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颜汐
“啊?”穆飞飞怔了一下,掩唇笑道:“原来如此。”
许雪樱往旁边挪了一点,虔诚地写完,小心地吹干灯上墨迹,轻轻地舒了口气籼。
“你们两个写完了吗?”倾心太后笑吟吟地过来,往二人的灯上看。
穆飞飞只写了两句话:“愿天降福泽,永护我心。”
“飞飞写的是什么意思?”许雪樱好奇地问。
“这里太好了,人也好,地方也好,我希望我的心不要被荣华富贵给迷惑了。”穆飞飞有些腼腆地把灯抱在怀里,伸长脖子想看许雪樱的灯,“你的呢?”
“不要看,我去放灯。”许雪樱脸涨得通红,拔腿就往河边跑。
“坏丫头,你看了我的……我的不灵验了怎么办?”
“你追我呀。”许雪樱笑着扭头看她。
“干娘去吗?”穆飞飞气得顿脚,扭头看倾心太后,等她摇头了,这才快步追上了许雪樱。
河中花灯随着波浪缓缓往前,泗水河宛如巨龙披上了明晃晃的鳞甲,游往天际尽头。穆飞飞站在许雪樱身边,眸子里映着火光,原本平凡无奇的脸在暖暖的光下显得生动了许多。
“飞飞,你生辰什么时候?”许雪樱拉住她的手指,亲密地和她偎在一起看灯河流动。
“夏天的时候,萤火虫满天飞舞,金龟子从有露珠的草叶上跳起来,灯笼花开得漫山都是……”穆飞飞轻轻地说。
“好美啊。”许雪樱被她的话迷住了,羡慕地说:“是你的家吗?”
穆飞飞静了一会儿,点点头,“对,那里有座小山坡,我给那里取了个名字叫灯笼坡,山上开满灯笼花,夏夜结满灯笼果,果子很甜。我常和爹去那里采药,后来大了,我也会自己去。灯笼山就是我发现的,我一个人躺在树下,伸手一抓就是一把果子……月儿在天上,萤火虫在眼前……”
“飞飞,灯笼坡太美了,等这里安定了,你带我去那里看看吧。”许雪樱期待地说。
“好啊。”穆飞飞手搭在额前,仰头看着星星,喃喃地说:“我也想灯笼山了……”
许雪樱拉住她的手指,伤感地说:“飞飞,你比我强,起码你现在有你的干娘,我却是孤身一人……”
“有我呢。”穆飞飞和她手指紧扣,温柔地说:“其实我在这里就是一个外人,也挺孤单的,我们互相依靠吧。”
“飞飞……我们不如结拜姐妹吧。”许雪樱抿唇笑笑,感动地说。
“我们已经是姐妹了呀。”穆飞飞冲她皱了皱鼻子,扮出调皮的模样。
“对,姐妹。”
许雪樱深深吐气,满眼放松的神情。她正为自己有了好姐妹而高兴,而穆飞飞却眼神迷茫地看向人沸腾的人群,唇角的弧度渐渐僵硬。
“飞飞在想什么?”许雪樱转过头来,捕捉到了她这一刻的奇怪表情。
“哦,没什么。”穆飞飞不自然地抵头捋发,掩饰道。
许雪樱心里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但很快就被穆飞飞的热情和善给击散了,二人在河边又追又闹,玩得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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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天气,阴沉沉的气氛,阴沉沉的气氛,大殿里压抑得让人不敢大声呼吸,连掉根针都能听到声音。
君博奕高坐龙椅之上,冰凉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大殿下的文武百官。泗水一丢,大元军队势如破竹,又连得三城,直逼京都。若继续打下去,军心焕散,必败无疑。
“没人能拿出可行的计划?”他身子往前微俯,冷冷地问。
仍是一阵死寂。
“养了一群废物。”君博奕怒骂道。
众臣互相看看,向花丞相投去求救的眼神。花丞相白眉微拧,往前迈了一小步,拱拳道:“皇上息怒,今日之败,皆出有因。还望皇上下次出兵之前,与我们商量一下,或者胜算更大。”
殿中更静了。
“哼,军情机密,难道朕还要拿到这里来讨论再讨论?”君博奕牙关发痒,冷冷地反问。
“这是国之大事,虽然不在这朝堂之上
来议,起码臣和王大人几位应当知晓一二,也能给出几分建议。”花丞相不卑不亢地说。
“朕知道了,下回一定和丞相仔细地议议。”君博奕脸色骤变,愤然起身,拂袖就走。
“恭送皇上。”众大臣赶紧跪下,胆战心惊地目送他从龙椅后绕过屏风,扬长而去。
君博奕急步出了大殿,扭头看了一眼,气冲冲地说:“真不知道这些年朝廷的俸禄怎么就养了这么群吃干饭的东西,若不是朕早有计划,真会被这些蠢货气死。”
“皇上切不可大意。”权和跟在他身后,小声提醒。
“放心,倾华送来的消息不会有错,我承诺她,只要助我一臂之力,让云罗和大元像疯狗一样撕咬,让朕得到云罗国,朕就送她回曼海,让她做曼海之主。曼海那弹丸小地,不过是些打渔的渔夫罢了,当初朕就不主张打下曼海,都是焱殇的私心罢了。凤芹那狗东西狂妄自大,真以为能把我们玩
弄在掌心?云罗国当了这么多年披着羊皮的狼,绕过我们和各国交易,听说皇宫里四季开着黑牡丹,宫殿都是用古玉雕琢……哼,父皇也愚笨,居然养虎成患,如今让朕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君博奕拧眉,满脸懊恼。
权和点头,往后看了一眼,轻声说:“皇上,皇后那里要不要去关照一下,她毕竟有孕了。”
“呼……”君博奕长长地舒了口气,脑子里情不自禁地又浮现出了青鸢的笑脸,花瑶太过温柔,太过古板,若是青鸢那丫头在,皇宫里一定热闹。
他步子缓了缓,还是摇头说:“朕心烦意乱,不想去。花丞相倚老卖老,朕若不是想用他凝聚人心,早想砍了他的脑袋了,现在实在不想去花皇后那里装笑脸。”
“皇上再忍忍的好。”
“权和,我这前半辈子都在忍,快忍无可忍了,做太子要忍,做皇帝还是要忍,什么时候才能做随心所欲?”君博奕眉头越拧越紧,满脸无奈地看向宫外。
权和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当年皇上救奴才一命,奴才就决定一辈子报效皇上。若皇上信得过,让奴才出马,去刺杀焱殇。奴才和顾尚宫也有几分交情,说不定能得手。”
“你?算了吧,朕身边就得你这么个能说话的人了,你还是跟在朕身边,好吃好喝地过着,若朕能闯过这一关,你也跟着享福,若实在闯不过,朕也会给你安排个去路。朕这一辈子,也有想当好人的时候,积点福报,说不定下辈子就不必这么忍了。”
君博奕
“皇上……不然我们去英姿宅?您也有数日未去了。”权和想了想,细声问。
“不想去,毕竟不是她。”君博奕摇头,无奈地说。英姿宅里都是他搜罗来的长相像青鸢的女子,也有奔fang的,妩媚的,但都不是青鸢那种女子,不是怕他,就是渴望讨好他,争得一分富贵荣华。
“那……”权和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安慰君博奕了,只能跟在他的身边,默默地陪他往前走。
满枝红梅,满眼热烈,却一点都勾不起君博奕的热情,他脚步微顿,惆怅地说:“没想到,在朕身边能说上知心话的,只有一名太监。”
权和抬眸看看他,担忧地抿了抿唇,又垂下了眼眸,小声说:“皇上,花皇后是真的爱您。”
“可惜姓花,除非她父亲死了,不然朕真不想见到她。”君博奕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走吧,朕要去安排云罗之事,三个月之内,朕一定要达成心愿,结束让朕厌恶的一切。”
“是。”权和赶紧点头,快步跟着他往前走去。
花林深处,花皇后端着一只精致的瓷蛊,摇摇晃晃的从树后走出来,大颗的眼泪直往下落。
“皇上,我花氏一门,对您忠心耿耿……”
“皇后……”侍女同情地扶住她,小声说:“我们回去吧,皇上只是和丞相有点矛盾。”
“矛盾?这是不死不休的矛盾啊。我以真心付他……为何这样对我?”花皇后无力的摇头,手一松,瓷蛊跌到了地上,金黄的汤汁洒了一地,芳香四溢。
“所以说,你帮哀家才是对的。”秦兰扶着婢女佩莲的手缓步出来,笑容满面地看着花皇后。有几人快步上来,将花皇后的侍女捂住嘴,拖了下去。
“不可能。”花皇后怒瞪她,愤怒地说:“太后,你这样会害得我们天烬四分五裂,万劫不复的。”
“不帮我,就是你们花家万劫不复,皇后,人不为已,天诛地灭。”秦兰笃定地笑,微微扭头,只见花丞相慢步走了出来,眉头紧锁,沉着地看着花皇后。
“爹?”花皇后惊讶地看着他,紧张地问:“您这是……”
“皇上弑君夺位,哀家和花丞相要主持公道,废了皇上,再立新君。”秦兰拳头紧握,一字一顿地说。
“但现在正在打仗,你们这样,会让天烬国……”
“只要耀然登基,鸣金收兵,割
地赔偿,和议停战,大元也要休养生息,还要
和云罗一争高下,汉仪与青鸢有交情,到时候此战可免。哀家这样做,才是救天烬于水火之中。”秦兰步步逼近,拉起花皇后的手,把一颗药
丸放到了她的掌心。
花皇后吓到了,连连挣扎。
“拿着,乖孩子,你以后就是太后,和你们花家永享福贵。”
“你这是让我谋杀亲夫……你以为人人会和你一样?歹毒,无耻。父亲……你怎么能与这样的人与伍?”花皇后转头,怒视着花丞相。
“皇后,我们花家百年来对皇族忠心耿耿,你几名兄长为了皇上出生入死,但他却想灭我花家满门。虽说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但这样昏
君,根本不配让我们花家效力,更不配当天烬之主,他会断送天烬江山。怎么,你想看着你的老父亲,你的哥哥们,你的侄儿们全都含恨九泉?”
花丞相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眼里的风霜凌厉如刀,让花皇后无言相驳。
“但我现在接近不了他,他不见我。”她匆匆转身,含糊不清地回。
“放心,你明天会动胎气,他会来的。”秦兰笑笑,再度拉起她的手,把药
丸放到她的掌心,“这药,放进茶中,让茶更加芳香,他怎么都不会怀疑你的,你是如此的真爱他……”
花皇后猛地一抖,不寒而栗。
是啊,她爱他,所以他们让她去杀他……
还有她会动胎气……何意?想杀掉她腹中的孩子吗?对了,他们想杀君博奕,就一定要除掉她腹中的孩子!
这些人真的太可怕了,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地方!
尔虞我诈,互相陷害,夫不像夫,父不像父……她惨笑着,低头看向掌心的药
丸,轻轻点头。
“如你们所愿。”她小声说。
“太好了,这才是明理的孩子,以后你是太后,想做什么都可以,甚至可以再挑选你满意的夫婿。”秦兰的手指从她冰凉光滑的脸颊上轻轻滑过,得意地笑着。
“别碰我。”花皇后退了两步,深深地看了一眼花丞相,转身就走。
“花丞相,成败都在你女儿身上了,想必她不会拉着你们花家陪葬的吧。”秦兰瞟了一眼花丞相,笑笑,带着佩莲走了。
花丞相闭了闭眼睛,轻轻摇头,也大步往宫外走去。
夜渐深了。
花皇后枯坐了大半夜,面色煞白,眼睛红肿,所有人都被她关在殿外,焦急地围在一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花皇后转头看了看月光,终于下定了决心,猛地站了起来,大步到了书案边,磨墨拎笔,开始写信。
洋洋洒洒一大篇,不时停下,掩面哭泣,大颗绝望的眼泪落到信笺上,化开了墨迹,两封信足足写了一个多时辰,她才放下笔,把两封信封好,一封压在枕下,一封藏到袜底。
“来人,本宫要回趟娘家。”她换了身素色衣裳,打开了殿门。
“这么晚?”侍女们吓到了,赶紧拦住她。
“本宫梦到母亲病逝了,本宫心中很不安,一定要回去。”她急匆匆地往外走。
“奴婢去禀报权总管。”侍女们散开,有去拿衣服的,有去备车的,还有去通知权和的。
忙乱半天,权和亲自赶来了,见她哭成这样,赶紧劝慰道:“皇后不要闹脾气,皇上这几日太忙……”
“真是梦见家母病逝,实在不安,想回去看看,权公公你亲自回去看看如何?”花皇后央求道。
权和沉吟了一会儿,小声说:“那奴才就陪皇后走一遭。”
花皇后眼底一亮,带着人匆匆出宫。她决定了,她下不了手,杀不了君博奕。但君博奕心狠,想杀谁都敢下手。尽管她只在信中说是秦兰所迫,但君博奕会连她和花家人一并除去。横竖,这些人都不会放过她,只有她和她的孩子是牺
牲品,所以她要带着腹中的孩子逃跑,这些人不爱她的孩子,但她爱。这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她得好好活着,把孩子养大。她还要送信给顾青鸢,她希望青鸢能通融一下,在战场上扣住哥哥们,再帮她把花家的孩子们救出去。她觉得顾青鸢不是心狠的人,或者可以成功。今后的是非成败,全看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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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明天后天都是万字大更,所以今天五千字,哇卡卡……焱哥哥要得天下啦……】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219.我不喜欢谁,就弄死谁【219】
云罗皇宫。
明媚的阳光从大殿门口扑进去,满殿的牡丹开了,芳香弥漫。宫婢们屏声静气,垂着双手端立大殿门口。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高陵越正剪下一株开得正艳的白牡丹,放到鼻下轻嗅。突然,他深遂的眸子微眯,唇角缓缓勾起温柔的弧度,转头看向大殿门口,欣喜地说:“是熠儿回来了吗?”
话音才落,只见外面十数名太监连滚带爬地进了大殿,个个鼻青脸肿。高陵熠手里拿着长鞭,神情阴冷地跨进了高高的门槛。
“你们这些奴才,怎么惹王爷生气了?”高陵越把花放到花瓶里,不悦地拧眉籼。
“皇上饶命,王爷饶命。”太监们哭着磕头,连声求饶。
高陵越挥了挥手,冷漠地说:“都下去,以后长点眼,再敢惹王爷生气,剥了你们的皮。姣”
太监们如释大赦,赶紧膝行到门槛边,一直爬出大院,才敢起身。
高陵熠甩了甩手里的鞭子,突然用力一击,正落在开得艳丽的牡丹上,刹那间花瓣凌落,满殿飘舞。
高陵越轻叹,慢吞吞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剪了一枝花,低声说:“你有气直接和我说,拿这些花出气干什么?”
“哼,你拿着这些花去哄那jian人,我就毁了这些花。”
高陵熠俊脸扭曲,又狠狠甩了一下鞭子,这回打落了更多的牡丹,尤不解恨,又大步冲进内殿,阴冷的眼神扫过含苞待放的黑牡丹,扬手就准备挥鞭。
“哎,熠儿,住手,这些花都是为你种的。”高陵越匆匆追了进来,拦住了高陵熠,焦急地说:“我好不容易才种活这些黑牡丹。”
“你为我种的?”高陵熠冷笑,甩开他的手,挥鞭就打。
黑牡丹很快就横七竖八地倒了一下,在他的不停抽打下,娇贵的花瓣碎成了花泥。
高陵越急了,飞步过去,身子往前一俯,用自己的背挡住了高陵熠抽来的鞭子,护下了身下最后十几株黑牡丹,明黄的龙袍鞭开了,鲜血很快涌了出来。
“哥哥……”高陵熠赶紧收了鞭子,大吼道:“你疯了吗,为了几株花,你扑过来干什么?”
“熠儿,你发这么大的脾气到底为什么?”高陵越转过身,不解地看着他。
“你要废后!”高陵熠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
“你知道了?”高陵越不自然地别开了脸,干咳了一声,小声说:“也不是废后,只是叶儿她想去清静地方住一段时间。”
“还撒谎!”高陵熠又暴怒起来,上前去一把拽开了他,挥着鞭子就往最后那十几株黑牡丹上面抽,“你不是想用这些黑牡丹去讨好那jian婢吗?我先打烂这些,再杀了那jian婢!”
“你疯了!”高陵越再好的脾气,也被咄咄逼人的高陵熠弄得黑了脸,“什么jian婢,她是你皇嫂,还有,这些花就是我为你种的。你不记得了吗?你十二岁那年曾看过一本画册,上面绘着黑牡丹,你说你想要一屋子的黑牡丹。所以我才找来黑牡丹的种子,每年试种,今年终于开花了,你却把它们毁成了这样。”
高陵熠猛地转过头,嘴角轻抽了几下。
高陵越燃着熊熊怒火的眸子渐渐平静,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把里面仅存的一株黑牡丹搬出来,低声说:“你气冲冲回来,就是为了废后之事?我知道你和叶儿感情深厚,这些年来她对你诸多照顾。但你也知道,我和叶儿是奉母后之命成婚,这些年来,为了云罗的江山,我不敢迎娶任何一个我看中的、我喜欢的女子,我一心一意与叶儿扮演着恩爱夫妻。直到我看到倾华……你既然帮我找来了她,就已算是成全了我,为何又大动甘火呢?”
“我……真后悔把她弄到你的身边。”高陵熠噎了一下,怒气冲冲地往外走,“等江山稳固,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我都替你带来。但顾倾华今日必死。”
“你敢!”高陵越急了,飞步过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铁青着脸色说:“熠儿,你若还尊为我大哥,就不许碰她。”
“只怕迟了,她才来多久,居然就能让你生起废后之心,那今后还会有什么样的事?是杀我,还是杀你?”高陵熠冷笑,拂开他的手就走。
“她不过是个弱小女子,你怎么就容不下她?我已把她藏到这见不得光的鲜花殿里……”
“这是见不得光的鲜花殿,还是你最喜欢的鲜花殿?你为我种的黑牡丹不也是在这里吗?”
兄弟二人互瞪着,都不肯退下半步。
此时从鲜花殿后面传来了惊恐的呼救声,高陵越牙一咬,拔腿就往那边跑去。
高陵熠身形掠起,很快就拦下了他。
“大哥,你若今日放她,你我兄弟……”
“你我兄弟怎么了?你还想与我一刀两断不成?”高陵越忿然推开他,大声说:“从小到大我都让着你,宠着你,你的火暴脾气是我宠出来的。但我毕竟是你大哥,是云罗之皇,你若今日
非要逆我的意,要杀我的心尖人,我可就真的与你一刀两断了。”
高陵熠的脸色变得煞白,牙关咬得咯嘣一响,猛地挥起了拳头。
高陵越愕然看着他挥来的拳头,连连后退,“你想做什么?你敢打我?”
高陵熠的拳头落在他身后的树上中,树枝摇晃不停,树叶纷纷落下。
兄弟二人互相瞪了一会儿,高陵越铁青着脸色,拔腿就走。
后殿中,倾华已经被人用白绫高高吊了起来,侍卫们拉紧白绫,绞得她已快断气。
“住手。”高陵越冲进去,一把推开了侍卫,接住了掉下来的倾华。
“倾华,倾华……”高陵越抚着她的脸,轻呼着她的名字,又掐人中,又摁心口,急得满头大汗。
高陵熠缓步进来,冷冷地看着他。
“你满意了吗?还要闹成什么样?不过是个女人,我想要的女人,也是你亲自把她带来的,我就把她藏在这里,也妨碍不了任何人,你赶紧回府去吧。”高陵越头也不抬,抱着倾华就往内殿走。
“我说过,今日她必死。”高陵熠冷酷地说。
高陵越猛地扭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疯了。”
“此女命中带煞,心狠手辣,无情无义……”
“她做了什么无情无义的事,让你如此厌恶她?”高陵越气恼地说:“好了,我再也不想听这些话,今日之事就此打住。我不会计较,你赶紧走。”
“大哥……”
“你若还真认我是你大哥,是这云罗之皇,赶紧走。”高陵越恨恨地斥责道。
高陵熠冷冷地迎着他的视线,慢步上前,弯腰捡起了白绫……
“你……”高陵越身形晃了晃,怒斥道:“你敢!”
高陵熠握紧了白绫,退了几步,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高陵越皱紧眉头,不安地看着他。
这弟弟的武功和谋略已远远超过他的想像,云罗有今日,全是高陵熠一手谋划。他若今日非要杀倾华,他其实根本拦不住。
“大哥三思,此女不能留,白绫我留在此处,若你想通了,请赐死她,你我兄弟再痛饮几碗。”
“若我不呢?”高陵越颤声问。
“那我明早再来。”高陵熠起身,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高陵熠,你太过份了。”高陵越气愤地大吼。
“你对皇嫂才叫过份。”高陵熠转过头,冷漠地说:“别的女人如何,我不管。你爱不爱皇嫂,我也不管。但你若想废了皇嫂,想打她的主意,我就要管。你别忘了你十八那年发恶寒,皇嫂守了你九日九夜,你痛极的时候,咬着她的手背不放,咬得她血肉模糊,父亲本想废了你,让高陵卫为帝,也是皇嫂去父皇那里,大冬天地跪了整整一晚上……你现在说不喜欢她,当年你干什么去了?你说什么狗
屁为了云罗为了江山而忍让她,放
屁!你纳多少妃我都不管,就是皇嫂不能动,我活着一天,她就在皇后的椅子上坐一天,谁敢动她,我就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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