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苏眼睛微眯,寒光乍现。这是她第二次被人这般抵着脖子,可真是让人心中不爽。她手腕一个翻转,没等那人反应过来便将手中绣花针往她手腕之上一扎。
只听见“哐当”一声,匕首掉落在地。
那人脸色一慌,弯腰便想将匕首给捡了起来,却不料被段云苏一踢,直接踢去了墙角,小腹又是被一踹,整个人直接跌倒在地。
“说,可是谁派你进来的!”段云苏厉声说道。若不是有人,这揽月也进不来,更是持着短刀毫无阻碍地来到了朝锦院!
那人突然疯狂地笑了起来:“段云苏别以为你以后都能自在地过着日子,总有一日,你定是比我过的都不如!”
段云苏瞧她那狰狞的笑,眼光一沉:“那又如何,你如今这状况,还不是自找的。”
“我呸!你段云苏原本也不是个没人要了,现在坐上了这位置,便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了?总有一日少爷会看见我的,我定是要让你好看!”
那人说罢直接挣扎起了来,伸出手便要将她抓住。
正在此时,身边却突然砸来一个茶杯,正巧砸在了揽月额上。
段云苏回过头,却见是赵贺祁走了进来。只见他阴沉着脸看向揽月:“这是何人,居然敢向大少夫人行凶?”
段云苏看着揽月额上居然露出了血,眼光落在那完好无缺的茶杯上。这得是多大的力气才讲人额头给砸破了。
“嫂子没事吧?”赵贺祁看着段云苏脸上似是带着紧张。
段云苏淡声问道:“祁弟怎么会来了这朝锦院?”往日可从没见过此人踏足这院子呢,今日怎么这般反常。
赵贺辰见到段云苏眼中的戒备,伸手掏出一物事,说道:“今日我遇见了二皇子,二皇子说上次之事多有得罪,还望嫂子能够见谅。”
这都两个多月过去了,如今才想着来说声见谅?段云苏瞧着他手上的东西,看着像是一张请帖,也没伸手接了过来。
“嫂子这是打算抹了二皇子的脸面?”赵贺祁沉声笑着,将那东西往段云苏面前递了递,说道:“嫂子不妨先拿着,看过了再拒绝也不迟。”
段云苏瞥了此人一眼,犹豫了一下便伸出手来。
赵贺祁瞧着那纤纤素手,眼中闪过一抹光,笑道:“嫂子一手了得的医术,才情不小,何必只呆在这小小的王府之中。”
段云苏闻言笑了:“我不呆在府中还能去了何处?难不成祁弟是想让我离了你哥哥,离了这安亲王府?”
“只要嫂子想得开,这些又有何不可,二皇子求贤若渴,嫂子虽为女子却也一身才华,断不该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才是。”
段云苏嗤声一笑:“祁弟何时成了二皇子的人了?再说我小小一介妇人,可没那雄心壮志,只愿相夫教子安乐过日。”
“嫂子若是有朝一日想明白了,随时过来找祁弟便是。”赵贺祁瞧着眼前之人,眼光晦暗不清。他正想离开,仔细一听,门外似乎走脚步声走来。赵贺祁眼光微闪,朝着段云苏的方向便走了两步。
段云苏看着此人脸色,直觉此人定是又有什么阴谋诡计,朝后便退了两步。却见原本跌倒在地的揽月突然站着起来,二话不说朝着她便挥着短刀过了来。
赵贺祁见此伸着手便想拉住段云苏,却见眼前寒光一闪,手指上传来一阵剧痛,他“啊--”地一声痛呼,低头一看,手中的尾指竟然被齐根地削去!
赵贺祁双眼圆瞪,几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
只见姬夙正缓缓收回了脚,那揽月不知何时已经倒落在地,嘴上流出一丝鲜血,已经昏死了过去。再看段云苏跟前之人,正是方才不曾见到过的赵贺辰,此刻右手正执着匕首,森寒的刀刃上缓缓滴落一血滴。
只见姬夙笑得万分招摇,凤眼斜挑看向赵贺辰:“小辰儿,这便对了,对这些人便是要够狠。你若不动他,他便会动了你的人。”
赵贺辰绷着脸,右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匕首,看向赵贺祁的眼光中掺杂这几分寒意,默不作声地将段云苏挡在身后。
十指连心痛,断了一指的赵贺祁几近是怨恨的眼光看向了赵贺辰,脸上带着狠毒,似乎要讲那人给撕碎了般:“赵贺辰,你居然敢动我!今日我又怎么得罪你,还向我下手?”
“动的便是你,那肮脏的手也想碰我苏苏?”
段云苏被这突然逆转的形势给惊了一下,再看见地上那根断指,身子不由得一颤。她瞧着赵贺辰的反应,心中暗叫不好,上前便将人给搂住,直到感觉那僵着的身子慢慢的放松下来。
她轻抬眼敛,看向赵贺祁的眼光染上寒意:“祁弟,这血你不打算止一下了?”
赵贺祁已被心只恨意所侵蚀,哪里还听的进到段云苏的话,他此刻的心里只想着要眼前之人好看!他圆瞪着的眼中带着渗人的寒意,伸手向前便要将赵贺辰的脖颈掐住!
那边上的姬夙可不是闲着的,他一见这状况,身子一移,反手便拎着此人的衣襟,施施然地便将此人把控在了手里:“小辰儿,想制住这蹦跶的蚂蚱,心中便不能左右顾虑。可知道你父亲母亲为何这般容忍,便是他们都不够强大,心中顾忌的太多。小辰儿,你想要能护着家人,便将拳头给硬起来!”
姬夙说完,直接将人往门外一甩。那赵贺祁只觉得落地时胸口一阵闷痛,一股血腥之味往上涌。他看着屋中三人,汹涌的狠毒自眼低一点一点流露。
这红衣男子果然是帮着这边做事的,今日之事,他赵贺祁定不会善了!
姬夙斜睨着眼看了门外之人一眼,不屑地一声冷哼。他看向面色不愉的段云苏,轻笑道:“小娘子,可有受伤了,让小爷我看看。”
那人似乎想要向前,却见赵贺辰突然向他抬起匕首,再看他那抿得微白的唇,还有眼睛中的防备显而易见。姬夙眼光微闪,后又笑得恣意:“小辰儿这是作甚,小爷我这些时日好心教导,今日却向着小爷举刀,可真是寒了小爷的心呐。”
他也息了这逗弄的心思,悠悠地坐在一遍的椅上,无骨似地倚着,看着那匕首,便朝着赵贺辰甩了个媚眼:“看来这匕首实在是与小辰儿般配,便送了你罢,你看谁不顺眼,便拿它出来给他个了断。这碍眼的人便让他尝尝流血的滋味,啧啧,想想都是痛快。”
看着那座上笑得妖娆的姬夙,段云苏终于说话了:“姬公子,你这是打算将辰辰教得凶残狠辣,辰辰心智单纯,莫要让他承受太多不该有的东西。”
却见姬夙微微抬眼瞧着赵贺辰,后又嗤嗤地笑了起来:“小娘子你可能时刻都将此人放在眼底护着?你胆识不小但也却防不住着时不时的刀剑,既然如此,小辰儿学着狠心,不也正是应当?”
段云苏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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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医娘子痴相公 p:///3/3215/ )
087 世子之位
朝锦院这边的动静不小,那些个过来的下人见到门外的赵贺祁,可是着实被吓了一跳,有人便将人给扶了回去。 睦清院那边得了消息,安亲王妃便急急忙忙地赶来,见到赵贺辰与段云苏都没事儿,才总算把心放下。
那人怕又要闹起来了罢?安亲王妃无奈地摇摇头。
段云苏的瞧着眼前眉头轻皱的赵贺辰,心中隐隐约约地揪着,闷闷的很是不好受。她伸手抚上了那眉头,轻轻地叹了一声。
她的辰辰并不快乐,这接二连三的事情,让他一点一点地改变着,她犹记得最初见到此人时,那纯纯的笑容,明亮的眼睛中没有半分忧虑。赵贺辰简单的快乐着,如今却也学会了眉头紧蹙。
“辰辰,苏苏知道你在意着苏苏,可是苏苏更喜欢看你开心地笑着。”段云苏轻轻抚上他的脸,眼中带着心疼。
“辰儿很开心,辰儿也可以保护苏苏。”那人朝她咧唇一笑,黑亮的眼中满满的都是段云苏的倒影。
瞧着那如月牙儿弯起的眼睛,段云苏心一柔。这人原本也不过孩儿般的心智,如今一事有一事却是被迫着长大,这样的他,既是让自己心动又是让她觉得心酸。
睦清院中,那昏死过去的揽月被两婆子拖了进来,安亲王妃向那两婆子使了个眼色。一婆子寻着盆水端了过来,兜头淋下。
揽月缓缓地张开了眼睛,抚着胸口咳了几声,抬眼见座上的安亲王妃,脸色煞白。
“没想到揽月你的本事可是不小,还能混进府来。老实交代,是何人指使你去害了大少夫人?”安亲王妃端着茶杯轻抿一口,眼神锐利。
此人若是没有帮手,那绝不可能进的来王府。若是说对段云苏心中有狠,那可真是荒唐。自己起了那些歪心思,还怨得上谁?
“是奴婢花了银子求着看门的婆子进来的。”揽月咬着唇。
“哼!”安亲王妃将茶杯往桌上一搁,冷声道:“可是那边的人让你下的手?他们许了你什么好处,不惜舍了命也要进来。”
那边指的是谁,揽月之前是跟在王妃身边的,自是清楚的很。只见揽月抬起了头,突然间却是抿嘴一笑:“王妃猜的不错,便是那边的人,他让我害了大少夫人,再许奴婢过上好日子,奴婢自是答应了。”
安亲王妃眼色一沉,“嘭”地一声拍在桌子上:“你个贱婢,想忽悠了本王妃,也不看看你的道行!你不说便罢,来人,将此人送去官府,爱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让她好好尝尝这牢狱的滋味。”
她一小小的婢女,送去了官府哪还有命出来。揽月脸色青了又白,眼中闪着慌乱,却是咬咬牙,终是不肯作声。
李嬷嬷瞧着揽月的背影,疑惑地看向安亲王妃。王妃今日的做法瞧着与往日不同,居然这般简单的便将人送去官府:“王妃,这话还没问两句呢,怎么就送走了?为何不将此人留在府中逼问了出来?”
安亲王妃一声轻哼:“此人方才那般痛快地说是那边的人,我又岂会相信。别忘了官府中可是有王府交好的人,李嬷嬷你前去一趟,这事定要弄个明白。那边瞧着这揽月留在府中,定会打起主意来,本王妃最近可是没那心思同这些人磨蹭。惦记这王府的人哪个是好对付的,就劳烦嬷嬷你多跑两趟了。”
“王妃您可是担心着王爷?”李嬷嬷劝慰道:“不是都准备妥当了么,大少夫人定会解了蛊的。”
听李嬷嬷一说起这蛊,安亲王妃脑中猜测顿生。难道是那些人间段云苏有这解蛊的本事,所以便想着将段云苏给害了?那这般王爷便没法子好起来,安亲王府依旧没个主心骨,到时候对付起来还不容易!
安亲王妃眼色一沉,说道:“李嬷嬷,此事你定要去官府好好地跟进着,多少银子都使得,定要将这打着王府主意的人给找了出来!”
李嬷嬷闻言一惊,难道这真不是温侧妃那边的手笔?
“都给我慢着,这人可还不能带走!”
院中传来一声呵斥,安亲王妃与李嬷嬷一听,对看了一眼,心中有了分算。这温侧妃,终是找来了。辰儿断了她的心肝宝贝儿一指,这人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王妃好生悠闲,如今可还喝着茶,今日你不给妹妹我一个解释,我便赖在这不走了!”温侧妃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瞧着那两人,眼底的恨意升腾。
“妹妹这是要何解释?这丫环可是犯了大罪,你这般将她留下是为何事?”安亲王妃冷眼瞧着。
“要何解释?”温侧妃伸手朝着安亲王妃便是一指:“赵贺辰无缘无故便伤了我祁儿,这便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居然残害兄弟!”
“无缘无故?那正好了,我正也是想听听什么原因让我乖巧的辰儿居然动了手。这揽月正巧一直都在,既然你将人拦了回来,那刚好给你问个清楚!”安亲王妃厉声一喝:“来人,将那贱婢给抬了进来!”
揽月的身子狠狠地被摔在了地上,她抬眼看着眼前两人,正巧对上了温侧妃那闪着寒光的眼睛,身子不由得一颤。
“你给我好好说清楚!”温侧妃抬脚便踹了地上之人一脚,看着揽月闷声不吭的样子,突然之间一阵恼怒:“我祁儿不过是去朝锦院送了个请帖,没想到回来时便是这般模样!既然赵贺辰是个痴傻的,王妃您便好好看着,怎么能将人放了出来随意害人!”
安亲王妃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什么叫好好看着,什么叫放了出来!“别当我不收拾你你便是猖狂!若不是赵贺祁起了歪心思,辰儿会那般举动?”安亲王妃想起了之前赵贺辰晕倒的样子,心中一疼:“你便让赵贺祁过来,我看他可敢抵赖!”
“祁儿看上了段云苏?没准是那段云苏勾引了我祁儿呢。”温侧妃抬着下巴不屑地看了安亲王妃一眼:“你儿子什么模样难道你不知晓?段云苏是个正常的,会有这般想法也是正常!”
安亲王妃眼都起红了,这人当她是个死的呢,谁家的侧室会这般嚣张,她受够了,便是有天皇老子给她撑腰,今日她都要给这人好看!
“李嬷嬷,请出家法来!今日我便让着人好好看清楚了,什么是个正什么是个侧,这些年的容忍,你温媛媛便当我是个透明的?!”安亲王妃将手中茶盏直接掷到那人身上,滚烫的水渗进了衣裳之中,只听温侧妃“啊”的一声尖叫。
李嬷嬷瞧着痛快无比,心中得意连脚步都轻快了两分,今日王妃定是打算给这人一个教训了。
请出的家法,却是一条带着倒钩的鞭子。
温媛媛一见,脸色稍变:“你尹芙敢动了我,你便不怕这王府有得好看?!”
安亲王妃冷哼一声:“大不了便是这王府过不下去了,你放心,在我没好过之前,定要将你温媛媛拉作垫背的!”
她伸手便拿起那鞭子,凌空一挥发出破空的呼声,那温侧妃瞧着这人居然真打算动手,脸色一白,尖声骂道:“你今日动我一下,我来日便还你十鞭……啊!”
安亲王妃微眯着眼,听着这尖叫声只觉得心头从未如此舒坦过。[网 &;a r=&;
p://&; ar=&;_ban&;&;&;/a&;]这些年的她一忍再忍,也不过是为了王府能安然,那辰儿便能安稳过日子。
只是今日你辱骂我儿,诽谤我媳,我便让你瞧瞧我多年来到底积了多少的狠!若今日我息事宁人,便真成了个窝囊废!
那鞭子落在身上,顿时扯出了一道道血迹,那温侧妃四处闪躲嘴里还不忘了叫嚣:“你们这群废物,瞧见主子被打还不过来帮忙!”
那些跟来的丫环早就吓呆了,她们可从未见过这样的安亲王妃,那怒得通红的眼似乎要将人给撕碎,实在是十分之吓人!
李嬷嬷冷眼瞧着那温侧妃,今日过后,那边的人定不会善了。赵贺辰是王妃心底里的宝,一次又一次的谩骂中伤,迟早会戳中了王妃的底线。今日王妃这般,看着鲁莽与突然,其实也不过是这怨积到了极点,想将这些年来的苦楚全都发泄出来。水都总有装满的时候,王妃能忍这般久,已经是超乎了别人的想象了。
抽人也是个力气活,安亲王妃喘着气看着眼前一身狼狈之人,那人发髻早已凌乱不堪,身上的衣裳被勾破,鲜血正染了出来,再看那张娇媚孤傲的脸上,正留着一道红色的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