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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愿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狂霸酷炫三爷

    你把自由看得最重,那么自由就能打败一切。

    你把爱情看得最重,那么爱情就能打败一切。

    像宫徵,他看得最重的是那个公主。

    周语只要把那个公主变成她或者是宫徵自己,那不就能完成任务了吗。

    但就是这一句话就能讲完的事情,周语却不得不花上几月或者几年去完成。

    她刚到那个世界的时候,手里拿着一把剑,剑尖下垂,就快要触及下面颤抖的身躯。

    在她面前是两个捂着裆部一脸惊恐的男人,周围的围观群众皆是一副被骇到的模样。

    好巧不巧,偏生在就要废人家子孙根的时候周语来了。

    为了防止日后女魔头的名声喊出去,周语这次生生止住了动作,只不过厌恶地踹了那两人各一脚,冷冷道了句:

    “滚。”

    那两个登徒子早先就被她的狠绝吓到了,此刻被饶恕,连滚带爬地起来就跑,连头也不敢回,生怕周语变了主意。

    围观群众瞧见没了热闹看,自然也是一哄作鸟兽散开。

    周语略微缓了口气,心道这下子,她那魔女的名号可算是不用担了。

    但是等她赶马到都城时,这魔女的名号却再一次响起在了她的耳畔。

    她不杀他们,不过是让他们能更加绘声绘色地描述她当时的狠厉毒辣。

    即便是人家动手动脚在先,即便她只是为了自保。

    人们对外来人的要求总是比较苛刻,不同地域的发展水平、文化背景本就不同,不同地域的人给其他人的印象也不一样。吴潇潇来自塞外,那里游牧民族的女子身材高挑眼窝深邃,自然与中土人瞧着不同,习俗也不同。

    况且游牧民族一年几迁,也没什么时间去跟中土上的人一样去吟诗作对,玩弄风月。相比较之下,游牧民族自然是比较落后,然而除了因为事实上的落后被歧视,中土人们情感上的“爱地方主义”作用也很重要。

    人们总是认为自己的民族比所有其他民族都优越,把自己的价值标准加以调整,以便证明自己民族的长处乃是真正重要的长处,而其缺点相对来说则微不足道。

    反而是那些外来的人,一旦做了什么错事----甚至一些在日常生活中所有人都会犯,就会被认为是那地方的代表,那地方的人必定是邪恶的不堪的。

    从吴潇潇开始还嘴还手的那一刹那起,她就注定要与恶毒的名声分不开了。

    比起压抑自己放他们一马还落得如此下场,倒不如跟当初的吴潇潇一样,切了子孙根断了喉咙来得叫自己爽快。

    周语无声地叹了口气,又罩上了自己的面罩。

    她的长相实在太引人注目了,本来这一米七多的身材,在一众小巧玲珑的中土女子中就比较显眼,她还偏生长了一张一看就是异族人的脸。

    宫中人嘴碎的也不少,不知道宫徵此刻有没有听到她这个新出的魔女的名号。

    不过,他那样的人,怕是听到了也不会在意。

    除了他眼中的公主,其他不论是谁,都进不得他的眼吧。

    就如同秦丰一样,在他眼里,除了她还有谁是能配得上与他说话的呢?

    周语用随身携带的钱财买了一处住所。

    起初她也被这吴潇潇携带的行李吓了一跳,一个女子孤身进入江湖,除了带武器衣服,竟还带了这么多的钱,这不是招人红眼么。

    好在吴潇潇一路并不怎么显财,自己又有杀人如麻的魔女名号在外,倒也没什么不长眼的人来打劫她。

    周语赶路着急,到了都城后休息了两三天,才动身去探皇宫。

    天子住的地方,又岂会是普通江湖人士说进就进的。重兵把守,按时巡逻,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的暗卫盯着看着。

    周语也不知道宫徵他住在哪里,只能靠自己黑灯瞎火一点点摸索。

    她在小半个月后总算是找到了宫徵。

    那个时候她偷了一身宫女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扮作刚入宫小宫女的模样,跟随着管事嬷嬷送上头分下来的各宫月俸。

    宫徵是宫廷乐师之首,这天乐宫的月俸,也自然是他来代接。

    阳春三月的宫中,谁不是穿得花枝招展渴望帝王甘霖。

    那些个小乐师也不能免俗,百蝶百花可劲儿往身上堆,生怕晃不瞎帝王的眼。

    宫徵一身清冷的青衣出现时,顿时让审美疲劳了的人眼前一亮,仿佛一阵清风拂去满室浊气,心旷神怡。

    当然,他长得俊美也是主要原因之一。

    他俯身下跪接旨,宛若葱白的手指从宽袖中伸出,又掩在了放在他手心的金色布帛之下,唯有那一小截透白的手腕展露在别人面前,却也是勾人极了。

    他五官很精致,但却很冷,不见得半分这阳春三月的热闹气,仿佛春暖花开都与他无干,高崖寒雪才是他的归宿。

    有不少小宫女瞧见他都瞧痴了,因而周语放肆的打量也不怎么显眼。

    嬷嬷呵斥了她们几句,又与宫徵寒暄几句,就带着她们告了辞。

    说到寒暄,宫徵怕是宫里头的人精们最讨厌的寒暄对象了。

    嬷嬷与他道:“宫大人近来可好?”

    宫徵答:“好。”

    嬷嬷又道:“大人吃穿用度若是少了不够了,您可只管吩咐老身。”

    宫徵答:“哦。”

    只要嬷嬷问话,宫徵必定是回答的,但这答案,通常却只有一个字,仿佛嬷嬷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似的。

    嬷嬷大概也知道宫徵的性子,或者又是得了谁的令,并不与他为难,略微说了几句闲话就带过。

    她要带着周语等小宫女离开,那些个小宫女自然是万般不舍。

    但都是经过大宫女严格训练过的人,再不舍也不过是眼中流露,大家也没做出什么越距的举动来。

    除了周语。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宫徵,此刻不引起他的注意力怎么甘心走?

    她隐在袖下的手指微动,待宫徵看来时,又趁着嬷嬷不注意朝着他爽朗一笑,露出一口珍珠似的贝牙,看上去没教养极了,但又生机勃勃得叫人不忍斥责。

    等她们一行人走后,宫徵低头抚了抚袖口,那如水滑顺的袖子轻轻摆动几下,隐隐有水光流转其上。他伸出手来,除了拽了一张没什么用的圣旨之外,掌心又多了一枚小巧的物件。

    那是一枚柳哨,通体暗绿,只有一端被剥了皮露出一圈浅色,吹口一指距离处还有颗嫩黄的柳芽,在两片新叶的衬托下显得小巧可爱极了。

    宫徵是乐师,虽然如今是御用的乐师,入手的都是琴筝萧笛这类器具,但是对民间的小玩意儿他也并不陌生。

    至少,这柳哨,他还是会吹的。

    但他此时也不想吹它,他还在想着那蒙了张面具的宫女是什么人,为何要偷偷潜入皇宫,还要赠他一个柳哨。

    宫里浸染久了,难免也染些疑心的恶习。

    但宫徵的怀疑不过一瞬,他在宫中安安分分,也没什么敌人友人,也没什么用处能帮衬,想来那女子就算是有别样的目的,与他也是无关的。

    既然是无关的,也就没必要费心思了。

    宫徵默不作声地瞧着躺在掌心的那枚小巧的柳哨瞧了许久,这才把柳哨递给身后服侍的小童子:

    “给你了。”

    ☆、九五 宫徵

    晚上,宫徵洗漱完躺到床上。

    他闭上眼,双手安分地交叠于胸前,开始准备入眠。

    但就在他刚要睡着的时候,宫徵又突然睁开了眼,伸手捞过床头的外衣披在自己身上,平淡无波的眼瞧向自己床帏上方。

    周语此时正双腿勾着他屋子的横梁悬在半空,手上捏着的狗尾巴草都来不及藏,看上去像是正想要做坏事的孩子被抓了个正着,尴尬地朝着宫徵傻傻一笑。

    之前的吴潇潇表现的太过矜持,从没有夜间闯男人卧室的举动,还以为宫徵只是个乐师。可今日周语瞧仔细了,他分明还是个武林高手。

    她这才打算逗他,他就察觉到了,这个敏感度,可不是一般乐师有的。

    周语摸了摸鼻子,跳下横梁站到地上,随手向宫徵掷去一物:

    “你怎么能把我的柳哨给别人呢?我送你的柳哨岂会跟大街上卖的一样,那只有我能听见那声音,旁人可不行,是给你危急时刻求救用的。你给了那小孩子,你知道我听见哨声急匆匆地从家里跑起来赶来,结果却看见一个小孩儿在玩闹,我的心情是如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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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一个人,来助她。

    她眼前的,都是想要她死的人。

    血都快流光,箭刺满全身。

    痛到麻木。

    因果轮回,她之前杀了多少人,现在就该有多少人的怨愤化成了箭飞来。

    周语仰天倒下,被血污迷了的眼中,只瞧见最后一片灰暗的天空。

    余下,都是刀刃的寒光。

    ☆、一一五 唐遥(大结局)

    她死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一个人同情垂怜。

    本也是罪该万死的人,有好些人还想鞭尸的,只因道德舆论作罢。

    **一死,灵魂丧失了维持下去的能力,在死亡的不久后就开始消散逝去,而用过大半生的**还留在黑色的土壤上慢慢腐烂。

    因为伤口很多,又曝尸荒野,腐烂得极快。

    虫蚁啃食,荒草丛生,惨不忍睹。

    周语大概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死相这般凄惨。

    而她仅剩的一魄在传递完消息后,便困在了源中,寻寻觅觅出不去。

    她的那一魄能力很弱,无法说话无法动作,虚无得连贺栗都瞧不见,飘荡在空中,只有自己死前最后的一点记忆,对其他的什么都记不起来。

    贺栗本想安置了唐遥后去助她,但在放置好唐遥后,却又瞧不到她的那魄了,也就错过了救助的时机。

    不然,就算是周语肉身死了被困在那处,由贺栗带出来在源休养一段时光,也不至于落得个魂飞魄散。

    贺栗心急又自责,但他却无能为力。

    周语的一魄飘在这里,他看不见,唐遥的骨架也看不见。

    仿佛被全世界遗忘、忽视。

    过了很久,就连魄都快要消散的时候,有一只漂亮的手从虚空伸出来,托着她升往高处,渐渐消失不见。

    一魄去往的地方雾气浓重,永远都是一片混混沌沌。

    那漂亮的手的主人也很漂亮,模糊了性别,模糊了年龄。让人一眼瞧见,脑中除了漂亮两字,就什么都想不出来了。

    那人戳了戳缩成一团的一魄,轻笑了一声,注了些许东西给魄,让她得以从虚无到勉强显形,然后才笑着道:

    “不久前还见过你,虽然做人的时候就死得惨,但好歹三魂七魄都在,怎么现在落得这个下场了。”

    魄没有记忆,浑浑噩噩地在那人的掌心缩着,听不了人说话,也不能对人做回答。

    可怜的像是随时都会消散。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随时随地,一阵风都能让她消失。

    那人瞧着,于是又笑了笑,道了句:

    “秦丰瞧见了,该伤心了。”

    听见秦丰两字,魄似乎有了反应,小小的脑袋抬了抬,但很快又低了回去,永远睡不饱似的半眯着眼睛睡觉。

    那人慢慢地止了笑,静静地看了魄一会儿。

    掌心小小的一团就那么蜷缩着,没有体温,没有呼吸,无法说话,也无法回应。

    没有修为的支持,魄很快就会散去,散在在一片浓重的雾中,与那些厚重的乳白色融为一体。

    混沌,混沌。

    永远不会消散的浓雾中,包含了多少人的魂魄。

    有些,是受不了被排除每个世界之外的寂寞而选择自我消灭,有些则是能力过大后预想背叛法则而被消灭。

    这么多人之中,周语与秦丰,也是过的比较久比较精彩的一对。

    但还是沦落为了这个下场,重新回到这里,消散在终无天日的地方。

    周语,这个一直被看好的苗子,却终究还是走不出。

    那人略带惋惜地看着周语的魄慢慢透明,目送着她上升散去,又融进雾气里去。

    不是不愿意救,实在是没必要。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

    周语那么聪明的人,又怎么会看不透唐遥小丫头的把戏?

    贺栗唐遥,两个人都是奉承了周语秦丰的机缘才脱世,能力远远不足两人,要谋算他们,必须天时地利人和。

    这准备的过程,漫长久远,耗时费力,岂会一点马脚都不露?

    是周语她自己不愿意揭穿罢了。

    她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精心准备。

    周语无法自己杀死自己,秦丰尚在,她也不敢自我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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