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以沁暂时的沉默,忽然发现现在的生活竟然陷入了百无聊赖中,律所还没有开起来,陆为章也说过,可能此后都会开不起来,杉中的案子,早已经不接了,孩子也没有了,没有了那种整日很振奋的心情,以为往后的日子不过是等着做陆行疆的新娘。
无事可干!
“可以啊,我去!”罗以沁说道。
“那你怎么来啊!我们安排在九华山庄,很热闹的,很多同学都在法院,和你的职业也有一定的关系,来资源共享一下吧!”仿佛怕罗以沁不去似的,杜问渠在不动声色地说着。
“好啊!”罗以沁说道。
本来想给陆行疆打个电话的,算了,想想就心烦,他肯定不会让自己去的,而且,陆为章的话又在她的心里闪现,她不想看到陆行疆身无分文的样子,只是为了她,相爱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如果弄得他倾家荡产,那她情愿离开。
罗以沁开车去了九华山庄。
果然很多的同学都在的,他们都在里唱歌,歌声很吵,现在一个女孩正在唱着《套马杆》,很高亢洪亮的声音,她原来是班里的文艺委员。
看见罗以沁进来,她抬手和罗以沁打了个招呼,罗以沁的头不自觉地朝着她的后面看过去,杜问渠一双清凉如水的眼睛扫过罗以沁,然后定在的屏幕上,可是,罗以沁分明看得出来,他的心思并没有在屏幕上面。
“我们的校花来了?”一个昔日的胖胖的女同学说道,因为以前这个同学很沉默,所以,罗以沁都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
上官之虞走了过来,她当年和罗以沁的关系不错,现在她拍着罗以沁的肩膀,说道,“杜若飞现在找了一个巨有钱的老公,在家当全职夫人了,不像我们,整日给资本家打工,以沁,你在杉中律所怎么样?”
“我已经从杉中律所辞职了,现在正在开自己的律所!”罗以沁说道。
上官之虞不相信的眼光看着罗以沁,“看不出来,以沁很有能力么,刚当了一年律师就开了自己的律所了,叫什么名字,我改天碰到官司了去找你!”
罗以沁笑笑,“刚去登记了,还没有办下来!”
“那也指日可待啊!来,咱俩喝一杯!”上官之虞给罗以沁敬酒。
里声音很吵,人就显得很渺小,本来罗以沁刚刚动完手术,不能喝酒的,可是现在心里就像有一堆杂草一样扫过她的心,烦闷的情绪无处排解,并且不知道向谁倾诉。
酒是鸡尾酒,喝起来味道并没有那么浓烈,所以,罗以沁喝了一杯又一杯。
音乐很吵,罗以沁也没有听见自己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的名字都显示是:行疆。
同学们都唱累了,一个个瘫倒在沙发上,在说着话,罗以沁的脸色微红,手托着鸡尾酒的酒杯,可是脑子里却是空荡荡的,今天,所有的人,所有的事----
似乎命运给了她另外一种选择,人生要重新洗牌,而握在你手里的牌是什么,她还不知道。
里因为没有了人唱歌,所以那种喧闹声已经没有了,只能听到大家在低声谈话的声音,电视机里随即播放着好多的曲子。
猛然间,彭佳慧的《相见恨晚》响起来。
仿佛是一种生命的感召,罗以沁的心猛然间跳了起来,想起在福建的时候,自己和他在一起,也是唱了一首这样的歌,他问自己:“你和我相见恨晚?”
不过才过了几个月而已,却仿佛已经有半生那么长了!
就像罗以沁以为自己已经过去了半生,而实际上,她不过才二十四岁而已。
她站了起来,头竟然有些晕,脚步也有些支持不住,她微微踉跄了一下。
“小心!”人群中,一个男声传来,罗以沁没有多想,等到许久许久以后,她才意会过来,那个说话的人是——杜问渠。
她拿起了话筒,唱起了这首歌,旁若无人的情感,一直唱到了泪流满面。
里瞬间冷静下来,为了罗以沁唱的这首歌里那种凄凉的情感。
和陆行疆在一起的一幕幕扑面而来,昨日还那么幸福的两个人,在孩子没了之后,情况急转直下,仿佛再也回不到过去。
前几天去十渡的时候还那么开心,如今,却面临要分手的境地。
而且是被迫分手!
为了他的前途,为了不让他成为一个身无分文的人,罗以沁已经打算好了,和他分手,所以,今天晚上的坏情绪应该来源于此吧。
罗以沁唱完,趴倒在的沙发上,长发盖住了她的头发,只能看见她紧紧闭着的眼睛,还有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
等到醒来,里的人都已经**了,罗以沁傻笑一下。
“人都走了!”一个声音传来,很冷清的男声,“刚才同学们怎么也叫不醒你,我说你醒了我送你回去,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这么晚了!”罗以沁有些迷迷糊糊的,有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
“我送你回家吧,你住哪?英特公寓?”杜问渠问道。
“我住-----”罗以沁沉默了一下子,“我住富顿公寓!”
都十一点了,这么晚了么?拿出手机,已经关机了,刚才陆行疆给她打了二三十个电话,把手机里的电都耗完了!
“你的车钥匙呢?”杜问渠说道。
罗以沁从包里翻出她的车钥匙,杜问渠扶着她,迷迷糊糊地上了车。
在车上,她的第一句话是,“鸡尾酒的后劲好大!”
“干嘛喝那么多?”杜问渠冷冷的声音。
“心里烦!”罗以沁回答,因为心里很多的事情无法排解,所以才想借酒消愁,如今,愁没有消,身体又伤了!
“烦什么?你年轻有为,又有疼你的人,到底在烦什么?詹诺扬今天怎么没来?”他问道,罗以沁和詹诺扬已经分手的消息,在学校里就已经沸沸扬扬,连杜问渠也不知道詹诺扬到底去了哪里?罗以沁的婚姻,他更是搞不明白。
罗以沁根本就没想詹诺扬的事情,现在的詹诺扬,根本就不在他的心里。
罗以沁现在伏在旁边的车窗户上,头发挡着她的脸,看不清楚表情,杜问渠看了她一眼:都醉成什么样子了?
他轻轻地把后面的车窗户摇下来一点,吹来了冷风的气息,可是,罗以沁还是感觉难受。
晚上不堵车,很快就到了富顿公寓。
陆行疆已经在楼下等了三个小时,罗以沁的电话,打了二三十遍也不接,她所有的朋友和亲戚都打遍了,甚至连詹诺扬的电话,他都打过,詹诺扬说不知道,过了一会儿说道,“刚才有同学给我打电话,说今天我们班同学聚会,她会不会去那里了!”
陆行疆紧紧地皱了一下眉头:去同学聚会也不和他说一声,打一个电话这么困难么?
她不接电话应该是没有听到,要不然绝不会不接的。
他心神急躁,一直等在楼下。
过了好一会儿,她红色的宝马车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不过,开车的人,却不是她。
是一个男人,年轻帅气的男人,罗以沁坐在他的身边,正在趴着。
陆行疆的眉头皱了皱。
已经走上前,眼睛却看着杜问渠。
“去哪了?”陆行疆站在罗以沁的车窗外,问道,很关心,却是冷冷的。
杜问渠看了一眼陆行疆,“我们去九华山庄参加同学聚会,罗以沁喝多了!我送她回来!”
陆行疆说道,“谢谢!”声音却是说不出来的敌意,又看了一眼杜问渠,在英特公寓的时候,他曾经见过杜问渠,当时就觉得这个男人对罗以沁那种特殊的感情,今天,二人有了交集。
杜问渠从副驾驶上下来,把钥匙交到陆行疆的手里,陆行疆上了车,他先歪头看了旁边的了罗以沁一眼,她还是迷迷糊糊的,趴在车窗户上。
把车开到地下车库,把罗以沁横抱下来,现在的她,很乖的样子,头靠在他的胸膛里,闭着眼睛,在睡觉。
上了楼,陆行疆用脚把门踢上。
把她放到床上!
今天的事情,他有好多的不解。
罗以沁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
不接电话怪她没听见,为什么出去都不和自己说一声。
“刚刚动了手术为什么喝酒?”他问她,明明知道她现在是不会回答的,“没有酒量还喝成这样?”
罗以沁翻了个身,朝着床的那一边,背对着陆行疆。
陆行疆刚要去给她热毛巾,手却被她拉住,她的手——好凉!
他回头,她还是闭着眼睛!
“别走,别走!”她说道。
“我不走!”他又坐了下来。
她的嘴唇还在开合着,陆行疆听不清楚,头凑到她的唇边,听得出来,她说的只两个字“诺扬”!
人说,酒后吐真言的!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着!
“你今天下午都干什么了?”他问道。
“同学聚会!”她说,“他没有去!”
“你很想念他?”他问道。
罗以沁没有答话,刚才她又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陷入一个疲惫的泥沼,她去找詹诺扬说话,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时光又转会了他们上学的那会儿,詹诺扬就那么消失了,罗以沁怎么也找不到。
大概人在烦闷不堪的时候,就会怀念从前那种开心的日子吧,不知道为什么,她和詹诺扬在一起时候的无知的开心今天一直在她的脑子里回荡。
罗以沁的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她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见了陆行疆。
虽然头痛欲裂,可现在,她的脑子是清醒的。
眼泪顺流而下,落到了枕上。
两个人对望了良久。
“我们分手吧!”她说,这句话说出来,才知道原来原来“分手”这两个字,说出来,竟然如此痛彻心扉,情愿自己的前半世从来没有活过。
陆行疆的眼睛盯着她,一颗心“擦”地划出了一道口子,他不知道她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喝醉了!先睡觉!”接着他起身,去给罗以沁热毛巾,罗以沁一直都很乖,也没有说话,就这样沉沉地睡去。
陆行疆在她的身旁躺下,她脸的两侧,顺着眼角的地方,是一道很清晰的白,是哭过的缘故,知道她丢了孩子,比谁都难过,可这绝对不是分手的理由,今天她去参加同学聚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轻轻地把她拥入自己的怀中,入睡。
第二天清晨,罗以沁起来,他已经不在身边,她穿着衣服,赤着脚下床,像往常一样,走到厨房门前,他在做饭。
阳光照着他的背影,很明朗,而且很英俊的样子。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p:/// “梦”“小”“说”“网”
“岛”
( 爱若未婚时:名门宠妻 p:///3/3763/ )
002.亲吻,与你无关
0042
002亲吻,与你无关
陆行疆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散着头发,早晨刚起来,脸上有着氤氲的雾气,脸上若有似无的美感,显得她很漂亮,她有些歉疚的样子,在盯着陆行疆,他回过头去,继续做饭。
“回卧室把鞋穿上!”他说了一句。
罗以沁低下头,才看见自己光着脚,没穿鞋。
穿上了袜子,罗以沁又穿上拖鞋,重新走到厨房门口的位置。
昨天晚上她说的那句话,到现在,她都是记得的。
她说,“我们分手吧!”
就像一句魔咒一样,自从说过,就一直在她的心里萦绕。
“过来和我一起做饭!”陆行疆没有回头,只把这句话来说出来。
罗以沁愣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走到他的身边,他高大冷冽的男性气息传来,曾经,罗以沁很迷恋这种味道,现在,仍然很迷。
可是,她从来没有做过早饭,不知道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她问他。
“把米淘了,放进锅里!”他的口气照样是淡淡的,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温暖。
罗以沁有些手忙脚乱,把米淘了,放进锅里,锅里的水一会儿的功夫就开了,罗以沁就这么愣愣看着水花乱溅。
陆行疆的手伸过来,把火关到最小,“锅开了,把火关小!”
然后两个人谁也不说话。
把饭端到桌子上,罗以沁在桌子的一侧,迎着阳光,陆行疆坐在她的对面背着阳光。
初夏的天气里,他的影子背着太阳,罗以沁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衬衣领子上面一颗扭开解开着,有些随意的样子,头发也不凌乱,脸上的表情很平淡,看不出任何的思想感情。
罗以沁喝了一口粥,抿了抿嘴唇,“我们分手吧!”
陆行疆的手定了定,没说话,继续吃他的饭。
“昨天为什么喝那么多酒?你刚动完手术不知道?”过了许久之后,他说道。
“我昨天心情不好!”
“为什么?”陆行疆的口气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