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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冷情总裁:小妻桃花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顾熹微

    林淑秋不怒不气,“先生早年算你大哥命途多舛,婚姻感情不顺,这不正好恰恰是应验?他现在哪一样顺了?你听妈的话,妈是不会害你的!”

    沈暮言摔开她的手,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他一看,已经是十点了,马上接了起来,“瞳瞳对不……”

    苏剪瞳根本没有容许他说太多的话,只是说:“你爸爸在医院里,你快点来吧。”

    沈暮言放下电话,看到手机上几十个未接来电,不仅有苏剪瞳的,还有沈霍的,更有沈霍身边人的,根本不想再搭理林淑秋,转身就走。

    林淑秋紧跟着上前去:“芙蓉还在隔壁房间呢,你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爸在医院里,已经被下了病危通知单了。”沈暮言头也没回。

    林淑秋一听,一下子就懵了。

    匆匆赶到医院,沈暮言见苏剪瞳满身血迹站在病房门口,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上前抱住她,“怎么弄成这样,你受伤了吗?有没有伤到哪里?”

    “我没有,我没有,都是沈老先生的血迹……”苏剪瞳哭诉着她在巷子里遇到沈霍的时候的全部情景,又惊又惧,整个人还陷在那样害怕的情绪里,“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那样冲出来,全身都是血,到处都是血……”

    林淑秋冲过来就要打苏剪瞳,沈暮言将她挡在身后,捏住了林淑秋扇过来的手,什么也没有说,就那样对着她的目光,眼里的悲痛和对林淑秋的绝望,深深地将林淑秋看得缩回了手。但是她依然恨极了苏剪瞳,“要是老爷子有什么事情,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沈暮言见着这个陌生的母亲,真是难以想象,岁月可以让一个人变成这个样子,曾经的母亲也是温和大度,漂亮善良的,这个家庭一直和睦,父亲对家尽职尽责,三个兄弟彼此间也没有什么别扭。没有想到母亲老了,会变得这样的不可理喻,变得这样的蛮不讲理。他真的很难相信,时光可以将一个人改变成这个样子!

    沈暮言攥紧苏剪瞳的手,将她抱进怀里。她浑身上下都凉透了,似乎她才是该躺在病房里休养的那一个,她瑟缩着,颤抖着,在他怀里惶惶不安。沈暮言愧疚极了,他今天本不该离开她的,就是因为心里的那一点疙瘩,他自私放开她独自离开了,结果中途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再一次让人有机可趁,伤害到她。

    他死死地抱住她,柔声安慰着他,林淑秋在一旁骂道:“沈暮言,我养你这个儿子真的白养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父亲被这个女人害得还在做手术,你倒在这里卿卿我我起来!你良心被狗吃了!你良心被狗吃了!”

    苏剪瞳茫然地抬头看了林淑秋一眼,又看了沈暮言一眼,讷讷地说:“暮言,你去陪陪你妈吧。”

    沈暮言痛心母亲今天白天做的那件事情,心头有无数难受的情绪在心里涌现,根本不想再面对林淑秋。

    “如果爸爸出了什么事情,你要担一大半的责任,我喝了你的茶,错过了爸爸数十通电话!”沈暮言朝着林淑秋吼道。

    林淑秋脸色一白,却更加恼恨地看着苏剪瞳。

    三个人在走道里僵持起来。

    直到沈临溪赶来,才陪着林淑秋去休息,将气氛缓解下来。

    苏剪瞳只是觉得很疲累,不是身体的,而是心里的,让她只是想一觉睡过去,然后醒来,所有的事情都不再发生。要是……一觉醒来是在学校的课桌上,正被老师一截粉笔头打在额头上,猛然惊醒,还是十八岁那年的夏天,心情忐忑地等待一个去汉诺威的名额,人生是不是要美好得多?

    沈暮言只是抱着她,苏剪瞳忽然闻到他身上有不属于他的味道,那味道也是不属于她的,她曾经在他怀里呆过很多次,都没有这样的味道出现过。她有点讶然,在他怀里抬头,在他的脖颈和衣领上都发现无数的口红印子,她本身不爱化妆,是不会有口红印子贴到他身上的,他……

    苏剪瞳摇摇头,所以他的电话打不通是因为这个吗?那前几天打不通又真的是因为工作吗?他才从她的床上下来多久,又和其他女人上了床吗?

    苏剪瞳一时之间万念俱灰,觉得这一场无望的感情,走过那么多磨练和即将来到的困顿,为什么本身之间还会出现这么多的问题?是不是他觉得,出现了错误,将她哄上床以后就没事了呢?

    她越想越走入了死胡同,心内的想法也不想再说出来,陷入了静静的沉默里。然后,她轻轻推开他,说:“我好累,想休息一下。”

    沈暮言命人安排了一个陪护病房给她,带她进去的时候,发现她满身的血迹,不知道她承受过多少苦难和惊心,想要帮她换下带血的衣服,她只是默默地推开他,自己将衣服换好,躺在了单人陪护床上。

    她闭上眼眸,心里很乱很乱,睡不着却不得不眯着眼睛。沈暮言见她安顿下来,走出去。

    接应沈霍的人都是平常跟在他身边的人,沈暮言将他们叫进来,正要问话,林淑秋也走了进来。

    沈暮言不知道怎么面对母亲,只好装作没有看到她,沈临溪在一旁也是神色憔悴。

    跟在沈霍身后的人一一交代:“沈先生今天出门是接到大少……沈天白的电话之后出去的,并没有准让我们跟着,所以我们谁都没去。接到电话的时候,他说身陷险境说了大致位置,只顾得上说这么一句电话就断了,我们赶去的时候,是苏小姐扶着他,两个人一起逃离,我们为了沈先生和苏小姐的安全起见,没有追踪到底是什么坏人,只顾得上将沈先生送往医院。沈先生所中,全是刀伤。”

    沈霍还在手术室,生死未卜。林淑秋一下子又哭起来,道:“沈天白,苏剪瞳,不是王家还有谁?沈天白已经公开帮王家做事了,不是王家还会有谁?亏我辛苦一生,养了三个儿子,一个是为外人养的,现在居然变成了白眼狼,一个是为别的女人养的,良心被狗吃了,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做了什么孽?”

    沈临溪帮她平复着胸口,顺着气。沈暮言默不作声,将沈霍的手机拿过来,沈霍将电话打给他身边的人之前,正是有好多通电话都是打给他的,而那个时候,他喝了母亲的药,和芙蓉在一起,完全没有察觉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小说,最新最快更新热门小说,享受无弹窗阅读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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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4 不要伤害苏小姐
    而最后一通有记录的通话,正是和沈天白!

    沈暮言心痛难抑,父亲需要他的时候,他正在被母亲用计和其他女人睡在一起,而错过了父亲的需要,甚至不知道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真是一件天大的讽刺的事情。:

    林淑秋还在念叨什么,沈暮言不想再听了,父亲对她好了一辈子,听了她一辈子的话,最后这样却几乎和她脱不了关系。他将沈霍的电话丢给林淑秋,缓步走了出来。

    沈霍还在手术室没有出来,苏剪瞳在旁边的房间的陪护病房里休息,她一直闭着眼睛,却一刻都没有睡着,听到沈暮言的脚步声走进来,下意识地紧紧闭着双眼,佯装自己睡着了。沈暮言在她床边坐着,他刚才听过沈霍身边人的汇报,知道是苏剪瞳在最为难的关头,宁肯不顾自己也要顾着沈霍,她一直是个善良勇敢的女孩子,这一点他深信无疑,不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他静静坐了一会儿,芙蓉想要推开这虚掩的门进来,沈暮言眉间一深,站起身来走出去。

    芙蓉担心地看着他,问:“伯父怎么了,他还好吧?有没有大碍?”

    沈暮言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对芙蓉,他生不出太多其他的感觉来,如果说以前还会有愧疚的话,现在几乎是无感了,就算这件事情是他的责任,在她进来的时候用了强,他也压抑不住心内对她铺天盖地的无感。

    不是反感,而是完全没有感觉,就是看着她几乎像看着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物体和人一样,你都没有精力和心情去对他生出感觉来。

    芙蓉又是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说:“对不起,白天的事情,我不知道伯母会那样做……也许,她想的是为我们好……”

    沈暮言截断了她的话说:“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我怎么弥补你?”

    “你……”芙蓉气急了,“虽然我是很喜欢你,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侮辱人。沈暮言,我从来没有想过让你负责任,就算是我心甘情愿的好了。”

    沈暮言“哦”了一声,也没有多看她一眼,芙蓉以极大的耐心忍受着他的无视,坚强地站在他面前,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沈暮言的任何回应,只好缓步走到手术室门口坐了下来。

    沈临溪和林淑秋一起走出来,见芙蓉坐在那里,沈暮言又站在一旁,皱眉说:“芙蓉,你回去等吧,这里有我们就够了。”

    “不,我就在这里等着。伯父一辈子都对我好,那么疼我,我怎么可能在他为难的时候弃他而不顾呢?”

    沈临溪无话可说,只好任由她了。只是她这样没名没分的在这里,会让苏剪瞳好生为难,沈临溪没拍戏的这好几日也没有见到苏剪瞳,心里有点担心她。走近沈暮言:“瞳瞳没事吧?”

    “没事,可能受了点惊吓,情绪有点不好。”

    “我进去看看她。”沈临溪喜欢苏剪瞳,一直喜欢得坦荡荡,在明面上,也没有避讳什么,直接走进去看苏剪瞳。此时沈霍在做手术,大家心里都很乱,其实与其等待守着那里,不如找点事情做心里畅快,时间倒好过一点。

    只是林淑秋对苏剪瞳心里的不满越来越多,她早前就非常不喜欢她,中间勉强喜欢她的时候,只是因为她是沈天白的女儿这一个点。后来知道她有安然后,林淑秋对她爱恨交加过几天然后马上变得更加无法忍受她。

    现在和芙蓉一对比,更是高下立现,一个坐在这里等着,一个就娇娇柔柔的像经历过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专门找了房间躺着,还要人专门去伺候着。沈临溪和沈暮言对苏剪瞳的态度,又更加深了她这样的想法。

    她一边为沈霍极度担着心,一边想着这些事情,心里更加乱了。

    其实大抵大多数家庭的婆婆都很容易产生林淑秋这样的想法,一个家庭,在儿子没有心爱的女人之前,丈夫、儿子、整个家庭都几乎是将她当做一个家的生活重心的,嘘寒问暖知冷知热都是针对她一个人,大小事情,也几乎不会和她有太大的意见,她就是这个家庭的主宰,这个家庭的女王,一切都是围绕在她来转的。

    而当儿子有了心爱的女人之后,这个家的格局就变化了,儿子不再专心听她的唠叨,对她发自肺腑的关爱,儿子通常会以“嗯”“哦”来回应,儿子宁愿捧着电话和女人讲三个小时电话,也不愿意和她多沟通一句。她在这个家庭里几十年的权威和主宰一下子受到了挑战,心里哪里能够平衡?

    要是媳妇住进来,那就更不得了,通常媳妇很难做到以婆婆为生活重心,而媳妇的其他各种活动也多,朋友聚会、买衣服、逛街,儿子随时跟在后面鞍前马后的伺候,这个家被分成了两个格局,一个新来女人的直接将婆婆原本的大局顺理成章的掌握在手里,成了这个家的中心。不巧,两个女人的斗争,婆婆本来就输了,还不得不忍受媳妇比她更年轻、更漂亮、穿衣服更好看、更顺应这个时代的变化、社交活动更丰富等重重打击。要是媳妇再有一个孙儿,就更是俨然变成了这个家庭的实际掌权人,家里所有的人都会围绕着媳妇转,就像曾经围绕着婆婆转一样。

    所以很多婆婆讨厌媳妇,但是喜欢孙儿,孙儿会让她有成就感和亲切感,就像林淑秋曾经极度讨厌徐瑜心却超级疼爱沈怀瑜一样。又是不巧,刚好安然又不喜欢林淑秋,所以权衡利弊,站在林淑秋的角度来说,几乎都不会选择一个将自己完全处于被动局面的苏剪瞳,而会选择将自己当成太阳一样的芙蓉。

    除非林淑秋自己改变,但是一个人要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整个改变自己,是何其艰难的一件事情?

    芙蓉抱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她,开导着她。

    沈临溪见苏剪瞳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走过去唤了一声:“瞳瞳,你还好吗?”

    苏剪瞳刚才没有睡着,只是听得沈暮言和芙蓉在一起讲话,也没有听清楚到底讲了些什么,心里更增难受,只是现在倒真不便让人知道自己醒着,那样就更尴尬了,只好依然装睡。

    沈临溪摸了摸她的头发,自言自语地说:“睡着了也好,免得你心里更难受。”

    苏剪瞳佯装翻身将背对着他,掩饰了自己的泪痕。芙蓉在这个家里的亲密程度,显而易见还是在的,不管在哪里,她都是以沈家的少奶奶的身份出现的,也得到沈家人的认可。那她到底算什么呢?又想起沈霍交代的话,又想起他的伤势,苏剪瞳的心里也并不比任何人好受。

    她翻来覆去,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外面突然传出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苏剪瞳马上从床上跳下来,跑了出去,看到林淑秋和芙蓉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沈暮言和沈临溪低着头站在一边,静默地看着白色被单下的推出来的沈霍,她脑子一懵,也跑过去,泪水潸然而下。

    她和沈霍的接触并不太多,沈霍慈祥威严的长者形象却给她留下了极好的印象。尤其是沈霍对待安然的态度,一度的让她很欣慰。安然才说过,要等着和爷爷一起去钓鱼,不知道得知这样的事情,又会是何种的伤感……

    沈暮言沉默无声地将苏剪瞳抱进自己怀里,林淑秋失去理智一样朝苏剪瞳扑过来,“苏剪瞳,你还我老爷子来,你们王家都是些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们这些……”

    沈暮言护着苏剪瞳,芙蓉只是抱着林淑秋,连声说:“伯母求求你自己的身体为重,你自己保重啊。伯父看到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苏剪瞳闻到芙蓉身上和沈暮言一样的香水味道,不知道为什么到这个关头了,自己还在想这些干什么,只是茫茫然地看着他们每个人,哭得说不出话来。明明知道现在不该计较这些,心里却由不得不计较。

    女人的心是很小的,只有那么大一丁点,有时候外界的考验再巨大都可以承受,但是感情本身的问题,却一点都容不下。

    沈霍离世,算得上是沈家最被打击的一件大事,比之前那些生意上的事情来的打击更沉重,更大。所以沈暮言在某种程度上也忽略了苏剪瞳的感受,更何况,他心里也装着一些解不开的疙瘩。

    以前经历过的感情的磨难够大够多,两人却在这两个小小的误会面前,败得溃不成军。

    安然始终是小孩子,对于死这个字的理解和含义都没有直观的认识,他只知道爷爷以后再也不能陪他一起玩了,不能吃他自己手工做的冰淇淋,不能带他去滑冰,不能带他去钓鱼。

    但是他还是抱着希望,“那瞳瞳,等到夏天的时候,爷爷会醒来带我一起玩吗?”

    苏剪瞳看着他天真的双眸,多么希望自己能点头。可是她却不能够了,安然失望了,“为什么人会死呢?为什么爷爷不会陪着我一起长大?爷爷那么疼我,我也很爱他,他为什么不陪着我一起?”

    苏剪瞳抱住他,轻声说:“爷爷不管在哪里,都会很疼很疼安然的,也会看着你长大。你看到了吗,爷爷会在天上一直保佑你。那颗最亮最亮的星星,就是爷爷啊,他一直都在看着你,也会陪伴着你成长。安然,爷爷爱你,你也爱爷爷,所以你更要乖乖的好好长大。”

    苏剪瞳哄睡安然,才走了出来,外婆的房间里很安静,她每天都在新苏桥街和老朋友一起玩,打牌聚餐,日子过得很惬意,根本不用太操心。

    下楼的时候,见沈天白坐在沙发上,苏剪瞳走过去,见他翻看着报纸,沈天白抬眸招呼她坐下,痛惜地说:“瞳瞳,我听说沈霍出事那天,你极力想要救他,你怎么这么傻,你只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怎么能只身参与到这些事情中来?”

    “那样的情况下,我没办法独自走开。”苏剪瞳轻声说,“何况,他是安然的爷爷,独自走开,我不能原谅我自己。”

    “可是他最终也伤重不治了,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希望你能先保护自己,然后再想办法帮助别人。这是对你自己负责,也是对安然负责。这样的道理,我们也该教给安然听。”

    “我只是想做到问心无愧而已。”苏剪瞳静默了一下,“只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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