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就是做人脉：飙升

    “走到哪儿算哪儿。”李真红着脸瞅一眼他说，一边发着车，小心地退出了停车位转到了街上汇入车流，一路疾驰而去，“哎，你这次来河湾市做什么？”她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我在一个同学的公司里见习一下。”

    “就上次你说的那个同学？”

    “嗯。你真好记心。”

    李真没做声，心想你这混蛋已经在我的心里种了根了，想拨都拨不出去，所以才会记着和你说过的每一句话和你做过的每一件事啊。

    “这时候我可是一个敏感人物。”俩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张连峰忽然说。

    “放心，你还没达到国家级明星的地步。”李真鼻间轻嗤道，“就要当村干部了，有什么感想？”

    “没什么感想，好歹把那场试考完，看能不能给自己正正名。”张连峰苦笑道，忽然又问：“你已经知道我被发配去当村干部了？”

    “如果考完试最终没上去呢？”李真没答理他的话，又问他。

    “那就辞职去做生易了。”张连峰长吐一口气说，“哎，你们市团委为什么要调研我那件丑闻呢？觉得很有价值吗？”

    “没价值，好玩。”李真面无表情地说，“你这辞职的打算也对，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天下最难走的路可能就是仕途，你激流勇退，倒也有几分自知之明。”

    张连峰切了一声道：“仕途离我还有十万八千里，我现在是一介草民，网上现在时髦的叫法叫屁民，意思就是干着重体力活儿，累得时时放屁。”

    李真笑道：“看把你委屈的，你现在又干什么重体力活儿了？脸也白白净净的，手也细皮嫩肉的，倒把自个儿说成个苦情人招人同情！”

    张连峰也觉得自己的话说得矫情了，就盯着她笑道：“那你同情我不？”

    李真心想，要不同情你这混蛋，我也不会那么费心费力了，现在是没帮上忙，也不好意思给你这混蛋说那些烂事了，哎，这撖胜男也确实太霸道了些，我那么说她竟然也没给我面子（她哪里知道，撖胜男要不是有她掺乎，早把张连峰开除公职了！），想到这里，心里混合着不甘心和歉疚说：“你那事弄得影响确实过大了些，再说，你是不是和你的一个女学生有染？”说完眼睛利剑一样地盯着张连峰。

    “啊？这事你也知道？”张连峰吃了一惊，失口问道。

    同时，他的脑子迅速转了几万圈儿，据冯彩虹说，这事刘思嘉母亲李露春只给撖胜男说过啊，事实也应该是这样，李露春不可能把这事到处去张扬，毕竟关系着她女儿的名声，她既不想张扬又想收拾一下自己，断了女儿的念头，那只能添油加醋地给撖胜男说，而撖胜男为了在冯彩虹面前臭自己，就把这事告诉冯彩虹了。

    那么李真是怎么知道的呢？除非去问了撖胜男，那就是说，她和撖胜男详细沟通过自己的事！

    那她为什么详细和撖胜男沟通自己的事呢？如果仅仅是为了认清自己真面目的话，听了撖胜男贬损自己的话，她应该躲避自己如躲避一堆臭狗屎才对啊，可她今天却主动约自己！

    这说明，李真和撖胜男详谈自己的事绝不是为了要认清自己的嘴脸，同样，她派出市团委调研组也绝不是为了认清自己的嘴脸，或者像自己当初激愤中想的那样，是为了看自己的笑话，她是想要捞自己一把来着！

    这么一想，张连峰顿时激动万分叫道：“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派出调研组，你还和撖胜男好好说过我的事，你是真心想帮我摆脱困境的！”这么叫着，他已经双眼含泪，语带哽咽了！

    李真见张连峰忽然这么一副德性：双眼含泪，语带哽咽，吓了一跳，心想就算是知道我帮过你，也不至于如此夸张地老泪纵横吧？就笑道：“嗨，男人不哭！亏你还给自己起了一个网名叫男人不哭，怎么突然间哭成一个小孩子了？”

    张连峰不好意思地用手抹一把泪笑道：“男人不哭，只因未到感动处啊。前一段时间，我只当你把咱俩的感情看得粪土不值，很为这个憋屈了一段时间，老实说，当时也很有些恼恨你，恨不得就没交往过你这个人！谁想你还惦记着我，为了帮我做了种种努力，真的太让我开心了！”

    “切，我哪儿帮过你！就你那些烂事，我也没法儿出口啊？”李真冷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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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忽然吃飞醋
    089忽然吃飞醋

    李真听了张连峰的话，就冷嗤道：“切，我哪儿帮过你！就你那些烂事，我也没法儿出口啊？”

    “帮没帮到怪不得你，我知道你为帮我做过努力就好了！那撖胜男恨不得把我赶得远远的，现在我明白了，要不是有你帮忙，我可能早被开除公职了！”张连峰说道，“那个调查组组长郝天虎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一看就是有人事先打过招呼要来收拾我的！然后我的一学生家长又跑去给撖胜男告状，现在想来，撖胜男真是有十足的机会能制我于死地啊！一定就是因为你的因素，她才不得已放了我一马！”

    张连峰这么说，李真心里也恍然醒悟了这件事，但嘴上说：“你说得太夸张了吧，撖胜男一个县委书记，也不至于为了弟弟的私事这么整你吧！”

    张连峰苦笑道：“我给你说，我这事就是她弟弟撖胜强造的谣！”

    “那你和你那个女学生的事不是撖胜男给你造谣吧？”李真嗤道。

    “哦，这个倒是有几分影子。”张连峰红着脸笑道，“我这个学生一直是我的班长，和我打交道的时间多，学校的小封闭环境嘛，学生把老师当成偶像也很正常，等他们一上了大学，一出了社会就会认清我们老师的地位和身份了。”

    “噢？这么说只是你这个女学生对你的一腔单相思啦？你本人就没有一点儿行动，连一点心思也没有过？”李真依然冷嗤。

    “我倒是想相思人家，我够得着吗？”张连峰自嘲地笑道，“她家是梁川县首富，她本人又那么出色，而且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孩子！”

    “小孩子也终有长大的一天，何况一个就要念大学的女孩子，有什么不懂得呀？”李真嘲弄地看着张连峰说，忽然又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对，自己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呀？自己和他也只是一种……炮友加聊友的关系（虽然说起来令人不耻，但确实就是这种关系啊，她心里想），能管得着人家将来娶妻生子吗？想到这里又急忙正色说道：“我看也未必，如果这女孩将来真的想嫁给你，你也不要一味退缩，说不定就真能成了呢，现在学生找老师的有多少！”

    “切，别给我捡好听的说行不行？我这人看上去也不是那么太傻吧？我还不需要有人用这种梦来哄我，我啊，还是先老老实实地想办法救出我哥，然后老老实实地工作，最后再老老实实地娶一个不丑也不俊，不高也不低的女人为妻，了此一生吧！”

    “哈，说得好悲壮，你还不如说了此残生呢！”

    说话间已出了城，李真把车拐进一座山脚下的高楼里，这座高楼在路上看时并不太高，只看到楼顶上扛起的一排大大的牌子：凌云大酒店，转过一段山坡来到楼前，却是一座高达十几层的高楼。

    李真停下车对张连峰说：“你先进去订好房间给我打电话，咱们饭也让服务员送到房间里吃！”

    张连峰应一声下了车，进去订好了房间又订好了饭菜才给李真打电话让她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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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处-男情节
    090处-男情节

    吃饭的时候，张连峰发现李真吃得比上次多，就笑道：“我发现你的饭量比上次大了。”

    李真皱眉笑道：“什么意思？嫌我饭量大养不起？”

    张连峰一听就有些热血沸腾，笑道：“你要真能嫁给我就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了！”

    见李真不搭理他这句话，知道这个话题是像他们这种关系的雷区，就又笑道：“我的意思是从两次饭量相比，就可以看出你的心情，上次初见，心里忐忑犹疑，所以吃得少，这次再见，心里笃定安然，所以吃得多。”

    “你这人真有意思，吃饭就是吃饭，还研究起人的心情来了。”

    “这不一样，对你的爱人，你处处留意关心，自然就会琢磨她的方方面面！”

    李真鼻间嗤道：“谁是你爱人！”

    张连峰笑道：“你啊？是我的极爱之人啊！”说完见李真只顾吃饭，并不附应自己的话，恍然醒悟自己的这话又在雷区转，急忙想要转变话题，一时却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话题。

    “你这段时间在好好看书吗？”李真问道。

    张连峰点头应道：“有时间就在看。”

    “要尽量挤时间看，只要你考进考察的范围，就有希望。”李真不动声色地说，见张连峰神色间有些犹疑不信，就加重语气说：“我说的是真的！”

    张连峰暗想，她这么说是到时要大发一把力拉一下自己吗？但想起撖胜男的强势，又觉得即使她真想出力来帮自己，撖胜男也不见得肯买她的帐，就只应一声道：“嗯，我会努力的！”

    李真又转了话题：“你哥是怎么一回事啊？”

    张连峰神色黯然道：“今天我们都很高兴，就不要说我哥的事了。”

    “我听说你哥是被冤入狱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李真再次追问道。

    张连峰暗想一定是上次市团委的调研组成员回去给她说的，看来那些调研组调查得倒挺详细，可能是闲谈起来和他一中的同事们了解到的吧，就把他哥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既然那个刀把上的指纹无法确认，这应该是一个疑点，应该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吧。我建议你为你哥跑再审程序，按照疑罪从无的原则，你哥应该有被无罪释放的可能性啊。”李真听完说。

    张连峰暗想，道理是这样啊，可事实上法院的判案却千差万别，否则就不会有“官断十条路，九条人不知”的说法了，自己原来也是不相信这句话的，心想法律都是白纸黑字写在纸上的，怎么可能这样啊，可是现在是着着实实地信了。为哥的事他几乎跑断了腿，什么办法没想过？这“疑罪从无”自然也早想过，可是法官还不是按自己的意愿、理解和判断来定案？有什么办法？

    现在自己真如那关在透明玻璃缸里的蛤蟆，看着上面明亮，可就是跳不出去，跳了无数遍，碰了无数遍头后，终于再也没信心跳了。

    见张连峰听了自己的话默然无言，李真就知道他对这件事早已没了信心，对于一个从小耳濡目染官场法则，现在又自己也身在其中的人来说，她自然深谙什么样的制度和律条都是活的，也大都有反过来抵制的制度和律条，一切都靠人争取，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事在人为。

    要说李真对张连峰的感情，除了非常认同他的人格——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后，从没有求她办过事，在她说要断绝两人的来往后也再没有纠缠过她，而且调研组从梁川县一中师生中带回来的也多是他的正面信息——并且是一个非常好的聊友和炮友外，还有一点也很让她动心，他和她竟然是第一次！男人有处-女情结，其实女人也是有处-男情结的，尤其她比张连峰大两岁，他把第一次献给了她，她心里就老割舍不下他，所以就想着能帮他一把就帮他一把。

    再加上见他听了她的话后不以为然，心里就多少有了一些争强好胜，在他面前表现一把自己实力的心理，所以就暗暗决定在他哥的事上出一把力。这事她是很有点信心的，因为她虽然和现任河湾市法院的院长李凤鸣并没有来往，但和他的老婆王语蓉却很熟，她是市明办办公室主任，和她们的单位同在党委大楼里，上下楼，平时来往也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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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应急反应
    091应急反应

    吃完饭俩人开始洗澡。由于刚才又谈到哥张连水的事，又勾起了张连峰沉沉的心事，不过明光潋滟的李真一笑说要洗澡，他一笑也就丢开了心事——这件事光愁也愁不来。

    “姐，我和你一起洗！”他拥住李真说。

    “去，自个儿洗自个儿的！”李真笑嗔道。

    “我给姐搓背！”张连峰说着已在帮李真脱-衣服，李真也就不再抗拒，已经有过一次了，彼此的身体对对方来说也不再是一个秘密了。

    俩人刚进浴室洗了一会，正在花洒下彼此狎-玩，门上忽然传来雷鸣般的敲门声，俩人都吃了一惊！

    “不对，一定是警察查房！不然敲门声不会这么粗暴！”张连峰惊叫道，心里一下子慌乱起来，他本人倒无所谓，但李真是何许人啊？她可是一个堂堂的处级干部，是市团委书记！一旦被这些警察传扬出去还了得！不能，绝对不能让他们进来看到李真！

    李真也已慌作一团，她虽然已作领导多年，但从没经见过紧急重大事故，更没经见过这种情况，这一旦传出去可是名誉扫地啊！

    看到李真也这么慌乱，张连峰倒是立刻镇静了下来，他经见的紧急事要比李真多，再说毕竟也是男人，此时保护李真的心情急切，脑子在一瞬间已转了几万转，在一个个闪过的念头中筛选着可行的应急方案。

    “河湾市公安处中有没有女性高官？”一瞬间他已筛选好了一个应急方案，一边往身上裹浴巾一边问李真。

    “有，副局长张慕青！”李真虽然不知道张连峰想出了什么办法，但紧急中也顾不上问他，机械地答道。

    “这个人多大了？”

    “大约三十七八岁吧。”

    张连峰迅速走出浴室拿回李真和自己的手机，把李真的手机递给她，一边拔她的手机一边说：“等会儿我出去就给他们说我是张慕青的表弟，让你对他们说话时你就对他们说话，就以张慕青的口吻不要让他们查房，就说我是和来本地投资的大客商住在一起！”

    “好，好！”李真一边答应着一边回忆着张慕青的声音，要尽量学得像。

    张连峰想想台词，就去打开了房门，见门外站着三个警察，他就大咧咧地靠在门扇上，伸出一只手臂支住对面的门框，挡着警察不让进来，一边眼睛也不看那三个警察，对着提前打开支在耳朵上的手机说道：“姐，你一个公安局副局长那么忙干什么，我昨天到你家里我姐夫都埋怨你了，嫌你不顾家……”

    “你是谁？让开！让我们进去查房！”三个警察还没见过这么拽的人，竟然根本不把他们当一回事，伸出一只手臂不让他们进去！其中一个就冲张连峰喝道。

    “谁在叫喊？是三个警察要查我的房！哎呀，慕青姐，你们当警察的怎么都这个德性，大半夜地不让人好好休息，硬是像土匪一样粗暴地乱敲门，这不，这个警察都在冲我叫啊，好像还要打我啊，你对他们说……啊？把手机递给他们？啊，好的！”张连峰说着就把手机递给那个刚才冲他叫喊的警察，一边斜着眼不屑地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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