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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府大院一号妻:二号人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梅花开了

    吕浩在高速公路上就接到了李小梅的电话,要他直接把车开到省城去,她和刘儒生也往省城赶,马上飞北京。刘儒生是早些天就得知这个消息,没放在心上。被李小梅缠得没办法,只好任她折腾着。当然了,林县有这样的条件,林县的南子湖是完全可以申报湿地生态保护的。

    李小梅把这件事告诉吕浩后,吕浩和她一样急,恨不得马上飞北京就好。再说了,有这样的事情,吕浩暂时可以忘掉思思的事,忘掉要问思思关于境外银行的事情,也忘掉老板出手了。

    “顺其自然吧。”吕浩在这一刻有了一种很宿命的想法。时间把他带到,哪个轨迹就算是哪个轨迹吧。他其实知道,莫正南已经在调查孟成林,否则他怎么就知道孟成林境外有存款呢?就算他不问思思,莫正南也能从其他的渠道得到这个消息。吕浩还是希望老板是从其他渠道得到这个消息,而不是让他去套思思的话。在这个时候,李小梅要飞北京跑项目,吕浩就有一种巨大的解脱感。

    吕浩把车开到了省城的机场,李小梅和刘儒生的车子还没到,李小梅把司机小王带来了,他要把吕浩的车子开回林县去。吕浩在等李小梅和刘儒生的时候,给老板发了一条信息,把梅婷的事以及他现在飞北京跑项目的事告诉了老板,还特别说,他没有见到思思,有机会他再当面试探一下思思,这是他的缓兵之计,拖了一天算一天吧。

    李小梅和刘儒生到了,李小梅替吕浩介绍了一下刘儒生,吕浩赶紧伸手握着刘儒生的手说:“认识刘老板真是三生荣幸啊。”

    刘儒生也客气了一番,吕浩把车子交给小王后,三个人向机场走去。

    三个人上了飞机后,李小梅坐在两个人中间,一路上,大多是李小梅说话,倒也让吕浩少了很多的尴尬感。在李小梅有意无意的促进中,刘儒生对吕浩也变得热情多了。

    到北京到了后,李小梅和吕浩就一切听刘儒生的了。这样也让吕浩少了许多的麻烦,要是真让他去劳碌,莫大的北京,他还真是无从下手。他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北京,但是北京也确实太大,而且变化一天一个样子,一如网上的人如此总结北京:心情就像北京的二环路,总找不到出口在哪!
生活就像北京的三环路,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爱情就像北京的四环路,顺时**四射,堵时撕心裂肺!
事业就像北京的五环路,总有大车挡在你前面,超吧,没胆!理想就像北京的六环路,听说过,没走过。几次想走,却不知入口在哪!对这样的帝都,有刘儒生引导着,倒也让吕浩少走不少的弯路。

    三个人在北京住下来,刘儒生就领着吕浩和李小梅宴请环保部分管该项目的马部长的秘书伍大伟,他喜欢戏剧,特别喜欢京剧。刘儒生便引着吕浩和李小梅去请伍大伟去剧院听戏。这对于吕浩来说,还是头一次进剧院听戏。他们去的剧院是梨园剧场,这是一家由北京前门饭店和北京京剧院联合开办的艺术厅,由北京京剧院艺术家表演,演出的剧目也都是精心挑选的京剧名段。工作之余,坐在中国传统的八仙桌旁,品尝中国小吃和名茶,据说那会是一种美妙绝纶的享受。来听京剧的人演出前可以到化妆室看一看演员们的脸谱化妆,还可以到展卖厅浏览中国京剧简史、著名京剧艺术家剧照,选购具有京剧特色的戏装、脸谱、乐器、字画、音像制品等等,总之,在梨园剧场请人听戏很高雅,也很时尚,让人联想到那个早已逝去年代里的那些达官贵人,名媛以及仰慕她们,或者她们仰慕的各类名流。那是一个一脉相承与渊源流传的传统的生活方式,给人一种高雅悠闲的感受,令人记忆起那些遥远过去的贵族气息;加上不菲的费用,让今天一些新贵们当做是一种身份的符号。

    当然这些全是刘儒生在车上告诉吕浩和李小梅的,李小梅有吕浩在,显得特别的轻松,一切依赖着吕浩。再说了,这样的事,本来就属于吕浩脸上争光的事,能利用李小梅的资源就已经对吕浩是天大的帮助了,他当然要格外卖力地跟着刘儒生去谈好这样的项目。

    刘儒生在车上的话,让吕浩又有了很大的压力感。他越来越感觉在刘儒生面前,自己的一言一行都被烙上了显著的“乡下人”烙印,显得局促,浅薄,俗气。这种感觉让他变得特别不自在,也害怕怕自己不懂得规则规矩,应酬起来不得当,一旦出洋相,那会是怎样一种让人尴尬,丢人现眼的情形?虽然在琉州那个地方吕浩还算得上见多识广的,这是北京啊,帝王之都,他在这里就显得太渺小了,所以吕浩内心还是很有胆怯感的。当然,他不可能把这种感觉告诉刘儒生。尽管他和刘儒生的关系已不像初期那么陌生,但是他一开始就本能感到自己和刘儒生并不是一类人,很难融合到一起,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对这个有些神秘的人,有着心理上天然的抵触。他总感觉刘儒生波澜不惊的表情下,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具体是什么,他摸不着边,也无法摸得着边。只是这个人就像是一道门禁栏杆横亘在他和琉州与北京之间,他不得不想法去逾越。

    梨园剧场到了。刘儒生带着吕浩站在大门口等伍大伟,大约十分钟光景,刘儒生迎着一辆奥迪a6走了过去,吕浩也赶紧跟在他身后走了过去,从车上下来三个人,刘儒生率先握住伍大伟的手说:“伍兄辛苦了。”接着他把吕浩让到伍大伟面前介绍说:“吕浩,林县刚刚上任的年轻有为的副县长。”然后指了指李小梅说:“李小梅,林县环保局的李局长。”李小梅含笑地冲着伍大伟点头微笑着,吕浩赶紧叫了一声:“伍主任好。”伍大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接着刘儒生就把另两位介绍给了吕浩和李小梅,一家投资集团的胡总,人长得圆皮球似的,那个脾酒肚如六个月的孕妇一般。另一位是水利方面的专家刘教授,带着眼镜,确实是一副学者的样子。

    彼此见过面后,刘儒生就张罗着往剧院里走。吕浩走在最后面,他一直盯着伍大伟的背影看,伍大伟秘书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不过看起来还显得年轻一些,一米七、八的样子,很典型的北方男人形态。据说他老家在内蒙呼伦贝尔草原,后来随着父母定居在北京,从小在北京生活,算是很地道的北京人。他的衣着透着洒脱,不像莫正南那么中规中矩,也不像刘儒生那样有些江湖气,更不是胡总身上有的那种商人过于精明的粗俗。从第一眼开始,吕浩就感觉这个人的压力,也看出对方并没有过多注意自己,尽管看上去彬彬有礼,却让人感觉到无形的距离感。当然,吕浩的性格也使得他没有去企图接近对方。刘儒生在带自己来前,告诉过自己这次见面会有几个人物出现,一个机会,为林县带去一个很大的项目的同时,可能还会有一大笔投资。而这位伍主任是其中关键的角色,他的态度将起决定性的作用。刘儒生还告诉吕浩,在之前他就留心到了这个项目,但是他确实没想过林县,虽然他在为林县争一河两岸的项目,但是在环保方面,他倒真没与林县联系上。

    刘儒生定的是前排,一行人围着八仙桌坐着,剧场的京剧还没开始,刘儒生叫了几份小吃,吕浩忙着给他们倒水,这倒水的活本来李小梅要倒,吕浩先抢了过去,毕竟他的年龄最小,再说了,刘儒生肯定也不希望李小梅倒水。他已经感觉到刘儒生和李小梅之间的那种道不清的关系了。每个人都很享受地任他忙前忙后,他们说着各自的见闻,还约着周末去打高尔夫球。直到京剧开演,伍大伟马上转入听戏之中,胡总和刘教授也跟着转入听戏之中,看来他们几个还是真正的戏迷。

    吕浩不懂京剧,不过他也不排斥戏剧。偶尔在家也会听听,只是他几乎算是戏盲,经常分不清楚京剧、越剧、楚剧之间的差别,仅仅是有时会被戏曲的一些唱段的优雅,唱腔的唯美和那种细腻到极致的音画的美所撼动,但第一次来到这样的环境里,他才清晰感受到自己的浅陋,这样的感受让他不由自主产生出自我粗鄙的沮丧,有种敬畏油然生发。看着一行人那么入神听的时候,他也装着很认真去听。

    中途,刘儒生把吕浩叫到外面,安排晚上吃饭的事情。他要去接几个人,让吕浩先去酒店看看预订的包间。交待完后,刘儒生就走了,一切在吕浩知道之前,都早已安排妥当。吕浩对此很感谢刘儒生,他和李小梅算是初来乍到,什么情况都不清楚,也不懂,如果刘儒生替他们打点和安排好一切,他和李小梅还真的无从下手的。

    吕浩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他想先好好听听戏,想努力进入进去,他知道在今后要来北京找项目的话,这是一种必备的能力。他试着让自己能沉下心来,学着那几个人那样聚精会神,但他无论如何也集中不了精神,看看那几位似乎都沉浸在戏剧之中,遇到精彩的时候由衷发出叫好。吕浩便发现自己完全不属于这个圈子,想要融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勉强陪着听了一会儿戏,就对他们打了一声招呼,说去安排晚上吃饭的事情。那位刘教授倒是很礼貌回身应答了他,而胡总正兴高采烈看得投入,伍大伟却露出一丝不悦,似乎觉得吕浩的存在是不协调的瑕疵。吕浩不敢再出声,屏息悄悄退了出去,李小梅也跟了过去,他们都视李小梅不存在一样,李小梅也坐着无趣,可吕浩让李小梅陪下去,他一个人去忙就可以,总不能两个人都走掉吧,李小梅只好又回到了他们中间。

    只是吕浩没注意到就在他退出去的时候,伍大伟却又在昏暗里回头认真看了他一眼,然后与刘教授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吕浩去了酒店,订的房子已经安排好,并不需要他做什么,便猜也许是刘儒生怕他听戏闷,找个理由让他走动走动吧。这么一想,倒也觉得刘儒生这人不错,算是能为他人着想。他确实听得有些闷,偶尔听一段还可以,这么长时间听,他觉得节奏太慢。戏剧逐渐退出他们这一代的时候,大约与节奏太慢也有关系吧。不过,现在可看、可听的东西多的是,也难怪他们这一代人成不了戏迷。

    剧院散场后,李小梅引着伍大伟、胡总和刘教授一行来到了所订的包间,刘儒生还没来,吕浩自然成了主人,可他对接待的事情远不如刘儒生做得周到和自然。他很窘迫地看了看每个人,只知道给他们添水,多的话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刘教授似乎看出了吕浩的窘态,主动想引开话题,缓和他的紧张局促,很温和问他:“吕县长以前在哪里高就?”

    吕浩赶紧说:“刘教授,喊我小吕吧。去林县之前,我在琉州政府工作。小吕年轻,今后还望前辈多多指导。”

    刘教授笑了笑指着伍大伟说:“拜伍兄为师,只要他愿意教你,北京没有你走不到边的地方。”

    吕浩随着刘教授的话转向了伍大伟,但是伍大伟并没有看他,而是问胡总:“胶囊厂的厂址选得怎么样?”

    吕浩尴尬了一下,借着喝水低下了头。刘教授伸手在他身上拍了拍,他便冲着他笑了笑。

    胡总这个时候说话了:“看了几个城市,不太满意。张兄有好的建议吗?”

    伍大伟这个时候才把目光投向吕浩,吕浩迅速捉到了伍大伟的意思,他一边掏名片,一边递给胡总说:“胡总,这是我的名片。请笑纳。”胡总接过名片看了看,问吕浩:“名片后面的照片是你们城市?”

    吕浩望着胡总,赶紧说:“照片是林县整个城市的缩影。真正的林县比照片更漂亮。无论是水路、还是陆路,交通都非常便利。而且林县背靠长江,有南子湖围绕,而且离江南省会一个小时的路程,是投资的理想之地。胡总,要不要去林县看一看?”

    伍大伟和刘教授显然对吕浩的举动很满意,特别是伍大伟,他没想到这个小伙子很精灵,一个眼光,他就能够领会到全部的意思,而且显然说话条理清晰,名片也极有特色,把整个城市图附在名片上,这一点远比许多年轻人强。他可不大喜欢一些下面来的人,见了漂亮女人,恨不得长十双眼睛看才够本。这女人嘛,逢场作作戏,调调工作中的压力,摸一摸,揉一揉就差不多,可下面很多干部就如土包子,见了女人就想上,就想纳为己,这北京的女人,不是随随便便就那么容易玩得起。

    刘儒生来了,身后跟着几位年轻漂亮的女孩。他进来后就邀请大家入席,也没问吕浩什么,也没看李小梅,仿佛他们之间没任何关系一样。他的两眼就只是看着伍大伟,大家直到伍大伟缓缓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上位,包间的服务员帮他来开座椅等他坐下后,再相继入座。吕浩看着有些困惑,他虽然不认识另外的几位,可他知道刘儒生不是一般角色,而他都要在伍大伟面前这般毕恭毕敬,可见伍大伟在北京的能量了。

    吕浩在伍大伟的斜对面背靠门的位置坐下,挨着那位胡总。服务员帮大家把餐巾打开铺在腿上,又一一整理好餐具。然后那位领班样的女孩用步话机悄声说了什么,几乎是不到一分钟,就有一个一身深褐色马甲,细条纹蛋清衬衣,带着洁白的圆帽的男青年推着一辆推车进来,推车上摆放了各种菜肴,而同时,一位女服务员点着了桌子中央的火锅,打开了原本盖着的火锅。推车进来的男服务员首先把几盘削成薄薄卷起来的薄片的羊肉,放在了桌上,他介绍到这是来自呼伦贝尔草原的,吕浩觉得这样的羊肉看着就让人心里舒畅,吃起来一定鲜美!在琉州,他也经常吃羊肉,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精致的吃法。接着服务员把另外一些配菜放在了桌上,推车被推到了靠近房间门边的餐柜边,那些没摆上来的新鲜菜蔬放在推车的三层架子上。

    刘儒生一边招呼客人一边介绍说,这是内蒙呼伦贝尔草原的纯种羊肉,这时,吕浩看到伍大伟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面露浅浅的喜色。他便知道,伍大伟骨子还是最念家乡内蒙呼伦贝尔草原的。但他一声不吭,只是安静坐在那看着。

    一桌饭,在现在很简单,但因为已经成为一种模式,所以就需要面面俱到,哪怕参加的人都知道仅仅是形式。但必须要知道,形式往往不在于它的内容,具备不具备实际效用,形式的效用就在于它的无用,在于它的存在表达了一种共识。看看在场的这些人,吕浩清楚知道绝对不是一些饕餮之徒,他们谁也不会在乎一顿饭,吃什么菜,喝什么酒,陪吃的女人是不是漂亮性感。这些人无论是所在的地位,还是内涵的文化素养,都会把时间、空间分得清清楚楚。

    包厢时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到底是首都,你只要一进来就会感觉到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吕浩感觉到了一些不能自已的紧张与局促,他并没有去看什么,却感觉到房间有些黯淡的光线里,漂浮着一些难以确定的香味。这种香味让人慢慢会受到影响,变得放松起来。那几个女孩看来是经常在这样的场合陪酒的,尽管看着年纪轻轻,其中一个吕浩感觉不到二十,但都显得落落大方,全然不同于自己家乡城市的那些,这样的女孩让你无法生出亵渎心,也不让你觉得拘谨。他注意到这几个女孩很自然就各自找到了自己的对象,这似乎是一种职业的敏感和习惯。这算是第一次,吕浩发现这些女孩都有着特殊的能力,能在一瞬间就找到自己的目标,她们是怎样知道自己适合哪一位客人的?这让吕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感到迷惑。后来他也曾询问过一些这样的女孩,但每个人都会说出一些不一样的说法,看来这不是可以规律化的,它仅仅是一种职业天生的禀赋。

    那些进出的服务小姐,在铺着厚厚地毯的房间里进进出出,她们为客人送上各种饮料和食物,却让你觉得好像是属于这个房间的一部分,来去像风一样轻盈。每当她们中的一位需要询问客人的意见时,那种低吟般的声音总能让你觉得亲切,又和你保持着一个你无法逾越的距离。

    菜肴开始被一样样端上来,酒也被开启。吕浩却至始至终没有进入状态一般,无法仔细观察,陷入到了一种迷茫中,开启的是什么酒,那些盛在精致碗盘器具里,被人精心配制成得赏心悦目的菜肴也完全在他视野以外,他处在一种恍惚状态,这让他不知所以。

    在琉州,各类档次的酒席吕浩没少参加,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倍感压抑和不适应。也许是在座的几位,也许是房间里的气味,那是种混合了的淡淡迷香般的东西,在你不知不觉中就开始在包厢内氤氲;也许还是与人有关,他不是没见过重量级人物,而他的性格也不是会怯场的那类人。可这一次就是不同,尤其是那位伍大伟秘书,这人看着不声不响,有些消瘦的外表让人初看了儒雅,可当吕浩坐在他对面时,尽管他并没抬眼看过自己,却像是被这个人剥光了在那审视、检查,混合。这让吕浩心里的有一种交错的感受:屈辱和困惑;这也让吕浩第一次强烈感到束手无策,感到自己的软弱和猥琐。

    吕浩此时此刻甚至是刻意去讨好、巴结这几个人,这是他第一次出来跑项目,能功与否,在此一举。再说了既然有圈子套的存在,游戏规则也就自然存在。众多的存在,就不再是一种虚无,而是一种实实在在的东西,这种实在与官场无关,与官员无关,更与“斗”字无关。

    官场永远需要这种身在局中,却永远不知局中局的态势会走向哪里。

    刘儒生在忙碌,他显得得心应手,吕浩的注意力一时间几乎全都在他身上。房间里很安静,飘荡着轻柔的好听的音乐,刘儒生吩咐负责倒酒的服务员把开启了的酒,斟满客人面前的杯子,然后等她退出后,刘儒生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大家停止了正在进行的动作,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刘儒生不紧不慢,语调也把控得极有分寸,他说:“今天是我们吕县长和李局长第一次和各位见面,就算是见面礼吧,接下来的事情还仰仗各位领导和前辈,现在我先僭越了敬各位一杯。”

    说着刘儒生便把酒杯绕着桌子,冲着每个人转了一圈然后一饮而尽,并在饮完后亮了亮杯子,非常礼貌地坐下,然后看着吕浩。吕浩心里有两个声音,但他本能去服从了那个接受的声音。他几乎有点木然地站起身,端着刚从那杯酒,环顾了一下四周,那一瞬他只看见几张男男女女模糊的脸,还有那双根本没抬起的眼,就是这双眼,让他如刺在背。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颤抖,积聚着力量要把那几句话说出来。刘儒生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他在座位上动了动。这时那位刘教授开口了,他的开口成为了一剂润滑剂,瞬间就让吕浩凝滞了的身体重新恢复了运转。

    “小吕,你今天是真正的东主,我们可是来讨你一杯美酒的。”

    “刘教授您言重了!第一次见到大家,我还真有点受宠若惊。伍主任,刘教授,胡总,感谢您们不弃,以后还需要多关照,有什么不到的,还请给晚辈指点批评。我现在就先谢过了!”他说着举起酒杯,学着刘儒生环绕一圈一饮而尽。只是他没意示到,他在喝完酒后,会去看伍大伟。而伍大伟还是那样目不斜视,安静地看着面前的那盘羊肉片,好像被里面有什么神奇的东西深深吸引住了。在吕浩看他的一瞬间,他身子抬起来了些,往后靠在了椅子上。不知道为什么,吕浩此时会想起一本书里的一个人,就是武侠小说里的“四大名捕”里的“无情”,那个残疾人,坐在轮椅里,你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是冷还是热。其实他并不喜欢读武侠小说,原本连小说都不愿意去读,只是后来进入官场后,他不得不读,小说既是他用来消磨时间的最好礼物,更是他学习和套用的更好教材。有句话这么说,历史记录很有可能除了地点和人名是真实的,事件全部是杜撰的。而小说恰好相反,地点和人名是杜撰的,事件却全部会是真实的。小说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大约就是这个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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