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走过青春岁月
李虎丘听罢,颇以为然。连远在阴山脚下的牧民白扈特大叔都对这位贺书记赞不绝口,可见此人的影响力非同一般。
贼王最后问道:“你说一说贺民生跟乔家的关系?”
贺民生从包钢厂出来以后曾在晋省给乔定波当过几年秘书处长,后来被安插回包城任市委副书记,接着便官运亨通连续进步,先后任包城市长,市委书记。可以说没有乔老背后的扶持便没有贺民生的今天。但贺民生私下底却一直对乔老颇有微词。现在的市委副书记白世文便是乔老的人,乔定波的大儿子卢梦勇便是包城最大的民营企业锡林矿业的董事长,整个包城只有这个人敢对贺民生指手画脚。这些过往极其隐秘,包城中知道此事之人只在一掌之数。许春江是贺民生的亲骨肉出入市委001号院子如履平地,却也只是略有耳闻。
许春江只道李虎丘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打探到了,不禁暗自吃了一惊,啊的一声,谨慎说道:“这件事我所知也有限,只能说知无不言,现在的市委副书记白世文便是乔家安插进包城的,乔家老大卢梦勇经常插手包城市委的事务,锡林矿业搞破坏性开采,在矿区征地修路时跟当地牧民动枪,还逼着贺民生派驻军武警去镇压,后来还是贺民生找来过去的蒙古王公之后来摆平的那件事,这些事儿都让贺民生感到不满。”
李虎丘终于点点头,告诉许春江可以走了。
许春江心中狂喜,表面仍不动声色,神情肃然说:“谢谢!”郑重其事的又向东阳和马春暖告辞后才离开。燕东阳看着他远去上了公路,拦下一辆往城里去的车。说道:“这个人是个人物。”李虎丘笑道:“的确是个人才。”马春暖不忿道:“不过是个胆小鬼罢了。”东阳道:“他刚才快吓尿裤子了,但看神情却比董存瑞还大无畏,走的时候也没露出慌张之态。”李虎丘说:“最重要是我需要用到这个人,只要他不是一无是处就好。”马春暖提醒道:“他曾经想要杀了你,而且就算现在他也未必彻底服了你。”李虎丘笑道:“猛虎会在乎一头狮子的仇视,因为那种级别的仇视,稍微不慎便有可能会致命,而许春江充其量是一只狐狸,老虎想在丛林里证明自己的力量,把他摆在前边正合适。”
马春暖问虎丘:“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口气有些不满的:“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清楚,咱们三个现在是一起的,你在做任何打算以前能不能跟我说一声?起码让我知道你要搞什么鬼名堂。”
李虎丘霸道的说:“不能!君不密失臣,臣不密**,民主可以但必须集中,你要想继续跟着我们探索你认为有价值的秘密,就老老实实按照我的游戏规则玩儿,目前为止,我该让你知道的都没瞒着你,不该你知道的也请你最好别打听。”
马春暖黛眉微蹙,嗔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楚烈打电话,把你们的计划说出去?”
李虎丘忽然侧身望向公路,神色一变,沉声说:“恐怕没有这个必要了,楚烈不是白给的,堂堂四大特委更不是吃素的。”
马春暖见他神色有异,甩头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公路上不知何时停了一辆银灰色捷达车,有一男一女下车后正往这边走来。李虎丘往另一边一指说道:“别望了,对你朝思暮想的楚二哥在另一边。”又转头望向从身后方向走来的秦老虎,笑嘻嘻说道:“楚烈没有去呼市堵截,反而马不停蹄的跑到包城来等我,大概其是受了你的点拨。”秦老虎道:“你不该带上暖暖一起走,我受马书记委托必须在短时间内把她找回京城。”李虎丘一指那边的一男一女说道:“端木静也来了,另外一位未请教是哪一位?”那人已行至距离虎丘百米位置,扬声答道:“咸阳郭宝凤!”
李虎丘看着秦老虎,语带埋怨说:“我高估了你的人品。”又说:“你们不该来!”
秦老虎不为所动,道:“我们不得不来!”
李虎丘面色一寒,道:“我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别逼我杀人!”
秦老虎叹口气说:“如果没有那场黑毛风和暖暖这件意外,我乐得看你从东杀到西。”
端木静走上前来说道:“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暗中留意许春江,你跟秦伯伯说过会找贺民生,我们便把所有跟贺民生有关的人都布控起来,从你把许春江带到这个地方,我们的人便已开始在一公里外布置,现在你们两个已经被包围了,我劝你不要徒劳反抗,你知道的,就算把你抓回去,没有直接有力的物证,谁都不敢把你如何。”
李虎丘看着眼前肩扛二级警司衔的端木静,笔挺的警服穿在她身上,更添几分英姿飒爽。遥想当年在兴安岭的森林里和她共患难,从狼嘴里把她救出来时的情形,恍如昨日,转眼五年过去了,她的模样并没有多大变化,地位却已随着端木野因盗门五老一案升官后水涨船高,现在居然够资格参与翠松园枪案这么大的案子。叹道:“世事难料,你不是昔日的你,我也不是从前的我,假如你来是希望我能少造杀孽的,我劝你回去好了,真把我惹恼了,我不介意杀出条缺口!”
“嘿嘿,好大的口气!”五短身材,身着老旧警服,常年在西北荒原上抓捕恶性犯罪的在逃犯的郭宝凤说道。他这辈子见过太多的狠人,作为与秦老虎齐名的人物,他虽然功夫略逊一筹,但却有个枪神的绰号。他的枪法神出鬼没,双手双枪外还有一把暗枪,见识过的人都已是死人。当年西疆悍匪热满江天赋异禀,枪法准,骑术高,力大无穷。仗着这些本事纵横西部,杀人无数。西疆自治区政府损失无数警力后才不得不请郭宝凤出手抓他。热满江跟杨大彪一样是天生体力雄健之人,郭宝凤的功夫奈何他不得。当年二人比试枪法,热满江双手双枪弹无虚发,却最终败在郭宝凤第三支暗枪下。从那以后,西北荒原的江湖道上便开始流传一句话:咸阳郭宝凤,枪法世无双,暗枪心中藏,听声见阎王。
有能耐的人说些有气势的大话叫气吞万里如虎,没能耐的人也说大话,那叫吹牛皮。李虎丘目光锁定郭宝凤说:“好,我今天就从你这里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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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三o章 牛金牛,鬼宿多凶烈士殒
人生总在选择,李虎丘最初的人生选择从被遗弃到步入江湖一直身不由己。直到他练成一身本事找回了亲生父母,才开始面临自主选择人生路的机会。李家的背景可以为他提供极广阔的发展空间,江湖路除了自由浪漫还有风刀雨剑,庙堂凶险但有李家这棵大树,江湖险恶却无人庇佑。出京前李援朝再问虎丘要作何选择?虎丘说:你想有朝一日成为钞票上的头像为亿万人敬仰牢记,而我只想在未来的某一天躲在某个温柔乡里无声的离开。你人过留名,参军之后便很少为自己活过一天,我雁过留声,这一声也是为自己而鸣。家国人生,百年如梦。世人记得李援朝就够了,没有必要知道他还有个儿子叫李虎丘。
庙堂是枭雄霸主挥斥方遒,是阿谀小人谄媚攀爬,是君子扬浩然正气,是风流人物看今朝之地。李虎丘不是枭雄,也不是小人,更谈不上君子,他心黑手狠,他风流不羁,他是从江湖路的夹缝中挣扎出一条活路的一代贼王。心中有道有义有真佛真善,手上有绝活儿有屠刀有杀人手段。他不喜欢碌碌无为,又不想名扬天下,他的家国人生梦注定多姿多彩默默无闻。
李虎丘笃信自己的梦自己圆,不管对手是乔家还是有当代“四大名捕”之称的四大特委,虎丘都不会手软,他要做的是纵横天下随心所欲,他不想再首鼠两端了。他对郭宝凤说:今天我就要从你这里杀出去!说完这句他便是开始动。不动则已,一动惊风雷。并指如刀,电光石火间缩地而至。先前他说要杀出去,现在他的手已伸向端木静,眼中杀机毕现,贼王的杀意是无数次死战中千锤百炼出来的,有如实质,能令低阶武者心胆俱寒忘记抵抗。但郭宝凤练的是磐石心境,他虽然只是化劲境界,一颗心却已修的不差绝顶高手,他毅然不动却非是被惊骇的,他不动是因为他已准备好接下贼王这一击。却不料贼王的手在半途中忽然一转,目标——端木静。
郭宝凤心如磐石不动,全神戒备严阵以待贼王杀招,李虎丘这一击却出乎意料的奔向他身边的端木静。暗劲修为的端木静在警界已是凤毛麟角人物,但郭宝凤深知她在贼王面前只是一只无还手之力的小白兔。郭宝凤不辨这一招虚伪,他不敢赌,只好立即出手驰援!一动磐石摇,心意难守。
李虎丘这一招的目的便在于此。
郭宝凤不动便如磐石一般,又有楚烈和秦老虎一旁虎视,三人呈鼎立之势相互驰援。只需郭宝凤挡住一招半式,便立即能够形成合围之势。四下里都是狙击手,东阳不敢轻举妄动,三人联手有很大机会活擒贼王。但现在郭宝凤先动了,一动便失去了磐石之势,暴露出破绽。虎丘出手便不容情,郭宝凤双手双枪刚入掌,虎丘学自龙勇传给尚楠的绝学‘青龙探爪’便到了,这一招快如闪电,指尖生风,郭宝凤识得厉害,知道这一抓若是抓实了,整张脸都会被抓掉。他只能奋力向后一退。李虎丘如影随形,竟似料敌先机,他追击的动作仿佛快过了郭宝凤后退的想法。郭宝凤已经感到眼皮被贼王指尖的劲风吹的生疼,他全力以赴亮手肘在面前前抵挡,同时身体依然在狂退。李虎丘屈指欲弹。这一招弹指惊龙若是击出,郭宝凤一双手臂恐怕就要废掉。秦老虎和楚烈飞奔而至,秦老虎喝道:“手下留情!”奋起一拳,围魏救赵的方式捣向虎丘后背。
李虎丘回眸嘿的一笑,左手变弹为拿,在郭宝凤掌间袖口一抹而过,郭宝凤手中的两把枪已到了他手里。接着身体凌空转体向后一靠,将郭宝凤撞的飞出两丈多,贼王虽只是绝梦-岛,右手探出屈指如弓,对准秦老虎的拳锋重重一弹。指尖未触及拳锋时便已先发出一声气爆响。
秦老虎练的是形意奔马拳,兼通西洋拳击之术,他的拳头一向很硬!过刚易折,硬也是相对而言的,越是硬的东西,一旦遇上更硬的便容易碎裂。李虎丘这一击曾令圆满大宗师龙锟钰濒死一击失效。秦老虎是三人中最强战力,也只是绝顶宗师,虎丘这一招弹指惊龙他抵挡不住。气爆之后,秦老虎整条手臂发出清脆的骨裂声。这股力道直达肩胛,秦老虎肩膀脱臼,整个人被定在原地顿了一下,才连退数步。
砰地一声,远处传来一声枪响!
楚烈喊不要开枪,秦老虎也在喊,端木静张口结舌看着。怒冲冲的郭宝凤手还保持着命令开枪的讯号姿态!
千米之外射来的一颗子弹威胁不到虎丘,但如果是不同方位十几支狙击步枪齐射,即便是贼王也应付不了。好在,李虎丘不是一个人,场间还有前特战师天兵小组的枪神燕东阳!
李虎丘在最短时间内爆发出最强力道,连败两大高手,破了三人计划中的铁壁合围。虎丘这边一动,东阳那边便同时动起来,他不去看虎哥那边如何,带着铁翎钻回车里。外围的第一支狙击枪响时,东阳的狙击步枪便也跟着响一声,一千米外的狙击手被东阳一枪击毙。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连续倒下六个!燕东阳在防弹的银色犀牛里单手持枪,一边开车围着虎哥转,一边狙杀掉每一个向虎哥开枪的狙击手。他每一枪都是在运动中击发,完全没有瞄准时间,全凭心意感觉,如果枪法也分境界,东阳的枪法绝对是狙击的神道之境。若不是这样的枪法,又怎么可能凭一支大狙令号称陆军最强战力的‘天兵小组’五大绝顶宗师联手都几乎落败?
东阳停车横在虎丘身侧,喝道:谁开枪谁死!
整件事的发生不过是瞬间的事情,马春暖甚至到此刻都还没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四下左右看了看,问:“谁死了?没人回答她,楚烈默默走到她身边,气氛忽然变得沉重。秦老虎满面悲愤之色,发出停止射击的讯号。狠狠瞪了郭宝凤一眼,痛心疾首问虎丘:“你真不想回头了?”又说:“我没想到会闹到这一步,李虎丘,你本该有大好前程的,你这是何苦?”
李虎丘面寒似水,“我记得在树林里曾跟你说过,你们有你们的阳关道,而我只想走自己喜欢的独木桥,今日一战开始之前我已警告过你们别逼我杀人。”说着甩手将一对经过精心改造的小丢在地上,冲郭宝凤喝道:“这些人都是因你而死!你想要我的命,不管你是出于任何目的,我给你一个决一死战的机会。”又对其他人说:“谁上前帮手便是逼我大开杀戒!”
郭宝凤满面尘霜的一张老脸上褶皱纵横。手臂垂下,一双握枪的老手沟壑千条老茧丛生。矮墩墩的身材,一身老警服绿中泛黄。这个朴实的掉土面儿的关中汉子,站在人前若无人引荐,任谁都难想象,他便是四大特委中的枪神郭宝凤。四大特委,端木的腿,孙军的嘴,老虎的拳,宝凤的枪,各争擅场。秦老虎的拳最猛,郭宝凤的枪最狠。现在枪已在手,郭宝凤的心却很难如磐石不动。他想起师父死前对他说的话,枪在人在,枪亡人亡。现在枪被人夺去又还回来,这咋算?
郭宝凤所以会恼羞成怒,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一对儿师门代代相传的竟在手中被人夺走。他走过去猫腰捡起两把小,站到贼王面前,神色愤恨说道:“我也没料到事情会闹到这一步,我当了一辈子刑警,打被任命为特委缉查员那天起便跟各种凶残的罪犯打交道,在这西北大高原上,我没怕过也没输过,我不管你是谁的私生子,我也不管你的功夫有多高,我更不在乎谁替你说多少好话,我就知道你在西北这地头上犯下了大案子咧,上头有人说咧,抓住你,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特委西北局三十二个烈士家属的工作和二十七个娃就都有着落咧,我早想好咧,抓不住活的,就得把死的留在这里。”
郭宝凤说的是老陕方言,口气里带着一股子关中汉子的倔狠。李虎丘听罢,微微一叹。每个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道,郭宝凤的道便是法律,如果说楚烈是一心维护法律尊严的护道者,郭宝凤便是纯粹的为执法而不惜殉道之人。虎丘肃然起敬之余,心中却明了,彼此势不两立,此时已是箭在弦上,分生死就在顷刻间!
秦老虎顾不得李虎丘的威胁,想要出面阻拦这场决战。郭宝凤挥手阻止,道:“老秦,你是最知道我这个人,犯了犟脾气九头牛拉不回,你今天要是硬拦着,便是骂我八辈祖宗,我的脸和我师父的脸已经掉在地上沾满了土面子,我要是不亲手拾起来,我就不配做三枪门的弟子,我就是死咧也莫有面皮去见我师父。”又一指四周,痛心的:“就这一个决定,为了那二十七个娃,便又死了六个娃,都是我们西北的娃啊。”
楚烈说:“郭老师,这件事不能全怪你,我们能理解你的难处。”
“不管是否全怪我,娃们也死球了,我若因畏死而不敢死战,如何对得起他们?”郭宝凤对秦老虎憨憨一笑说:“孬人做得,球事也做得,就是这缩头乌龟做不得,老秦你说,我郭宝凤甚时候做过死战让人冲在前的事情?”
李虎丘轻咳嗽了几声,手中刀光一现,道:“你打三枪,我出一刀,你若不死我便任你们带走。”
李虎丘的飞刀厉害,郭宝凤已有耳闻,他唯一的机会便是先发制人,李虎丘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看来也的确有让他先出手之意。郭宝凤深吸一口气,猛然一跺脚,怪叫一声,双臂一抖,老旧警服竟无风起浪,气血力道下行,双腿发力,整个人炮弹似的跳起,身子在空中缩成一团,头尾不辨,手脚难寻。神出鬼没连发两枪。
李虎丘负手而立,心意神相合,郭宝凤气血涌动流向便尽在掌握,一举一动都被虎丘明察秋毫。这两枪,一枪从郭宝凤腿弯儿中发出,一枪由郭宝凤腋窝下打来,端的是隐秘绝伦莫测难防。贼王血与气交融,力在足根。原地不动,竟只凭身体晃动躲过了郭宝凤前两枪!
郭宝凤双足落地,就在虎丘身前数米之外,李虎丘手中寒光一闪而没,郭宝凤双手不动,双足扎根,猛然暴喝一声,砰地一声枪响,这一枪竟似乎从他胸中打出。子弹迎着如雪的刀光发出叮的一声,子弹被剖开两半,飞刀无情的刺入郭宝凤胸口。
李虎丘喟然一叹,道:“好一个暗枪心中藏!你若一开始便借着双手打双枪的机会发出这一枪,我可能已经败了。”
郭宝凤两条腿仿佛钉在地上,瞪大双眼看着李虎丘,由衷赞道:“这一刀成仙咧,可惜没有酒。”身子一晃,秦老虎一个箭步上前把他扶住,虎吼道:“老郭!你,你这又是何苦!”
郭宝凤喘着粗气对秦老虎说:“老秦,我跟你说个事情。”秦老虎肃然道:“你说。”郭宝凤道:“我有六年没交党费咧。”秦老虎说:“放心,我帮你补上。”郭宝凤摇头说:“说甚屁话咧,我的意思是请你帮我把过去交的都要回来,那些钱不如留给我女子,嫁人时还能添置个家具啥的,千万记住,给我的女子。”最后自言自语说:“替这帮狗屁灰孙们卖了一辈子的命,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是为了甚,这辈子活的真屁啊。”双目闭合死去。
秦老虎奋而站起,右手垂肩,左手紧握拳,虎目盯着虎丘,说道:“西北三枪门,代代出好汉,当年在马王岭上,八十六位三枪门的好汉面对一支联队的鬼子的围剿,硬是顶着炮火冲上去干掉六百多个鬼子,最后只活下来一个,便是老郭的师父三手大圣冼东岭前辈,被你夺走后又丢到地上的这两把枪便是冼前辈死前传给老郭的,枪在人在,枪亡人亡!三枪门的汉子没有孬种,你不该夺了他的枪!”
李虎丘面无表情,看似平静如湖,其实平静的深处早已是暗流汹涌。突然问道:“他说的那三十二个烈士家属和二十七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端木静脸上带着愤恨不平走过来,一把拉起贼王的手,“杀啊,你不是要大开杀戒吗?这里没有人是你的对手,董先生听说了你的事后来找过我爸,他说除非你愿意,否则天下没人能抓住你,可我偏要来试一下,因为我自以为了解你,我以为你想离开那个所谓的江湖,我以为我能帮到你,我以为你不会对我下杀手,可是你??”她心中失望无比,说到这里已泣难成声,一把丢开李虎丘的手,蹲在郭宝凤尸体旁,掩面痛哭起来。
秦老虎走过来说:“是秦高岭秘密答应老郭,说只要抓到你,不论死活,都会帮他解决掉西北局烈士家属的工作和二十七个孩子接班的问题。”又自顾一叹,接着说:“为这件事儿他跟我说起过,那时候我已劝过他不要参合这件事,他当时也同意不会鲁莽行事,谁料想事到临头会闹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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