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你家娘子又作妖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你那么甜呀
这是又醋了瞧这委屈的模样。
独孤雪娇捧着他的脸,主动凑上去,亲了一口。
“轻尘哥哥,你这样幼稚的时候,特别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抱在怀里亲一口。”
这句话,成功安抚了某人酸溜溜的心。
君轻尘心满意足,一颗心都好似浸在蜜罐中,当即把她打横抱起。
独孤雪娇惊呼一声,搂住他的脖子,心跳不由加速。
“这是去哪儿”
君轻尘半眯起眼看了她一阵,忽的浅浅一笑,唇角微勾。
“去另外一个书房。”
摄政王府有两个书房,一个外书房,也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书房,是平时待客和处理政务用的。
另外还有一个内书房,就在卧室附近,用半封闭的暖廊围通,作为平时休闲小憩之用,偶尔也会处理奏折什么的。
他先把独孤雪娇抱进内书房,又把人按在软塌上,在她腿上盖了层狐皮,又飞快地转身去外书房,把要处理的奏折拿过来。
独孤雪娇无奈摇头,正躺在那里,忽而被墙上挂的东西吸引了视线。
她从软塌上爬起来,趿拉着鞋子走过去。
墙上挂了两幅不伦不类的东西,算不上是画,外面还用一层透明的类似薄蜡封了起来。
以前怎么没注意什么时候挂在这里的
独孤雪娇拧着眉想了想,也是,以前她还是宁王妃的时候,似乎很少在书房陪他,最多就是来给他送些甜点和茶水。
那时候的自己对朝政一点都了解,也从未想着过问几句,更没给他帮上什么忙,出谋划策什么的,更不可能。
有时间,也是在绣房钻研绣技。
直到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原来以前的他们并非真正的了解彼此。
虽然生活上在一起,但关于理想和兴趣,却是完全分开的。
所以她临死的时候,才会信了那老太监的话,着了沈卿婉的道。
但凡她平日里多问一句,也不会连他支持谁都不知道。
真要说自己的死怪谁,以前她觉得是君轻尘没有保护好自己,现在却觉得两人或许都有责任。
那时候的自己,实在是太单纯,被保护的太好,活在那一方狭窄的天地里,就像是井底蛙。
也许,以前的他们虽然也很幸福,却不是那种心意完全相通的幸福。
独孤雪娇从未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感激能够重生一次。
或许,他们可以重新来过,用更好的自己,迎接彼此。
这样,他们才会走的更长久,真正地互相扶持,风雨同舟。
独孤雪娇看着墙上的画出神,过了许久,才想起这是个什么东西。
也才发现,原来他和自己早就认识了,比万寿街头的相遇还早。
实在不想承认,这个丑到掉渣的鸟,出自自己之手,这不是自砸招牌么。
把威风凛凛的枭鹰,绣成了一只瞪眼睛的傻鸟,真是佩服自己的勇气。
至于旁边这张银票,估计也是自己给他的。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原来君轻尘比自己想的还痴情,还长情。
一张再普通不过的银票而已,还要这般珍而视之,若是让人家知道,肯定会把他笑话死的。
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一生的污点都出在自己身上了。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神,雪山上的仙,却被她生生拉入了红尘,染上了烟火气。
而且似乎还给熏过头了,柴火味儿忒重。
实在是罪过,罪过。
独孤雪娇正想的出神,后背忽而一热,腰上伸过一双有力手臂。
“卿卿,你发现了”
君轻尘从背后搂住她,脑袋搁在她肩头,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
就好像是小时候做的坏事,藏着的秘密,有一天被大人发现了。
独孤雪娇并未转过头去,真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嘴角勾着笑。
“做的不错,以后再接再厉,看看什么时候,能把这堵墙全部挂满。”
君轻尘从她的话里听出了揶揄,却还是止不住高兴,开心地像个孩子。
“嗯,我已经想好的,以后等我们生了孩子,他们穿的第一双小鞋子,他们抓周宴上抓到的小物件,还有……”
也不知这话藏在心里多少年了,话匣子一打开,完全收不住。
独孤雪娇越听越感动,想到他的身体,想到他曾经在北冥之地受的罪,感动变成了酸涩。
“轻尘哥哥,孩子,不用急的,那都是缘分,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
君轻尘的话戛然而止,全身上下透出一股显而易见的颓丧,像只失足落水的野兽,头搁在她的肩上,许久没动。
独孤雪娇感觉到肩膀上一股灼烫腻人的湿意,隔着薄薄的一层衣衫,渗透入肤,烫进骨髓。
他们都等的太久了。
她又摸摸他的头,有心缓解这压抑的氛围。
“说到孩子,我二嫂马上就要生了呢,你记得备好礼物,多好的机会,讨好二哥和二嫂。
你想娶我过门,三个哥哥,每一个的关都要过的,然后才是我娘亲和爹爹。”爱上文学网
说起来,还真是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才能娶到个媳妇。
独孤雪娇都有些同情他了。
君轻尘慢慢地抬起头,又恢复成之前言笑晏晏的模样。
“放心,我早就备好了。”
独孤雪娇不放心,又嘱咐了一句。
“记得是双份,我二嫂可能要生一对双胞胎。”
君轻尘点头,拉着她重新走回软塌,又把刚刚抱来的奏折丢给她。
他也顺势躺上去,脑袋就搁在她的大腿上。
“卿卿,我今日看了好多奏折和邸报,眼睛好疼,你帮我念好不好”
独孤雪娇一愣,他这是……想让她参与到朝事中吗
刚刚站在墙跟前,她还在想这个问题,现在就迎刃而解了。
君轻尘那么聪明,或许也想到了上一世两人相处的问题。
这是要把两人的生活彻底搅在一起么,以后再也不分彼此。
独孤雪娇也不矫情,拿起一份奏折读了起来。
好巧不巧,第一份奏折就是弹劾沈筠陌的,崔枞被他抓走,翰林院的人坐不住了。
想到那天发生的事,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和盘托出。
君轻尘也没想到她竟在不知不觉中,参与到这件事中了。
便也把心中所想告诉她了,关于他的想法,关于他的处置,还有他的立场。
几份奏折下来,独孤雪娇脑子都快炸了,她突然更同情君轻尘了。
什么权倾天下,这是要累死人啊。
每天光是处置这些杂事,还要搞什么改革,早晚把人累死。
她宁愿他只是个普通的官员,可这根本不现实。
独孤雪娇放下奏折,见他双眸紧闭,似乎累的睡着了。
她捧着他的脸,慢慢低下头,凑近他,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轻尘哥哥,这滔滔浊世,岂是你一个人能力挽狂澜的,千万别把自己累坏了。”
这一世,她一定要帮他,与他并肩而行,而不是躲在他的羽翼之下。
若他真要不顾一切,披荆斩棘往前,那么,她便做他手中斩断荆棘的利剑。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敢挡他们的道,都要毫不犹豫地挥剑。
独孤雪娇又想到白天发生的一幕幕,想到那张恶毒的面皮,心里冷笑一声。
欠了她的,加倍还回来才行,否则重生有何意义。
君轻尘枕着她的腿,朝廷汹涌动荡的形势在轻柔的嗓音中缓缓铺开,竟舒服地想要睡去。
窗外,风吹过,扰乱碎金一样的云彩,遮住月光。
皇宫,寿康宫。
沈卿婉以前在郑国公府的时候,作为正儿八经的嫡女,不管吃的用的,什么都是最好的。
等她成了太后,更会享受了。
她让人在侧殿单独辟了一间做浴房,用汉白玉砌了汤池,一年四季都有温泉水源源不断引入。
沈卿婉刚回宫,就把正殿里的东西全砸了,出了一身汗,心口依然堵着气,发泄不出来。
身上湿黏黏的,实在难受,便去泡汤了。
杏春小心地上前来给她卸了珠钗,褪了华服。
绿棠从旁边端来一个红木托盘,上面摆满了香膏、药油等物。
这香膏是宫廷秘方,调配起来十分麻烦,兼须每日涂抹,所资甚费,也就后宫里尊贵的主儿才用的起。
沈卿婉浴罢,杏春早备好了锦绸将她裹了,小心翼翼地替她吸干身上的水珠。
刚要抬脚的时候,好像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白天那酒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给那两个贱人倒么,最后怎么会是别人喝了下去”
噗通——
杏春闻言,头皮发麻,抖若筛糠,当即跪了下去。
“娘娘,奴婢在去之前,便让人试过药效了,确保无误,便一路捧着那酒,从未经过他人之手。
倒酒的时候,您也看到了,真的只给教坊司那两人的杯子满上了,从未给别人倒过。”
沈卿婉眉头紧皱,赤脚踩在软垫上,眼底寒光闪过。
“行了,哀家知道了,跟了哀家这么些年,哭哭啼啼像什么样。”
杏春听了这话,如临大赦,感觉捡回了一条命,偷偷舒了口气。
绿棠在按摩用的玉榻上铺了垫子,调好了香脂,扶着沈卿婉躺了上去。
杏春赶紧爬起来,坐在榻边,继续用绸子将她的湿发一点点揉干。
沈卿婉躺在上面,双眸微闭,不再言语,只是眉头还皱着,心情并未舒缓。
绿棠挖了香膏,在手心慢慢捂热化开,这才轻柔缓慢地推按起来。
杏春把沈卿婉头发揉干之后,也从其中一个罐子里挑了膏,然后轻柔地帮她按着两侧的太阳穴。
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有种淡淡的薄荷味儿。
沈卿婉原本要炸了的脑子终于舒服了些,不觉喟叹一声,长舒一口气。
绿棠和杏春配合默契,显然不是第一次了,早就十分熟练。
寿康宫伺候的人都知道,太后娘娘是出了名的难伺候,跟外面传的一点也不一样。
几乎每个月都有宫女因为笨手笨脚,惹主子生气,而死在寿康宫。
邢嬷嬷都不知道处理多少宫女的尸体了。
而她们两个能留到现在,算是做得最好的了,处处小心,时时留意。
即便如此,心里也十分畏惧,不知道什么时候,稍微出点差池,就可能脑袋不保。
绿棠的手从沈卿婉纤长的脖颈缓缓揉到肩胛,再往两边扩展,香脂预热化开,发出淡淡的甜香。
“太后娘娘,您的皮肤真好,真是肤如凝脂。”
沈卿婉刚泡完澡,嫣粉的肌肤笼上一层轻薄的油脂,愈加显得莹润光滑。
虽是真心赞美,可她听了,却冷笑一声。
“美有个屁用!他连看都不看一眼!再说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不管多大年纪,还不是只喜欢十五六岁刚及笄花骨朵一样的女孩儿!”
绿棠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也不再吭声了,知道她心情不好,原本是想让她开心一下的。
谁知她会突然说这茬。
太后对摄政王的那点小心思,寿康宫的下人哪个不知道呢。
摄政王简直就是禁忌,平日里谁也不敢提,除非小命不想要了。
听闻最近摄政王跟镇国公府的嫡女走的很近,时常让人去府里送东西,想来太后娘娘口中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就是指她吧。
太后娘娘这是醋了呀。
屋里静悄悄的,沈卿婉生完气,身体越发疲累,在温柔的抚触中逐渐放松,水汽中弥散中,慢慢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卿婉忽而醒来,感觉后背的双手用力有些大,不像是绿棠。
还未等她开口,那人凑近她耳边,声音低沉暗哑。
“亲亲婉儿,我听说有人惹你生气了,特地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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