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余欢未了:意外情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诺诺易
“忍忍吧,最后一次了,完了回去吃消炎药就行了。”
“那好吧,你按铃吧。”纪如意擦擦嘴,将空盘子递给站一旁的r。
很快护士推着小车进来,替纪如意把衣袖撩开,慢慢一层层揭开纱布,伤口便露了出来。
“恢复得不错,新肉长出来了。回去之后别碰水,别做剧烈动作,照理这么长的伤要缝针的,但你坚持不要缝怕留疤就没缝,所以千万别让伤口再裂开了。”护士一边慢斯斯的用棉签上着药一边嘱咐着,纪如意眼睛看着天花板疼得满脑袋冒星子。
齐天平在一旁别过头去不敢看,r却上窜下跳似的鬼叫:“呀,伤这么严重啊。。。”
柚子进病房刚好就碰到护士在给纪如意上药,伤口露在外面,她咯嘣一声就叫开了:“这么大口子?齐天平你电话里不是说就一点轻伤吗?这叫轻伤吗?再重一点就看到骨头了吧。”
护士被身后的女高音一吼,皱着眉说:“麻烦你小声点,这是病房。隔壁还有病人呢。”
“柚子,你怎么来了?不是还在平陵吗?”一阵疼痛过去,纪如意稍稍平了平语气问。
“齐天平给我定了机票,说你受伤住院了。丫还瞒我说轻伤,所以说男人的话真不靠谱!”柚子将行李箱靠墙竖着,赶紧走过去蹲在纪如意旁边。
此刻护士已经在包扎了,伤口也看不见了,柚子心疼的说:“真是的,才几天不见啊,怎么整医院来了?之前齐天平在电话里没说清楚,怎么回事啊?”
纪如意看了一眼站一旁不敢出声的齐天平,笑着说:“没事,在酒吧被一无赖砸的。”
“什么无赖啊,齐少的女人他也敢砸!齐天平你当时干嘛去了啊!”
r在一旁看着柚子的架势,唯恐天下不乱的添了句:“他当时就站着呢,那一瓶子是bab为他挡的,不然这会儿躺这儿的就是。”
柚子转身看了r一眼,问:“这大爷是谁啊?bab又是谁啊?”
我了个去,纪如意觉得柚子太嘴贱了,她也就唤人家一声大叔,她倒好,上来就大爷。
齐天平和纪如意都憋着笑,r倒自然得很,问:“大爷也是你们中国人对人的尊称?不是吧,我不就留个胡子吗,在法国都是我这样的。”
“柚子,他是r,酒吧的老板。”
“你就是酒吧的老板?”柚子围着他转了一圈:“真没看出来,不过你那地儿整就一个黑店,一瓶喜力卖到80,当年消费不满10万第二年就取消会员资格,跟个周扒皮一样。”
“呀,大叔,你一瓶啤酒卖80?不怕物价局的来查?”纪如意帮衬着乱叫。
r被两丫头整得一愣愣的,干站着完全没了插嘴的份。
“bab,这你朋友?怎么跟你完全不一样。”
“他怎么会叫你bab,他怎么能叫你bab?”柚子一连串的问题,算是跟r杠上了,“不是,这位大爷,bab可不是你能叫的,我都没叫,人家齐少也没叫,凭什么你叫啊!”
纪如意笑着连连拉住柚子:“行了,别再吼了,再吼下去就影响中法两国的友谊了,好歹人家国际友人,你给人家留条活路吧。”
柚子见r也没有还嘴,便消停了,最后还不忘补一句:“哪天给我弄张五折卡吧,不然我去物价局举报你!”
r双手一摆,肩膀缩了缩:“你去举报吧,威胁我呢!不过看你是bab的朋友,可以给你弄张6折的。”
午后阳光明媚,在医院憋了一星期的纪如意,因为柚子的出现心情总算好了起来。
很快,r被柚子的气焰吓走了,柚子坐了几小时飞机,累得很,纪如意也劝她回去了。
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齐天平坐到她面前,一脸挫败的说:“看样子我把梁柚请回来是对的,她一来你心情明显好起来了,我哄了你这么久都不如她十分钟。”
“是你叫柚子回来的?”
“也不算吧,我只是说你住院了,她就自己来了。”齐天平剥了个橙子递给她,纪如意接了过来说:“柚子是我除了父母之外跟我最亲的人了,我们初中就认识,从小就护着我。那会儿我个儿小,去食堂打饭的时候老是被男生卡队,有次不小心打的饭被一个男生挤翻了,手都烫红了,柚子看不下去,走过来让那男生道歉,那男生就不愿意,还耍滑,柚子最见不惯这样的,上去就把那男生手里的饭连菜带烫全部砸地上了。之后很酷地冲我说了句,以后跟我混吧,我罩着你,那架势跟江湖大姐收小跟班儿一样,然后就一直罩我罩到现在,替我顶错儿,打架,送情书。。。高中都有传言说我们是同性恋。”
“你还写情书?跟谁写过?”纪如意说了一大通,齐天平就专门听进去了这么一句。
她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我给霍希写过,怎样?不服?”
他将手中的橙子皮扔进垃圾桶,闷闷的说:“没啥不服的,他天时地利都占了,要是你先碰到我,压根就不会有他什么事儿。”
纪如意无奈的笑着,觉得齐天平有时候真的像孩子,单纯可爱得让人心慌。
“对了,小八那厮昨天来医院了,想道歉来着,被我拦门口了。他这么一闹,估计这圈里他是呆不下去了,我就说,喝酒误事嘛!”他气定神闲的说着,又挑了个橙子剥起来。
纪如意看着他低垂的脸,温柔宁静,却不知道,她住院第二天,齐天平就发了狠话出去,若以后谁要是再让他看见小八出现在他齐天平的场子里,全家都跟着滚出去。
这个社会,在富人圈里也分类聚群。平时的活动虽然是喝酒打牌泡妞,但背后牵扯了太多利益关系。齐天平黑白都沾,所以自然是这小圈里的头,很多人都是冲着他的名挤进去的,如今当然不会为了一个小八去得罪齐天平,所以一夜之间,小八成了孤魂野鬼,第二天睡醒,悔得肠子都清了。
亲自买了燕窝补品想要来赔罪,可齐天平哪里还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就招呼卓然把他挡门外了。
“我也就一点皮肉伤,没必要为我伤了你跟朋友的情谊。”
“哟,纪如意你啥时候变善良了?还情谊?你跟柚子那样的叫情谊,我跟小八那样的,也就露水兄弟,逢场作戏。你别看我成天呼朋唤友的,随便吼一声能够在齐悦公馆摆三天流水席,可真要找出一个知心的,也就卓然一个。”
纪如意看着他微微挑起的眉,胸口有点喘不上气,学着他的样子去揉他的刘海。
“其实吧,齐天平,有时候我觉得你也挺可怜的。虽然说吃喝不愁,但对你掏心掏肺的人真不多,还不如我呢,至少我说话不用像你一样在脑子里转三遍弯才说出口。”
“嗯,这话你算说对了,像我们这种人,很多人都是虚情假意,连苏小意当年都是奔着我的钱来的,所以我还真不信还有什么情谊。”
“那我呢?你觉得我对你,算是什么?”
“你呀。”他将剥到一半的橙子搁到桌上,宠溺的捏着她的手说:“你是我的心肝脾肺肾啊!”
“得得得,闪一边儿去,讲讲就没脸起来了。”纪如意推开蹭上来的齐天平,白着眼就躲远了。
以前齐天平在纪如意心中就活脱脱一个纨绔子弟,不务正业,痞相十足,轻浮,无赖,但相处了这么久下来,她渐渐看清他的本质。
有时候看他站在人群中,虽然光芒万丈,她都能窥见他身上散发的孤傲和落寂。
人爬到一定高处,说真话的地方越来越少,交心的人也越来越少,就连爱情这东西都带了点利益的味道。齐天平从小就活在背叛和谎言中,之后入了商场,更是将心都锁了起来。
可是她越了解他,越接近他,就越心疼他。
而纪如意呢,齐天平着迷她什么,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有时候在家看着她晾衣服,够不着,踮巴着脚尖也够不着,于是就“靠”的自己骂一声,再转身乐呵呵地拿了椅子站上去,脱了鞋,光着脚,完了鞋子就扔在原地,自己再光着脚满屋跑。
或者阿姨在厨房做饭,她饿得不行,跑进去拿了半成品就往嘴里塞,阿姨在旁边急的乱吼:“啊呀纪小姐,那排骨刚煮了第一遍,还没炖呢。”
“啊呀没事的,我饿死了,你说拉肚子强还是饿死强?”
……
她永远有她自己一套歪理,会时不时就断线,然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思绪乱飞,也会很三八的磨叽着凑过来说:“齐天平,那个你们齐悦刚签的叫rn的男的,给我要张签名呗。”
齐天平这样的,高雅淑女贵妇文艺小清新见了一大车,纪如意就是个杂交体,横的时候死横,媚的时候死媚。
她仿佛真的有一千张脸,让他百看不厌。
可能这就是齐天平着迷于她的原因吧,就像万花筒,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在你眼前呈现的图案会是什么,所以他一直紧紧抓住不放,不愿错过任何一个图案。
正月初六,黄道吉日啊,纪如意总算出院了,柚子也一早就去医院接她,卓然,齐天平两个大男人拎了一干行李跟在两个女人身后进门,阿姨赶紧走出来相迎。
“呀,这个点阿姨怎么会在啊?”纪如意问身后的齐天平,阿姨是钟点工,只负责做早饭和清理房间,现在大中午的,照理阿姨是不会来的。
“纪小姐,齐少爷担心您一只手生活不方便,所以叫我在这里照顾您一阵子。”
纪如意回头对上齐天平似笑非笑的眸子,喊着:“别啊,我只是手臂受了点伤,至于你这样么?”
“我过几天就开始上班了,三月份会非常忙,需要一直出差,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齐天平弯下身体拿了拖鞋帮纪如意套上,那小太监的架势惹得柚子在身后不停跟卓然挤眉弄眼。
齐天平去厨房煮了咖啡端出来,纪如意已经拉着柚子爬楼上去了。
卓然接过齐天平递过来的咖啡,喝了一口,说:“味道不错,不是速溶的吧?”
“嗯哼,你什么时候见我拿速溶咖啡招待你?”
“不是,我好像听你说过,你现在不喝咖啡了,改喝茶了吧?”卓然望了一眼楼上叽叽喳喳不停鬼叫的两个女人,意味深长的瞟着齐天平。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行,我记得以前你跟我提过,女人在你心中分为三种,咖啡,茶,酒。以前那些女人就是速溶咖啡,纪如意就是茶,而苏小意就是酒,不过我现在看你这架势,有长期戒酒戒咖啡单喝茶的意思啊。”
齐天平握着杯子,指腹摩擦着杯沿,笑意阑珊:“咖啡和酒都伤身,不能长喝,唯独茶可以长喝。”
“那你觉得,你是喝茶的料吗?纪如意跟你不是一路人,可能你现在不觉得,心头对她正热着,但这新鲜劲一过去,各种问题就出来了。茶是有利于健康,但茶这东西,越冲越淡,时间久了就完全没味了。”
齐天平两手一摆:“想那么多干什么?现在茶味正浓就可以了,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就目前看来,我很想跟她在一起。”
“那苏小意呢?”卓然不死心的问:“我看到她钱包里放了一张我们三年前一起拍的合照,她应该是奔着跟你重修旧好的目的回来的。你难道就这样跟她算了?”
“卓然,我们不谈她可以吗?可能没有纪如意,我跟她还会有点可能,但现在有纪如意了,所以跟苏小意就没一丁点儿关系了。你应该了解我,我对感情的处理,从来都干脆果断,要的时候会想尽办法得到,断的时候也会断得一丝不剩。”
正在两人交谈之际,柚子蹬蹬蹬跑下来,身上围了个披肩在卓然面前转了一圈。
“漂亮不?如意给我从新疆淘回来的。”
“漂亮,挺适合你的,纪如意眼光还挺不错。”卓然望了一眼,满意的回答。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闺蜜,不光这披肩,她还给我捎了一大堆呢,围巾裙子头巾…我真爱死她了。”
“你凭什么爱她呀?这都是我出的钱,且是我哼子哼子的从乌鲁木齐扛回来的。”
齐天平在旁边插话,柚子赶紧换了一副讨好的面孔:“是是是,难为齐少出钱又出力的,小女子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说完跑洗手间,在镜子前美美地晃了一圈,又蹬蹬蹬的跑楼上去了。
“卓然,我倒一直想问你,你怎么会看上梁柚?成天凶悍得很,有时候我都有点怕她。”
“不是吧?你齐少也有怕的人?赶明儿我跟小柚说说,她肯定得意死了。”卓然押了一口咖啡,继续说:“如果我说我真挺爱梁柚的,你也不信吧?我自己都不信。”
他自己说了半句先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坐对面笑意正浓的齐天平,继续说:“但她是我觉得相处起来最不累的人。”
“其实卓然你挺混的,以前跟赵梓雅谈的时候我就劝,你跟她不合适,现在真结婚了,觉得她让你有压力了,然后你就手一摊去外面再找个?婚姻跟同居不一样,有了一纸婚书,婚姻就扯上一点责任了。”
卓然看了看楼上跑来跑去的柚子,低着头笑了笑:“那你跟纪如意呢,打算结婚?”
“结婚?没想过,我觉得我这人不适合结婚,别害人害己浪费国家资源。”齐天平抽了烟点了起来:“我妈的事你知道的,所以我觉得我应该不会结婚。”
纪如意站在楼梯口,刚好就听到了那句“我觉得我应该不会结婚”,挑了挑眉头,转身回了房间。
齐天平真的开始忙起来,三天两头出差,即使在南浔,也是早出晚归。
纪如意的适应性一向很强悍,独自生活在齐天平的公寓里,努力让自己变成一股空气,不张扬,不惹事。
手臂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但纱布已经拆掉,疤痕露在外面,她自己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
芙蓉记的羹汤依旧是定时送到,名目也月月换,每次喝,纪如意都觉得心里有愧,像偷了糖的孩子。
芙蓉记的伙计刚走,纪如意的手机就响了,接起来,是一个浑厚的陌生男声。
“请问您是纪小姐吗?我这里是瑞都房产代理中心,您下午有时间吗?能否过来一趟。”
“房产代理中心?”纪如意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有房产中介找上门。
“纪小姐,是这样的,由于涉及到客户的**问题,所以我必须见到您本人才能将事情的始末告诉您,如果您下午有时间,请带好您的身份证来我们中心,我一会儿把地址发您手机上,您看可以吗?”
纪如意愣了愣,回了一个嗯。
二月底,街上还遗留着春节的气息,阳光一照,隆冬似乎就要过去了。
纪如意打车按着地址到了房产代理中心,早有一个年轻小伙子站在门口迎接。
“纪小姐,我是专门负责您as的客户主管,姓陈,您可以叫我小陈,这是我的名片。”小伙子热情地将名片递了过来,纪如意木讷的接了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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