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莫颜汐
如今唯有调她出京,转移他们的视线,他好重新部署,也能重获卫长风和小十的信任。
“小王爷,这里除了大掌柜,还有谁熟悉这里的伙计?”曹宇在柜台里翻找出帐本,拿在手里摇晃。
“哦,大掌柜负责这里的一切,问他即可,我累了,先歇一下。”隽喆找了张还算完整椅子坐下,慢条斯理地摇动扇子。随从给他倒了碗茶过来,他轻抿慢啜,还哈欠连天,完全没有在卫长风面前殷勤主动的模样了。
唐东止看他不爽,拉曹宇到一边,气冲冲地说:“这臭小子在这里碍事,看着就不舒服,还是赶他走的好。”
曹宇拧眉,隽喆坐于大堂正中,确实碍眼。但卫长风既然让他二人留在此处,一定是对隽喆起了疑心,让他们在此盯紧隽喆,所以片刻不得大意。
“你负责审问,我在这里看着他。”曹禺拍拍他的肩,小声说。
“那好。”唐东止握紧腰间的弯刀,让人把大掌柜等人带到后院去审问。
隽喆一碗茶已快喝光,拿着帐册在随意翻看,狗圈里的狗跑了几只出来,就在他脚边绕,呜咽着露出森白的牙。隽喆用脚尖踢开狗,凶恶地骂道:“死畜牲,闪开。”
原本凶恶的狗哆嗦着,夹着尾巴飞快逃开了。
曹宇拧眉,连狗都如此怕他,果然不是善类。他听闻隽喆此人生性残忍,他逗留不归,实则是谋划夺取珠璃太子之位。
鞭打和狗吠的声音不时传来,让人心惊肉跳,原本人来人往的赌档,现在十丈之内无人敢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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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禁卫军,一路马蹄踏泥,惊飞林中雀。
山脚下有小溪缓缓淌过,小石子被水冲刷得圆润光滑。小十勒住缰绳,抬眸看前方。小村就在眼前,这一路上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陷阱和拦截,畅通无阻。
小十第一次远离京城,看到只在书中和别人嘴里描绘过的山村。
青瓦连绵,像黑色的蛇,卧在一片绿荫中,不时有狗摇着尾巴冲出来,看到如此庞大的一支队伍,又吓得赶紧跑开。母鸡咯咯地叫,伸展双翅,带着小鸡惊慌失措地乱跑。
村长和大地
主匆匆跑出来,连滚带爬地跪在禁卫军前面,连连磕头。
“不知诸位官爷到此,有何公干?”
“这里可来了一位前来养伤的男子?”小十揭开披风上的帽子,脆声问道。
“啊……莫非他是逃
犯?小人不知此事啊,他的妻子说他是被土匪所伤……”村长几人互相看了一眼,连连磕头。
“他在哪里?”小十一喜,看样子真是南彦了!也不知道救他的人是谁。
“小人这就带大人去。”村长壮着胆看了一眼小十,顿时楞住不动,世间居然有如此美人,华贵中带着威风,威风里不失娇媚,生平头一回见到。
“快走。”小十这时候也不计较他的失礼了,催着村长在前面带路。
村长赶紧起身,一溜小跑带着小十和禁卫军进村。
两百禁卫军先行开路,进了村子,将闻讯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统统挡住。另留两百留在村外,以防有人偷袭。小十跳下了马,匆匆走进了小院。
娟渝站在院中,惊慌失措地看着她,见她闯进来,腿一软,手里的红绸衣落到了地上。
“他在哪里?”小十看了一眼红绸衣,秀眉轻锁,这是嫁衣!
“在屋里。”娟渝脸色煞白,小声说道。
小十匆匆走进屋里。一张木色陈旧的榻上,南彦正安静地躺着,削瘦苍白,还未苏醒。
“南彦哥哥。”她大步奔过去,心疼地抚上他的额头。
“公主……”冬儿端着水盆从厨房里奔过来,看到这一幕,顿时腿软,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带公子回去。”小十看了她一眼,直接叫进了侍卫。
“公主恕罪。”娟渝跪在门口,吓得直落泪。
“你救了他,哪有罪呢。”小十淡淡地说了句。
“我……”娟渝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你喜欢他,我知道。”小十扭头看她一眼,轻声说:“救公子有功,我赏你大宅田地,许你自选夫婿,我给你赐婚。只是,今生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不许再见他。”
娟渝噙泪看着南彦,小声说:“不要大宅,不要封赏……请公主收回成命,许我见他……”
“放肆。”侍卫低斥。
娟渝额头俯地,不停地央求,“求公主成全,远远看一眼就可以。”
“当断则断,不然以后痛苦的是你。他心中无你,你早日切断情丝,还能另寻良人。”小十不为所动,原来她也是独占心极强的人,她的南彦,别人不可以觊
觎。
“南彦哥哥,我们回去了。”小十拉紧南彦的手指,小声说道。
南彦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似是听到了她的话。
侍卫上前来,小心地把他抬出来。
马车是村长牵来的,铺上了全新的被褥。小十上马车前扭头看了一眼娟渝,轻声说:“送娟渝小姐回去。”
娟渝绝望地膝行数步,仰头看着马车里,哭泣着说:“能再看公子一眼吗?”
小十放下了马车帘子,慢吞吞地说:“不可以。”
娟渝的哭声陡大,俯在地上不停地颤抖。
马车慢慢往外,小十紧拉着南彦的手指,叮嘱赶车的侍卫,“慢点,找平点的路走。”
“是,陛下。不过如此一来,我们只怕得两天才能回京。”
“那就两三天吧,朝中无我,一样可以。我无公子,一辈子难安。”小十把南彦的手指凑到唇边,轻轻地说:“幸亏找到了,幸亏还活着。”
南彦的眉又动了动。
“哎,还幸好没伤到我南彦哥哥的脸,我南彦哥哥的脸最好看了。”小十捧着他的脸,轻轻挤了挤,微笑着说:“泠涧已经进京,治好你也就是一两天的事呢。”
南彦的唇角微微掀起。
“听得到就好。”小十俯下来,偎着他躺好,喃喃地说:“再派人把傅石沐找回来,我知道一定不是他害你的。”
“能不提他吗?”南彦沙哑的声音在小十耳边响起。
“你看,一提你就醒了。”小十飞快地坐起来,惊喜交加地看着他。
南彦缓缓睁开眼睛,勉强抬手,想去摸她的脸。但他没有力气,手抬到一半,又跌回身上。
“南彦哥哥,我都瘦了。”小十俯下去,拿小脸往他脸上蹭,“你心不心疼我?”
南彦一声闷哼,苦闷地说:“心疼,但我现在肋骨更痛,你压着我的伤了。”
“呀……”小十赶紧坐起来,小心地揭开他的衣裳看。
身上刀伤,箭伤,惨
不忍睹。
“哎……”南彦苦笑,“不好看了吧?”
“是不怎么好看了。”小十皱脸,小心地抚过他的伤处,心疼地说:“不过,脸好看就行,身子也只能我看到,我也就勉强看看吧。”
“你这丫头……”南彦忍不住笑,扯得一身伤口剧痛,大汗淋漓。
“我不让你笑了。”小十赶紧用帕子给他擦汗,小声说:“南彦哥哥,你睡会儿。”
“看到你,睡不着了。”南彦紧勾着她的手指,虚弱地说道:“你怎么会自己跑出来的,若遇上刺客怎么办?”
“我带了五百人呢。”小十轻声说。
“嗯。”南彦点点头,轻轻合上了眼睛,“那天刺杀我的人,确实不是傅石沐的人,我听到他们中有人用一种古怪的语言交谈,我记得其中几句,到时候征召京中……咳……”
他胸口剧痛,又咳嗽了起来。
“我知道了,你别说话了,到时候让京中的外族人都来听听。”小十赶紧说。
南彦唇角轻弯,下巴微点。
小十偎着他躺下来,与他手指紧扣,轻声说:“南彦哥哥,我会保护你的。”
南彦苦笑,现在得让她保护了,他太不称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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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将近,赌档里里外外被搜遍,没有新发现,唯一的线索就是那些自尽的刺客,还有那些乌鸦。
酒楼雅间,两位美人正抚琴吟唱,唐东止和曹宇面色不善,坐在桌边。隽喆摇着扇,站在酒楼的栏杆边,看着对面的赌档叹息。
“小王爷为何叹气?你那赌档,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关了正好。”唐东止没好气地说。
“统领大人何出此言?好赌之人,在于控制不了自己,这样的人就算不赌,也成不了什么大器,迟早会败光家业。不如我帮他们一把,也让他身边的人尽早看穿他,再寻出路。”隽喆摇着扇子,笑嘻嘻地说道。
“你还是做了大善事?”曹宇都觉得哭笑不得了。
“呵……”隽喆低笑,抬起扇子指赌档,“就算没有我这个赌档,这天下赌徒也有千千万,能关得完吗?来赌的是赔光了,但在赌档里人可是靠这行当养活一家老少。”
“行,你是大善人。”唐东止没好气地说:“小王爷到底把我们叫这里来干什么?”
“你们要名册嘛,我的人要晚一点才能到,趁此机会,我们在这里赏赏晚霞,品品美食,饮几盏美酒,岂非美哉?”他摇头晃脑,转身看着二人说道、
“我们还有公
务在身。”唐东止满面怒容,他可不想陪隽喆在这里花天酒地。
“拿到名册,不正是你们的公
吗?还是等小王拿到了,再送进宫去?我珠璃国在大元城的生意不下百桩,一家铺子一家铺子地找名册,还要清理出已经离开的人,把背景家世写仔细,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隽喆假意为难地说道。
“行了。”唐东止被陷在这里一个多时辰,早就无法忍耐,挥手冲着两名歌姬低斥,“唱些什么鸟,下去。”
两个美人吓得一抖,飞奔逃开。
“来来来,喝酒,别动怒啊,这名册顶多一个时辰,绝对送到二位大人手中。”隽喆大步过来,挽起袖子给二人倒酒。
“算了,即来之则安之。”曹宇按下了唐东止,小声劝道:“我们今日必须拿到名册,弄清楚这些人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去的。”
隽喆眼中诡谲的光一闪而过,笑着给二人倒满了酒。
“喝酒吧。”曹宇拿起茶壶,给唐东止倒满了茶,“公
务在身,就不喝酒了。”
“也好,小王一个人喝。”隽喆面露不悦,把两碗酒拿到面前,冷笑道:“小王赔了一下午的笑脸,在我珠璃国,可无人敢这样与小王说话,敢拂小王面子。”
“那你回珠璃国去啊。”唐东止嘲讽道:“何必在这里开些赌档造福我大元百姓,回去造福珠璃人正好。”
“你。”隽喆脸色大变,终于忍不住了,将手里的酒壶砸向了唐东止。
眼看二人就要开打,曹宇拉住了隽喆,沉声道:“好了,向小王子道歉,你且先回去,我在这里等名册。”
唐东止恨恨地瞪了隽喆一眼,抓起弯刀,拔腿就走。
隽喆重重坐下去,抓着酒碗一饮而尽,大喝道:“再送几坛来。”
伙计又搬了两坛酒进来,隽喆一个人抓着酒坛子,喝得爽快。曹宇滴酒不肯沾,警惕地看着他。等到名册送到时,隽喆已大醉,躺在一边的躺榻上,满面通红,不醒人事。
送名册来的是珠璃国驻大元的外交使节,把相关的名册给了曹宇,命人把隽喆抬回去。
“小王爷怎么醉成这样。”使节捏着鼻子,把他放上了马车,转身给曹宇抱拳行
礼,“下官先送小王爷回驿馆,大人要有什么吩咐,让人来传话,小人立刻就到。”
“去吧。”曹宇点头,目送马车远去,带着名册匆匆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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隽喆一翻身从马车上坐起,目光阴鸷地看向马车窗外,他与这些人并不熟悉,若露出马
脚,那就糟糕了,只能装醉,走一步算一步。这些人比他想像中的难应付,必须尽快地找个替死鬼,在找到焱殇和顾青鸢之前,在这里长久地留下。
“两个老东西,还真心狠,居然真的没出现。”他一拳捏紧腰上的玉佩,清脆地响声之后,代表了珠璃皇族的玉佩被他硬生生地捏碎,尖锐的碎片一角扎进了他的掌心,鲜血直流。
“等着瞧。”他冷笑道。
马车一路疾行,到了驿馆,数名侍从把他从车上背下来,放到了他的房间里。等人散去之后,他翻了个身,打了个响指。后窗微响,有两道身影灵敏地跳了进来。
“宫主,我们一共折损了十七人。”走在前面的人沮丧地说道。
“才十七,算什么。”他坐起来,缓缓捋动头发。
“也不知道那丫头有没有接到南彦。”后面的人疑惑地问:“只是属下不知宫主为何不让我们设伏抓住那丫头。”
“这不是自投罗网吗?”他不屑地看了这人一眼,斥责道:“用点脑子吧,这是我指的路,我还要靠用这身份一段日子。”
“是。”二人垂手立着,恭敬地说道。
“把事都推到秦家身上,他们不是买过杀手吗?”他笑笑,残忍地说道:“秦家反正犯了死罪,再死一回也不要紧。”
“还有上官莺和隽喆怎么处理?要不要杀掉他们两个。”
“先留着,还有用。”他沉吟半天,缓缓摇头。
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 322.女帝天下,十全十美【二十四】
女帝天下,十全十美【二十四】
倦归楼里。
阿九抚平被风吹得贴到脸上的轻纱,扭头看焱殇,笑道:“你还真能忍,隔得这么近,真不去见女儿?”
“呵,这是对小辈的一个考验,未有战功而居高位,他们需要一次机会,先静观其变吧。小十初登大宝,要竖立威信,就得亲自去解决这件麻烦。”焱殇缓步走到窗口,暖暖的霞光落在他的双瞳里,温柔,温暖。
岁月已经遮掩了他的锋芒,他如今的生活平和而且幸福踺。
阿九靠在他的手臂上,小声抱怨,“可我想女儿。”
“你不是总悄悄回去看吗?”焱殇小声问。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也悄悄回去过……我问你,你上回撞上的那个偷看我家宝贝的男子,到底查出来是谁吗?”阿九不满地瞪他。
焱殇揽着她的纤腰,轻轻一拍,“冷暮一直在追踪,轻功很高,擅长奇门遁甲。最近,江湖里新起的一个门派,诡劫宫。也不知是否与此事有关系。不过,从赌档里找到的刺客来看……”
“从赌档的刺客来看,应当有关系吧?”卫长风爽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二人匆匆扭头,卫长风正推开门,笑着看着二人。
“四哥。”阿九扯下面纱,笑着迎上前去,挥拳打他的肩,“怎么一点脚步声也没听到?你练了什么邪
门的功夫?”
“我看是你们两个闲散久了,这点机敏性也没有,我在门口站了半天,你们都没有反应。”
“哪有。”阿九掩唇一笑,拉着他坐下,端起刚煮好的茶,“若说老,四哥的头发都白光了,分明是四哥武功见长。”
卫长风眉角轻抽,捋了捋白发,转头看焱殇,“怎么又瘦了?”
“我家娘子只许我吃青菜,当我是兔子,能不瘦吗?”焱殇朗笑,在他对面坐下。
“是你这段时间要排毒养生好吗,在醉仙庄大鱼大肉吃得便
秘了。”阿九不客气地说。
焱殇笑得尴尬,挥手往她臀上拍,“胡说八道,去让小伙计上菜。”
“得了,我煮椰汁鱼火锅给你们吃。”阿九献宝一样对卫长风说:“特别好吃,好吃极了。”
“是吗?”卫长风温和地笑道。
“还是给我炒几盘青菜吧。”焱殇面色古怪,手指在桌子上轻敲,“这椰汁鱼火锅就让长风你独自享受。”
“这么难吃?还是不要了。”卫长风笑着摇头,低声说:“前年阿九做的那道凤凰翅,我永生难忘。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美食,想想就觉得十顿吃不下饭。为防此事,我今日特地带了个人过来,为我们烹煮美食。”
“是吗?谁啊?”阿九好奇地往外张望。
门推开了,只见焱灼拎着一只食盒进来了。
“你二人真是不够意思,在泗水城呆了两天,居然没去看我。所以我今日在菜里放了毒,报复你们两个。”他黑着脸进来,把食盒往桌子上一搁,恶狠狠地瞪二人。
“只有两天啊,当时正在追一个连环杀人魔,没来得及。”阿九笑着俯身,食盒里的菜色香味俱全,you人极了。
“我尝尝。”阿九用手指拈了一块烤鹿肉,放进嘴里嚼了两下,双眸发亮,“真好吃,焱灼,你可以当大厨了。”
“呵。”焱灼坐下,把菜摆到桌上。
几人围桌而坐,小声商议当今局势。
“傅石沐已经去探诡劫宫的虚实了,年轻一辈中,除了南彦,他最为出色,为人沉稳,有宰相之材。若他能早日担起重担,我也能跟你们一样,去逍遥快活。好过我一人拼死拼活,给你们照顾女儿。你们两口子,还真是没良心的一对。”卫长风感叹道。
“四哥辛苦。”阿九赶紧给他夹菜,陪着笑脸说:“我们这不是在找供养双雪樽的宝物吗?”
阿九以自己的血献于双雪樽,以与焱殇共命。再以双雪樽噬好的宝物供养双雪樽,以延续二人的生命,这就是阿九和焱殇这些年来做的事。他们游走天下,四处搜寻双雪樽愿意吞噬的东西。有时候是一株奇妙的花,有时候是一颗水晶,有时候是一捧子时的雪……
他们行走在夜晚的河山,淌过了汩汩的溪,爬过了峻险的山,驾着船出海,骑着马去了大草原……
他们也想留在女儿身边,但他们二人的性命全在这一
夜夜的奔跑中了,他们早就养成白天深睡,晚上行走的习惯。起于晚霞漫天时,睡于太阳出来时。
若不能保住自己,又何以保女儿?他们还在,就能离女儿近一点,若真的不得不合上眼睛,那也得给女儿扫平了天下动荡。所以他们结交四海能人,为女儿广结善缘,才有这几日异人齐聚,为小十壮胆,镇住那些意欲作乱的人。
“哎,不过你们今晚看不到小十。”卫长风轻叹。
“为什么?”阿九惊讶地问。
“南彦受了重伤,阿
九去接他们了。”焱灼低声说。
“南彦这孩子……心地太纯善了。”阿九轻轻点头,心疼地说。
“不过,他们二人感情尚好。”卫长风微笑着说。
“傅石沐那孩子,好像心也在小十身上。”阿九眉头微拧,轻声说:“我也不想委屈这孩子。”
“呵,傅石沐与南彦做了约定,谁能得到小十芳心,另一个就退出。”卫长风向几人举杯,沉声道:“我们就不必操心了。”
“品性端正,真是个好孩子,若我还有个女儿就好了。”阿九掩唇一笑,用手肘碰焱殇,“你后悔了吗?我家小十多孤单啊。”
“不是有南彦吗?”焱殇眉梢轻扬,淡淡一笑。
“可是,让她为帝,多辛苦。”阿九心疼地说。
“她是我的女儿,这是她的责任。要天下安定,没有人比她更合适。”焱殇缓缓转头,看着窗外暮色,沉声道:“她有君王的沉稳,女子的细腻,她会成为好帝王的。你看,她处理安然和上官莺的事,不是处理得很好吗?”
“对了,安然就是秦挽。”卫长风眉头轻皱,小声说:“泠涧看中的那女子,就是她。她一心求死,就是想摆脱在仇恨里的日子。”
“泠涧那老小子,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能残害小姑娘?”焱殇嘴角轻抽,这年纪相差也太大了、
“别忘了,你当年也是残害小姑娘。”阿九瞪他一眼,不满地说。
焱殇立刻端起酒碗,朗声道:“来来,喝酒,喝酒。”
“岁月再长,也抹不去你当年的恶行。”
阿九端起酒碗,和他重重一碰,美酒四溢,众人放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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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中,已是两日之后,黄昏时分。
晚霞如一匹艳丽的绸缎,一直铺到视线尽头。王宫笼在一片暖光里,倦鸟停在屋檐的琉璃风铃上,静静地看着院子中。
泠涧给南彦重新缝合了伤口,众人聚在院中,等着南彦苏醒。
“幸好找到了。”佳烟双手合十,朝着空中连拜。
“夫人,现在不怨我了吧。”小十给她倒茶,秀眉轻皱,满脸委屈。
“我哪敢怨你啊。”佳烟抹着眼泪,哽咽着说:“我家这傻孩子,魂儿早丢在你身上了。”
“那我的魂儿也丢他身上了呢。”小十笑嘻嘻地说。
“不害羞。”许雪樱戳她的小脸,轻啐道。
“行了,我才不想听你们教训,我要去陪南彦哥哥了,你们跪安吧。”小十微抬下颌,挥了挥手。
“摆驾子了……臣妾告退。”许雪樱起身,笑吟吟地福身行礼。
佳烟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舍不得走。
“走吧,让他们小两口去招魂归体。”许雪樱拉着她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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