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师无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讲课的老徐
“这土产不如孝敬给我好了,省的你走这么远的路。”
“大人,贱民已经告知了蒙家的大人,这算是蒙家的东西了。”
另外一个执法者有些不耐烦,“一个贱民而已,杀了,东西自然到手,这么啰嗦。”说着已经抽出剑来。
马二毛感觉头皮一炸,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弹跳起身,一个翻身就上了马,一拨马头就往回赶,上马的时候还不忘捞着身边的篮子,这是命呐!
可惜隔得那么近,执法者虽然被马二毛的动作一惊,但是随即就反应过来,长剑照着马二毛的背上就劈下来了。
麻布兽皮可抵挡不住锋利的长剑,马二毛只觉得背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连衣服带皮肉已经被剑劈开,血瞬时就流下来了,而这时白马已经在他的催动下迈开了四蹄,往居住点狂奔。
二三里的路程,本来用不了多久,只是积雪颇深,一前一后也是费了些劲才赶回居住点,马二毛在马上扯开嗓子大喊“大家快跑!执法者杀人了,快跑!”
老包首先看到了策马狂奔的马二毛,以及背后追着的两名铠甲光亮的执法者,他只是一愣神的功夫,马二毛已经从他身侧冲过,这时候他才发现马二毛背上那恐怖的伤口,正欲回头说什么,一道剑光闪来,老包眼前一黑,头颅已经骨碌碌滚在地上。
猎人肩上背着猎弓,正打算与马小毛进荒原狩猎,见此情景,几乎是下意识的摘弓搭箭,两名执法者没想到会有贱民敢反抗,直到其中一名执法者脖子上插着一支箭,栽倒在雪地上,然后再看猎人和马小毛都已经弯弓搭箭,这才慌了神,掉转头落荒而逃。
马二毛骑着马冲到马圈,一下子栽下马来,背上的伤口太深,这一路折腾,早已是在强撑,眼见是活不成了,只是最后一口气吊着,看马小毛和猎人过来,强撑着说道:“这个,给到蒙家大人,能换个身份,我不行了,我,咳咳,我害了老包,你们……”
话到这里,终于还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猎人并不是一个多么有主心骨的人,瞎子闻声过来,“怎么了我听着出什么事了”
马小毛一时间没说话,定定地看着死去的马二毛,一种叫悲伤的东西涌上心头,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悲伤,现在才发现,只是埋在心底而已。
第八章 残酷而漫长的一天
大娘在马蹄声远去之后才敢钻出草屋,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无头的老包尸体,脸色大变的同时,立马发出了直上云霄的尖叫。黄毛出来瞄了一眼又惊恐万分地钻回草屋,躲在昏暗的角落瑟瑟发抖。
尖叫声惊醒了马小毛,他从马二毛手里拽出死了也抓得紧紧的藤篮,把里面那株蓝雪莲拿在手里。变故来得太快、太剧烈,活生生的人瞬间身首异处,哪怕经历过一次生死,眼前一幕也惨烈得让他有些无法承受。
瞎子嘴里碎碎地嘟囔着什么,大娘的尖叫仍然在继续,猎人还是手足无措状态,马小毛不得不站出来。
“执法者跟蒙家关系如何”马小毛首先问猎人。
“呃,啊!他们,一伙的,蒙家是城主大人治下的子民,供养着城主,执法者代表了城主的耳目,他们自然是一伙。”
“刚才执法者离去的方向是伏牛镇的方向,他一定会去蒙家,接下来,我们恐怕一个都跑不了。”马小毛声音都有些走样了。
猎人猛然站起来,“对!伏牛镇往返得一个小时,即便是骑马,在这雪地也跑不快,我们要想保命,必须现在就走,进山!”
瞎子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用哀伤的语调说道:“我不走了,你们走吧,我一个瞎子,走也是死,让他们弄死我好了。”
马小毛也没勉强,现在就两匹马,带上瞎子根本走不快,一定是大家一起死。想到这里,他起身跑到大娘身边,把蓝雪莲塞进大娘手里,“把这个献给蒙家的人,说不准可以活命。黄毛!要不要跟我们走”
黄毛躲在屋里,小声地说:“我跟大娘一起。”
马小毛不再坚持,跑进老包的木屋,找到铁刀和铁棍,把铁锅也背上,喊着猎人两人各骑一匹马往伏牛山奔去。
马小毛是咬着牙离去的,对三个人能不能活下来他不抱多大希望,但是这时候若不决断,谁都活不了,希望有一天能为他们报仇吧!
雪很厚,路难行,骑着马并没有快多少,只是省了点力气。一路上猎人比马小毛还纠结,“如果我不动手,瞎子三个人或许能有条活路。”
“那老包呢你动手之前就被人砍了脑袋,否则你也不会动手,所以这事无需自责,这就是命。”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还没等走到山脚下,就看到了居住点冲天而起的火光。
大娘虽然是一听到马蹄声就乖乖趴在地上,连脑袋也几乎埋进了雪里,可仍没能等来一丝宽恕,她的结局跟老包一样,实在是跪伏在地的姿势很适合砍头。
瞎子端坐在路边,一脸深沉的样子,被从右肩到左腰斜劈成两半。
然后就是放火,他们甚至懒得下马去草屋查找是否还有其他人,将能点燃的全都点了,然后就看到了远处仍然朝着伏牛山进发的马小毛和猎人。
蒙家的武装壮丁来了十个,加上那个逃跑的执法者,十一人拍马追赶马小毛二人。
荒原上的雪格外的厚,两人死命抽打着马屁股,保持着双方之间三公里远的距离。
拐过山梁,冲下山坡,赶到第一个休息点山洞前,两人将马拴在洞口树干上,猎人窜进洞内抱出一捆树枝开始就地布设陷阱,马小毛协助在洞内靠里一点也设了个陷阱,完事后拿雪盖好,掩去痕迹,留下进洞的脚印,后退着边扫脚印边往下一个休息点赶去。
马不需要了,在山里积雪更深,要马没用,留在洞口只当是迷惑他们。两个陷阱顶多能伤到一两个人,留在洞内绝对是等死。
那个执法者气急败坏,一路上将马屁股抽得鲜血淋漓,赶到山洞前的时候出于谨慎没有往前冲,而是派蒙家的壮丁前面探路。
果然,还没靠近洞口,一个悲催的家伙就陷进雪坑被尖利的树枝扎穿了小腿,惨叫之后众人越发谨慎行动,用树枝在地上试探着前行,到了洞口一不小心触发了马小毛的陷阱,一支箭飞出来戳在另外一个倒霉家伙的眼窝里。
这下又没人肯进去了,只好找来了大量枯树枝点燃了往洞里扔,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众人确认里面似乎没有反抗之后,小心摸进去才发现人根本不在里面。
这时候才有人发现了被掩盖掉的脚印,执法者骂骂咧咧领着一众人继续往山里追,这种天气,人饥马乏的,实在不想动弹,但是众人不敢反抗,唯有拖着两个伤员跟着往前赶。
到第二个山洞前的时候,猎人犹豫了,天已经不早,如果住进洞里不知道对方能不能赶过来,如果继续前行,这种夜晚实在是虎狼出没的时候,运气稍差一点估计就没命了。
猎人难以抉择的时候干脆把选择权交给马小毛,马小毛略一思索,咬牙道:“继续赶路!”两人进洞里收拾出几根适合做火把的松木枝,塞了些干草在身上,又揣了两块火石,特意掩盖了进洞的脚印,并且用积雪把洞口掩埋大半,只留一个小小的口子,仿佛是为了通气,不仔细看倒也不会太在意。
对离开时的脚印反而没有任何的掩盖,两行清晰的脚印直通往大山深处。
进洞是个死,不进洞就看老天是否眷顾了。
执法者一帮人耽误了一个多小时,等追到第二个休息点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有人燃起了火把,他们的准备要比猎人和马小毛充足很多。
“停下!又想玩儿声东击西,谅你们也不敢这时候钻进大山,大家小心点,藏在这里了,准备干柴,今天不烧死他们我也要吃了他们!”
顺着没掩盖仔细的脚印,来到半掩的洞口前,几个胆大的试过没有陷阱后捅开洞口的积雪,将点燃的树枝一股脑扔进去,,引燃了里面存储的树枝,大火很是烧了一会儿才熄灭,执法者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整个过程中又没有听到里面传来喊叫声,甚至连咳嗽声都没有。
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你们几个跟着脚印往山里走走,看脚印有多远,超过一里地就回来。”他还是不放心,觉得洞可能比较深,他们的声音可能传不出来。
等火熄灭了,前去探路的也回来了,“脚印一直往前,看不到头”。执法者铁青着脸,命令一个人钻进洞里看了看果然没有任何人被烧死的痕迹。
“该死!啊”
蒙家的壮丁平日里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但是在执法者面前还是大气不敢出,这个时候哪里有人敢上前触霉头,哪怕大家都不想再往深山里去,但是还是默不作声,等执法者下命令,反正只要你敢赌命进山,大不了跟着往里走一走。
大家赌对了,执法者不敢进山,众人暗自庆幸的同时牵着马忍着饥饿和疲乏原路返回。
等这些人走出伏牛山的时候,马小毛和猎人又偷偷返回了第二个休息点的山洞。他们的运气很不好,从第二休息点往里几里地远的时候就被黑狼群给盯上了,因为怕点了火把太招摇,他们一直摸黑前进,等看到远处一盏盏绿油油的灯火一般的眼睛,就知道没法再往里走了,不然真的要喂狼了。
两人浑身发麻,顾不上许多,点燃火把,慢慢后退,选了个两面背靠山崖的角落,与狼群对峙了一阵子,猎人凭借精湛的射术和瞎猫碰着死耗子般的运气,放了几箭,居然给他射中了一头。
趁着狼群一阵骚动,两人估摸着执法者他们应该退却了,要实在还敢有胆量追进来,正好引他们与狼群对上。在这样的打算之下,二人两股战战返回休息点,果然除了烧过的山洞,已经没有人在。
山洞口积雪被大火烤化,复又与泥水冰冻在一起,但是里面却颇为温暖,两人拿积雪将洞口掩盖住,在里面将就了一夜。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仿佛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第九章 逃命
天亮以后两人再次面临抉择,接下来怎么办去哪里
猎人比马小毛熟悉这个世界,虽然也没有去过多遥远的地方,好歹也知道方圆百里的情形,“往南百里范围都是定边城范围,我们其实属于定边城,死的执法者是定边城城主申屠的人,往南估计是去不了。往北大约十几里有个镇子,叫山北镇,却不属于定边城管辖,而是归靖边城管,城主据说叫云尧,我从没去过那里。”
马小毛一边整理身上的东西,拿绳索捆绑着铁锅,往腰里别铁刀,一边问道,“城与城之间关系如何”
猎人挠了挠头皮,似乎这个问题也超出了他的认知,“反正两个城之间是没有战争的。”
“那还是不安全,我们得走得远一些,比城更大的是国国都在哪”马小毛眺望着远方,问道。
“这我哪里知道。如果要走得远一些,我建议沿着山脚往北,像我们这种身份和形象,一般人也不会在意,反正贱民多的是,走远了以后随便找个贱民居住点就可以安顿下来。”
“那就走吧。”马小毛下定了决心,毕竟来了这方世界活动范围只是在那个小小的居住点附近,连伏牛镇都没去过,眼下的抉择,倒像是开地图了,自然是有些期待的。
接下来是充分运用野外生存技能的一段时间,猎人的本领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展现,马小毛在这方面的技巧也越发娴熟,若不是两个男人,这段旅程其实也算得上浪漫了。
马小毛再次让猎人吃惊了一回,因为他把两块长长的木条绑在鞋底,居然就不会陷入积雪,两人的行动速度快了很多,也省了很多气力。待猎人问起来这是跟谁学的时候,马小毛只是含糊地说自己琢磨出来的。于是猎人越发觉得马小毛很了不得,遇事也习惯了让马小毛拿主意。
因为害怕蒙家的人还会追赶,两人没敢出山,只是沿着靠近大山外围的地带翻山越岭,一路前行。饿了打猎,困了要么上树要么钻洞,因为是外围的缘故猛兽也不多见,一路上倒是有惊无险。
他们带着的铁锅起了很大的作用,能够保证有热水可以喝,猎人总能找到可以跟肉煮在一起的东西,不管是积雪下冻土里的块茎还是树上的叶子或树皮,甚至有时候能找到冻得晶莹的熟透野果,这在一定程度上保证了营养的全面性,只是缺少盐巴,也是没办法了。
猎人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中,还是受了不轻的伤,全是冻伤,手、脚、脸、耳朵,青肿溃烂,看上去惨不忍睹。
反观马小毛倒是奇了怪了,一点冻疮也没有,虽然也是冻得哆哆嗦嗦,可就是没冻坏,或许是生汉子火力壮吧,猎人只能这么想。
其实无论是睡在雪窝里还是树杈上,每晚当马小毛入眠后,周围五彩缤纷的光点总是慢慢地汇聚在他的胸口,然后一点点渗进去,消失不见。只是这些光点猎人是看不到的,而马小毛又已经入睡,这一切只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发生。
时光在每天停停走走中过去,走出大山来到平原地带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直线距离行走的并不算远,毕竟要在山里绕来绕去,每天还要想着如何填肚子,如何躲野兽,如何睡觉。
路上已经过了好几个离山区不远的镇子,但是都是远远望一下,选择偏僻荒凉的无人区行走。贱民居住点也路过了好多个,大家的处境都难得很,遇到了好几个冻饿而死的贱民,尸体都没人处理,只是扔在路边雪地,有的已经被野兽啃食大半。
冬天最冷的时候已经过去,再过一个月即将迎来春天,两人却发现一个要命的问题,离开了山区,反而无法生存!
无论哪个贱民居住点,能存在下来基本上是依靠常年来与镇子上的大户之间的关系,通过付出大量的劳动换来活着的机会。
可是马小毛和猎人在山里的时候,无论多么艰难总能猎取点野味充饥,可是来到平原地带却断了粮!
别的贱民不会允许他们抢夺自己的饭碗,他们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到讨生活的路子,哪怕马小毛能识字,又怎样,没有身份,照样贱民一个。而且这时候如果贸然前往镇上大户那里讨生活,谁能保证不会被出卖毕竟这里离伏牛镇也不过百十里地而已。
两人一合计,居然只能再次进山!
这次进山就不是为了逃命了,而是为了讨生活,要猎取尽可能多的猎物,拿兽皮和肉换取食物换取铜钱,换取生活需要的东西,比如好一点的麻布衣服。
进山后的第五天两人发现了一个岩羊群,岩羊很难抓,但是可以用弓箭远处偷袭,岩羊皮很受欢迎,肉质鲜美,头上的角不止能入药,还可以作为大户人家的装饰物,比较受欢迎,于是两人决定跟上去碰碰运气。
一路兜兜转转,不知不觉就走得有些远了,已经跟着羊群翻过了两座比较高的山梁,几次追得比较紧的时候,马小毛试着用弓箭留下了一具岩羊尸体,这也是他们决定继续追踪的原因,似乎并不难猎取。
就在两人准备大下杀手的时候,岩羊不知为何突然加快了脚步,不久就到了一片几乎垂直的峭壁前,然后在两人面前充分展现了它们的绝活,一个个跟脚上有吸盘一般,在悬崖峭壁上居然如履平地,不一会儿就攀上崖顶,远远地把两人甩开。
猎人看了看天色,准备原路返回,实在是这次进山有些深,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然而走了没多远,来的路口位置就出现了几个黑色的身影,是黑狼群!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黑狼群不知道啥时候也盯上了岩羊群,但是岩羊已逃,黑狼群的目标自然就转到了两人身上。
“怎么办”马小毛对于山里的事情还是觉得应该参考老手的意见。
“天不早了,这里有些不对劲,你发现没有,这是个死地,只有来时那一个路口,要是被堵在这里,今晚危险,附近连烧火的干柴都没有,我们试试看能不能冲过去。”猎人神情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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