氏等人,百无聊赖的看着一出折子戏,张氏一眼就瞧见了急急忙忙的周婆子,便朝着身后的玉兰一挥手,道:“去瞧瞧,周妈妈怎么那般匆忙,问问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
玉兰应了一声,迈着小碎步,朝着周婆子追赶了过去,“周妈妈,这是发生什么事儿了,要您这般的匆忙?”
“哦,是玉兰姑娘啊。”周婆子止步,看着玉兰,道:“哎,也不知道是那个不长眼的下人,竟然将已故太后所赏赐给咱们老夫人的白玉观音给打碎了,这不老夫人勃然大怒,正命我召集所有柏松苑的下人,想要逐一问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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