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动他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帘十里
他不瘦不胖,肌肉也不是那种膨胀的发达,而是紧致得结实,看他的手臂和小腿就知道了,白色t恤浸着汗水,隐约还能看到胸肌。
她看着他的身体,仿佛看到了一尊完美的雕像。
——
也许她是魔怔了,一整个夜晚翻来覆去想的都是他那条手臂。
沈婧回了学校把剩余的工具材料都搬了回来,一共来回了五次,她的脸晒得通红,甚至还有点发疼。她涂了些芦荟胶应付了下,暂时没空管这些。
趁着记忆中的东西还没模糊,她想刻出那条手臂。
这块直径长75厘米的石膏块是她前些天刚调好的,纯白无暇,适合那条手臂。
下刀的时候她的脑海里会自动勾勒出手臂的肌肉结构图,他的肌理他的脉络,都清晰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又是一个黄昏,当夕阳的余光洒在石膏上,她才意识到她已经这样一动不动刻了一下午了。
沈婧微微皱眉,僵硬的直起了腰板,那是从骨髓里溢出来的疼痛。她没有再动,僵持了很久,腰间的酸麻和断裂般的痛才稍微好了一点。
这些年,她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从肩周炎再到腰肌劳损,从七个小时再到一个小时的缩短。应该是腰肌劳损吧,她没去医院检查过,百度了一下,网上是这样说的。
她疼的轻轻倒吸着冷气,放了刻刀,宛如步履蹒跚的老人一步步,一点点的挪到床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膏药随意的拍贴在了后背,然后小心翼翼的平躺在了床上。
两条棉被果然还不够柔软。
门外有门把转动的声音,紧接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沈婧看了眼时间,晚上六点半。
他昨天好像也是这个时间回来的。
她的腰像是坠入了湖底,有点难直起来。她干脆闭上眼睡了。
睡一觉就会好的,一直都是这样的。
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屋子里也一片漆黑,唯一的亮光就是窗外那个校园宾馆的灯牌。她习惯性的摸手机看时间,也不过才九点多。
还以为能一觉睡到天亮。
腰依旧不能直起,她咬牙起床,摸索到电灯的开关来回按了好几下,灯没亮,厨房和厕所的灯都没亮,那就不是灯坏不坏的问题了。
要么是电闸跳了,要么是停电了。
她的手在书桌上胡乱摸索。寻找打火机和烟。
“嘶”
食指一阵凉意,然后是翻腾的疼痛。好像碰到了刀片,隔着幽幽的微光,她看到手指被划破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滴到桌上,瓷砖上,还有脚边的石膏上。
不该来的全来了。
沈婧深深吐了口气,一手扶着腰一手就这样悬着,挂了个小包就出门了。
楼下那层好像也停电了,一群大妈坐在楼道口在乘凉,他站在那垃圾桶旁和一个男人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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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他抽烟的手晃动时,手臂上的伤疤随着月光的薄光若隐若现。
秦森也注意到了她,因为她的样子实在太过怪异,像一只年迈的企鹅。
从这里走到药店要半个小时,沈婧眨了眨眼,也许那时候手指上的血都凝干了。
“秦大哥,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吗?我可是差不多天天往您这跑了啊,上头一直催,巴不得请到您。工资也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价了,那可是翻了好几翻,比你现在的工作要好太多了。”
秦森拍了拍他的肩,笑了,“真的不了。”他的视线穿过陈胜落到前面那个女人身上。她走得太慢,估计蜗牛都比她快。
“不是啊,秦大哥,你再考虑考虑,你知道现在像你一样有实战——”
“陈胜。”秦森叫了他的名字,香烟叼在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吞入肺部,“我不考虑,你别再来了。下次我就不见你了。”
“我明天就坐火车走了啊,大哥,要是改变了想法和我说。”
秦森抽了一口烟,淡笑着。
陈胜可惜的摇摇头,大步离去。
沈婧依旧维持那个姿势,一步步的挪着。
望着满天的星光,她想,她可能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秦森扔了剩余的半截烟,踩灭火星,追了上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追上去干嘛,但追也追了。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她你为什么要这样走路?
沈婧默了几秒大约能猜到他心里的疑惑,她说:“我的腰病犯了,我的手受伤了,我需要清洁和创可贴。”
秦森瞧着她血红的手指皱起了眉,开口道:“我家有。跟我来。”
她沉默,抬眸瞥了一眼藏匿在袖口下的伤痕,点头同意。
他走了几步总觉得后面有些空,回过头一看,她正在努力的跟上,可能因为疼或者别的什么,她面部的肌肉有些僵硬。
“需要我帮忙吗?”
“没关系。”
秦森放慢着步子等她,就十来米的距离,他们走了五分钟。等到家门口时,她整张脸都泛白了,下唇也有深深的牙齿印。
“你的腰怎么了?”他开门,让到一旁让她先进去。
“大概是腰肌劳损。”沈婧如实回答。他的房间大小和她的差不多,不过布局完全不同,厨房在里侧,外头是他的床。
“你坐。”秦森指了指床,他从床前的书桌下拿出一个马夹袋,是消□□水。
沈婧扶着腰缓缓坐下,血已经有些结痂。
秦森坐在她身侧,轻轻搭着她的手,棉签沾上消毒水,他一点点的涂抹。
沈婧微微往后仰着,与他保持距离。其实都已经进家门了,她也没有什么好防备的,因为如果他想做什么,简直轻而易举,就凭她现在这残败的身体。
“你平常都备着的吗?”她问。
“有时候也会受伤。”
“奥。”
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手臂上,她很想把那半截衣袖往上卷,很想看完整的伤疤。秦森抬头看到她盯着自己的手臂看,动了动。沈婧收回视线,看向他。
他很小心仔细,没有抓她的手,只是让她的手轻轻靠在他的手背上,对陌生人保持着距离和对女性的尊重。
沈婧注意到他的手,手掌很宽厚,手背上的青筋脉络明显,有些细小的疤痕,手指的节骨比较突出分明,很修长,就是指甲剪得太短,圆圆的手指头显得有些笨拙。
但看上去十分舒坦,她喜欢这样的手。
也许他太过仔细,导致这个消毒的过程十分漫长,漫长到沈婧开始观察他的房间了。
门口放了一个简易鞋柜,上面也只有三双鞋,很干净,虽然看上去有些旧。鞋柜旁就是一个衣橱,这个她也有,是房东给的。衣橱的门把上挂着一件体恤衫,外面还套了一件深蓝色的外套。
‘成仕塑料厂’,深蓝色外套的左胸口位置印有这几个字。
再过去就是整个房间的隔墙,浅绿色的门帘卷起打了个结挂在那里,那边应该是厨房,她看到一个小方桌和两张凳子。
秦森给她裹上创可贴,又撕了几张给她,“不够可以问我要。”
“好,谢谢。”接过创可贴沈婧才察觉到,来电了。“这边经常停电?”
“夏天停得多一点,冬天一般不会。”
“嗯。”
她扶腰起身,每一次起身对她而言都是一次腰斩,可能因为刚刚走了一段路的关系,疼痛越发磨人。
秦森想扶她,可是双手僵在她身边不知道是该扶还是不该扶。因为她看起来并不需要。
她垂着头,长发从侧面散落,遮盖住了她所有的神情,再抬头把秦森吓了一跳。
两道秀眉拧巴在一块,她的鼻尖上冒出了一层细汗,眼睛红得可怕,眼泪就这样慢慢的下来了。
沈婧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抱歉,我只是太疼了。腰疼。”即使流泪,她的瞳仁还是没有一丝波澜。
秦森不知该怎么回复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女人,心底有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还没迈出门,他就见她整个身子软了下来,还好他眼疾手快,抱住了她。不然倒下来头不撞到门框也要撞到床头柜。
“喂。”他轻轻的拍打她的脸。
怀里的人一动不动。
☆、第3章 &3(抓虫)
秦森横抱起她,很轻松,因为她很瘦很轻,像是在抱一根竹竿一样。
他把她放在床上,缓慢的,小心翼翼的。然后拿了钱和钥匙塞进裤袋。再次抱起她,乌黑的长发顺势垂落。
沈婧的头依靠在他的臂膀处,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狰狞的疤痕上,有点痒。
秦森带她去了五百米开外的一间小诊所,这里赶到医院要一个多小时,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先去诊所查一查。
“小秦,你怎么哟,这姑娘怎么了?”
诊所的医师是五十几岁的老医生了,带着厚重的镜片,两鬓的白发稀疏。
“彭伯,你帮着看看,我估计是疼的晕过去了。”秦森将她放在病床上。
彭伯从药柜的圈里走出来,推了推眼镜,“小秦,我说你什么好,男人心急都不顾女孩子的感受,做事情要温柔点,怎么弄得都晕过去了。”
秦森被噎住,干咳了两声,解释道:“她是腰疼得晕过去的。”
彭伯瞪他,“你说说你,得多大力把人姑娘弄得腰疼到晕过去。”
“”秦森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沈婧,“不是我弄的,她就是腰疼,你给她看看。”
“这我怎么看,腰疼可疼是脊椎有问题,也有可能是腰肌劳损,也分很多种类,肾亏的时候还腰疼呢。”
“”
“我看应该没别的毛病,这腰里不是贴着膏药嘛,等她自然醒,要是还疼我给她点止痛片,再去大医院好好查查,年纪轻轻的怎么就腰疼,老了这身体怎么扛。”
秦森抿着唇,静默了一会,给她掩上被子的一角。即使是高温天,睡觉也得把肚子盖上,不然容易生病。
“你小子还挺贴心的。新交的女朋友?”彭伯笑了两声,坐在板凳上喝了口茶。对面墙壁上挂着电视机,正播放着小品。
“不是。”秦森拉过一张生了锈的凳子靠墙坐,他皱皱眉,想抽根烟,瞥了眼沈婧,双手垂在膝盖处,仰头看电视。
“你在这也住了三,四年了,就没见你身边有个伴,你上次说你多少岁来着,也不小了,该成家了。你家里人不催你?”
秦森摇摇头,笑容浅到看不出,他说:“还没成家的打算。”
彭伯又喝了口茶,快见底了,黄旧的茶杯边缘沾满了茶叶。“我认识一姑娘,长得挺标志的,就在那边的那个超市做收银员,27岁。我给你们牵牵线?”
“彭伯,你上次和我说过了。”
“说过了?我老了,忘性大。上次?是你来打吊针的时候吗?”
“嗯,就那次。”
彭伯起身,拿着茶杯走到洗手台那,拿着热水壶往茶杯里倒,说道:“你来的次数太多了,我都记不清了。”
电视上的小品忽然中断,插播了一段广告。
秦森垂下眼眸,没再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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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诊所里到处弥漫着淡淡的药香,还有消□□水的味道。他望着门外漆黑一片的田地有些失神,深邃的眸子染上了远处的那抹黑暗,越发深沉。
十一点,诊所要关门了,沈婧还没醒过来。
彭伯说:“你是要一整晚待在这还是?”
秦森起身,腿脚有些麻,“确定她没事吗?”
彭伯从药柜里拿了一盒止痛片给他,“要是醒了还疼就让她吃片这个。我看她腰后的膏药只贴了一张,不管用,你给她多贴几片,你那有吗?没有我给你拿。”
“没有。给我拿好点的。”
彭伯拿了一盒给他,“最好的,照说明书给她贴。”
奇正消痛贴膏。
秦森拿在手里点点头,“一共多少钱?”
“不用不用。”
秦森问:“一共多少钱?”
彭伯知道他固执,松口,“98块。”
秦森拿了两张五十块钱给他,把找回的两块钱的塞进了裤袋里。
“你关门吧,我抱她回去。”秦森把药片和膏药卷着也塞进裤袋里,口袋瞬间鼓了起来,他抱起沈婧走了。
静谧的夜里,身后只剩下彭伯拉卷帘门的哗啦啦响声。
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这边的路其实都很破,布满裂痕,旁边就是田野,碎石也很多。偶有三五成群的大学生走过,都会看他们几眼。
秦森装作没看见,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的身体凉凉的,腰肢也细软,淡淡月光下,她的睫毛纤长而浓密,眉毛不浓不淡,是修过的,到底还是20岁出头的年纪,胶原蛋白很充足,巴掌大的脸十分光滑细腻,那皮肤就像羊脂玉一样。
天气很闷热,他抱着她走到家出了些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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