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颜汐
“明儿还是让娘带她睡吧。”焱殇忍得满头是汗,小声说。
“偏不,就整你。”青鸢好笑地说。
“看谁整谁。”焱殇咬牙切齿,一记重击。
青鸢的玩笑话全在这力量里被击碎,再没力气笑他。她紧合双眼,双手掩在唇上,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身体诚实地跟着他的进攻,一点一点地融化到极致……
在眩晕之时,脑子里一阵阵空白,耳边响起他温柔的声音,“阿九,我的阿九……”
她喃喃地应了一声,“嗯,我的焱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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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他上朝去了。
青鸢带小十出宫看佳烟冷柔生了个儿子,还没出月子。
“南月将军不回泗水城了吗?”青鸢看着面前的将军府问,这里以前是华桐的大宅。那些故人,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回了,南月将军被封为镇国大将军,统率京畿防务。”冷青从马上跳下来,笑着说。
“哎,其实挺想冷阳的。”青鸢笑着说。
冷
衫抱着小十下马车,大笑着说:“哈哈,这话可别被柔柔听见。柔柔很厉害,几个月前,有人给冷阳送了个舞姬,那舞姬美貌无双,又娇滴滴的,缠得冷阳很紧。那天,柔柔看到舞姬又粘冷阳,她挺着大肚子过去,拎着舞姬的肩膀,直接丢出了王府。”
“啧啧,冷阳还想泡
妞呢。”青鸢感叹道。
“他哪有那胆子,就是和柔柔赌气。舞姬丢出去了,他又屁颠颠给冷柔揉腿去了。”冷青哈哈地笑,一副不屑模样,“他就是个惧内的东西。不过,听说王后和公主回来了,我想没几日他就会出现了。你不见了,他急得不行。柔柔为这事也吃了好久的醋,说就算你回来了,也要把你丢回去。”
青鸢掩唇笑了一会儿,冷柔一定是这性格!接过小十,微笑着问:“你们两个呢,没中意的?”
冷衫拍着胸膛说:“我如此阳刚潇洒,自有美人无数,每晚乐文。”
“吹牛,你和你的蜡烛一起阳光潇洒吧。”冷青的神情寂了寂,嘿嘿笑了几声,拔腿过向站在门口的小奴才传话去了。
“难道还记着飞飞?”青鸢压低声音问冷衫。
“这小子长情得很,一根筋,不知道醉过多少回了,现在还偶尔去打探打探穆飞飞的消息。我想,他可能是想问个清楚明白吧。”冷衫同情地说。
青鸢喟叹,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品德好的人才能成为朋友。重情长情,就是一种美好的品德啊。朝三暮四,转头即忘,那还叫感情吗?不管穆飞飞是好是坏,冷青就是喜欢她,这也没有错。
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错的是,那个人其实不是他喜欢的样子。
“佳烟。”推开门,她欢快地叫了一声。
榻上立刻钻出一个小脑袋,一头长发纠缠着,红通通的小圆脸,红通通的圆眼睛。
“姐姐啊,我昨天要去接你,他们都不肯……”佳烟拖着哭腔,大喊了一声姐姐。
青鸢的眼眶立刻就红了。
“你为我去送死,我都不能去接你。他们好混帐……”佳烟的眼泪涌出来,伸长双手拉她。
青鸢赶紧把手递过去,笑着坐到榻沿上,“哭什么,坐月子呢,别哭坏身子了。我看看小家伙。”
“喏,又是个胖子。”佳烟哭着把孩子抱给她看,泪水涟涟地看小十,“这是小公主吧?好漂亮啊。”
她抹着眼泪,匆匆地大叫:“快,把礼物拿来。”
婢女们慌忙过去,大大小小的盒子捧上了十多个。
“我一听相公说找着你们了,小公主也生下来了,就准备了这些。想想,你们是王上和王后,也不稀罕好东西。但我总得送啊,这些衣服是我亲手做的,你看看大小。这吉祥玉佩是我让相公去买的,上面的缨络也是我自己打上去的,给小公主带着。还有这个……”
佳烟跪坐在榻上,把盒子全打开,一件件的摆开给青鸢看。说着说着,又哭了,抱着青鸢说:“姐姐,你幸好回来了,不然让我怎么办……”
“傻瓜,我又不是为你一个人。”青鸢眼眶也红了。
“怎么不是呢?浮灯主持为了我,也中了好几剑,他去找你,还一直没回来呢。”佳烟抽泣着说:“就我没用,生孩子也不会,给大家添麻烦。”
“说哪里去了。”青鸢抱住她,给她擦眼泪。
“姨姨哭得好丑哦。”小十站在一边看了会儿,大笑了起来。
佳烟的抽泣声低了,随即又大哭起来,“看吧看吧,我就知道生了两个一定更丑了。只有将军哄我,说生了更漂亮。我说了不生吧,非说要生要生吧……我丑了,他就这么高兴吗?”
满屋子的婢女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冷青和冷衫站在外面,也跟着大笑。
“好好的,怎么又哭了,你哭声能小点吗,我在外面都听到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南月满头大汗地跳过门槛,尴尬地问。
“小公主都说我好丑,就你哄我多吃多吃多吃,多生多生多生……你这是养猪吗?”佳烟抹着眼睛,哇地哭得更大声了。
外面的笑声更大了。
青鸢往外看,焱殇他们都来了。
“咦,不上朝吗?”青鸢奇怪地问。
“昨儿太后不是下过旨,满朝文武今日都歇一天吗,王只是与我们议议几件紧要的事而已。”落恺在外面笑道。
“哟,落恺将军回来了。”青鸢惊喜地跑向门口。
可不是吗?不仅落恺,冷阳也到了!
紫薇树下,一众男子正笑吟吟着看着她,这个大难之时,独自站出来,冲进了敌军大营的王后,早已收服了这些热血男儿的心。
“哈,冷阳。”青鸢奔出去,一拳打在他的肩上,笑着说:“还以为要过几天才能看到你呢,你是插着翅膀飞来的?”
“也差不多了。”冷阳笑笑,眼眶有些泛红。
“大
男人,可不许红眼睛。”青鸢环顾众男子,伸出双手说:“来见我家小公主,可有带礼物?”
“呃……”冷阳汗颜。
“滋,什么人哪,光着手来。不行,从身上给我
脱。”青鸢转动乌溜溜的眼珠,往众人身上瞟。
“快放快放。”冷青端来佳烟的金玉洗手盆,冲着众人吆喝。
大家互相看看,开始从手上,腰上,脖子上解东西。戒指,玉佩,玛瑙,金锁……咚咚咚地往盆子里丢。
“小十,快来谢谢过各位叔叔。”青鸢笑眯眯地招呼小十。
小十抱着冷青的腿,伸长脖子看金盆,大叫:“看看,看看,我看看……”
“喏,都是小公主的。”冷青把盆子放到地上。
小十翻了几下,拿出一只小金猫,欢呼道:“小猫猫。”
“真会挑呀。”冷阳蹲下来,笑着抚她的小脑袋,“这小猫的眼睛可是上好的红宝石。”
“啧啧,舍不得了,怕你家柔柔又罚你跪花生壳了?”青鸢打趣道。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冷阳脸红了红,嘿嘿地笑了几声,“她武功越发高了,你们不知道,百步穿杨都是小事,她能一支箭穿过另一支箭,一起射中百步外的红枣。”
“看来,娶妻不能娶武功高强的啊!”众人起哄道。
“呵,我看你们是讨不到老婆。”阴恻恻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
匆匆扭头,只见冷柔大腹便便地扶着两个侍女的手进来了!
“啊……”冷阳傻眼了,“你什么来的?”
“呵,你是见着心上人了,急得我一直在你身后赶都不知道?”冷柔不客气地说。
“胡说什么呢。”冷阳拉下脸,捂住了她的嘴。
冷柔打开他的手,扭头看向青鸢,微笑着点头,“可惜,人家眼里可瞧不上你,你就只能和我这武功高强的人混。”
“得了,你们一个棒槌,一个锣,谁也别笑谁。酸给谁看呢?我们可不想看。”冷暮在一边大笑,勾着冷潭的肩就走。
“走吧,我们去后面比比箭法,南月在后面弄了个很有意思的靶场。”
“是吗,走吧。”
众男子互相吆喝,往后院走。
青鸢走过去,拉着冷柔的手笑道:“得,他们比箭法去了,我们扯八卦去。”
“走啊。”冷柔豪爽地说,拖着她往佳烟的房间走,推开
房门,大嚷道:“顾佳烟,你成天哭哭哭,南月都被你的眼泪给泡肿了,你们夫妻是想当大元第一对胖夫妻吗?”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271.有些事,做了就是做了【271】
“柔姐姐来了,快坐,娟娟快倒茶。”佳烟不好意思地抹着眼睛,双脚放出榻外,招呼婢女们过来服侍二人。
“这是什么?”小十好奇地看着冷柔的大肚子,小手指轻轻地戳到冷柔的肚子上。
“这是小弟弟。”冷柔温柔地笑着,上下打量小十播。
“小弟弟?”小十很奇怪,两只小手都摸了上去,不解地看着放在佳烟身边的小婴儿。为什么摸不到呢?
“在里面。”冷柔拉着她的小手,放到小宝宝正踢腿的地方。她肚子一鼓一鼓,惹得小十吓得大叫,一头栽进了青鸢的怀里。
“别怕,是小弟弟和你打招呼。”青鸢笑着把她抱起来。
小十在她的怀里躲了会儿,又对佳烟的儿子感兴趣了,趴下去摸他的小脸,小嘴巴。
冷柔咂咂出声,感叹道:“王后看上去瘦弱无力,想不到能一人把她带得这么好。”
“是啊,我一个人在海滩上把她生下来的,脐带也是自己割断的……”青鸢抚着小十的脑袋,感概地说:“现在想想也害怕……跫”
“比我强多了,我都不会生,将军说让我多练习几次就好了。”佳烟沮丧地说。
青鸢和冷柔一口茶喷出了老远,哭笑不得地看着佳烟。南月到底是怎么哄这小女人的?这种事还能多练习?
“若不是浮灯主持……”佳烟神情更加难过,拉着青鸢的手说:“那天晚上若不是浮灯主持赶来了,孩子也就没了。我晕过去之前,看到了孩子,他好小好小,我好怕再也见不着他。”
“别难过了,现在不是挺好吗。”青鸢微笑着说。
“但是浮灯主持一直没回来呢。”佳烟摇了摇她的手,圆眼睛里泪珠滚动,“他替我挡了两刀,我还没感谢他。”
“他一向慈悲为怀,连小猫小狗也会尽力救治,何况是你?他会知道你的心意。”青鸢小声说。
“说来也怪,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冷柔插话道。
“你们派人找过了?”
“找了,各大寺庙都去人传旨了,他哪里也没去过。”
青鸢若有所思地点头,“现在想想,他并非不会武功,可能还不给南月他们差。是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开了杀戒,所以去哪里清修去了?若一个人真想躲起来,谁也找不到。”
“哎呀,你们围着一个和尚也能掉眼泪。”冷柔挥了挥手,左右环顾,好奇地问:“长公子呢?”
“有些发热,嬷嬷带着他。”佳烟苦着小脸说:“一个都操心不完,现在又有一个……”
“你放心,你还有下一个,下下一个,所以你一定是大元第一胖夫人。”冷柔爽朗地笑道。
佳烟捧着小胖脸,也跟着笑,“我喜欢,将军也喜欢,我们会有好多好多儿子。”
“南月将军真能耐啊。”青鸢意味深长地点头,瞅着她笑。
佳烟脸一红,往她胳膊上拧了一把,小声说:“焱氏皇族人丁单薄,你还不加油,小心太后又让他纳妃迎妾。”
“来,往里面装。”青鸢拍着肚皮,笑呵呵地说。
“不过,雪樱怎么办哪?”佳烟神色一凝,小声说:“长舌妇们都在说她的闲话呢。”
“这些妇人最讨厌,焱昆那位年轻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还有许家的那一群,凑在一起,能把天上的麻雀都气死。”冷柔冷冷地哼了一声。
青鸢微微拧眉,小声说:“雪樱今天还没起来呢,我去找她,她也不理我。”
“她也不容易,等王等了那么多年,现在把心思放在大皇子身上,也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情……”佳烟同情地说。
冷柔沉默了会儿,伸手戳她的眉心,“想不到你关在这屋子里,外面什么事都知道。”
“嘿嘿,娟娟她们最会打听这些了,我也爱听。”佳烟指站在一边的几个婢女,笑道:“不然我被关在这里,不得闷死。”
“聊完了吗?”焱殇在外面轻轻敲门。
婢女赶紧过去打开门,给他福身行礼。
“怎么了?”青鸢笑吟吟地迎过去。
“他们想出城去行宫后的山上打猎,你要不要去?”焱殇弯下腰,向小十伸开双臂,“小十,过来。”
“这是要丢下我和佳烟了?我也要去。”冷柔顿时沮丧极了。
“除非你想当着大家的面生孩子。”冷阳走过来没好气地说:“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吧,你再乱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唷,翎王好威风,只怕也只敢当着我们的面,故意抻抻面子吧?”冷青他们站在几步开外,指着冷阳大笑。
“你们真讨厌,祝你们讨不到媳妇儿。”冷柔脸一红,小声啐了一口,关上了门。
“走了。”焱殇把小十举起来,放到肩头。
小十很喜欢坐在他的肩膀上,可以看得很远,很高。一坐上去,就兴奋得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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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烬国的行宫,可不是一般的气派。青鸢还记得那年初到天烬时,君鸿镇让她去行宫伴驾。长长的白玉大道两侧,灯笼如星辰般高悬。
庞大的帝
国,说倒就倒,真让人唏嘘。
马车穿行在行宫长长的通道上,灯笼早已蒙尘,不复当日光彩。明晃晃的阳光落在脚下,影子如同精灵在跳跃。远处磅礴的宫殿连绵起伏,一直延伸到视线尽头。不时有飞鸟落下,环绕青鸢飞舞。
“记得吗,我们还被君鸿镇在下面关过一段日子。”青鸢偎在焱殇的身边,看着往前跑去的小十微笑。
“当然,憋得我半死。”焱殇低笑。
青鸢扑哧一声笑出声,挽着他的胳膊说:“你也好意思说。”
“真是处好地方,可惜现在荒芜了。”南月伸了个懒腰,感叹道。
“是啊,这么大块地方,这么多宫殿,就用来君氏皇族玩乐。不居安思危,必有雕梁大厦今日之倾覆。”冷啸朗声说。
“这里还是撤掉,都想想,改成什么为好。”焱殇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美景,朗声道。
青鸢踮脚踩在白玉石上,转了个圈,脆声笑道:“把这里办成国学院吧!国家兴盛,当广开言路,提拔人材,广用新政,祛除弊端。”
“这么大的地方全用作国学院,也浪费了。”焱殇长眉微扬,指着前面说:“从那里起分开,左边为国学院,右侧为练武场,文武并重。马上得的天下,也得在马上护住天下。”
“这些灯笼也不要摘了,都是上好的琉璃。每年考核,最优者的名字刻在灯笼上,以示褒奖。”青鸢指头顶灯笼,爽快地说。
“好啊。”众人摩拳擦掌,仿佛已看到了人才满院的盛景。
“这事我来办?”青鸢歪着头看着焱殇笑。
焱殇拧她的鼻子,笑道:“好,你想办就你办。”
“哟,王后这是要成为我们大元第一女丞相了?”大家围拢过来,笑呵呵地说。
“不好吗?谁不服?”青鸢挽袖子,冷下脸,慢吞吞地说:“谁不服,我哭给他看。”
大家怔一下,又大笑起来。
一只小雀儿落下来,歪着脑袋看了她一会儿,振翅飞走。
青鸢在兴奋中,没能看到小雀翅上朱漆点的红点,碧空万里,鸟去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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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陵熠推开窗子,放小鸟飞进来。
“她在上面?”长指抚过小鸟的翅膀,他慢吞吞地问。
小鸟眨眨乌黑的眼睛。
“怎么办,我现在对她没什么兴致了。”他面无表情地把小鸟丢出去,冷冷地说:“再去盯着,我要听的不是这种下。”
小鸟只好再度飞走。
高陵熠双手负在身后,仰头看着它飞远了,这才转头看向守在身后的几名侍卫。
“主子,我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一名侍卫小声问。
“我想来。”高陵熠冷冰冰地说了句。
侍卫只好闭嘴,互相看了看,屋子里一阵死寂。
“出去吧,我睡会儿。”高陵熠在窗子边站了会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侍卫们赶紧退了出去。
高陵熠刚回来的时候,身上还有些柔和的味道,但自青鸢跑了之后,他越发喜怒无常。前一天分明说要过云罗境去,但转头他就往天烬跑来了。带着众人一头扎进了这大山脚下,一住就是两天。
他们心知肚明,高陵熠这分明是为了青鸢来的,他们很担心高陵熠忍不住会现身,要与焱殇争夺青鸢。若真走到那一步,那这一年多来的坚持,不是白费了吗?
高陵熠走到桌边,盯着一只蓝布包裹看了会儿,缓缓扯开,丢开上面的几件紫衣,下面赫然压着一身叠得整齐的大红喜袍。
他抚了抚喜袍上的鸳鸯,脸上的神情复杂莫名。
他可能是真的疯了吧,居然想和青鸢结成夫妻。论漂亮,他也见过比她漂亮的。那丫头,到底有什么好处?居然动摇了他冷硬的心肠!
“主子,我们还是早日回云罗去吧。”侍卫在外面低声劝道。
他神色冷了冷,却没有像方才那样发怒,只是转头看向窗外,沉默了片刻,沉声说:“先拿到朱雪樽,救皇兄要紧。”
“那属下晚上就去宫里把朱雪樽偷出来。”侍卫立刻说。
“皇宫守卫森严,机关重重,你们进不去,我亲自去吧。”高陵熠说话的时候,喉头忍不住颤了颤。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有侍卫大胆说:“主子请以皇上为重,以云罗为重,云罗强,则主子强啊。顾王后虽好,毕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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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高陵熠陡然发怒,大吼一声。
外面再无人声。
高陵熠双手抓着那身喜袍,突然用力撕扯起来,大红丝缎在他指间碎成一片一片,被他用力抛向窗外。
风卷着红绸一直飞,勾到了树枝上,像被牵绊住的红蝶,无奈地看着远方扑打翅膀。
“这世上,怎么会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我怎么会失败?”末了,他一拳锤在木桌上,桌子轰然碎裂。
外面潭水哗啦啦地流,悬于潭上的吊脚楼正是青鸢和焱殇当时住过的地方。高陵熠站在小楼的凭栏处,神情渐渐冷硬,盯着跪在楼下的侍卫一字一顿地说:“去吧,把朱雪樽拿回来。”
此时群鸟突然从林间飞起,冲上天空,林间传来了小十清脆的笑声。
“爹爹……”
隔得这么近,又这么远!
他缓缓转头看去,恍惚身处海边,明月下,小十撒开双腿往他面前扑,青鸢远远站着,不肯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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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城。
倾华今日一整天都在坐立不安,药瓶在掌心里握着,早被热汗濡湿了。她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高陵熠离云罗越来越近了,说不定马上就会出现在眼前,君耀然也不知道拦不拦得住他。
“该死的,怎么就没死呢?”她咬牙切齿地说。
“皇后娘娘,太子抱回来了。”小重子抱着太子进来,堆着满脸的笑。
“太子过来。”倾华把药瓶塞进怀中,强笑着向太子伸手。
太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向倾华伸出小胳膊。
他长得很像高陵越,甚至还有些像高陵熠,有着高陵皇族很明显的眉眼特色,高鼻梁,深眼窝,是个漂亮的孩子。
她摸着太子的小脸,唏嘘道:“儿子,娘得给你保住这些啊,若娘不在了,你怎么办哪?”
“皇后娘娘有什么心事?小重子愿意与娘娘分担,为娘娘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再所不辞。”小重子凑过来,在她的肩上轻捏慢按。
倾华惆怅地说:“你也帮不了本宫啊。”
“可是和那小冰铺的主子有关?”小重子试探道。
“闭嘴。”倾华低斥道。
小重子赶紧抿紧唇,哼道:“奴才知罪。”
“那里的事,谁也不能说,不然你也活不成。”倾华骂道。
小重子连连点头,看她神色稍霁,又谄媚地笑道:“娘娘不必动怒,娘娘为国事操劳,面首之事,还是交于小重子去办,又隐秘,又安全,比去那里更好。”
倾华拧眉,小重子一直以为她是在那里悄悄养了个相好,她也就默认了。
“其实这底下有密室,可以由密室进宫,让他进来服侍娘娘,然后从这里出去,神不知鬼不觉,娘娘也能尽享鱼
水之欢,不必来去匆匆……”
“够了!在太子面前胡说什么呢?掌嘴!”倾华陡然生怒,她如今生命堪忧,每天如履薄冰,哪有心思想这些花前月下的破事。
小重子见她粉面覆霜,吓得赶紧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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