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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老公强索欢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汤淼

    城南郊外三公里一个急弯处,一大早就开来了两三辆警车,很快就引来了好些路人与村民,俱都围在马路边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路边的护栏被撞烂,乱石横生的山坡下,一辆被烧得只剩下骨架的囚车偶尔冒出一丝青烟,那虚无缥缈的青烟像一抹冤魂般缓缓飘上天空,几名警察与法_医正在认真勘察事故现场。

    一辆豪华跑车,在清晨中疾驰而来,‘嗤’的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响起,还不待车子停稳,副座的车门就被猛地推开,一个高大帅气却脸色惨白的男人从副座里下来,踉踉跄跄的朝着围观的人群奔去。

    狠狠扒_开人群冲到破损的护栏边,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眼第一时间就朝着坡下看去,只一眼,心跳骤然停滞——

    不这不是真的

    洛云倾死死看着那被烧得只剩下骨架的囚车,他希望自己这是在做梦,或者早上的时候干脆别让他醒来,他宁愿从昨晚倒下去的那刻就此沉睡过去,也不要九死一生醒过来面对这样残忍的事实

    他拼了命的想救她,可是为什么即使他豁出自己的性命,却还是救不了她

    狠狠一把扯开警察拉起的警戒条,洛云倾二话不说就要下坡,守在护栏边的小警察不认识他,立刻凶神恶煞的上前来阻拦——

    “喂,你干什么——”

    “滚!”洛云倾回头就冲小警察恶狠狠的咆哮,饱含_着悲戚的吼声像只负伤的狮子,危险且威慑力十足。

    小警察惊怔了下,续而恼羞成怒的板着脸要跟他杠上,虚张声势的喝道:“嘿,你还凶?信不信我把你——”

    “别惹他!”紧跟而上的萧俊楚慌忙一手轻轻摁着小警察的肩,沉声劝阻道。

    小警察不服气,冷着脸还要说什么,却只见一个年长的警察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把将有眼不识泰山的小警察拉到一边,紧张兮兮的低声呵斥道:“你找死呢?不知道他是谁啊,他是洛副市长”

    洛云倾没空理会其他人,狠狠拽掉警戒条就往陡峭的坡下去,看他摇摇晃晃的往下走,萧俊楚惊得大叫:“云倾,小心——”

    萧俊楚话音还没落,洛云倾就脚下一滑,接着整个人朝坡下跌滚下去——

    “云倾!”萧俊楚脸色骤变,赶紧慌张的跟着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洛云倾高大的身躯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不受控制的往坡下一路翻滚而下,当他停下的时候,也已经滚到了坡底。

    一股湿热的液体沁出肩胛,剧烈的痛楚传达至脑海,然而就算是如此剧烈的疼痛,也压不过心里的恐慌与绝望

    陡峭的斜坡,萧俊楚也下来得极其狼狈,一稳住脚就去扶脸色白得很不正常的洛云倾,满眼担忧的看着他的肩胛,焦急的劝道:“云倾,你小心点,你的——”

    “别管我!”洛云倾从齿缝里恶狠狠的迸出三个字,嘶哑的声音布满绝望与痛楚,充_血的双眼狠厉的瞪着萧俊楚。

    萧俊楚紧拧着眉头担忧的看着洛云倾,他能理解洛云倾心里的悲痛和绝望,因为他也曾经这样绝望过

    微微一愣神,洛云倾就一手挥开了萧俊楚的手,他狠狠咬着牙根隐忍着身体上的剧痛,朝着被烧得黑漆漆的囚车一步步踉跄着走去,双眼死死盯着那被烧毁的车子,洛云倾高大的身躯控制不住的一直颤_抖,心里虽然萦绕着不祥的感觉,但他始终不愿相信,他不相信!

    不是她

    囚车里的一定不是她,她不会死的,他都没死,她怎么可以死呢

    法_医小心翼翼的从车厢里抬出来一具烧焦的尸体,洛云倾屏住呼_吸,死死看着那具被烧得根本什么都已经看不清的尸体,他狠狠攥着双手,目光一点一点的往下移动,最后落在女尸的手上——

    璀璨夺目的钻戒,即使经过熊熊火烧,依旧还是亮得刺眼,也让洛云倾仅存的一点希望,瞬间破碎

    不

    不会这样的,她不会死的,她不该用这样残忍的方式离开他的,不,他不相信

    洛云倾像尊雕像般僵立在原地,大脑已经完全不能思考,怔怔的看着尸体被抬走而发不出丝毫阻止的声音,而这时,匆匆赶到的秦墨非飞快的从山坡上冲下来,当看见担架上那具烧焦的尸体时,整个人顿时像傻了一般,心痛如绞

    那抹闪亮,在脑海中一直盘旋,洛云倾的脸色卡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一股锥心刺骨的剧痛袭上心头,眼前顿时一黑,高大的身躯控制不住的晃了一下——

    “洛副市长,您没事吧”有人慌忙上来扶住他,担忧的轻叫一声,是看守所所长。

    洛云倾反手就狠狠揪住看守所所长的衣襟,满心满眼都是极致的悲痛,恶狠狠的痛苦嘶吼:“这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对不起,所里突然失火,我们就把犯人转移,谁知道——”所长忙不迭的解释。

    “这条路哪里有可以转移的监狱?恩?”洛云倾瞠大双眼极尽凶狠的瞪着所长,面目狰狞的模样像是想吃人一般。

    所长吓得瑟瑟发抖,苍白着脸色一个劲儿的点头解释:“对对对,这条路是错的,我们在车厢里找到一把弹簧刀,初步估计是颜小姐用刀威胁我们的同事——”

    ‘呯’——

    一记狠厉的拳头狠狠打在所长的脸上,所长被打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而洛云倾也像是用尽了全身唯一的力气,倏然整个人往后仰倒下去——

    ‘嘭’!高大的身躯,像座山一般重重倒下,洛云倾躺在冰冷的碎石上,木然的睁着双眼看着天空,感受着自己的心,正一点一点,被活生生的剜掉了

    她死了

    那个爱过他,怨过他,恨过他的小女人死了

    她不会再对他笑,不会再对他哭,他以后再也看不到她了,再也看不到了

    不,不要

    颜亦潇,颜亦潇,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你知不知道,其实我已经不能没有你了真的不能

    没了你,我活着也不再有意义

    突然,天空落下小小的雪花,纷纷飘洒而下,洁白的雪花,像他的小女人一样清透纯洁,落在他的唇上,像是她第一次轻触他的唇_瓣,那时她说——

    我喜欢你

    痛,撕心裂肺的痛,绝望,绝望得不想独自苟活

    颜亦潇,求你,把我带走吧

    雪,越下越大,像是在悲悯她消逝的灵魂,也像是在可怜他来不及说出口的爱

    颜亦潇,我爱你,你还能听到吗?

    还能吗?

    意识,一点一点的模糊,他仿佛看见她的脸,在天上,她在对他笑,笑得那么那么甜,那么那么美,她向他伸出小手

    潇潇,小东西,你要带我走是不是?你等我,等等我

    你等我

    ( 豪门老公强索欢  p:///3/3907/  )




178 好不了的伤痛
    两年后!

    繁华热闹的城市,纸醉金迷的夜晚,霓虹灯轻轻闪烁,到处都是一片歌舞升平的景象。

    极尽豪华的私人会所,一间偌大奢华的包房里,略显沉闷的坐着三个俊美不凡的男人,俱都姿态慵懒的靠在柔软的沙发里,端着酒杯漫不经心的浅酌,似是在等什么人。

    几分钟后,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高大挺拔英俊儒雅的男人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径直朝着沙发走去。

    “来了!”慕君昊有些无精打采的坐直身,抬眸看了眼坐下来的洛云倾,懒懒吐字。

    “恩!”洛云倾淡淡发出一声鼻音,轻轻点了下头,将脱下的外套随手扔在一旁,取下鼻梁上的金丝眼镜优雅的擦了擦,再戴回去。

    “最近很忙?总是迟到!”右侧的岺子谦常年冷着俊脸,漫不经心的轻轻摇着手里的酒杯,让杯里的酒液散发出醇厚的酒香,随口问道。△△

    “抱歉!出差开会,刚回来!”洛云倾一边回答,一边倾身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身上的确有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

    “你怎么总是出差?你说你这两年——嗯——”萧俊楚拧眉,话说到一半,突然捂住胸口闷哼一声。

    坐在萧俊楚身边的慕君昊手肘往后一顶,顶在萧俊楚的胸口上,阻断了萧俊楚口没遮拦的话,两年对洛云倾来说,是禁忌。

    同时,对岺子谦和慕君昊,也是禁忌

    他们在同一年,先后失去了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人,或香消玉殒,或下落不明

    果然,当萧俊楚‘两年’一出口,洛云倾拿着酒杯的手顿时一僵,眼底那抹痛苦,日积月累,已经深浓得化不开

    气氛,瞬间僵凝,洛云倾、岺子谦和慕君昊同时沉默下来,俱都不由自主的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与思念里。

    洛云倾面色僵冷,微微垂着眼睑看着酒杯里橙黄的酒液,唇角隐隐泛起一抹苦笑,痛苦在心间疯狂的蔓延,直至渗进骨血里,绝望,啃噬着他的灵魂

    两年多了

    颜亦潇,你在天上还好吗?

    我不好,我很不好,我过得好痛苦,你能感觉到吗?

    每一天,每一秒,他都过得像是在炼狱里煎熬,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目标,没有希望,只有无尽的悔恨和痛苦

    本就不太和谐的气氛被萧俊楚一句惹得更是紧绷压抑,萧俊楚小心翼翼的瞅了瞅三个要死不活的男人,倏然叫了一声——

    “哎呀,真不好玩,跟你们几个大男人在一起就是闷,要不叫几个妞儿进来助助兴?”萧俊楚邪魅一笑,挤眉弄眼的看着三个死气沉沉的好兄弟,邪恶的建议道。

    其实萧俊楚只是想活络一下气氛,哪知话一出口,三道阴冷的目光就像经过彩排似的,齐刷刷的射在他的脸上,散发着危险至极的讯息。

    “咳咳!”萧俊楚的唇角顿时抽搐了两下,被三人瞪得头皮直发麻,赶紧佯咳两声,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撇嘴嘟囔一声:“当我没说!”

    真的很没劲儿好么,自从那些不好的事情发生之后,这两年来,他们四人每次聚会都很沉闷很无趣,千遍一律的坐着喝闷酒,四人之中,似乎唯独他没有被情所困不,确切的说,是唯独他从那段刻骨铭心的伤害中侥幸活着走了出来。

    僵凝的气氛中,岺子谦率先站了起来,寒着俊脸一言不发就拿起自己的外套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每到这个时候,就代表聚会结束,于是慕君昊也轻轻放下酒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自己的袖口,然后一边扣着外套的扣子,一边不急不缓的站起来。

    萧俊楚一把拽住慕君昊,特无语的叫道:“喂!你们要不要每次都这样——”

    “你自己慢慢玩儿吧!没心情!”洛云倾也跟着站起来,颓废的懒懒吐字。

    萧俊楚慌忙又用另一只手抓住洛云倾,也腾地站起来,站在慕君昊和洛云倾的中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左右剜了他们一眼,说:“靠!你们都走了我还玩儿什么?玩儿自己啊!”。

    “感情我们留下了你是想玩儿我们?”慕君昊淡淡的瞥了眼萧俊楚,故意扭曲他的话,手腕一转,就轻松摆脱了萧俊楚的手。

    “谁没失过恋?谁没受过伤?你们要不要这副鬼样子——”萧俊楚有些受不了的吼叫道。

    “萧楚楚!你现在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么?当年不知道是谁比我们还要死不活!”慕君昊冷冷的看着萧俊楚,毫不客气的奚落道。

    萧俊楚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语气是极其难得的冷硬:“别叫我萧楚楚!”俊夜大景。

    瞧瞧,谁都有不能触碰的底线和禁忌,萧俊楚的禁忌,就是别人叫他‘楚楚’,因为这两个字,曾是‘她’的专利

    每当他听到这两个字,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她’,哪怕她已经死了快七年了

    萧俊楚明显的失了神,洛云倾和慕君昊也清楚的看到他眼底快速划过的那抹怨恨和伤痛,两人对视一眼,看到萧俊楚被掀了伤疤的痛苦模样心里多多少少平衡了点,谁都有不能言说的痛,做兄弟的,就是在我痛的时候,也要让你痛

    趁着萧俊楚失神间,洛云倾也一手甩开萧俊楚的手,拿起自己的外套与慕君昊不约而同的往门口走。

    “靠!滚滚滚!全滚蛋!”萧俊楚猛然回神,抬眸就看见慕君昊和洛云倾已经打开门走了出去,不由恼火的啐骂道,转眸看了看偌大的包房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顿时觉得索然无趣,拧着眉嘟囔一声:“我也滚”

    一边嘟囔,一边弯腰拎了两瓶没开封的酒,快步朝着慕君昊和洛云倾的身后追去。

    十月的夜晚,凉风徐徐,慕君昊的车停在会所的前门,而洛云倾碍于身份,则低调的把车子停地下停车场里,于是两人在一楼分道扬镳。

    走向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洛云倾娴熟的启动车子,沉稳霸气的路虎揽胜缓缓向着出口驶去。

    在快到出口的时候,洛云倾突然看到萧俊楚站在几米远的距离对他举了举手里的酒瓶,他放慢车速开过去,在萧俊楚的身边停下来,接着缓缓放下车窗。

    萧俊楚什么也没说,直接将两瓶酒放在副座上,然后退开两步,对他弹了弹手,意思他可以走了。

    “谢了!”洛云倾淡淡瞥了眼副座上的酒,抬眸看了看萧俊楚,轻轻吐出两个字,然后启动车子快速的离去。

    萧俊楚将双手揣在裤袋里,一边慢悠悠的跟着往出口走,一边看着扬长而去的路虎揽胜,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

    萧俊楚太了解洛云倾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这两年里的聚会,洛云倾经常会玩儿到一半就消失不见,而每当那时,桌上的酒就会少掉两瓶,久而久之,他们都习惯性的多拿些酒,好让他离开的时候带走

    有些伤痛,忘不掉又好不了,就只有用酒精去麻醉,哪怕只是短短的一晚或是几小时都好,让那长年累月都饱受痛苦煎熬的心,喘口气

    否则,真有可能撑不下去

    当没有勇气一个人承受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时,不得不承认,把自己灌醉,是最好的逃避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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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惨淡的深夜,静谧阴森的四周,竖满墓碑的墓园里,阵阵阴风扑面而来,那呼呼的风声像是一声声凄怨的哀泣,透着不甘与愤怒

    夜色中,一个高大的男人,默默的伫立在一座墓碑前,饱含痛苦与思念的双眼深深看着墓碑上那笑靥如花的容颜,深深看着,舍不得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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