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魔鬼强强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秋如意
闻言,织田亚夫眉头一挑,哼道,“谁说绿雉是他送的?!那长得像**似的鸟儿,是我东晁的国鸟,绝无仅有的珍贵品种,其他国家都不可见。”
艾伯特立即欠身表示歉意,“恕在下见识浅陋了,原来这像**似的鸟儿有这般大来历。殿下真是废心了,为轩辕小姐找来如此珍贵之物,难怪小姐恢复得这么快。”
织田亚夫这便看出洋大夫故做心思的打趣儿,丢来个冷眼,支肘瞧着楼下那片庭院空地上,正在逗鸟玩的女孩,唇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艾伯特也不继续装腔了,顺着那眼光看下去,笑道,“向兰溪说,养花逗鸟,观鱼戏虫,可怡情;临书绘画,听歌跳舞,可养性。这些风雅趣物,对休养身息尤有好处。如今瞧来,确然如此。”
织田亚夫的笑意更浓,心中细细品来这段“养身”之说,想到临书绘画,不由忆起兰亭时,小丫头托着个貌不起眼的青瓷耳杯,跟他献宝似的喜不自胜。
那时,她完全不了解自己是什么人,笑得单纯无垢,俏丽可爱。无知便无畏,还一个劲儿地讨好他,占他小便宜。若是现在她能像那样窝在他怀里笑,兴许……
“殿下。”
十一郎脸色不虞地垂立在门口。
艾伯特立即告辞,说再去给轻悠做例行检察。
门关上后,十一郎才道,“殿下,刚才宫中来消息,左大将军联名军部、刑部省、工部省、几大贵族世家等三十多名官员,递弹骇状,弹骇殿下私藏亚国奸细,侮辱帝国国威,危及皇帝安危,恐犯上作乱,逆行倒施。要陛下立即派禁军来荻宫逮捕您……现在,宫外已被左大将军的人围困。”
闻言,织田亚夫收回了落在栏外的目光,俊容依然平静无波,他轻呷了口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抬眼时眸底精光突绽,锐利如刀,杀气升腾,瞬间让人不敢逼视。
“本王给他们留着喘息的机会,他们倒等不急上赶着来送死了。也罢,今日便如了他们愿,一了百了。来人,更衣,去皇宫!”
这一声令下,十一郎只觉神情大振,初闻困境时的不安,都在主子的狂傲自信中消失怠尽。
距离斗兽场那一乱,已经有半月余,本来预计出发的远征军并没有按时离港,朝中置疑的呼声渐起,想必那老匹夫已经忍耐到极点了。而今又逮着皇帝亲口承认的“误会”拿腔说事,无非是想借机转移注意力,若运气好扳倒了他,便是那老匹夫的造化。
织田亚夫在心里冷笑,舒展手臂,任女仆为自己套上黑色外褂衣,金色菊纹印绣的腰带束上时,左下腹仍有些疼痛,他只觉得精神大振。
许久没有跟那些小老鼠玩游戏,颇有些期待。
临走时,窗外又传来一阵欢笑声,他脚步顿了一下,想了想,问道,“林家人还来送点心么?”
十一郎先是一愣,随即道,“今日刚来送了一些糕饼,还……恳请见小姐叙叙话。”
“让她去找一件东西,若找到了便允她来见。”
说着,他大步走出了房间,似乎想了想又道,“给她安排联防队的人帮忙。另外,给南云卫通个话。”
十一郎先应下,直到走出大宅,才问,“殿下要找什么东西?”
织田亚夫朝庭院那方瞥了眼,眼底闪过一抹亮光,吐出三个字:
“大花包。”
却不曾想,这三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字,让林家上下连着数日不曾好眠。
……
“什么大花猫,这小贱人真是越来越得瑟了!在亲王宫好吃好住地养着不够,还让我们给她找这鬼东西,合计着她真把咱林家人当下人折腾使唤了!”
“表哥,您小声点儿。亲王殿下都下了令,联防队的人都在外面等着,咱们不找也得找啊!”
林少穆气得啐了一口,拐着脚就要离开,就被父亲林仲森喝住,愤愤然踱回椅子坐下逮着茶水猛灌。
林仲森慨叹一声,对林雪忆说,“雪忆,不管轩辕轻悠这丫头是小人得志也好还是借机长脸也罢。这事儿,一定得给光德亲王办舒坦了。回头见着那丫头,你万事小心,千万别得罪人。”
“二伯,您放心,雪忆拎得清。轻悠要的其实是她来东晁时带的那个大花包里装的那些她的宝贝墨宝,东西不难找。”
林仲森点头,露出欣慰之色,“那就好。如今看来,这光德亲王十分宠爱轩辕家的丫头,若是我们能搭好这条线,以光德亲王主管对外贸易的便利,咱们林家在其他商人尽数退走时就能抢占整个东晁市场。若是他们的远征军能在国内捞到块租界,我们就有更多的商机了。”
林少穆一听忍不住插嘴,“爸,我们是亚国人啊!您怎么能希望他们占领我们的国土划租界役奴我们的同胞?!这,这不是卖国……”
“混说!”林仲森大喝一声打断儿子的话,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懊恼,“你小子懂什么,读书不用功,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如你表妹开通,简直鼠目寸光,痴顽愚忠!”
“我,我怎么愚忠了,再怎么说亚国也是我们的祖国,大家都是华夏民族。”
“表哥。”林雪忆出声打断父子两的争论,上前直打眼色,轻声游说,“自古以来,于我等行商之人概无国界之说,只图利益。就算是帝王征战,也是为了谋取更多的生存资源,绝非他们道貌岸然宣说的统一天下或大义为民。因为战争,只有杀戳,本身就是罪大恶极之事,没有任何借口可以抹杀它的丑陋真面目。”
“故而,古有秦王为图谋赵魏而借道于中山国,那为何我们不可图谋江浙苏市场而借助东晃亲王之力?前者还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们不过是借机行事罢了。何来卖国之说?我们赚到的钱,养活了多少亚国平民。再则,乱世中如吕布韦、范蠡这等大商人从来纵横数国,累财千万尤胜帝王,更以商人之财借帝王之势,显达于朝野天下,不胜枚举。何以我林家不可效法为之?”
林少穆听得目瞪口呆。
林仲森一击桌面,大喝一声,“好!雪忆啊,说得真好。”他转向儿子,苦口婆心般,“少穆,你都听明白了。你可知现在亚国分化的三大势力中,广踞华南十三省的姜家如何能在皇室崩溃后成势?他背后撑腰也是在泸上拥有最大最好租界的法国。”
林少穆眼中那最后一点爱国之光,也被父亲说出的事实讽刺得一丝不剩了。
林雪忆已按捺不住,安慰了几句便急着离开了。
她正为着那个可以再进荻宫的机会,而雀跃不矣。她深信,凭她的心思和能力,就算幸运不会降临,她也能抓回手中。
------题外话------
咳,无奸不商啊!话说古代很多大商人都是如此啊,吕和范是其中的翘楚了,有兴趣滴亲可以看看他们的生平发展史,基本上他们成名的国家都不是他们的家乡哈!另外,近现代也有不少这样的事例,当然,因为一些敏感因素并未有大肆对外公开,不过有兴趣的筒子们还是可以从历史论坛里获知真相,哎呀,这可是非常有趣儿的事。大家会发现,原来历史就在我们身边,千年未变。古代有啥人啥事,现代只会变本加厉,绝不后退。
12无知便无畏
12无知便无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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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黑暗,颤抖吧!(有洗具)
皇宫大殿
上座,明仁帝敛神垂眸,讳默如深。
在下首位相对的两人为首,满堂朝臣,分踞两侧,俨然成对垒之势,个个面无慈色,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儿。
俊容憔悴的男子幽幽一笑,苍白的面色却为男子平添几分病态美,他没有任何动作,甚至对于刚才满堂责难抵毁,连眉头也未褶一下,仅此一笑,便让那一个个斥责嘲讽激动得面红耳赤的人气息一窒,徒生不安。
他明明连站都站不起来,进大殿时还是由皇帝特准被软轿抬来的,现在靠在御赐的软垫圈椅里,一直支肘半寐,毫无往日风采,更别提那一惯的骄横霸道之气,也消减在眼眉下的n影里了。
只是,他为何而笑?
平素里男子神光玉容,连女颜也要自惭三分,在人前从来都冷眉肃目,不假慈色,从小生养在内宫得两朝帝王熏陶恩宠,天生的皇家气质骄横不羁,不怒而威,铮铮的男子气概让不少年轻贵族仰慕敬畏。
从来不笑的人,此时明明身陷囹囫理应愁眉怒目,竟然笑得如此仪态万千,怎不教人心慌?
一直假寐的漆眸突然睁开,精光寒芒绽放,与其对首的人便是一阵胆寒。
“左大将军要说法,那本王现在就给在场诸位一个说法。”
清朗如斯的嗓音,哪里还有初到时的咳嗽沙哑,不堪重负的病态。
稍顷,大殿上押上两个人,一个粗布麻衣满脸血渍,见了上首的俊美男人立即吓得点头直求饶,正是斗兽场上的粗汉子,众人只掩面皱眉,只觉污秽。另一个上来时,左大将军脸色徒然大变,因为来人穿着陆军军装,肩章军衔为中尉,左袖臂上绣缝的部队所属正是自己的陆军司令部,且抬起的脏污面容直朝他看来,吓得他差点儿倒地。
不错,这第二人正是左大将军的亲信副官,也是当日在斗兽堂狙杀轻悠的那个神枪手。
……
织田亚夫回到荻宫殿,暮色已浓,明仁帝本欲留他夜宿,也被他拖辞宫中有急务需处理否则将误及今日大事而推掉了。
连着几次拒绝,皇帝陛下埋怨连连,他只得以远征军顺利出征之日为限,安慰之。这次能顺利抹平左大将军的刁难也多得明仁帮他拖延时间,自然得给功臣一点糖吃。
外人根本不了解他和明仁帝之间的感情,但他知道,只要明仁活着一天,就没有人敢对自己不利,而他也绝不会让任何人威胁到明仁一丝半毫。
“殿下,相信那老匹夫今晚都吃不好睡不着了。”十一郎接过主子配刀,言语之间仍无法压抑朝堂上精彩一战大胜后的兴奋之情。
织田亚夫摆摆手,拧眉长呼一声,女仆们立即得意上前为之更衣,十一郎也忙送上一杯解乏的香汤。
洗漱完后,松软的被窝已经铺好,小几上还放着睡前必然吃的药。
织田亚夫仅着白色内衬衣,支肘看着一卷文件,不过小会儿便觉得疲倦想眠,吃掉了小几上的药后,由女仆扶着慢慢躺下。
室门闭合,屋内宁静安详,助眠香在夜色中一点腥红冉冉。
他又有些睡不着了,辗转半晌,看到窗外雕栏上斜入的花枝,便推枕起身,倚栏而坐,不由自主地朝那个熟悉的方向望过去。
怎么灯还大亮,还没睡?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方想起回来时,仆人竟忘了跟他报备那丫头今日的事程。
那屋里的灯本就是全东晁最好的,还是他留学欧洲时,认识了一位相当特别的德**官,在其管制下的实验试购来的一套可谓当今全世界最先进的照明设备。已经非常亮堂,为何还要让人加上一盏?
这般一寻思,就更睡不着了,不非得探明白。
“殿下?”
房门突然打开,值夜的人一看门内的身影,吓了一跳。
织田亚夫摆摆手,众人默下,十一郎看出男人这又是要去看那女孩,心中不免一叹。
到底忍了这么些时日,主子还是忍不下去了呀!
的确,从那日为吃饭问题“血拼”了一番后,两人足有一周多时间不曾碰面,而白日里那不经意的临空对视,终于挑起了男人蠢蠢欲动的渴望。
临近房门时,门口的女仆正要出声,就被男人竖指做噤声的动作制止了。
女仆低声禀报,“殿下,小姐已经睡下了。”
“为何还亮着灯?”
“小姐说,怕黑,不敢关灯。”
哼,什么怪毛病,初入宫时可没听她说夜黑睡不着。
示意众人都退下,织田亚夫上前推开了门,不料门刚拉开一个小缝,便传来叮呤一声响,接着他便从半启的门缝里看到有光线一晃而过,等他将门彻底拉开,将将看到被襦拱动了一下,只露出了一颗乌溜溜的脑袋,被下隆起一团圆物。
有些古怪!
“悠悠,睡了么?”
柔声一唤,那隆起物似乎颤抖了一下。
他眯起眼,踏入室内,一脚踢到某物,低头一看才见是个晴天娃娃式的大铃铛。
用来报信儿的?准备得倒齐全。
暗暗哧笑一声,靠近目标。
“既然睡了,怎么不关灯?”
他故意在接近被襦里打了拐,踱到另一边悬着灯绳的地方,喃喃自语般地说,“虽然本王不缺这点儿电钱,不过还是不要养成浪费的坏习惯。”
啪嗒一声,灯灭了。
屋外的人也看到内室暗下,不由面面相窥,紧张地望向房门。
若此时他们在屋内,一定会被所见惊得瞠目结舌。
黑暗中,男人清晰地看见那团隆起物的模样,因为春被本就不厚,那盏不知道怎么被拽进了被子里的电灯把里面的物什透了七八分,里面的人浑似不觉还拱着小身子掩挡,简直是掩耳盗铃——白痴至极!
锐眸微微眯起,n口急骤地震动了两下。
仿佛察觉到男人的这番心绪起伏,那东西也颤抖了两下,还往后缩了缩。
他别嘴,心底冷哼一声,还敢给他装,他倒要看看她能装到几时。
故意走到门边,状似离开,却又突然刹住脚,低喃,“天这么热了,蒙着脑袋睡觉可不益于养病。”
脚步声悉悉簌簌地又移了回来,被下的轻悠早已满头大汗,又急又气。这臭男人不是发现什么了吧?不少字怎么还不走?可恶!
她不得不故意将脑袋又伸出去了一点儿,却不知这小小的动作,一丝不漏地落在男人眼底。
刚钻出一点,一只大手准确无误地落在上面,长指轻轻地捋过发丝,一下一下的就像给绵羊顺毛似的惬意,温柔宠溺地低喃着:
“悠悠,你可记得有几日不曾见过我了?”
哼,我巴不得永远不见你。
“算算,这又有整整七日了。”
还以为只有三四天,原来没有魔鬼的日子过得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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