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走过青春岁月
武警战士冷笑一声,上下打量李虎丘一番,说道:“谁不知道李书记还没结婚呢,哪来的你这么大的儿子?赶紧走,别在这妨碍正常的进出秩序。”
李虎丘着急找李援朝干预张曼丽一案,时间十分紧迫,如果晚一步,等张曼丽被带到市局,她受刑不过再承认了,这件事儿就将被办成铁案,再想翻案,难度如天大!
战士不让进,李虎丘急了,劈手抓住武警战士的衣领,一把拎了起来,问道:“你给不给我通报?”以他的功夫对付一个普通人,只需单手拿住,便可让对方丝毫动弹不得。那武警战士本想去拿枪,但他刚有这念头,就发现自己浑身酸软动弹不得。这战士居然很硬气,把眼一瞪愣是不肯就范。一旁的另一名站岗的战士见状忙跑过来,李虎丘拎着手里的战士,一步跳到后来的战士面前,一伸手同样抓住了他。照样逼他们通报。
正僵持着呢,突然见到市委院子里一辆奥迪车正驶出。车号显示正是市委的一号车。奥迪车停下来,李援朝从车里走出来。神情严肃,义正言辞道:“住手!你是谁?为什么对武警战士动手?”
李虎丘忙将两名战士放下,从容说道:“李援朝是吧?我叫李虎丘,今天来就是来见你的,我猜你能猜到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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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有其父必有其子
李虎丘三个字似含了巨大魔力一般,把偌大的哈城市委书记李援朝钉在了原地。李虎丘向两名战士鞠躬道歉,只说自己有急事,迫不得已才会如此。李援朝呆若木鸡,仔细打量着李虎丘,口中喃喃低语:像,太像了,这鼻子还有这眼睛,他转身对司机高大山叫道:“大山快下来,快来看看,你看他像谁?”
高大山下车,上下打量半晌,迟疑的说道:“援朝,我看这小子长的像雨前?”李援朝忽然爆发出一声大笑:“哈哈,这就是我跟雨前的儿子,绝错不了,我李援朝的亲生儿子!雨前赐给我最宝贵的礼物!哈哈哈!”他纵声大笑,那笑声里的欢愉和骄傲让李虎丘万分不解,他绝想不到李援朝亲眼见到他时的心情。他更无法想像李援朝如此失态的背后藏着十七年的刻骨相思和一生的遗憾。
李援朝吩咐高大山:“去通知一下赵市长,让他替我主持一下今天的奠基仪式,告诉梁秘书长,我请假一天!”说罢,对李虎丘说道:“走,跟我上楼说话。”
燕雨前很多年前给他的信里就已告诉他这个孩子生下来会叫李虎丘。眼前的少年无论是年龄还是这个酷肖母亲的模样,都让李援朝无比笃定的确认这就是他李援朝的亲生儿子。办公室里,李虎丘开门见山证实了李援朝的判断。
“我妈叫燕雨前,我一百天的时候她把我丢在安达盛镇,高家村,高满囤爷爷家,六岁那年我闯祸后流浪到哈城,一直到今天,你如果不相信,我随时可以跟你去抽血,我的生命是你给的,所以没有资格对你怀恨在心,但我绝不感激你,更没打算叫你一声父亲,因为你不配!我今天来是希望能以一个市民的身份祈求你,为一个普通百姓主持公道。”李虎丘脸上看不出情绪波动,声音冷硬的让李援朝心脏一阵阵抽紧。
李虎丘虽然自居普通一市民,李援朝却绝不会把他当成一个普通市民。不需要抽血,李援朝就能百分百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儿子冰冷的怨责仿佛鞭子抽在李援朝的心上。他能想像儿子不谅解自己的原因。他也曾无数次的想像燕雨前当时的艰难处境。那个唾沫淹死人的年代,未婚生子需要承受的压力巨大的难以想像。对于燕雨前而言困难肯定不止这一点,那个物资匮乏,劳动任务繁重,动不动就运动,动不动就批斗,人心混乱的年月,一个南方水乡里长大的女孩,在这苦寒之地拖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那会是怎样的一种艰辛?李援朝想到这些,心就一阵阵的抽搐着疼痛难忍。
无论他有什么理直气壮的原由,无论他忍受多少煎熬,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事关一个男人的尊严,他承受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他无法对李虎丘做任何解释。他也不想对任何人说出他的委屈。始乱终弃,陈世美,高家村老少的白眼,那个女子用一生的孤单来惩罚他的心,现在又要加上亲生儿子的怨责。他皱眉瞪眼,将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瞪了回去。暗想:“你承认也好,否认也罢,你始终是我李援朝的种,有你在老子就是有种的男人,你想以一个市民的身份跟我对话求我伸冤,那我就以一个市委书记的身份跟你对话,看看你是否真有冤情。”
这就是李援朝,精钢意志,铁石心肠!再多的责难也压不垮他灵魂的脊梁。你做不做我儿子,都是我儿子。你想做市民,我就来做市委书记。
李虎丘把张曼丽对他说的话跟李援朝重复一遍。李援朝的眉头顿时结成一个疙瘩。儿子的话让他感到忧心。从最初的惊喜状态回过神来以后,李援朝开始迫切的想知道儿子这些年的经历。他是怎么长大的,他是否接受过教育?他抓住武警战士的功夫是跟什么人学的?他说的这个有冤情的女人跟他是什么关系?他还不大,跟这女的会是情人关系吗?观李虎丘讲话的做派,很有老李家爷们的风范。李援朝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儿子。只这一会儿的功夫,他开始从一个父亲的角度思考问题了。
“这个女人跟你是什么关系?”李援朝嘴里说着自己作为市委书记跟李虎丘对话,问的这个问题却只有父亲才会在这个场合这么问。
李虎丘不耐道:“她是我的女人,所以我要替她伸冤!”
尽管已经猜到是这么回事,李援朝仍禁不住眉头微皱,问道:“你说的事情是今天发生的?”李虎丘说是。李援朝心中一动,暗自琢磨,这小子是怎么见到那个女人的。这样的事情明显不符合正常的司法程序。李援朝忽然对李虎丘现在的身份来了兴趣。“你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你怎么找到我的?”
李虎丘表情淡漠,口气冷硬:“四肢俱全,温饱不愁,这个答案你还满意?你打听这个做什么?想关心我的成长问题?”又回答李援朝第二个问题:“至于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很简单,你的名气很大,不仅在哈城,在高家村高爷爷他们对你依然记忆犹新。”
李援朝听出他话中带刺,略显尴尬摸摸鼻子,说道:“你说的事情我会过问,但不会徇私,不管事实如何,她杀了人是不争的事实,受些惩罚总是难免的,这点你要有心里准备。”
李虎丘怒道:“难道她就该不做反抗被强奸了才对?警察掏枪未必全是办案,百姓夺枪就不能因为自卫?”
李援朝针锋相对:“这件事就算你说的全是事实,我也不会如你心愿过多干预这件事的进程,公安局长强奸案,你知道在这座城市里把警察的形象树起来有多难吗?你小小年纪哪学来的这么偏激片面的观点?”李援朝很快注意到自己有些过于激动,口气太重了,他口气缓和些继续说道:“虎丘,你要相信党相信国家,法律会给那个女人一个公平的审判,我会关注这件事,但我不会为了你干涉司法公正。”这句话半真半假,他其实已经决定干涉这件事,并且会针对公安内部做些调整。但政治人物讲话从来都是如此,任何时候都不会明晃晃亮堂堂的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却没想过李虎丘这江湖里长大的少年,能否听的明白他这外交辞令似的政治对白。
李虎丘怒色渐消,取而代之是一片平静。语气平静的压抑,说道:“你不问我他们拿走她身上的衣服干什么,你也不问我他们刑讯逼供算怎么回事,你更没问我为何他们不带她去验伤,你没瞧得起她,你根本不想帮我救她,不仅是为了你那个大局观和所谓的司法公正,你还觉得这个女人最好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才好,你是不是还打算把我弄回家给你做乖儿子去?”
李援朝居然不否认,点头道:“你应该多读些书的。”
李虎丘冷笑道:“你太小瞧我,也太高看你自己,不妨实话对你说,十天前我还是全国通缉的华夏贼王,是因为我将功补过才被公安部取消通缉的,在这座城市里,我想办的事情未必非得通过你,至于给你当儿子,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李援朝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尽管他的身高已经跟自己相若,这张脸也因为过早经历风霜略显早熟,但那眼角眉梢的朝气蓬勃,青涩未脱的声音,无不在宣示着青春的气息。这就是我李援朝的儿子,这样的一个年轻男孩居然已经是公安部通缉的华夏贼王?一个无法无天地下世界里的巨人?李援朝有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他怒不可遏的扬起巴掌,挥舞在途中却被李虎丘一把抓住。“打我?你凭什么?”
李援朝觉得手快被抓断了,但他眉头不皱一下,怒视着李虎丘,吼道:“我凭什么?你除了是我儿子之外,你还是你爷爷的孙子,咱们老李家世代读书,种田,做官,经商,五行八作都干过,就是没出过一个贼!我没资格教训你,我替祖宗教训你行不行?你功夫了得是吧,把我胳膊捏断吧,看看我这个做老子的会不会皱一下眉头!”
李虎丘猛松手,将李援朝推到一边,说道:“我天生就是个贼骨头,你有你的世界,我有我的江湖,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不肯帮忙就算了,记得回头通知你手下那些办这件案子的警察,出门小心些,把家人最好都送走,否则我不保证家破人亡的意外,这是你们挑战我的规则在先,张曼丽如果有事,就是苍天无眼,所谓的法律公正就是一句狗屁,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这句话!到时候我看你凭什么抓我?”说罢摔门而去。
“我凭我是你老子!”李虎丘摔门前李援朝大吼道。
李援朝坐在椅子里沉思半晌,终于拿起电话打给哈城政法委书记罗向民:“向民同志吗?我是李援朝,你现在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点事情找你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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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情,权,法,理
李虎丘还无法理解父亲说话的方式,他也想像不出一个市委书记说会关注这件事能为张曼丽带来多大转机。他只觉得李援朝拒绝他了。他感到气愤!他怒冲冲往外走,还没到门口就被几名警察堵住了。凭什么抓我?少年贼王质问。带队的警官答:你父亲想抓你,需要理由吗?李虎丘环顾左右,问道:“准备把我抓到哪去?”警官面无表情告诉他:“到了你就知道了。”李虎丘心念一动,琢磨李援朝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他配合的伸出双手,带队的警官一摆手说不必了。
诙谐社会,自有千奇百怪。警察抓贼都不需要证据,父亲抓儿子还需理由吗?
李虎丘被带到市委大院一号别墅。几名警察都是普通人,都带着手枪训练有素。李虎丘一方面心里犹豫着是否伤人夺路,一方面还心存侥幸,想跟李援朝再谈谈。
李援朝的车前后脚的功夫进了院子。他第一次担任父亲这个角色,本能和个性决定了他的父爱表达得含蓄而又酣畅淋漓。
人生的路途上,有着无尽的恩恩怨怨:孩子的出世,仿若一张纯洁的纸飘落人间,父母会带给他何种情感——仇恨还是亲爱?家庭和社会将赋予他何种经历——歧视或者包容。人性的驳杂和甩不开的血脉很轻易就能在孩子的心底留下伤痕。人的心灵如白板,我们日常所见的人中之所以有好有坏,或有用无用,十之**都是由他们所受教育决定的。
在李援朝看来,李虎丘走上歧途责任不在儿子身上,是他跟燕雨前这对做父母的没尽到责任。他没勇气去指责燕雨前,只能将一切错误归咎于自己。他觉得自己必须弥补这一切,他想把儿子留在身边好好教育。李虎丘的表现强悍且有主见,言谈虽然偏激但颇不俗,李援朝甚至很喜欢李虎丘的血性傲骨。
中年男人有三愁,如封似闭的前列腺,如狼似虎的老婆,如仇似敌的青春期儿子。这三愁于李援朝而言,在今天之前皆是奢望。房子里只有父子俩。李援朝对李虎丘的无礼毫不在乎。他在享受着父子间激烈的争吵,这是他无数次梦到过的情景,跟梦中的情景比,此刻只缺了燕雨前走过来温声责怪他,援朝,你就不会好好跟儿子讲话?
李虎丘的态度坚决,张曼丽他必须救!他固执己见,语言快慰如刀。现在,他已不想跟李援朝继续呱噪下去。他忽然注意到李援朝的表情有些古怪。自己如刀似剑的话语似乎没能伤他分毫,李援朝嘴角挂着温情脉脉的微笑,眼神飘忽,很明显他走神了。李虎丘懒得去猜李援朝的心思,李援朝显然没有在听他说什么,这让他感到愤怒。他想再次摔门而走。走到门口时,身后李援朝用一句话就把他钉在原地。
“你要真想救她,就给我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人就是这样矛盾。尽管那些因为历史或政治原因被蹉跎了岁月的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喊出“青春无悔”的口号。尽管李援朝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员。但作为父亲,他却永远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喊出这句话。他的态度很坚决,从今天起,李虎丘必须按照他设计的轨迹去生活。
李虎丘豁然回首,瞪着李援朝,李援朝摊开左手,右手指了指电话。二人的神色渐渐缓和。李援朝道:“坐!”李虎丘脚步迟疑,转身回来坐到李援朝对面。
对于李虎丘而言,李援朝这个貌似高不可攀其实唾手可得的父亲绝没给他留下什么好印象。但有一件事他十分清楚,就是李援朝的确是张曼丽留住性命的唯一希望。他默默坐着等李援朝开口。
凑近了看李虎丘这张脸,居然像自己的地方还多过像燕雨前的。这小子宁折不弯桀骜不逊的性子更跟自己相像,李援朝发出长长一声叹息,“你就这么在乎那个女人?”
李虎丘直视李援朝双眼,口气不容置疑:“她是我的女人,不管她对也好,错也好,我都不能丢下她不管!”
李援朝闻听此言,明显嘴角一抽。他平复下心中的潮涌,温声道:“咱们谈个条件如何?”李虎丘道你说。李援朝点头说:“好,我说,你认祖归宗,我救那女人一命。”李虎丘犀利的问道:“你这是拿你手中的权利和国家的法律交换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李援朝再被刺痛心扉,他紧锁眉头道:“我只想让你成为跟你的同龄人一样的人,读书,工作,恋爱成家,做一个于国家有建树,于家庭有贡献的正常人,你还年轻,一切都还来得及。”
如所有父亲一样,一旦开口李援朝也关不住话匣子,唠叨起没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太急于求成了,说的太多,他担心李虎丘会不耐烦。仔细观察发现李虎丘并无不耐之色,默默聆听很老实的样子。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情形在李虎丘的梦里同样不知出现过多少次。李援朝最后告诉李虎丘,张曼丽的事情他已经过问,不敢保证张曼丽平安无事,但可以保证一定会有一个公平公正的处理结果。李虎丘长叹一声,“她无恙,我随你安排!”说罢起身就走。李援朝问你想去哪?李虎丘回身道:“我还一个干女儿要养,不让我干活儿,那今后你得多养两个人了。”
李援朝追出去想追问关于干闺女的事情,等他追到门外,李虎丘已经消失在大门口。
离开市委大院,李虎丘径直奔了公安局,虽然得李援朝一句承诺,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到大门口时照例被门岗值班人员拦住。李虎丘想了想,决定给李援朝打个电话。通过查号台一路打听到家中号码,挂断电话后,不大会儿,里边有中年男人满面堆欢接了出来。门岗人员赶忙敬礼,口呼胡局。那人略略点头,径直来到李虎丘面前问:“你就是李虎丘吧?罗书记都跟我说了,快请屋里说话。”
办公室里,李虎丘坐在沙发上,目光落在办公桌上摆着的写着职务姓名的卡片。胡天明,哈城市公安局副局长,纪委书记。胡天明道:“人已经带往局里,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资料看,北关分局在案件审理和旅行司法程序上确实存在问题,你向罗书记反应的关于证物的问题我已经派人去查证,嫌疑人张曼丽当时穿的衣服也已经找到,请放心,这件事不管死者是什么身份,我们哈城警方一定会秉公办理,绝不会冤枉一个无辜,不过在案件尚未结束以前,我希望你能为我们保密,否则,这件案子很可能会影响到我们近期内正在办的另一件大案。”
李虎丘问:“我能见一见她吗?”胡天明摇头道:“抱歉,今天不可以,不符合程序。”又道:“时间差不多了,这件案子就是我负责的,人应该快被带回来了,我得去迎一迎。”李虎丘听的眼前一亮,明白人家这是卖自己一个交情,虽然没答应安排见面,却告诉了他一个见面的机会。李虎丘忙起身道:“既然如此我就拜托了,咱们一起下去吧。”
公安局停车场内,张曼丽被女警押送到此。一下车就看到了李虎丘。后者冲她微微点头。张曼丽从现场几名警察的脸色上就不难看出,李虎丘做了什么。因为这些人的态度都很温和。胡天明亲自下楼办理交接手续,绝非寻常情况,押送的女警也是个有眼色的,主动过来拿着一张单子让胡天明签字。一个签名写了五分钟。
李虎丘对张曼丽交了底,告诉她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张曼丽对此并不很焦虑。她千叮咛万嘱咐的事情全都跟小燕子有关,周几穿哪件衣服;孩子爱吃奶糖但决不能多给;家里的吹风机电熨斗包括她的化妆品都要放到高的位置,小燕子太好奇,那些东西都不是她能碰的;李虎丘告诉她,自己要把小燕子接到新家了。她听后沉默了一会儿,表情十分落寞。李虎丘看出她误会了,简单说了自己跟李援朝的关系,她一下子明白这件事转机的根由。她想到李虎丘早就知道李援朝和他的关系,他过去不肯去相认,现在突然肯了,一定是因为自己这件事。想到这些,她更感动。李虎丘含笑安慰她:“好姐姐,别搞的倒像我要失去自由似的,明明是你进去遭罪了,放心,他拿我没办法的,今后我也是衙内级的人物,还是这哈城内最大的衙内。”
已经在野外长成的猛虎,真的可以被驯化回公园里的大猫吗?看着少年贼王温暖的笑脸,张曼丽担忧的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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