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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魔鬼强强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秋如意

    也只有这样,即可戳穿织田亚夫的身份,他又不用直接出面,轻悠会怪他,但至少比他直接来揭穿要好一些。

    可是看现在的情形,好像一切跟他预料的不一样。

    “这下你高兴了!”

    车门刚关上,姜啸霖再忍不住喝骂出声。

    姜恺之一愣,“大哥……”

    “不要叫我大哥!我姜啸霖没有你这样的好弟弟,竟然为了一个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算计自家大哥。你算到我来了必然会拆穿织田亚夫的身份,将他赶离轩辕轻悠身边,好帮你保住在她心里的好印象。

    那么,你又算没算得到,轩辕轻悠会不会因此就回心转意?还是看穿你的这些无聊的小伎俩,就此对你厌恶到底?!”

    姜恺之顿失表情,血色尽褪。

    姜啸霖扭过头看着窗外,拧了拧眉心,沉沉一叹。

    他刚才像个小丑似地说了一大堆,最终却只得她一句“多谢大总统赐教”,他要是再听不出她的嘲讽,他就该回去跟弟弟一起撞墙了。

    这个轩辕轻悠,倒真是傲气得很,连他们姜家都瞧不上眼!

    ------题外话------

    《魔鬼的逃跑爱人》原名《魔鬼的吻痕》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情、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情,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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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88
    正文 86这一次,换我来追你

    喧哗了一日的大屋,终于归宁。

    窗外黯淡的秋日无力地落在廊檐外,照不进内室,古拙朴实的红桃木桌椅,深色石板地冷冰冰的,淡淡升腾的云鼎焚香,整个房间显得死气沉沉,而那块高悬的“天下第一锦”御赐扁额,徒生嘲讽可笑之感。

    仆人们低头垂脸地打扫着一片狼籍。

    却有大门口到屋院外的那一箱箱刺目的红色礼箱,簇新得扎眼,刺心。

    “老爷……”

    众人刚松口气,轩辕瑞德突然浑身一抖,昏了过去,吓得女人们惊叫不迭。

    轻悠扣住父亲脉膊,她跟着小叔清华也习了些医理,略通一二。

    “小七儿,老爷怎么样了?”

    “严不严重啊,刚才都吐血了,要不赶紧送医院吧?”

    轻悠号完脉说,“父亲气血极弱,应是……气急攻心所至,耗损过大,现在是撑不住昏过去了。”

    三娘立即招来了厨房的管事吩咐熬煮补气养血的膳食。

    宝仁和管家一起将人抬回了屋,女人们七嘴八舌地出了主意,簇拥着离开了大屋。

    三娘吩咐完,回头看到女儿站在一箱箱的聘礼前发怔,微微叹了声,将启口时,轻悠先开了口。

    “娘,我想大总统应该是秘密前来,此事不宜申张。这些聘礼,我们使人送到芙蓉园去也可。”

    三娘点头,“也好。不过,这里东西数目众多,价值不菲,送来的又是那样的人家。不能随便就这么退回去了,必须得找个合适的人看着,恐怕还要跟那家人打个交道,即是退礼,就更不能落了咱们家的礼数。”

    到底人家为了提亲,连大总统都搬动了。若在放在以往,必然得由家中一位身份较高的长辈亲自送还。可眼下轩辕瑞德被气昏过去,最合适的人就是轩辕清华,也仍在院中,情况不明。

    如此,也就只剩下老大轩辕宝仁了。若是锦业也在,这两个人一齐上门才算能顶上这门面儿。可惜,现在轩辕家竟然又是四分五裂、难以为继了。

    轻悠抿了抿唇,“我去。”

    “不,小七,这事由我和管家一起去办。”轩辕宝仁这就跟着管家回来了。

    “大哥?”轻悠一脸难色,被宝仁打断。

    “小七,”宝仁面上也有些尴尬,“刚才,大哥对不住你了。”他拱手朝轻悠一揖,轻悠吓了一跳,急忙扶住哥哥,表示不解。

    宝仁看了眼那扎眼的一片大红喜,叹道,“大哥知道,你是不会再接受姜恺之的。可当时,情势所迫,我为了全家,留下了大总统这条可能的退路,让你为难了。”

    “不,大哥做的没错,我不能总那么自私,只顾着自己喜好,就把全家人都往火坑里推。其实,我先前也是想从他这处寻些便宜。”

    “小七,别这么说。事情还没到那地步,我争取这个机会,绝不是怕那张大帅,也非一定要向姜家人低头。刚才闲杂人等太多,并不方便说话。有些事,私下里细谈,说不定会有另一番景象。”

    “大哥的意思是,姜啸霖并不若他表现的那么赞同这场婚事?”

    “那是肯定的。之前在众人面前,这里又摆着这么多聘礼,他怎么样也会为自己的亲弟弟保着面子。可若是他非常赞同这门亲事,早就在织田亚夫离开后,与父亲约定商议婚期的时间,而不会说是再给咱们家处理内务的时间。这表面上是体贴咱们家适逢变乱,实际上也是给我们考虑的时间,给他自己留的退路。”

    的确,从头到尾,姜啸霖说了一堆漂亮的场面话,对于求亲的事没有正式地提出过一字半句。

    这大总统果然不是当假的,平日打了多少官腔他们这些平头老百姓不知道,今日一番过招足可见其做事说话均是滴水不漏。不仅在众人面前保住了自己宽厚大度的总统形象,没有仗势欺人;同时又替弟弟说话,不失慈蔼兄长之风;而面对自己的敌人时,两句话,便四两拨千金地将敌人逼走,没废自己一兵一卒。

    以小见大,虽只是今日区区一会,轻悠再次感受到当年被迫离开南京时,那种被逼到末路的困顿无力。

    如果可以,她真不想再见这个浑身城府,魄力惊人的男人。可现在,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不见也得见!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去了,若让姜恺之知道,会更麻烦。”

    “可这事毕竟因我而起,也许我再找他好好谈谈,情况会不一样。”

    宝仁摇头,“小七,你真不了解男人,还是你眼里心里就只装着亚夫那一个。”

    轻悠怔怔地别过脸,面上难掩心痛难堪。

    “姜恺之这次为了求亲成功,连他当总统的大哥都请来助阵,你可知他对你,有多执着。唉,这事要是放在四年前你没去留学时该多好,可惜……咳,前事不提了。总之,现在你必须避讳,这还礼的事就由我和管家去办。”

    “要不,我和宝仁一起去吧!”三娘开了口,“我毕竟是轻悠的娘,姜家兄弟再强,在我这个长辈面前,他们多少也人留几分薄面。”

    宝仁目光一亮,有些动容。

    “大哥,我陪你去,我也是轩辕家的男人。姜家是两兄弟,咱们也是两兄弟对上他们。输人也不输阵!”小八竟然又跑了回来。

    “傻儿子,别胡说,快回来。你哥和你姐办的是正事儿,你还这么小,瞎参和什么。”四娘来捉小八。

    这母子两就在大屋里玩起了追逃叫骂的大戏,倒是无形冲淡了众人些许阴霾。

    最终决定隔日由三娘和宝仁送还芙蓉园,管家留下和二娘打理家中事务,轻悠则看顾天锦坊。

    ……

    这晚,医生前来看过轩辕瑞德的情况,跟轻悠之前的号脉的结果基本吻合。并一再叮嘱,不可再操劳动怒。

    众人听后也只能急急应下,心里却明白目前家里的情况,恐怕很难做到。

    轻悠送医生离开,来的不是她先前打电话请的艾伯特。

    “七小姐您还不知道么?前日令叔病情有变,周公子送令叔来医院急诊,经过那两位上海来的脑科专家抢救,说是暂时没有大碍。不过,因为咱们这里缺药又缺仪器,不便于令叔调养,今日周先生就送令叔坐飞机,由那两位专家陪同,去上海了。”

    轻悠大震,瞬间泪水模糊了双眼,扭头就往屋外跑。

    难怪这两日都见不着他,在她忙于家中事务时,小叔竟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都没人知道,要不是他,恐怕……

    心里又急又气,又自责内疚,她一口气冲到大门,却不知该向哪里去找。

    “十郎,十郎!”

    “小姐,属下在,您别着急。”

    “你快告诉我,他在哪里?他现在在哪儿?我要去找他,我要问他,问他……”

    问他什么呢?

    在她再一次抛弃他,还说了那么伤感情的话之后,她还有脸再去见他么?

    可是让她就此放下,谈何容易!

    “少主他,这时候大概已经跟十一郎坐飞机离开了。”

    “走了?”

    “嗯,应该,就是从南郊机场那里坐亲悠号离开吧!”

    亲悠号!

    再听到这个名字,忍不住泪水直落,她一下蹲落地,抱着双膝大哭。

    十郎急得团团转,长年习武的性子,让她拙于言辞,和十一郎一样不擅言辞,不知该怎么劝说伤痛难过的女主子。

    “小姐,也许,咱们现在赶去,也许能……”

    轻悠倏地站了起来,抓着十郎猛摇,“你是说现在赶去还能赶上,对不对?对对,一定能赶上,他不会忍心就这么走掉的,他一定在等我。我要去,我要去找他,我还有话要跟他说……”

    她转身就往车库跑去。

    十郎吓了一跳,急忙追上,就见小女人动作惊人的利索,跳上车就打燃了火,往外倒车,她差点儿被撞上,汽车一个刺耳的刹车声停在她面前,叫她上车。

    因为轻悠只去过一次,不怎么记得路。

    一路上,夜色深浓,两旁的煤油路灯光线黯淡,可看在轻悠眼里,却像最明亮的希望之光,指引着她奔向此生唯一幸福的大道。

    她几乎将油门踩到底,没有松开过,除了没撞上行人,吓得小猫小狗四处逃躲,别人的货摊子都扫掉好几个。

    更吓得一向稳重的十郎都频发叫声示警,才没有栽进路边的泥沟去,半个小时后,车屁股盖翻起,车灯掉了一个,另一个兹啦啦两下也熄灭了,终于到了机场。

    而在轻悠第一次马路惊魂时,机场上一架最新型的轻型飞机,正缓缓开动。

    飞机里,是与众不同的豪华装饰,横向安置的玉色皮质大沙发上,男人修长的双腿交叠着,左手拿着一叠文件,右手端着一杯黑咖啡,舱室里流动着浓浓的咖啡香,温暖的灯光照在男人俊美绝伦的面容上,在高挺的鼻梁和长翘的睫毛下,留下惑人的阴影。

    伺候一旁的空乘小姐瞧着这赏心悦目的一幕,心神荡漾,热情地为男人又添置了一盘精致的小点心。

    男人的目光动了下,空乘小姐急忙解释,“殿下,这是厨房刚烤制的动物小饼干,法国下午茶最流行的奶油曲奇,还有果酱味,您尝尝。”

    男人放下咖啡,捻起一块饼干,却没有送进嘴里。

    空乘殷情地又说了一堆讨好的话,没有注意到男人眼底越来越沉重的阴霾,和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

    “够了,出去。”

    最后,男人将饼扔还碟子。

    空乘吓得花容失色,被一个着黑色军服的上尉架了出去。

    男人甩掉几乎没有翻动一页的文件,拧着眉头,脑海里一片混乱,与他沉静稳重的外表完全不同。

    没良心的小东西,竟然说放就放。

    他的胸口重重地几个起伏,抵制不住地咳嗽出声,眯起的眼眸看到桌上微晃的咖啡杯,就会闪显一张气急败坏的小脸,冲他指手划脚,大胆妄为地对他管东管西。

    当时觉得烦得要死,可现在……

    他真想把她揉进怀里狠狠教训一顿,下次见面,他是不是该像当年一样,让她三天三夜也别想下他的大床,或者狠狠凑她一顿屁股。

    该死!

    他怎么会爱上这么个小白眼狼!

    敲门声响起。

    “进来。”

    还是刚才那个黑衣上尉,“殿下,飞机马上就起飞了。”

    “嗯。”

    上尉上前为男人系上安全带,面上闪过一抹犹豫,又道:

    “殿下,刚才收到情报,先生失踪了?”

    男人一下睁开眼,低吼,“怎么回事儿?”

    上尉畏惧地低下了头,“先生的亲悠号平安降落在江陵城郊机场加油,后来亲悠号顺利升空直达上海,但下机时,接应的人没有接到先生,亲悠号上只有两个昏迷的专家。”

    与此同时,在上尉背对着的窗户外,机场的入口处,轻悠跳下汽车,直冲向机场跑道,夜里的机场比起那次白日里来时,风更大,刮得她脸颊生疼。

    “亚夫,亚夫——”

    她边跑边叫,用力挥手,可是跑道上的飞机已经提速,倏地从她面前飞过,她根本追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飞机缓缓离开地面,一点点升高,飞远,最后变成一个夜幕中的小光点,消失在黑沉沉的天幕中。

    “亚夫——”

    轻悠一下扑倒在地,粗砾的石子地擦疼了手臂膝盖,她没有一点感觉,只觉得离开的飞机抽走了她全部的力气,她再也无法支撑起来,扑在地上放声大哭,将这一整日的隐忍、痛苦、矛盾纠结,和沉沉的无奈后悔,通通释放出来。

    十郎没有立即上前搀扶,很清楚这种忍耐了太久,压抑了太多后的感觉,若再不让人发泄一下,一定会疯掉。

    “亚夫,亚夫,亚夫……呜呜,亚夫……”

    这么多呼唤,其实在他转身离开时,她就好想叫出来,可是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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