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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冷情总裁:小妻桃花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顾熹微

    “我之后会想办法处理的。今天太晚了,我想先带安然回去了。”

    苏剪瞳拉着安然离开。

    沈暮言从楼梯上跟下来。

    沈临溪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

    “二哥,我拜托你一件事情。”

    沈临溪看着他,“咱们兄弟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客气的?”

    沈暮言露出一闪即逝的笑意,稳声说:“现在家里和集团的所有事情,都是我一手在管理,如果我要离开的话,是必须有人来接手的。二哥,你能帮我吗?”

    他的话说到一半,沈临溪已经听出他要说什么了,赶紧摆手说:“老三,这件事情说来说去我都帮不了你。我两次跟着爸爸一起进公司,没有哪一次是呆够过三个月的。我不擅长做你们这些事情,我也不喜欢做,抱歉,这样的忙真的帮不上。”

    “有爸爸和大哥帮你,过几年怀瑜就长大了,可以扛起家里的责任……”

    “那你还不如找大哥帮你。大哥在国外有不少的投资,看得出他的商业头脑和精明手段。啊?什么?你要离开去哪里?”沈临溪才反应过来,十分惊讶地问道。

    “还未知呢。”沈暮言捏了捏眉心。如果真的要和苏剪瞳在一起,大哥那边的阻力一定大到超乎寻常,以后这件事情如果被人知道或者被有心人利用,一定会有更大的波澜。唯一可行的方法,只能是——带着苏剪瞳和安然离开这里,去另外的地方生活。

    需要放弃的东西太多,纵然他能下定决心,也还未知苏剪瞳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其他各方面的事情……

    他捏了捏拳头,这样的失去和得到真的值得吗?对于她和安然来说呢?

    沈临溪看他神色凝重,不由小心问道:“关于瞳瞳的事情?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也没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知道你们的压力挺大的。以你要顾虑身边所有人周全的心思,恐怕很难。”

    他起身给沈暮言倒了一杯咖啡,递给他,笑着玩笑道:“老三,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喜欢瞳瞳。当时你把瞳瞳带回来给我当助理,害苦了我好几周。那个恶作剧,我真的想继续下去的——和瞳瞳谈一场恋爱,让你将她留在身边的愿望落个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用这种方式整我。后来想了想,我们俩互相整蛊搞恶作剧,是闹着玩儿呢,我要是真追求瞳瞳,玩弄彼此的感情,那是道德问题,才放弃了。”

    沈临溪虽然连笑带哄开解了他一番,这事依然重重地压在沈暮言心头。

    苏剪瞳带着安然回医院的时候,方想已经在等着了,“眼错不见,你们俩都不在了,害我好等。”

    “抱歉抱歉。”苏剪瞳走过去,笑道,“明日我出院了,就好了,也不用麻烦你天天跑医院。”

    心里因为刚才被沈暮言吻过,产生了过多的情绪,内心负疚,几乎不敢直面方想。

    “算了,我看看眼睛。”方想看着她红肿的眼睑,担忧地说,“医生说了,在这个部位结疤总归是不好的,最好能做手术解决了。何况你刚才拆了纱布,还没检查视力呢。”

    “嗯,现在这样是不是很丑,连睫毛都没有了。”苏剪瞳还真是有点担心,眨眼睛的时候会有刺痛感,也总是不舒服不自然。

    方想失笑:“又不是没见过你更丑的时候。”

    “我哪有更丑的时候啊?我一向都很青春动人啊。”

    方想将她推回床边,拿被子盖好,“是是是,你是青春‘冻’人,带了一身的寒气回来,感冒了只会更丑,没有最丑。”

    安然跑过来腻在她怀里说:“瞳瞳是最漂亮的女人!”

    “看,还是我儿子贴心。”苏剪瞳将额头贴在他的脸上,大笑着说。

    方想见他们母子开怀,也笑起来说:“对了,沈源今天安排人送了一个剧本过来,就是二哥和景杨合写的那个……”

    苏剪瞳摇头说:“我都已经拒绝过那个剧本了,这两年事情太多,我不想再惹娱乐圈的是是非非。”

    “我留下了剧本,你愿意的时候可以看看。”方想耐看的眉眼上闪过一丝忧虑,安然和沈暮言的事情,他猜也能猜到了,他毕竟是他们的身边人。他不是那么迟钝的人,可是他更想给她足够的空间和自由,“瞳瞳,回国后你在音乐上没有太多的表现机会,我知道你并非没有忧虑。既然你曾经也很喜欢拍戏,你应该再尝试一下这种可能性。”

    “我……”苏剪瞳确实有过这种想法,当时二哥说,作品即自由,能参与创作,便是给心插上了自由的翅膀。她想在舞台上表现音乐,表现别样的人生,感受不同的乐趣。

    最初也是答应过景杨的,后来为了避免和沈暮言的再次接触,为了不让方想多心,她狠心拒绝了。

    她抬眸看着方想,“可是会很忙,会耽搁我们之间的事情。”

    “我们还年轻啊,还有更多的可能性,要不断尝试,才能最终知道什么是自己想要的。”

    苏剪瞳看着他,总觉得他似乎知道了什么,确定感情这两年来,他一直包容并且宽宥着她的所有。她并不完美,和其他女孩子一样有很多缺点,他都以最大的耐心帮助着她一步步成长。如果说沈暮言是火,可以烧灼她的一切的话,那么方想就是水,从不索取,默默地滋养着她。

    “方想,你不担心我将心思用在其他地方,就不会忽略你的感受吗?”

    “两个人在一起,总要有一个略迁就的,我不想像我爸和我妈那样,两个人都强势了一辈子,却吵了一辈子。”他忽然抱住她和安然,“所以我愿意为了一家人的幸福,有暂时的妥协和谦让,却从来不会放弃。”

    苏剪瞳默默地擦掉眼泪,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好了,外公和妈妈也比较忙,我都说了让他们暂时不用先回来了。我们还年轻,有些事情慢慢来也都来得及。”

    苏剪瞳认真读完那个剧本的时候,感动得眼泪婆娑。安然在一旁吵着让她念给他听,他语言能力不错,说话顺畅流利,大段大段的话说得从不结巴,比一般同龄的小朋友能说会道伶牙俐齿,可是看和写的这方面,始终不过是小朋友,能认的字并不全。

    苏剪瞳慢慢地复述给他听:

    这是一个古代架空背景的玄幻故事。故事从一个天真烂漫、喜欢装神弄鬼的女孩子说起,她叫胭脂,聪明伶俐,靠着一张舌灿莲花的巧嘴,到处掐指一算,断人前世今生,混一顿今天明日的饭钱。

    后来偶遇城里的少城主,他救她一命,她一句戏言“以身相许”,被他带回家。

    垂垂老矣的老城主非常迷信,每日修仙炼道,甚至拿女人来进行自己的修炼,枉害无辜性命。年轻气盛的少城主却并不吃父亲那一套,甚至经常反对他的修炼。一次,他再次反对父亲的时候,被父亲家法处置打得半死,胭脂为了救他,赤脚走出来,衣抉飘飘,仙气十足地说:“天快下雨了,难道还不能阻止你们在院子里打人吗?”

    老城主见儿子纨绔非常,本就异常生气,又见他房里出来一个女人,更加气愤。正待发作,没有想到天空中果然淅淅沥沥下起雨来。

    老城主本就迷信,一见之下对胭脂甚为钦佩,宽赦了儿子的罪过,后来又打听到胭脂正是最近城内外被人广为传诵的神女,将她奉为上宾。

    老城主身边原来的异修之士对胭脂百般看不顺眼,常常借故整她,幸而,每一次都有少城主出现在她身边,帮她遮风挡雨。当他再次将她冰凉的赤足握进怀里时,她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沦陷。骗吃骗喝的小孤女得到这一家荫庇,安然在此留了下来。

    终于有一天,老城主病入膏肓,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电闪雷鸣,异修之士和少城主一起挖开了一座坟墓。当他抱着那副纤弱的骨架,脸上露出痛惜之色时走出来的时候,胭脂终于明白了什么——

    少城主的心爱之人被老城主以修炼为名害死,又以修炼为名将其尸骨埋于特定方位。这些年来,少城主安插了异修之士在老城主身边,只是为了找到心爱之人的骨骸,帮她重生!而重生需要的条件,则是出生时辰相符的胭脂的血肉。

    原来初次相遇并不是什么偶然,一切都是少城主的刻意为之,有意接近。他给的爱护,从头至尾不过是一场虚情假意。

    胭脂含泪问他:“你知不知道,助人重生,违反轮回,将遭天谴,将受烈火焚身之苦?”

    “我知。”

    “那你知不知道,重生之人,只是一具没有思想只有躯壳的怪物?”

    “我知。”那是他的执念,无可更改。

    胭脂苦笑,将一身血肉尽数给予他。回报他这些年给的所有温柔,回报他这些年给予的全部家的温暖。

    而她则一步步走向荒野的雪地,至死也再没有看过他一眼。

    少城主幡然醒悟,追向雪地,却再也找不见胭脂的踪影。他的心爱之人重生,他的心却已经随着胭脂死去。

    老城主暴毙之后,少城主接任。

    接任大典上,天显异象,上天的惩罚终于到来,却不仅是只针对少城主一人,而是针对全城无辜的百姓。少城主虔诚跪拜,恳求自己以身代罚,愿受永世不得超生之过。胭脂离开的那一天,他已心死,如若无她,纵然活着,纵然轮回又有何欢。

    可是天谴怎能因为凡人的请求就有所改变,他的恳求根本毫无用处。全城陷入慌乱之中。

    突然,大火之中出现一个女孩子的纤弱身影,她含泪闭目,以身受这烈火焚身之苦,化解了全城百姓的灾难。

    从此全城受神隐蔽,世世代代不懈不止。

    原来最终的真相只在这里,胭脂是真正的神女,并不是无依无靠骗吃骗喝的装神弄鬼之人。她早就爱上了少城主,知他会为了心爱之人违反轮回,才会刻意接近他,一心想要扳正他的错误想法,可是最终,她的努力失败了。

    她完成了他心中的执念,以身代替了他该受的惩罚,却成为了他此后一生的执念。

    大雪封顶的山头,有一人终日徘徊在雪地之上,追寻他心中的那抹削弱的身影,却终生未得。

    少城主扶苏,城之明主,轻袍缓带,美如明珠,受万民爱戴。终生未娶。

    苏剪瞳复述了一遍,再次落泪。沈临溪是没有谈过恋爱的人,景杨是感情内敛不外放的人,他们合写一个这样的故事,尽能将感情之中毫无保留的付出和刻骨铭心的爱刻画到这种程度,也让苏剪瞳感叹不已。

    她也大约知道最近的大荧幕上由于前两年的推动,大家一窝蜂的拍青春励志电影和写实派电影,这两年已经有下滑的趋势。这两年跟风拍摄《苏桥街少年记事簿》这样的青春疼痛片也成了陌路。沈临溪在这方面的洞察力和市场观察力的非常强悍的,预知一个类型已经走到差不多的时候,再跟下去虽然可以混口饭吃,但显然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始终是走在前面,引导一个类型。电影的拍摄周期一般比电视剧要长,也要精细。

    这个片子的故事很讨巧,人物性格也很讨巧,这样架空的环境也容易处理。这个故事某种程度上将人物的形象故意脸谱化了,和《苏桥街少年记事簿》专注刻画人物性格、反应社会变化的细致入微相比,这部电影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故事本身上。人们对于故事的胃口是饕餮的,好的故事比什么都重要。拍出来的话,肯定会是市场上的一个惊喜。

    苏剪瞳拿着剧本爱不释手。

    安然在一旁说:“瞳瞳,这个女孩子付出了这么多,却最终什么都没有得到,会不会太傻了点啊?”

    “有的人喜欢什么就一定要得到什么,付出任何手段都在所不惜。有的人,却更愿意为相爱的人付出,哪怕没有一丁点回报。”

    “那我们做哪一种人好一点?”

    苏剪瞳笑道:“事情都没有什么绝对,我们做人做事,凭良心,不故意伤害人,不为难别人就好了。”

    正说着,有人敲门进来。苏剪瞳一见之下大喜过望,“盈盈姐,你怎么来了?”

    刘盈盈穿着白色的护士服,摘了口罩苏剪瞳一下子就看出她了。她也很高兴,责怪地说道:“我刚才在外面看见是你又不敢确定,所以去问了问,果然是你。回来这么久了,居然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太不够义气了吧!”

    “对不起对不起,本来是早就想见见你和曾明的,结果却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来。你怎么来这里上班了?”

    “我和曾明早就分开了。”刘盈盈伤感地说,“当时我爸车祸出事,我妈那个样子逼我,我没办法不答应她。再怎么说,她是我妈,我不能看着她总是哭哭啼啼的。不说这些了,我是考进这家医院的。当时我读的不是护理专业吗,我**着我来考试。结果这护理工作真不好做,比以前在琴行上班辛苦多了,熬更守夜的,不过我这几年也习惯了。人家都说子女儿孙债,我这里是反的,我这是上辈子欠着我妈的,唉。”

    刘盈盈说得难受,苏剪瞳听着也难受。两人诉说了好一阵子的离愁别绪,刘盈盈才说:“我还得去照顾病人呢,先不说了,晚点我给你打电话,咱们聚一聚。”

    “好,我等你啊。”苏剪瞳站在她背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沈天白怒气冲冲地看着沈暮言,“你怎么可能带瞳瞳走,我绝对不会答应的!你早前答应我什么了?瞳瞳现在生活安定,我绝对不会允许你再次去打扰她!”

    “可是我和之间已经有了安然……”

    沈天白愤怒地看着他,“有了安然也不能是你们再在一起的理由!总之,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我们会走得远远的,只有你和我知道这件事情,而你和我,都是最不可能伤害瞳瞳的人,所以,她会过得非常幸福!”

    沈天白指着他的鼻尖:“瞳瞳要的幸福,你给不起!永远都给不起!沈暮言,我真没有想到你这么不是东西,如果我不知道瞳瞳是我的女儿,你还会继续这样下去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毁了她?我若不知这件事情,你便永远欺我瞒我,我知了,你又觉得可以在我这里博取到通行证吗?”

    “我欺你瞒你,为的是什么,我不用再表**迹。当时你知道我在瞳瞳身上发现那半枚你玉坠的反面时,我心理有多么绝望吗?大哥,如若不是因为当时我下不了决心到底该怎么做,我不会狠心看她离开,让她承受四年的孤苦。这四年我竭力忘记,想要忘记,包括她站在我面前,我都在努力控制。可是又有了安然,你也是做父亲的,我也是做父亲的,我的感受你能理解吗?”

    “我那半面玉坠真的在瞳瞳身上?”沈天白当时遗失之时,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定是那一夜和苏云在一起的时候,落在了她的住处……不过现在知道,除了更加应证事实,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我拿了之后,已经放回你的锦盒了。”

    沈天白焦急地问:“那瞳瞳自己知道吗?你拿回来她不会怀疑吗?她要是知道了怎么办?”

    “我将我的那半面,给了她。”

    沈天白大松一口气,快步走向衣柜拿出那个装玉坠的锦盒,当时丢了之时,他便再也没有戴过这玉坠,后来也没怎么看过。再次看时,正反面合在一起,天衣无缝,安安稳稳地躺在锦盒里。

    他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微微颤抖着。

    “大哥,请你允许我和瞳瞳在一起!”沈暮言再次说。

    “沈暮言你这个混蛋,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沈天白扫落书桌上的东西,霹雳巴拉的东西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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