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妻密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薢萸
黄衣女子满脸鄙夷又不屑的把玩着手里那杯叫做“魅惑”的鸡尾酒,轻启红唇,声音柔美醉人:“廖先生”
“嗯哼”男人收回了视线,随意的换了一个坐姿,嘴角邪魅的勾起,却依旧不失优雅。
“待会儿是不是还有其他安排?”女子脸上始终是妖娆妩媚的笑容。
廖瑾瑜嘴角的弧度弯的更大些,眯了眯眼,“是在邀请我吗?”
女子脸上泛起一抹红云,故做娇羞的含笑低头,“你想哪去了!”
他嘴里不经意的轻“哼”一声,端起面前的红酒微微晃动着手腕,眼睛凝视着那红色的液体,“你觉得我应该想哪去?”
声音动听却有些轻佻,不过黄衣女子似乎很受用,“我又不是你肚子里蛔虫,怎会知道你此时此刻想些什么。”
廖瑾瑜眼镜片后面那黝黑的眼睛里划过狡黠还有一丝轻蔑,这样的女子他见多了,明明天生一副媚骨,却总要装出几分清纯,心底衍生了一抹厌恶却不落声色轻笑出声,身体向后的仰去,双臂打开,一只手放在黄衣女子肩头,那角度看上去似将她包揽在臂弯之内。
女子笑弯了眉眼,举起酒杯示意眼前的男人。
“不醉不归吗?”男人挑着眉毛,表情戏谑、轻薄。
“如果你想也可以呀!”女子双眼里的娇羞已然不见,剩下的只有挑逗和暗示。
男人抿着薄唇,依旧优雅的浅笑,笑容迷惑了女人的眼眸,也迷惑了她的心扉。
背景音乐播放着《加州旅馆》那首经典的英文歌,昏黄的光,打在人的脸上,让所有人的表情都一样的晦涩不明。
角落里的何玖珊仰头喝下最后一只啤酒,站起身,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走出去。看到正好停在大门口的车子,伸手拉门,毫不犹豫的坐了进去,并没注意里面坐着的男人。
“师傅,杏园小区!”口齿不清的吐出地址,她重重的歪在椅背上。
“这不是出租。”廖瑾瑜不疾不徐的开口,但拧紧的眉头已经暴露了他有些不耐的情绪。
“我有车费……”一句话还没说完,何玖珊打了个嗝就歪头睡了过去。
黄衣女子走过来拉开车门,看到里面的醉的一塌糊涂的女孩,皱着眉头,嫌弃的叫“谁允许你上车的,难闻死了,下去!”
前排的司机回头,“廖先生,这姑娘醉的不轻!”
“去她说的地方!”廖瑾瑜毫无表情的吐出简单几个字。
司机得了指令,转过身去准备开车。
黄衣女子面露不满,但并未说什么,正欲钻进车里,车上的男子声音又起,“我并没有允许你上来!”
“瑾瑜!”女子不满但更像是撒娇,嗲嗲的声音中还带有一丝委屈。
“滚!”他的声音不高,但气势如虹,容不得人反驳。车门随即关上,车子开了出去。
黄衣女子愣在风里,刚刚在里面的时候他跟她似乎还在tiaoqing,而且她从廖先生直接称呼了他的名字,他虽然没有应声,但也没有阻止,依旧是浅笑。她以为,今晚她会和这个高雅贵胄,英俊逼人,被滨城媒体拥为男神的廖先生亲密无间,只是自己上了洗手间晚出来几分钟,怎么一切全变味了?
车子的性能很好,即便有些颠簸的路段,一样感觉不到任何摇晃,但是何玖珊的身体依旧不受控制的朝廖瑾瑜一侧歪了过去。
廖瑾瑜向车门处挪了挪,伸出一个手指嫌恶的把她推开,他受不了她满身的酒味和烟味,还有她嘴角淌出的口水。
何玖珊如不到翁一般倒向另一边,口中喃呢了几声,还砸吧砸吧了唇,廖瑾瑜看着她那浑然不觉的样子,有些气恼。
很快,到了杏园,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被司机叫醒,从口袋里胡乱掏出零钱扔到后座上,摇摇晃晃的下了车,还不忘应有的礼貌,口齿不清的说了声“谢谢”,东倒西歪的朝小区里走。
司机重新挂了档,廖瑾瑜按下车窗,想让酒味散去的彻底些,他不喜欢他的车里有异味。没想到刚好看到女孩摔倒在道边。车子徐徐开动,廖瑾瑜的视线却锁在那个蜷曲的身影上。
这一带正在拆迁,治安听说很不好。
“停车!”
话刚落下,廖瑾瑜就下了车,迈开大步走到女孩身前,俯下身推推她,
“起来,别在这睡!”
“别吵!”何玖珊嘟囔一声,蜷起腿,继续她的春秋梦。
廖瑾瑜没来由的暴躁起来,一手揪住她的外套,像提一只小鸡一样将她拽起,
或许因为突然而来的外力,女孩睁开眼,瞳孔立刻呈现出惊喜,然后双手搂住廖瑾瑜的脖子,
“哥,你回来了,真好!”
廖瑾瑜恼怒的扒拉开她的手,“我不是你哥!”
“哥,玖儿没有家了!不要再走了!不要抛下我一个人,我真的好害怕!”
廖瑾瑜竟莫名的生出几分怜惜,放缓了声音“门牌号多少,我送你上去!”
“哥哥,你答应玖儿,不走了……”
软绵绵的身体毫无预警的摊倒在廖瑾瑜的胸膛上,双眼紧闭,脸颊上是一串串泪痕,嘴角却上扬着,挂着满足的笑意,趴在他胸口上没了声息。
无奈,他翻到她口袋里的手机,通讯录里却只存一个座机电话号码,打着盛世百货化妆品部的备注。他猜怀里这女孩应该是盛世的员工。
廖瑾瑜没有再犹豫,直接抱起她,走向等在原地待命的车,司机急忙小跑过来,“廖先生,我来吧!”
“不必!”
司机不敢怠慢,打开车门,廖瑾瑜把怀里的女孩放在后座上,特意帮她调整下姿势,让她尽量躺的舒服些。
“先生,是回公寓还是?”司机小心翼翼的问。
“华夏酒店!”
第四章 我想买个安心
翌日,何玖珊从睡梦中醒来,醉酒让她的头嗡嗡的疼。昨夜的记忆凌乱而涣散,一切影像还停留在酒吧里,睁开惺忪睡眼,一片陌生的环境,高档的装修让她剩余的那点酒力也全醒了,第一反应就是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除了外套以外,都整齐的穿在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
抬眸望见那厚重紧闭的窗帘,何玖珊觉得窒息难捱,顾不得多想,起身下床,奔到窗前,一把扯开窗帘,眼前顿时明亮,她的呼吸也随之舒畅。
转身正要回去穿鞋,洗手间的门开了,应声望去,眼前出现一个精壮的身体,白色的浴袍,微微敞开的衣领下,露出蜜色的胸膛,头发丝上滴下的水珠恰巧落在上面,顺着皮肤的纹理滚下去。
何玖珊的嘴巴一张一合,望着眼前出现的这个陌生男子,痴呆呆停下一切动作,忘记了要穿上鞋子。
“醒了?”廖瑾瑜眯着眼看看局促的她,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大模大样的朝着她走过来。
何玖珊立刻抱紧双臂,“你,你是谁?站在那,别过来!”
“我对豆芽菜没兴趣!”廖瑾瑜根本不理会她,径直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眼镜戴好,看到面前的女孩紧张到不仅面色绯红而且连藏在袜子里的脚趾都轻轻的蜷起,勾着脚下地毯。
何玖珊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她才反应过来,人家无非是要拿自己的东西,而刚刚看似轻佻的眯眼也不过是近视的人习惯性动作罢了,但是她依旧保持着双手环胸的姿势,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这个整夜都跟她同宿一室的陌生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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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外衣被你吐的一塌糊涂,已经当做垃圾处理,洗漱间整理架上有新送来的衣服,尺码应该差不多!”大提琴般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哦!”何玖珊傻傻的应着,往洗漱间方向挪着步子。想着因为天气转凉才买的外套就这么被扔了,无比肉疼。
简单的洗脸刷牙,脑子里极力搜寻昨天的记忆,无奈什么也想不起来。转头,看到那些衣服时,她愣住了,吊牌上的logo,耀武扬威的展示着它们的身价。深吸一口气,最终动都没动,依旧穿着自己那皱皱巴巴的一身走出来。
男人已经穿戴整齐,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白衬衫黑西裤的背影,欣长挺拔。沐浴着清晨的阳光,却没有衬托出一袭温暖的气息,相反的添了些沉静的距离感。如一副精心描绘的图画,浑然天成的静止在那里,让人有点挪不开眼睛。
这个人不像是坏人,但是好、坏谁也不会也在脸上。要不怎么会有衣冠禽兽这个词。虽然昨晚没有受到什么侵犯,但是谁知道他安的是什么心呢?何玖珊说什么也不敢和这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继续纠缠下去。
趁着他打电话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她蹑手蹑脚的走到沙发旁,抓起自己的包,想走,但是转念一想,咬着牙抻出几百元,做了几个深呼吸,极为不舍的把那几张毛爷爷放在茶几上,顺手在一旁的台历上快速的写了一行字:“衣服我消费不起,房费一人一半,或许您不介意钱,但我买个安心!”
然后,转身悄悄的走向门口,一出门,就像个小兔子一样,连电梯都没等,直接从安全通道顺着楼梯跑了下去。
廖瑾瑜挂了电话走回来,没看到人,洗漱间的门敞着,那些给她准备的衣服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整个房间里没了女孩的身影,但气息尚存。走回沙发跟前才注意到茶几上那几张人民币,还有台历上墨迹未干的字体,不由的望向虚掩着的房门。心中突发一个念头:起风了,她没穿外套就这么跑了,会不会感冒?
廖瑾瑜摇摇头,他觉得自己也是醉了,甚至到现在还没醒酒,居然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女酒鬼有了怜悯之心,想想都可笑。
何玖珊一出华夏酒店的大门,就被深秋的冷风吹个透心凉,人也清醒了不少,虽然心疼刚发的工资被昨天挥霍之后又糊里糊涂的少了几百大洋,但还是选择打车。她怕自己一旦冻病了,吃药要花钱,歇班要扣钱,那样岂不是得不偿失。
回到父亲下属好心借助给自己的旧房子,屋里冰冷冷的,甚至比室外还要冷上几度。随手她打开煤气灶烧水,随着水蒸气在厨房里慢慢升腾,房里的温度渐渐缓和了些,而她的心却无法回暖。
昨天,她唯一的期盼如泡沫般的破灭了,浑浑噩噩的她走进那家酒吧,不惜买醉来暂时麻痹自己脆弱的神经。没想到却醉到不省人事,莫名其妙的被那个陌生男子带去了酒店。想起那个人,何玖珊还是心存感激的,他并没有趁人之危,说明他应该是个好人,似乎自己欠了他一声谢谢!
“酒醉终是要醒来的,命运作弄了我,但是我必须要勇敢的活着,我还有哥哥,说不准哪一天他就会出现在我的眼前,加油,玖儿!不要让哥哥回来后跟现在的你一样,举目无亲!”
何玖珊攥紧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胡乱的洗个澡,唯一的一件外套被那个人无情的扔了,她想或许在那些有钱人眼里丢件衣服和扔个包装袋一样简单,但是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却不然,无奈她在制服外面又套上件毛衣,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天气越来越来凉,无论如何还要买件御寒的衣服,离上班还有些时间她去了家附近的一家服装市场,眼睛在那些小店里流连,注意的不是款式而是实用性和价格。挑来选去,终于看中一件粗呢外套,她觉得这个不错,就算是天气再冷些也能保暖,这个冬天完全可以指着它度过了。
跟店主原磨硬泡的讲价,终于讲到心里能接受的价位,才付了了钱,直接将衣服套在身上,竖起衣领,匆匆的赶去盛世上班了。
第五章 路口再遇
第二天,何玖珊是在睡梦中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一个人住在这个陌生的房子里,夜晚变得冗长,孤独、失落、伤感、在寂静的夜里统统袭来,失眠在所难免,几乎每天都是窗外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时,她才能睡去,但依旧浅眠。昨晚,也是如此,只是睡去之后,她做了一个梦,爸爸、妈妈、哥哥都在,梦境很美,她实在不愿醒来。
怎奈,铃声聒噪,朦胧中她摸到手机,不情愿的睁开眼,一串有些熟悉的号码映入睡眼,她没有存号码的习惯,既然眼熟那肯定是认识的人,轻轻按了接听,
“喂?”她声音中夹杂着浓重的鼻音。
“何小姐,我是陈泽。”
“陈警官啊,你好!”何玖珊坐起身,眼前浮现出那个穿着警服,热心又严谨的的警员的样子。
听着那重重的鼻音,电话那边的陈泽皱着眉头,“你,还好吧?”
“还好!您这么早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吧?”何玖珊心里隐隐的生出一袭念头,他希望陈警官能告诉她,那天他弄错了,其实车祸身亡的人不是自己的母亲,纵然她知道那根本不可能,但还是期待。
“也没什么,主要是那天你离开时,状态很不好,我不太放心,打电话问候下。”
“哦!”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但是听到陈泽这么说,她还是很失望。
“那个,”陈泽顿了顿说:“何小姐,我帮你联系了交警大队和车主,这次事故主要的责任虽然不在车主,但是对方还是提出给你一定的经济补偿,你看看什么时候跟对方见个面,你们谈一下。”
眼泪悄无声息的流下来,何玖珊抹了一把,吸了吸鼻子,“人都没了,要钱有什么用呢!”
陈泽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并不是能言善辩的人,沉了好一会儿,才说,
“逝者已矣,何小姐请节哀!”很官方的安慰,没有任何温度和意义。
何玖珊低泣不语。
陈泽对自己说的话似乎很不满,摘下帽子又扣回去,“那个,你别哭啊!我不太会劝人,是我唐突了,对不起,忽略了你这会儿的心情!这样吧,等你心情好些了再说这件事!”
“不怪您的,陈警官,不管如何我都要谢谢您的!”
“这都是我的工作职责!那个,以后有什么事儿你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千万别客气。”
“好!”
陈泽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干脆直接道了再见。
挂了电话,何玖珊抱着被子,蜷缩在床头,又想起梦境中的场景,她真想睡个回笼觉,再次回到梦中,体会那些不可能再拥有的温馨。
怎奈,她再也睡不着,残酷的现实**裸的摆在面前,如一把锋利的小刀一下下凌迟着她尚未完全褪去青涩的心灵。
整整一个上午,何玖珊几乎没有停止过哭泣,就那么无声的任凭眼泪流干,两只眼睛红的跟小兔子一样,酸涩肿胀,极为不适。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今天休息,她做兼职的时间可以长点。
说是兼职,其实只不过是在车流量大的路口,发放宣传页。一千张十元钱。算算时间,何玖珊觉得今天如果自己运气好些的话可以挣到二十五到三十。
这个活,在她去盛世之前一直在做,只是收入维持温饱太难,但是有了盛世的工作以后作为兼职对她来说却是一笔不少的收入,这样便可以尽快攒下钱来给父亲的那个下属付房租了,虽然人家没跟她要过,但何玖珊并不想欠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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