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颜汐
“又打输了?”花泠萱心一软,小声问他。
君博奕抬眼看她,笑了笑,“是啊,每一仗都输。”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241.情这玩艺儿,从来不讲道理【241】
见花泠萱不动,他伸长双臂,突然就抱住了花泠萱的纤腰,脑袋靠了上去,深深地吸气。
“皇后,朕安排你走吧,远走高飞,不要被朕连累了。”
“皇上……”花泠萱心中一动,情不自禁地抱住了他的肩,手掌抚到他的后脑勺上,哽咽道:“您醉了。围”
君博奕把脸埋在花泠萱的小腹上,喃喃道:“我真怕看不到我们的孩子出生,我真希望能亲手照顾他长大。这是我最期盼的一个孩子……你这么温柔大方,聪明漂亮,这孩子一定不输给你……我也想要一个安稳的天下,安稳的家,我想让我们的孩子生活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地方。你走吧,泠萱,去珠璃国,去重兰国……不要再回来了。”
君博奕浑身酒味儿,声音沙哑,偏偏说得动情,连眼睛都红了。
都说酒后吐真言,花泠萱被他的话感动,忍不住把他抱得紧紧的,抽泣着说:“皇上,不如……割
地求和吧,你我放手,放掉这片河山,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度日。”
“可以吗?”君博奕的手慢慢往上,抚到了花泠萱的脸上,惨笑道:“傻女子,我姓君,是大元人的死敌,我走到哪里,他们都不会放过我。”
“会的……我看那顾青鸢并非不讲道理之人,我先前就……”花泠萱及时掩住唇,把写信之事吞了肚中。
君博奕眼中锐光一闪,双手紧握着她的手臂,缓缓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子低下来,额头和她的额头轻抵,小声说:“皇后,你真想和我离开吗?羿”
花泠萱毫不犹豫地点头,她喜欢君博奕,从她小时候就开始喜欢了,一直以来就希望成为他的皇后。很可惜,愿望虽然达成了,但君博奕似乎并不真的喜欢她,常常留她独守空闺,十天半月不踏进她的寝宫。若他仅仅是因为父亲权势过大而疏远她,那她真的希望她们能远离权势,去山清水秀的安静小村里度过于余生。
“泠萱哪……”他双手捧着她的脸看了看,长叹道:“那我们就讲和,我派使节去谈和,你说,派谁去为妙?”
花泠萱想了想,小声说:“华桐?华桐和卫长风有交情,起码卫长风能护他周全。”
“不妥。”君博奕摇头,低声说:“卫长风已是大元的大皇子,若让华桐去和他攀交情,只恐会拖累卫长风。毕竟他才回去不久,不受人重视。我很欣赏卫长风,不想他为我的事为难。”
“皇上还想着他的交情呢,他早就背叛您了。”花泠萱也摇头,叹道:“臣妾也想不出有何人可以胜任此事了……若是派臣妾的父亲,只怕皇上不信任。不如,王爷?”
“耀然在那里吃过苦头,让他去,不是让他又忆起伤心事?再想想吧。”君博奕又摇头。
花泠萱踱了几步,抬眸看他,坚定地说:“就让臣妾去吧。”
“什么?这怎么行?”君博奕连连摆手,连声道:“你是女子,后宫不得干政。”
“正因为臣妾是女子,他们也不能把臣妾怎么样。成不成,就看臣妾能不能说服顾青鸢。”花泠萱看着君博奕,严肃地说:“皇上,臣妾既为皇后,也要为我们天烬百姓做些事。若能早日平息战火,那也是功德一件。”
“这……这传出去,世人会耻笑朕,说朕无能,天烬无人。江山大事,居然让皇后冲锋陷阵……”君博奕苦笑,跌坐回椅上,摇头说:“朕绝不允许你去,就算天烬国没了,就算大元铁骑踏进皇宫,踩碎每一片瓦砾,朕也要让你和孩子安全离开。”
“皇上……”花泠萱跪坐下去,抱着他的膝盖,仰着泪眼,哽咽着说:“别这么灰心,臣妾去试试。”
“绝不行。”君博奕大手一挥,突然就往前栽去,重重地跌倒在地上。
“皇上……”花泠萱大惊失色,尖声叫着,用尽全力把他从地上半抱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
“快来人啊,传御医,皇上晕倒了。”
大门匆匆打开,权和带着太监们跑进来,见此情形,也不敢怠慢,立刻让人去传御医前来伺候。
一番忙碌之后,满殿药味,让人心神不宁。
辅政大臣和华桐他们都匆匆赶来了,在殿外侯着,等着君博奕苏醒。
花泠萱坐在榻前暗自垂泪。
轻轻的脚步声从窗边传来,是御医开完了方子,交由小太监回医馆拿药。
“皇上到底怎么样了?”花泠萱走过去,担忧地问。
“皇上最近忧心操劳,又饮了太多的酒,所以昏倒。”御医深弓着腰,小心地回话。
“朕没事。”君博奕摇摇晃晃地坐起来了,掀开帐幔要下榻。
“皇上还是躺着吧。”花泠萱赶紧回到他的身边,温柔地扶住他。
“怎么躺得住,朕大醉这一场,也得振作起来了。”君博奕苦笑,拍了拍她的手臂,小声说道。
“皇上,就让臣妾为使节,去一趟大元吧。”花泠萱见他满脸愁意,于是跪到他
的面前,央求道:“臣妾与顾青鸢同为女子,说不定能打动她,让她动了恻隐之心,从而解了我们天烬之难。”
“若他们让朕退位……”
“皇上不是说,愿意与臣妾去清静的地方吗?”花泠萱小声问。
“但朕担心他们不肯放过你我。”君博奕眉头紧锁,犹豫地说道。
“臣妾自有办法。”花泠萱冷静地说。
君博奕扶着她的手站起来,凝视了她片刻,严肃地说:“那朕亲自送你出城,令华桐护送前去谈和。只要他们放过君氏皇族,以及你和华桐他们,便是要朕的脑袋,朕也同意。”
“皇上……”花泠萱动容地说:“臣妾会办妥的。”
“笔墨伺候。”君博奕牵着她的手,大步走向桌边。
权和端上了君博奕御用的文房四宝,花泠萱亲自磨墨铺纸。君博奕略一沉吟,落笔疾书,不一会儿就写了洋洋洒洒的一大篇。花泠萱帮着吹干墨迹,转头一看,他又在写第二封。
“这一封是给卫长风的,我拜托他,若还念及旧情,就多照顾你一些,不要让他们伤害到你。”君博奕低低地说。
“皇上放心,臣妾会照顾好自己。”花泠萱抱住他的肩,小声说:“皇上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你也是,你是有身孕的人,不要走得太急。”君博奕握紧她的手指,喉结微颤,眼眶又红了,“是我无能,居然让你去替我谈和。”
“这事,臣妾去最合适呀,皇上不必担心我。”花泠萱温柔地说。
“泠萱……”君博奕长长地吸气,猛地站了起来,捧着她的脸就吻上了她染着泪味的嘴唇。
花泠萱猛地瞪大了眼睛,又缓缓合上。
爱情是迷
魂
药,让人晕晕乎乎,分不清天堂地狱。花泠萱小心地捧着她的爱情,义无返顾地替这男人踏上了征程。
她傻吗?不,她只是忠于自己的心罢了。
权和站在一边,眼中充满了怜悯,他能看透一切,却无能为力。君博奕不爱任何人,他只爱自己,只爱江山。
花泠萱这一去,只怕有去无回。
他深勾着头,生怕被花泠萱看到了自己的表情,毁了君博奕的一番表演。他也忠于自己的心,他曾发誓效忠君博奕,此生再无第二个主子,哪怕为他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人的高贵,不在出生,而在灵魂。花泠萱和权和明知君博奕的败势已定,却依然坚定不移地遵从了最初的约定。
一缕清风送入窗中,拂起宣纸飞舞,如赴火的秋蝶,翅膀扑扇出悲壮的绝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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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河边。
青鸢还跟在卫长风的身后,沿着河堤慢慢往前。有一段河水比较平缓,河畔有垂柳依依,青草葳蕤,大片的野
花迎风摇摆。
有妇人正在河堤边洗衣,见有一群男子过来,赶紧收好衣裳避开。
卫长风弯腰折了一朵野
花,递给了青鸢。
“拿去。”
“谢谢。”青鸢把野
花凑到鼻下,笑着说:
“你小时候,我最爱给你编花环戴着。”卫长风笑笑,撩起长袍,往草地上一坐。
“说得像我爹一样,什么叫我小时候,你那时候也是……少年。”青鸢看他的白发,又觉得有些心疼。
卫长风微微一笑,小声说:“没事,坐下来歇会儿。你说说,今天为什么跟着我。”
青鸢嘻嘻几声,隔他三步的距离坐下,把野
花往发髻边簪住,小声说:“就你这火眼金晴,我找你是有事儿。”
没事你会找我吗……卫长风没把话说出来,凝视了她片刻,收回了视线。
“说吧。”
“婆婆为了飞飞的事,一直很伤心,都躺了好几天了。她不待见我,我劝也没用。但她喜欢你啊,你抽空多去看看她吧。”青鸢认真地说。
卫长风眉头轻拧,淡淡地说:“没什么好看的。”
虽说有血脉之情,但卫长风总觉得那不是自己的母亲。毕竟没有在一起生活过一天,哪来的感情。再者,看到她对青鸢那般刁难,他更是不喜,不想去看到她对青鸢的冷眉冷眼。
“长风,母子之缘,今生有,来世无。你能母子重逢,说明是上天怜惜,不像我……”
青鸢鼻子一酸,她只能在梦里看到头发花白、手挽满是青菜的菜篮呆立于街边的妈妈,那种痛苦与无奈,才是最折磨人的。
卫长风眼波一闪,眉头轻轻拧起——难道她知道上官薇和她之间的关系?
“我妈白养我一场,一天都没能回报她。四哥,我们编个花环戴着吧。”青鸢从脚边又采了几朵野花,又去一边的柳树上折了柳条回来,盘腿坐着编花环。
“我来。”卫长风从她手里接过了柳枝,不慌不忙
地编着。
青鸢托着腮,在一边看他。
阳光正好,落在他的白发上,晶莹地跳跃着,映入青鸢的眼中。俊颜白发,不能说不可惜。但好在卫长风的身子是缓过来了,在朗溪的劝阻下,他已有些日子不给人卜卦了。
“怎么不说话了?”卫长风抬眸看她,温和地问。
“就那事,说多了你也不爱听。你们男人都这样,不喜欢女人罗嗦。就算是好事,也懒得听女人多说几句。你编吧,我躺会儿。这么好的太阳,不睡觉真叫亏!以后请叫我顾米虫。”她嘟囔着,往后一躺,手枕在脑中,呼呼地睡起了大觉。
卫长风愕然地看着她,半晌才轻轻一笑,这丫头,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放松下来,就把淑女之仪全丢开了。
也好,这样的丫头才是他的小阿九。
“顾米虫。”他用一根青草去丢她。
青鸢含糊不清地哼了一句什么,呼吸越加舒缓。
“披风。”冷衫递上了青鸢的披风,让卫长风给她盖上。
“有孕的人嗜睡,以后让她少出来。”
卫长风给她盖上的时候,忍不住看了看她的肚子。这孩子一定很强壮,以至于青鸢的肚子比同月份的孕妇都要大一些。焱殇到底上辈子干了什么好事,今生能把阿九娶回去。
他忍不住有些嫉妒,心烦意乱地走到一边坐下,继续编花环。坏情绪,让他接连折断了两根柳条,他索性抓着柳条,走到了青鸢面前,痴痴地盯着她看。
“四哥,我又没睡着,你若不想编,也就别糟蹋柳枝了。”青鸢无奈地睁开眼睛,指着他说:“我还是自己编吧,我准备用这个赢雪樱的。”
“你又欺负许雪樱。”卫长风的脸刷地红了,赶紧别开了脸,小声说。
“什么叫欺负,她嘲笑我是米虫,所以我就说,我不用焱家一针一线,赚一两银子回去。”青鸢水媚的眼珠子转转,骨碌一下爬起来,看着在不远处踏青的女子们说:“四哥,我赢定了。”
“你真是闲,我不陪你了。”卫长风干咳几声,丢开了柳枝走开。
青鸢秀眉一扬,飞快地拉住了他的袖子,笑道:“不行,我还得请你出出力,你就坐在这里别动。”
“干什么?”卫长风不解地问。
“你别管。”青鸢找冷衫讨了长剑,利落地砍下几根柳条,再指挥众侍卫采来野花,一股儿地全塞进卫长风的怀里。
“快编。”她风风火火地催他。
卫长风满头雾水,见她一脸兴奋,也不想扫她的兴,于是乖乖地编了个大花环出来。
“这才是正常发挥嘛。”青鸢捧着花环,笑着走向那群踏青的女子们。
“王后又干什么?”朗溪走近来,疑惑地问。
冷衫嘴角抽抽,小声说:“反正不是什么好主意,王后一天能想一百个鬼点子。”
“闲!”卫长风又拧眉,语气却是宠得厉害。
冷衫也拧眉,盯了卫长风一眼。虽然这是大皇子,但也不能用对青鸢扩这样的语气,这样的眼神啊。
但青鸢命令过他们,不得对卫长风出言不逊,不然统统发配去看城门,看得像冷青一样,躺在榻上不能动弹。
青鸢去了没多久,那边传来阵阵惊呼声,只见一群女子都伸长了脖子往卫长风这边张望,用帕子掩着粉面,笑得花枝乱颤。跟着青鸢过去的几个侍卫,神色都很古怪,也朝卫长风这边张望起来。
众男子有不详的预感,但担心青鸢出岔子,只能硬着头皮在原地等着。
不一会儿,青鸢手捧着锦帕回来了,上面全是铜板,她满面红光,兴奋地说:“看,我赢了。我一定能不用焱家的一针一线,给泗水城的孤儿们建个收留所。四哥,地方我都选好了,就在东巷里。惜夫人身子不好,不能长途跋涉,胡木恩要养伤,他们两个都同意替我打理孤儿所。”
谁说能闲住的?分明闲不住!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242.更大的风浪(万字更)【242】
(万字更)【242】
“你呀……”卫长风的心脏完全被她给柔化了。
纵使这小丫头在别人眼中有千般不足,万般不好,但他知道,她的心肠就是这么软。
“冷衫,传我的话去,到城中发榜。”青鸢把满满一帕子的铜板和碎银子往冷衫的怀中一塞,脆声说:“明日大皇子和灼郡王要在此处举行义卖。酢”
“谁?”卫长风迟钝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
“大皇子,您!牙”
冷衫同情地看着他,卫长风在这里痴痴傻傻地一个人笑了半天,都没弄明白青鸢是打着他的旗号拐着那些女人大把地掏了银子出来……
“啊……我义卖什么?什么义卖?”卫长风石化,一张俊脸上写满愕然和不解。
青鸢双手合十,往额间一贴,给他作揖,“我不用焱家一针一线,也没说不能用你们的名字和脸啊……你明儿就往这里站一站,卖的东西都是我拿来的。反正你要在这附近监
察码头工事,也不费你力气。四哥,你就帮帮那些可怜的孩子吧。”
“怎么不让焱殇去。”卫长风恢复了平静,低声问她。
“他是王,得威风一点。”青鸢厚着脸皮冲他笑。
“回去吧,你出来太久了。”卫长风微叹,掉头就走。
“王后,您也不怕把大皇子又气倒了。”朗溪不满地抱怨。
“不会,他明儿会来的。”青鸢胸有成竹地扬起微圆的下巴,笑嘻嘻地冲着卫长风的背影大叫,“四哥,明儿我给你带我亲手做的点心。”
卫长风平静的声音传回来,“知道了,早点回去,不要再乱跑。”
“哎,大皇子对王后还真是真心实意,难怪太后如此心疼他。这一辈子只能痴等啦。”冷衫忍不住感叹。
“放心,我不会让他单身的。”青鸢轻声笑。
“王后,您可不能……”冷衫脸色微变,赶紧说:“王对您可是……”
“你怎么跟个媒婆一样。”青鸢瞟他一眼,抬步往前走,“雪樱明天也会来帮忙,你放机灵点,离她和四哥远一点。”
“您是说……”冷衫眼睛一亮,压低了声音问:“想撮合他们?”
“是太后老人家的意思,若真能成就姻缘,我也乐见其成。”青鸢笑道。
许雪樱为了焱殇蹉跎了年华,从十岁等到了现在,双十年华,孑然一身。最美好的时光都在等待里消磨光了。而她不怨,不恨,不争,不缠。一个女子有这样的胸襟,这让青鸢很配服她。
等待很苦,青鸢不想许雪樱和卫长风在等待里苦一辈子,他们值得拥有更好的人,陪着他们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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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皇宫。
雨水清洗过的蓝天,蓝得令人心醉。
演兵场上,数十神射手正挽弓射箭,几只苍鹰往下疾疾俯冲,箭如密雨,这些苍鹰就在利箭中穿行,黑羽从半空中飘飘摇摇落下,但没有一只苍鹰被射中。
高陵越端坐高台,抚掌赞叹,“熠儿,你训练的这些鹰,真是让人折服。”
高陵熠双手负在身后,看着这些神射手,狂傲地说:“有了它们,这世上就没有我得不到的情报。”
随侍在一边的大臣们纷纷附和,冲着高陵熠连竖大拇指,赞美之词能把人的耳朵给涨破。
高陵熠就像没听到,高傲地看着高陵越说:“皇兄,我想在皇宫之中投放二十只这样的鹰。”
“啊?”高陵越楞了一下。
“这些鹰机敏灵活,又用特殇的方式喂养,它们身上没有野禽的气味,只有我们云罗皇宫中最常见的牡丹花的气味,就算有细作靠近,他们也不会察觉。这些苍鹰能在不知不觉之中,”
高陵越脸上并不见喜色,微微拧眉,低声说:“此事再议。”
“为何?”高陵熠一怔,不解地看着他。
“晚些朕再与你细说。”高陵越不自然地笑了笑,指着那些神射手们说:“我看这些人的技艺应当再练,连黑毛畜牲都对付不了,今后如何应对强敌。”
大臣们的赞美声戛然而止,互相看了看,都不知如何接话。在过去的十多年里,这两兄弟从来没有出现过意见不和的时候,一直是一应一和,步子完全一致。今儿这是怎么了?
高陵熠的脸色渐黯,冷酷地说:“皇兄,大元的探子无孔不入。皇宫里,事无巨细都能传到焱烬的耳中,这些苍鹰必须马上放进宫中来。”
“朕说了,晚点再议,别这么急燥。今儿,朕是来看这些高手们练示箭法的。过几日就是春阳节了,能不能夺到头柱彩,可预示着今年能不能一帆风顺呢。”高陵越牵强地笑道。
“怎么,是顾jian人害怕这些鹰不成?还是
顾jian人给人通风报信?”高陵熠薄唇微扬,漠然地看着高陵越。
高陵越脸上的笑意消失,压低了声音说:“熠儿不要闹脾气,她不是你亲自带进宫的吗?这些鹰的事,朕会和你细谈。”
“臣还有事,先行告退,这些鹰就留在宫中了。”高陵熠眉心紧锁,掉头就走。
“陵熠!”高陵越脸色黑了,猛地从椅上站了起来。
“皇兄别忘了,大敌当前,不是沉迷女色的时候。”高陵熠转头,怒气冲冲地说道。
高陵越的呼吸骤急,拂袖道:“越来越放肆,别忘了身份规矩。”
场面一阵死静。
高陵熠冷冷一笑,“皇兄想想,我们兄弟什么时候起,也能这样恶言相向了。这可是别人最想看到的。若那jian人安守本份,不觊觎皇后之位,我尚能容她。但她令你我兄弟不和,我万不能忍。”
高陵越深吸一口气,转开了头,黑着脸道:“你下去吧。”
众臣见兄弟二人闹成这样,纷纷跪下,大气也不敢出。高陵熠头也不回地走了,众人才开始劝高陵越。
“皇上,和王的性子都是您惯出来的,但他确实忠心为了皇上。忠言逆耳,和王的话不是没有道理。”
“皇上,自打卫王一去,只有您和他是亲兄弟了。打虎不离亲兄弟,上阵不离父子兵。您和与和王兄弟和,则云罗和。兄弟反,则云罗不妙呀。”
“皇后无错,又生下太子。您有华贵妃乐文,何必纠结于后位呢?”
高陵越长长叹息,揉着眉心说:“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臣等告退。”众人齐齐磕头,离开了演兵场。
伺候在最后边的小太监里,缓步走出一人。青衣布帽,肤白如玉。一双素手端起茶碗,奉到他的唇边,柔柔地说:“皇上不必动气,妾身早就说过,妾身为了皇上,一切都可以不计较。只要你们兄弟二人和好如初,妾身死也甘愿。不如就先让妾身出宫,在城中住着,到王爷能够接受妾身了,妾身再回宫来陪伴皇上。”
“傻女子。”高陵越拉住她的手,搂她坐到膝上,温柔地说:“朕怎么舍得你出宫去?朕如今一日离不得你。”
倾华取下太监小帽,放到一边,搂住了他的肩,把脸贴到他的颈窝里,软软地说:“妾也是,一天也离不开皇上……越哥哥,我给你添麻烦了。”
高陵越心都被她给叫酥了,搂着她的纤腰,小声说:“你快快给我生个儿子,这样大家就不会为难你了。”
“妾身也想啊。”倾华抿唇笑,轻轻地说:“日思夜想……能为皇上生个大胖小子。但我不想让他为帝为王,只让他做你我的儿子,不争权夺利,不陷进这些权利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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