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翻身王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媛
白与黑的世界,其实很简单,越过那趟分界线,就再也由不得你自己。
黑便是白,白便是黑……固然都是冬,又何必分你我?
出了府,马小雅裹紧了身上的白色狐裘氅衣―――自从死而复生之后,她的身体也渐渐不好了。
脸毁了,腿也废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瘸一拐的腿,给她的心灵,遭成了非常大的冲击,虽不至于自暴自弃,但也不愿再回六王府。
在她眼里看来,她尚且还是天女之身时,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就相差很大。尤其现在,她更是伤了残了,又岂能再配上得宫祈玉?
但不管配不配得上,她这一生,都不会再爱人。
她如此想着,便再次拉了拉身上氅衣,慢慢瘸着腿,踏着雪,往前走。
她低着头,像个孩子一般,努力开心的数着自己脚下的雪窝窝:“一个,两个,三个……”
风呼呼起,人影憧憧。
“谁?!”
她猛然一顿,警惕的抬起头来,落雪的天京城,其实很美。
尤其是这夜里,不止有晶莹的落雪,更有一盏盏的灯笼挂着,迎着夜风晃动,渐渐便数不清有多少。
一个个子高挑,又眉眼雅致,精美如玉的男人,正站在她不远处的灯光下,细细的看着她。
久违的熟悉,久违的冲动,让马小雅心里,瞬间就翻动不已,可她想到自己眼下的现状,很快又冷静下来。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她放低了声音,故意沙哑的说着,一瘸一拐的腿,也毫不掩饰的走到他的身前,停下。
以现在的这副尊容,他,应该认不出自己。
于是,她尽可能的,让自己眼角的余光,再多看他一点,再多一点,多一点……
曾经多少风花雪月的情调,其实,都不足以弥补人生的最痛。
如果有可能,马小雅宁愿自己从前的从前,从来都不是天女,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
她这里默默想着,灯光下的男人,已经从朦胧的晕光下出来,走到她面前,距离三尺之遥的地方,却是淡淡的问,“你是谁?你可认得马小雅?”
她身上的气息,与他记忆中的丫头,一模一样。
可是她这个人,却完全不是丫头。
丫头不会瘸一根腿,丫头也不会见了他,一副陌生人的样―――宫祈玉只知道,曾经一路跟着丫头,跟往云州府的秦云峰回来了。
他不止回来了,还随身带回了一个女人。
他潜意识中觉得,这个女人,一定会与雅儿有关系。
所以,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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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百零四章她毁了他男人的一生
[第2章丑无盐,傲骨媚]
第2节第一百零四章她毁了他男人的一生
只是来了之后,他又疑惑了,这个女人,与雅儿那般相像,却不是她。难道雅儿在这世上,还真有什么姐妹不成?
他想到了两人初见之时的那一个雨夜,她被当作死人,扔下路边,若不是遇到他,她说不定说死了,也说不会再有后来,两人之间的万般纠缠了。
雅儿说自己不是天女,别人不信,他却信。
他是亲手救过天女的人,自然对她知根知底。可现在,他也有些迷糊了。
“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与曾经的天女那般相像,你身上有她的味道?你是不是见过她?她在哪里?她还好吗?”
一连串问话,再次沉声问出。问话的人,态度很冷,并没有显得多么急切,可偏偏他的这一番话,却实实在在暴露了他的内心,是何等的不平静。
宫祈玉,你终究,还是没有认出我!
马小雅深深吸口气,牙齿咬着香唇,半晌,出声道,“我不是她,可我见过她。半年之前,我埋过一个女人,一个……死在荒野的女人。如果你要找的人是她,那便没错了。”
她低声,声音又哑又沉。
她说着自己的故事,面色却异常的平静。说完,她便想走,然后,她忽然就看到刚刚还站得笔直的男人,忽然就身子一颤,面色痛苦的不能自己。
“宫……”
她低低一声呼,下意识上前,又猛的顿住。
宫祈玉倚着墙壁滑下去,大口大口喘着气。
这整整半年来,他从来就不相信小雅已经死了!
他一日没有看到她的尸体,一日都不相信,可现在,他却觉得自己整整坚守了很久的信息,如山一般轰然就塌了。
“埋了,已经埋了吗?”
他脑子里就轰隆一片,再也坚持不住,以至于,马小雅最后的那一声呼唤,他压根就没听到。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比马小雅的死讯,更让他崩溃的?
以至于,他根本就忽略了,在他眼前的这个丑女人,这个瘸着一条腿的丑女人,该是用一种何等心伤的悲哀目光看着他?
“请,节哀!”
袖子里的手,紧紧攥起,马小雅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静,又淡漠。
低沉的声音,透着莫名的沙哑,她眼睛湿湿的,说完了话,转身就走。
不去看那倒在地上的宫祈玉,是多么的让她心痛,也不再去看,他脸上那绝望而死灰的神情,又该是让她何等的心碎。
宫祈玉,对不起!
她喃喃说着,一个完好无缺的马小雅,尚且不能与你白头到老,又何况,现在的马小雅?
那可是标准的一个伤残的人士呢,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你看到!
因为爱,所以才自私。
又因为爱,才更不愿让你伤悲。
长痛不如短痛,死,是最好的结局。
马小雅越走越快,瘸着的一条腿,是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恨意。
那人,还没有查出来,而只要活着,她就绝不放弃!
风雪漫天,冰结成锥。
宫祈玉在半夜时分,就被苏非带人找了回去,浑身的冰凉,满身的沉戾。
苏非看着就心疼,狠狠的道,“那个死丫头,她到底死到哪儿去了?就算是死,也得有个信是不是?”
他一边说,一边又心酸得不行。
宫祈玉现在这个模样,连心都没了,这与个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若说之前,他还有一点点期待的话,可现在,他一看宫祈玉这种状态,什么话都问不出口了。
整整半年以来的夜不成寐,风声鹤唳,又草木皆兵,宫祈玉一方面要分出心思,来应付太子宫祈佑的种种陷害与杀招……另一方面,马小雅的下落不明,也是给他身体日渐衰弱的最有力打击。
马小雅啊……苏非从来就不知道,这小小的一个女人,竟会给宫祈玉带来如此死一般的绝望。
“苏非!”
宫祈玉任他打量着,忽然说,那沉沉的目光吓了苏非一跳。他下意识看过过、,宫祈玉一双冷眸,如锋利的刀刃一般犀利。
那样的目光,让人胆寒,更让人心怯。
“阿玉,你?”
他想问,你怎么了……可他问不出来。
如果宫祈玉能够一直这样冷心无情,那么其实这样也蛮好的。至少……不会再去想那个让人心疼又心狠的女人!
“本王有件事让你去做。”
宫祈玉淡淡冷戾,将披在身上的大氅拿下,“秦云峰带回来那个女人,我需要她的全部资料!”
噩耗来得太过突然,这女人也出现得太过突兀,他不信……他始终不信,他的雅儿,就那么死了!
脑中瞬间恍惚,他记起那女人身上,有一种味道,是他熟悉的气息。
可是,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那个女人,那个瘸腿的女人,她真的见过雅儿?
忽的想到什么,她眸光深深一眯,沉声道,“天落,地一,本王有事,要出城走一趟,府里的事,全凭世子爷做主!”
话落,迫不及待长身而起。
那个瘸腿的女人,说是当日将小雅埋在荒野,他必须要去亲眼看看,才能放心!
可是到底那一片荒野在什么地方,宫祈玉还是要去找回那个红衣瘸腿女人,再问个清楚。
“哎!阿玉阿玉!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这时候要去哪里?”
苏非不知他心中所想,一把拉住他,“再者,皇上早有严令,无他准许,绝不许出城一步,阿玉,你这样冒冒然出去,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的。”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还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抓他把柄。
他若再不谨慎小心一些,早晚会被那些暗里的小人给咬死!
“我意已决!苏非,以前怎么办,现在还怎么办……”
伸手拍一下他的肩,宫祈玉一刻都不愿多待的抬步往外走。
苏非想要追,可终于动了动,又停下。
苏雨从后面,不吭声的追上去,苏非喊了一声,“妹妹……”苏雨充耳不闻,倔强的跟上。
宫祈玉停住脚步,“回去!”
苏雨道,“不回!”
宫祈玉转过身,刷的一剑,搁在她的脖上,冷凝的唇间,一字一句再吐,“本王再说一句,回去!”
“不回!”
苏雨脾气也很倔,她紧紧抿着唇,红着眼睛道,“我倒要看看,这一个死了的女人,你到底还要念她到何时?你……”
话未完说,宫祈玉剑锋一偏,她落在脖间的发丝,突然冰凉的散开。
宫祈玉薄唇吐一字,“滚!”
手里长剑一扔,长腿抬步而出。苏雨咬了咬唇,心一狠,又要跟上,苏非从府里面冲出来,狠狠抓住她,“小雨!你不要命了吗?”
苏雨不管,只是甩开他,要跟出去,苏非一个耳光甩她脸上,“苏雨!”
他厉吼着,“阿玉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他不爱你!他不喜欢你!你这样做,只会激怒他,他真会杀了你的!”
那个男人的心里,不管生死,只有马小雅一个人!
或许以前的宫祈玉,还有耐心对苏雨好一些些,可现在的宫祈玉,经过整整半年时间,情伤折磨的宫祈玉,他就是一头失独的野狼。
没准真一个控制不住,杀了也白杀啊!
苏非简直头疼死了,一个妹妹,一个阿玉……这怎么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呢?
眼下的宫祈玉,几乎已经断情绝爱,苏雨若敢再说马小雅一个安的不好,宫祈玉真的会一剑砍了她!
而说话间,宫祈玉也已经渐渐走远。曾经光风霁月,又特别温柔如水的男子,一去不复返。
曾经她甜甜的叫着的“王爷哥哥”,如今,却对她比陌生人还要冰冷。
苏雨张张嘴,眼泪渐渐湿了,却一滴泪都没有。
她终于绝望,眼底一片灰暗,低低的点点头,,“好!”
这世上,活人总是比不过死人的!
马小雅死了,可她的魂还在,宫祈玉无论如何都忘不了她,既然如此……她缓缓勾唇,甩开苏非走了出去。
夜,风雪飘零,彻骨的寒。
苏非怔怔的送走宫祈玉,又愣愣的送走了苏雨,向来潇洒如他,睿智如他,也都不知该如何去解开这一团的乱麻。
孽缘!
……
马小雅渐渐走出了风雪,走到了一处经年失修,又堪堪破旧的宅子前。她看一眼左右,无任何异常,便伸手叩响了门环。“啪啪”的轻响,在这样的夜里,显得特别诡异,但也并没有传得四处都是。
“来了。”
院里低低一声应,有人快步过来,将门拉开,一见是毁了半边脸的马小雅,顿时便将门让开。马小雅抬步进门,院门又闭,速度快得,根本就来不及让院外的人再看清楚。
风雪缠绵,仿佛将聚了一春一夏又一秋的哀怨,尽数的在这样的冬季释放出来,惹得这整个冬夜,都格外的寒冷。
暗中,有人盯着,凤天至从黑夜中出来,华衣锦袍,白衣翩翩,离开宫祈玉半年时间,他再度恢复了一早养成的古仙人气质。
无论是神情,还是眉眼,都透着一种不染尘俗的高高在上。
只是那眼底的一份狠,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马小雅彻底毁了他做为男人的一生,他又怎么可能不狠?
这一点,倒是与当朝太子宫祈佑,同样的苦逼,又同样的不能对人言。
毁了啊,毁了啊!
卧草!
你敢毁了老子的一生,老子又怎么可能会轻易的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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