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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灭万乘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黯然销魂

    陈老祖等均是默然,冷眼旁观,心乱如麻。有心化解,奈何无人知晓许道宁无端端为何发飙,也就无从化解。

    见许道宁脸色发白,谈未然撩眉拔出宝剑,冰冷肃杀的看着莫飞鹊和何老祖。胸膛中热血燃烧得快要爆炸,心中只想若今日打起来,索性陪师父一道就是了。

    唐昕云等默不作声,各自踏上前数步,各自拔出兵器,露出决然之色!就是性子较软的孙成宪,也只稍有一线迟疑,就大步上前,和师弟们一道并肩!

    一师五弟子,竟能面临生死关头,依然毫不犹豫的站在一起。众人不由动容。

    数名年轻弟子,居然也敢在面前拔剑。何老祖怒火更旺,凛烈道:“敢在老祖面前拔剑,莫非你们以为老祖就不敢杀你们!”

    谈未然嘴角一翘,杀机沸腾,清浅道:“何妨一试!”众人目瞪口呆,这少年不知是年幼无知,还是胆大包天啊。

    许道宁环顾徒弟们,满心的安慰,微微一笑道:“何老祖,你把话说反了!”

    “你莫非以为,你是太上长老,就没人敢杀你?”

    许道宁心平气和的一句话说出来,此前他说了同样的一句话,当即斩杀林长老。所有人瞬间色变,骇然倒吸一口气,各大首座无不想起那一个一直徘徊在心间的揣测。

    莫非,见性峰真的是隐脉?

    此乃宗门最大秘密之一。唯有历代宗主心知肚明,就是各峰的太上长老,也不过只在心中有若干揣测,而又从来不敢肯定。

    何老祖面色一凝,许多话语竟被许道宁一句话给堵住了。

    姑且不说是否隐脉。见性峰历代弟子,又岂是好相与的。从来无人知晓,见性峰失踪的历代弟子,究竟人在何处,究竟掌握多大的力量!

    好比七千年前那一次,宗长空横空出世,光芒掩盖无数。然而,那一战的主要逆转力量,除了宗长空,见性峰召回无数历代弟子作战,是同样重要的决定性因素。

    只不过,当年宗长空光芒万丈,见性峰又一贯沉寂。如今许多往事,已不为人知了。

    万载以来,见性峰只有两次大规模召回弟子。两次,都成为扛鼎力量。

    许道宁不理会他,转头道:“宗主,请答我,准或不准!”

    宋慎行一个激灵,惨然一笑,再一次发现面临进退两难的局势。说准,不是。说不准,也不是。

    一边是见礼峰,一边是见性峰。一边是宗门当前最强大支脉之一,一边是深不可测的见性峰。不论支持哪一边,后果都是尤其要命的。

    沉寂良久,宋慎行从牙关挤出来:“不准!”

    众人的心一下提在喉咙。谈未然充满冷笑,他早已料到这结果,师父不论怎么说,怎么做,注定是无功而返。

    宋慎行怎会准许,怎敢准许!

    一个准许,见礼峰岂会束手待毙,何老祖出身见礼峰,又岂会坐视。一名太上长老,就意味宗门最强大的力量,这意味什么,就太明白了。

    一个准许,就代表宗门要对支脉下手。见德峰,见勇峰又岂会坐视宗门轮流下手,有见礼峰出身的太上长老,未必就没有见德峰见勇峰出身的太上长老。

    宋慎行就是再生八百个胆子,也不敢准许的。

    谈未然一念贯通其中,不免讥讽的轻笑起来。今次摆明有见性峰撑腰,本是一个不破不立的好机会。可惜到底不敢,难怪都说这一代宗主性子较为软弱。

    许道宁无一丝情绪泄露,沉默一会,欠身一礼,道:“许某,无话可说!”

    宋慎行不知为何,此时不敢直视许道宁的眼睛。

    许道宁神色淡淡然,转头环顾一眼,道:“未然,我们走!”

    卷住徒弟们,就要离去。何老祖冷哼道:“你想就这么走了,你今日杀了多少人,做了多少事,你不给一个交代,你以为就能轻松脱身。”

    谈未然无声无息的笑了起来,他知师父与人为善,并非咄咄逼人之辈。交代?只怕说出来大家都脸皮不好看罢了。

    果然,许道宁露出一点讥笑,缓缓道:“见礼峰护法马如风,二十一年前,与武宁侯治下刘家合谋,杀害同脉护法刘子璇!其罪当诛!”

    “见礼峰护法关耀,三十二年前在外做下血案,残忍杀死王氏富商一家大小奴仆总计一百二十一人,夺其家传之宝。这一家当中,有一人乃是见德峰弟子。其罪,当诛!”

    众人无不倒抽一口气,脸色难看混合着幸灾乐祸的目光。莫飞鹊一身冰凉刺骨,脸色惨白不已,何老祖更是不敢置信,脸皮几乎滚烫!

    宋慎行和陈老祖此时没来由的诞出一丝后悔,如果之前允许的话,会不会更好?

    各大宗派当中,为求凝聚力,残害同门往往是很重的罪行。那种养蛊式的栽培弟子的方式,往往只有魔道中人才会这么做。

    许道宁冷眼一周,淡道:“本座所杀之人,均有取死之道!就不知,莫首座是否还想再听下去!”

    莫飞鹊心有不甘的嚎叫起来:“你的弟子,杀了卫汝北,卫汝北又犯了什么!”

    许道宁没回答,问道:“未然,你说!”

    谈未然冷笑,充满杀意的目光毫不畏惧的迎向莫飞鹊:“无他,他败于弟子,心存怨毒。弟子虽年幼,也知晓什么是斩草除根!”

    莫飞鹊被激怒,一双充满杀意的目光投过来。许道宁淡淡道:“理由不错。不过,本座添上一条,卫汝北的兄长,乃是暗算王傲的弟子之一!”

    众人顿时凛然。

    “许道宁!你滥杀我座下弟子,本座取你狗命!”莫飞鹊暴怒,这是什么理由,分明就是故意挑衅。暴喝一声,直接揉身扑上去,轰隆就是转瞬几下交手,闷哼一声倒退三步。

    何老祖怒喝:“混账东西!哪怕你是见性峰首座,也由不得你滥杀宗门弟子!”

    扬起手来,遮天蔽日的黑暗顿时滚滚而来,杀机弥漫。

    始终不发一言,静观其变的陈老祖厉声咆哮:“够了!”宛如炸雷一样,令谈未然等人摇摇欲坠。

    “你等想要干什么,莫非想把宗门给拆烂了才满意!”

    陈老祖脸色阴沉,几乎倾泻出来的怒火,横扫每一个人:“莫飞鹊,你连见礼峰都管不了,你本事大了,居然有脸质问别人!”

    “许道宁,你这个见性峰首座本事也不小!”陈老祖雷霆之怒爆发:“说什么诛灭见礼峰,动辄就杀害宗门出色弟子,只随你心意?你眼里有没有宗门。”

    “今日,你杀了林长老,杀了几个见礼峰护法,你还想杀多少人。”

    陈老祖大怒厉道:“何振锋,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如今是宗门的太上长老,而非见礼峰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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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夺徒
    陈老祖发作雷霆之怒,包括何老祖,众人俯身下去,只有一脸黯淡的聆听怒火。

    谈未然心中一动,看来陈老祖辈分很高。同为太上长老的何老祖,尚且要恭敬聆听,遑论其他人。

    陈老祖轮流训斥一通,也无意将事情闹大,愠怒道:“你等不要脸皮,也莫要将脸皮当众丢在弟子眼中。今日之事,怎么收场,你们想一想,断不要伤了和气。”

    谈未然心中讥笑,怎能不伤和气?

    不过,话又说回来。各峰之间积怨重重,是源远流长,是多年一点一滴积攒出来的。若说和气一团,也未必不能,可和气下边,八成就是恨不得落井下石。

    表面和气,是没问题的。各峰积怨深厚,都能勉强维持相安无事的关系。今日之事,不过是在种种恩怨中再添一笔,将来一朝爆发就是了。

    谈未然至此,已是明白了。黄泉战争来临之时,为何宗门当即就分崩离析。

    “弟子不服!”

    莫飞鹊怨气冲天的怒视许道宁,厉声道:“许道宁公然撺掇其徒残杀我座下卫汝北,若然老祖就此轻轻放过,怎能尽服人心。”

    尤其最后一句,声嘶力竭:“诸位,今日他能杀我座下卫汝北,将来就能杀你等座下的安素儿和尤权!”

    谈未然冷眼旁观,陈老祖皱眉,何老祖显然流露不满之色:“许道宁,你说,此事如何交代!”

    许道宁泛漾一缕森然道:“要交代?甚好,本座就给你们一个交代!”嘴皮忽然翻动,似乎传音而出。

    “云浩之死!”

    许道宁传音,四个字钻入莫飞鹊耳中。只见莫飞鹊满脸血色褪去,剩下一片惨白之色,两眼中的激愤无影无踪,唯独剩下惊怒交集!压抑心情,不动声色的传音,和许道宁私下说了几句。

    许道宁森冷的目光,死死盯着莫飞鹊。莫飞鹊目光变幻一会,收敛所有情绪,不发一言的抱拳行礼:“卫汝北之死,本座不想计较了,以免伤了和气!”

    莫飞鹊充满压抑的说道:“若见性峰愿化解今日之事,我见礼峰也愿为和气而不借题发挥,今日种种,我见礼峰绝不再提!”

    此变化,堪称突然之极。莫说旁人,就是陈老祖与何老祖也是满头雾水,浑然费解,只隐约猜到二人必定达成某些私下协议。

    许道宁点头道:“能一团和气,是最好不过。”

    众人满腹疑窦,怎也猜不到二人究竟是私下交流了什么。不过,今日之事没有演变为一场大战,总归是宗门之幸。各人自然求之不得,也愿不了了之。

    谈未然心头一笑,他猜到是这个结果,最后也只能不了了之。

    “诛绝见礼峰”是十二分严重的话题,但也是见性峰职权。今日是没人会就这一点来借题发挥的,充其量是忌恨在心里,往后找机会反击就是了。

    许道宁敢说,就不怕被忌恨。多年来,见性峰被人忌恨的从来不少。包括莫飞鹊在内,众人对此心照不宣。能忌恨,无法拿这一点来攻击见性峰。

    话说回来,见性峰的职权,本来就是招人嫉恨。如果和各峰和和气气,就该轮到主峰一脉忌恨了。

    此事已有了断,众人再做逗留,也无意义,心中满是感慨,更为今日波折而心潮起伏,正要各自离去。宋慎行忽然出言道:“诸位留步。”

    “今日,各位首座俱在,我索性有一桩事,要请诸位做个见证。”

    宋慎行目光一转,道:“而今,主峰一脉传承单薄,为免于主峰一脉绝传,我不得不向许首座请求!”

    众人心中咯噔一下,隐隐色变,各自又有重新联袂迹象。

    谈未然已知要说什么,低眉顺眼,只当什么都没听见的模样。

    “许首座,见性峰弟子谈未然,资质出色,悟性惊人,乃是绝佳弟子。”宋慎行的话充满怨气和愉悦,分明是在报复许道宁之前的咄咄逼人:“请许首座忍痛割爱,将谈未然转入我主峰一脉!”

    唐昕云等今日经历惊心动魄,没想成,这会儿再起波折,忍不住转脸一看。见小师弟一派眼观鼻鼻观心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就想笑着搓揉几把。

    此前发生太多,众人至今不知为何激怒许道宁,此时不愿再生波折,索性是静观其变。真要拦,他们总是有出手的机会。

    许道宁淡淡道:“我见性峰素来弟子有限,若谁见了都来要人,那不如撤销见性峰罢了。”

    宋慎行看了谈未然的小模样一样,忍不住心中的喜爱,道:“许首座,你素来维护宗门威严,今次主峰一脉能否传承下去,就看你是否割爱了。”

    许道宁笑笑道:“宗主言重了。未然资质有限,年幼无知,恐怕未必能承受得住宗主期许。”

    无耻之尤!宋慎行和众人不由在心里破口大骂。

    谈未然资质有限?年幼无知?被他一个人击败的尤权安素儿等人,那算什么?被他一番辩白逼得无话可说的莫飞鹊等人,又算什么。

    除了宗主和陈老祖,没人希望谈未然转入主峰,绝口不提,各个恨不得出言证明谈未然其实是头蠢猪。

    宋慎行又道:“谈未然资质如何,我等有目共睹,不必争论。见性峰历代弟子,素来少为宗门做贡献,始终在外漂泊,不免浪费人才。而今,许首座该支持主峰才是。”

    宋慎行不容辩驳,肃容道:“请许首座三思,和气为上,无谓令我请出夺传令!”

    各大首座,包括何老祖在内,无不皱眉不悦。各峰都曾经吃过夺传令的苦头,被主峰夺走麾下最出色的弟子,见性峰则是其中最受伤的。

    当然,夺传令的设立,是创派祖师,为保住主峰一枝独秀的地位。各峰都理解,理解是理解,然而,当被夺到自家身上,那就是痛恨。

    夺传令,每一次请出,必定夺走座下最出色弟子,动辄夺走的,是百年一出级的天才。此举极为招人忌恨。

    好在每一名宗主,只能请一次夺传令,很大程度上约束了夺传令的威力。不然,每次出一个出色弟子,就要防火防盗防主峰,谁也吃不消。

    “夺传令?”谈未然愕然,他没听过。唐昕云等都没听过,无不惊讶。

    许道宁沉吟一会,说道:“宗主,我私人奉劝一句,请出夺传令之前,最好三思。若宗主有意,又怕我阻拦,不妨问问未然的意思!”

    陈老祖和宋慎行微微一怔,发现此前竟忽略谈未然个人意愿,顿时皱眉不已。

    二人其实各有苦衷。各峰虎视眈眈,显然不欲主峰强盛。今日各峰首座不惜身架,联袂针对一名弟子,千方百计的挑刺找茬,所为什么,心照不宣罢了。

    从来和和气气的许道宁,今日突然发飙连杀多人,众人都猜或许就是因此而被激怒,也是想坐实谈未然将担任下一任首座之事,迫使主峰无法抢人。

    此事之上,各峰必定联袂阻止。许道宁又不情愿拱手相让。和和气气谈不拢,就只有夺传令能避开各峰的阻挠,强行夺人了。

    主峰一脉式微,不是一百年两百年的事了,今次号称主峰十年内最出色弟子的郑文骏,显然不如安素儿等人,从此可见一斑。

    为求主峰崛起,为求不成为宗门罪人。就是招人恨,宋慎行和陈老祖思来想去,也唯有夺传令。

    宋慎行缓和情绪,堆出和蔼可亲的笑脸,对谈未然道:“你可愿转入主峰一脉,成为我的真传弟子?”

    谈未然险些捧腹大笑,莫名的又感心酸,心想宋慎行这个宗主,或许软弱,也有可取之处。熄了戏弄人的心思,摇头道:“弟子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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