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之谁与争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抚琴的人
我们三人便踏着桥往前走去。
到了对面门下,桥便收了起来,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已经掌握了机关的位置这东西不掌握不行啊,到时候要用来救命的。接着,大门开启,我们三人又往前走去,走过一段黑漆漆的甬道,方才来到峭壁之后,这里才豁然开朗起来,一大块空地呈现在我们面前,因为是晚上,所以四处燃着火把。
嗯,还挺复古,估计这地方也接不上电。
有人领着我们继续往前,两边都是山壁,壁上有一个个窟窿,显然里面都住着人。一直走了几十米,一个大宅子出现在我们面前,能把宅子建在这里确实相当不易,而且这宅子看着铜墙铁壁,十分坚硬。
进入宅子,四处也燃着火把,两边都站着人,手里拿着刀,个个凶神恶煞。正前方摆着一把椅子,钻地鼠正坐在上面,身后站着两个人,一个上身赤着脊背,手里拿着砍刀,不怒自威,想来就是传说中的大马匪浑一刀了;而一个身材高大,手里拎着一柄关公大刀,正是青海七雄的老大,失踪数天的乔木!
乔木竟然真的在这,而且还心甘情愿地站在钻地鼠的身后!
我跟在夜未央和赵默雪的身后往前走去,眼睛不时地瞟着乔木,发现他既没有被绑,也没有被缚,而且神态自然,不像是中了**药什么的。
天,这什么情况?!
我突然想起钻地鼠昨天还说乔木已经归顺于他,在他这好吃好喝,当时萧木还臭骂他,没想到竟然是真的!当然,我怎么都不会相信乔木会真的归顺于钻地鼠,他家的血海深仇,他怎么可能无视!
我偷偷看着乔木,实在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莫非是卧薪尝胆,伺机杀了钻地鼠?
转眼之间,我们三人已经走到钻地鼠的身前,以我们三人的实力,分分钟就能把这宅子里的人全部搞定,外面的也没问题。但是在这之前,我得弄清楚乔木是怎么回事。
钻地鼠压根就没有怀疑我,只以为我是夜未央的随从,已经哈哈笑了起来,说夜未央,搞定了?
夜未央点头,说搞定了,按照咱们的约定,以后不许再到我家里去。
钻地鼠说好好好,我这人最讲诚信,一定说话算话。对了,你说的那衣服呢,带来没有?
夜未央回头看我,我便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交给了他。乔木便走下来,从夜未央手里接过衣服,回身交给了钻地鼠。这过程中,我仔细观察乔木,仍旧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钻地鼠坐在椅子上,摸着乌金蝉衣哈哈大笑,说对对对,就是这个!左飞那小子终于死了,我真是开心的不得了,来人啊,给我放挂鞭去!
说到“左飞”这两个字的时候,我才注意到乔木的面色变了一变,似乎不可思议。我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说明他意识还是清醒的。
很快,外面便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而钻地鼠也开开心心地穿上了衣服。我心说叫你美一会儿吧,待会儿就抢回来,反正他有没有这个衣服,都不是我的对手;而我有没有这个衣服,都分分钟搞得定他。
鞭炮声落,夜未央又说:“钻地鼠,我们这大老远地过来,你怎么连杯茶也不给我泡?”
钻地鼠一拍大腿,说哎哟,怎么忘了这个,来人,赐座、看茶!
有人搬来两把椅子,夜未央和赵默雪坐下了,我则站在他俩身后。钻地鼠还美滋滋地摸着自己的衣服,夜未央说:“钻地鼠,你身后这两位是谁,看着英姿勃勃啊。”
钻地鼠这才介绍起来,说左边这个是沽鸟寨的债主浑一刀,右边这个是青海七雄的老大乔木。
夜未央站起来和二人打招呼,说久仰久仰,二人同样回礼。夜未央的目光落在乔木手里的刀上,说乔兄,我看你手里的刀好像不同凡响,能否借来看看?
乔木愣了一下,本能地去看钻地鼠,钻地鼠说:“哎,他要看,你就给他看嘛,又看不坏!”
乔木这才走了下来,将手里的刀递向夜未央,夜未央则把刀给了我,让我鉴定一下。
我摸了一下刀身,又上下看了看,说好刀!
然后便把刀递给乔木,低声说道:“乔老哥,我是左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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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3 人去,寨空
夜未央的所作所为,当然是为了给我和乔木制造机会,而我之所以敢向乔木承认我的身份,还是因为刚才钻地鼠提到我时,乔木瞬间的表情变化,让我觉得他还是那个乔木。
至于他为什么肯在钻地鼠手底下做事,我猜可能是有什么苦衷,亦或是有什么把柄在钻地鼠的手里?
听到我的声音,乔木显然吃了一惊,他本来正眼都没看我一下,现在却抬起头来仔细地看着我。而我把刀放开,深深地看了乔木一眼,乔木握着刀返了回去。
正中央的椅子上,钻地鼠还在美滋滋地摆弄着我的乌金蝉衣,一会儿拍一会儿摸,时不时地咯咯直笑,看得出来是真的很高兴。我把手放在夜未央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三下,夜未央立刻会意,说道:“钻地鼠,事情我们办完了,东西也送到了,现在夜已深,就不多叨扰了。”
说罢,赵默雪也站了起来,钻地鼠“哎”了一声,说你俩大老远地过来,干嘛要急着走,不如在这住上一晚吧。这本来是寻常的客套之词,夜未央却立刻说道:“那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钻地鼠都楞了一下,便笑呵呵地让浑一刀给我们安排房间。在这沽鸟寨里,房间就是直接在岩壁上砸个洞,不过却冬暖夏凉,有点像我们山西那边农村的窑洞,所以我并没有什么不习惯的。
夜未央和赵默雪一间房,而我一个人一间房,等到外面彻底安静下来以后,我便推开房门走了出来。这沽鸟寨分为好几重,钻地鼠和浑一刀他们都住在前面,而我们几个住在后面,再后方又是万丈悬崖,鸟都飞不过去,真是一处地势险要的好地方,还是难以想像老龙婆当时怎么收服浑一刀的。
依旧是皓月当空,沽鸟寨内万籁俱寂,几乎一点声音都听不到。我靠在门上点了支烟,这样即便是有人过来,我也有话好说,睡不着抽支烟嘛。过了一会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抬头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子奔驰而来,正吃乔木。
我把烟头扔地上一踩,乔木已经奔到我的身前,着急道:“左飞,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看了看左右,确定没人看到,便把乔木拉进我的房间,说我奉了国家命令,前来剿灭钻地鼠的,乔老哥你呢,你怎么在钻地鼠手底下做事了?
乔木一咬牙,说别提了,前几天,钻地鼠把他叫到拉萨开会,说是老龙婆的命令。乔木心想他和老龙婆虽然不睦,但老龙婆好歹是华西地区的星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于是他就来了拉萨。
结果刚到拉萨,钻地鼠就跟他说,已经把他的家人全控制起来了,让他在拉萨安安心心地做事,否则就把他家里人和兄弟全都杀了!然后钻地鼠还给他看了一些照片,果然有重重大军把他家那个村子给围住了,乔木这才明白中了钻地鼠的调虎离山之计。可是没有办法,乔木的家人和兄弟都在钻地鼠的手里,所以也只能屈辱地留在这里给钻地鼠做事。
原来如此!
我看着乔木,心中十分复杂,说乔老哥,这几天里,你就没有和你的家人联系过么?
乔木摇头,说没有,还说钻地鼠让他帮一年的忙,这一年里不能使用手机,也不能和他家里联系。一年之后,他爱上哪上哪,青海七雄也和钻地鼠再无恩怨纠葛,两边井水不犯河水,乔木觉得可行,于是就答应了。
说到这里,乔木还气得牙痒痒,说他们青海七雄当年把钻地鼠欺负成啥样了,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竟然犯在这个小子的手上,真是叫人唏嘘不已。
听完乔木的叙述,我的心中更加复杂,原来乔木还不知道他的家人和兄弟已经都死光了,只有萧木一个人幸存了下来,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了。而乔木却茫然不知,还握住我的手,问我那个夜未央和赵默雪是不是也和我一起的。
我点头,说是,他俩是来帮我忙的。
乔木激动起来,说太好了,让我不要急着杀钻地鼠,先到他家的村子将那些伏兵全部干掉。还说只要我救了他的家人,钻地鼠交给他来收拾,就是分分钟的事。
“咱们一举两得、一箭双雕!”乔木两眼放光,看来也是压抑挺长时间了。
我轻叹了一口气,心想钻地鼠真不是个东西啊,乔木已经答应了他,竟然还要杀人全家,做事也太狠毒了一点。 整个华夏,我们这五拨被国家扶持起来的人里,真是数他最狠,狠到极致,狠到完全没有良心,狠到连畜生都不如!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渣,“猪狗不如”都不能用来形容,那简直是侮辱了猪和狗!
乔木看我不说话,皱起眉头问我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为难?
我摇摇头,说乔老哥,我和你说个事情,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做好最坏、最坏的心理准备!
乔木也是老江湖了,一看我如此神态,便知大事不妙,立刻紧张起来,身子也在微微发抖:“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呼了口气,说道:“除了你的二弟萧木以外,你们青海七雄的整个家族,以及整条村子,都被钻地鼠给杀光了!”
乔木的身子颤抖得更加厉害,一双眼睛也变得通红:“怎,怎么会……”看上去就像是被五雷轰顶,整个人都快要崩溃,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早已猜到乔木会是这样的反应,我也不愿意将这样的人间悲剧讲给他听,可他毕竟是个成年人,又是青海七雄的老大,整个家族的领头人,有权利也有义务知道这些事情。
哪怕他听后会崩溃、会发疯,我也必须告诉他真相。
乔木大口大口地吸着气,口中一会儿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一会儿又说着我要杀了钻地鼠,杀了他全家!身子也在剧烈的颤抖,像是突然发了羊癫疯一样。
我按住乔木的肩膀,极力控制着他渐渐狂躁起来的身体,说乔老哥,你冷静一点,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该想想怎么报仇。萧老哥也找了你好几天,他是唯一的幸存者,他想见到活着的你!
我说过这番话后,乔木终于冷静下来一点,哆哆嗦嗦地说:“左飞,我二弟怎么样了?”
我说他很好,昨天还和钻地鼠硬碰硬的干了一架,现在正在欧阳老瓦的家里休养。他本来也想来的,但是我没让,因为我怕他看到你过于激动,而我则向他承诺,一定会把你平安地带回去!
乔木握紧拳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然后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突然遭此巨大打击,能哭出来已经不易,其实我之前很怕他会精神崩溃。
乔木还在哭着,而我则到隔壁把夜未央和赵默雪叫了过来,两人已经收拾妥帖,一身白衣、长剑在手。我说乔老哥,咱们杀出去吧,把钻地鼠那个家伙碎尸万段!
乔木站起来,一双眼睛变得通红,浑身杀气暴涨:“好,杀他个天翻地覆!”现在的乔木,除了杀人之外,已经再无其他事情可以排遣他的怒火。
我们四人立刻出门,先出了一道关,又出了一道关,才来到沽鸟寨的最前方,也就是钻地鼠、浑一刀等人休息的地方。乔木已经在这里呆了几天,对地形已经十分熟悉,他先回自己房间里取了刀,然后又带领我们直奔钻地鼠的房间。
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多,四周依旧十分安静,我们一路过来也没有引起任何动静,但是我总觉得安静的实在太奇怪了,怎么连个守卫都没有看到?就算沽鸟寨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也不至于连个值班的守卫也不安排吧?
然而不等我想多,乔木已经一脚踹开了钻地鼠的门,进去二话不说,直接一刀斩在钻地鼠的床上。然而,这一刀下去,传来的既不是钻地鼠的惨叫,也不是皮肉撕裂的声音,而是“铛”的金属交击之声。
乔木一掀被子,发现只有一张铁床,哪有钻地鼠的影子?
乔木咬牙切齿,又返了出来,直奔浑一刀的房间,也是一脚把门踹开,却发现里面依旧空空如也。我心说不好,怕是叫这两个人跑了,而乔木已经彻底发狂,直接奔到房门外面、第一重关的空地上大喊起来:“钻地鼠,你在哪里,给老子滚出来,老子要杀你全家啊!”
四周都是山壁,传来一阵阵回音,却没有任何回应,而那山壁之上的一个个窟窿里,本来应该住满了浑一刀的手下,但是现在也一点声音都没有。乔木发狂地踹开一间又一间的门,本来住了好几百人的沽鸟寨,现在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人去、寨空!
“啊……”
乔木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沽鸟寨里,然而就在此时,大门口处突然传来一阵大笑。
是钻地鼠的笑声。
“在前面!”
我叫了一声,我们几人迅速朝着门口处赶去。
( 不良之谁与争锋 p:///2/2836/ )
1814 壁上之战
待我们四人赶到大门口处的时候,就见悬崖对面站着密密麻麻的人群,钻地鼠和浑一刀也在其中,而悬挂在空中的那一面铁桥已经不翼而飞,显然已经被他们破坏,落到崖底去了。
亏我在进来的时候还特意记了机关的位置,原来并没有什么卵用。
钻地鼠仍在放声大笑,得意洋洋地说他早就感觉我们不对劲了,一向高冷,连句话也不愿意和他多说的夜未央、赵默雪夫妇竟然主动要送衣服过来,还要求住上一晚,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仔细一查,果然如此,竟然被我给混进来了,还好跑得快,不然真被我们给一窝端了。
而乔木早就忍耐不住,冲着钻地鼠破口大骂起来,那可真是什么污言秽语都说出来了,并且发誓要杀钻地鼠的全家。而钻地鼠冷哼一声,说他在这世上孑然一人,从来不知父母是谁,也没有兄弟姐妹,更没有娶妻生子,还说乔木要是能帮他找到家人,那他可要好好谢谢乔木的全家。
“哦不对,你全家已经被我杀了。”钻地鼠笑得更加疯狂。
钻地鼠故意戳乔木的痛处,而且十分成功,乔木果然被撩拨地更加愤怒,气得几乎要发狂了。而我拦住乔木,冷声说道:“钻地鼠,你觉得这地方就能困住我?还有,你能跑得到哪去?华夏之大,任由你随便跑,我要不宰了你,就不姓左!”
钻地鼠又哼了一声,说跑?我在不跑,我好不容易混到今时今日之地位,整个华西都是我的地盘,我干嘛要跑?
我说不跑你就行,你等着看我们怎么收拾你吧!
说真的,我一点都不怕钻地鼠今天跑了,因为我现在不仅有夜未央、赵默雪的加入,还有乔木、萧木这样的强援,杀掉钻地鼠只是时间问题,他就是再蹦达,也蹦达不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而钻地鼠去又笑起来,说左飞,你以为我砍了桥,只是想把你们困死在这里么?那你可太天真了,你仔细听一下,有没有听到身后有什么声音?
我皱起眉头,侧耳去听,好像还真听到几声沉闷的声响,那声音来自于沽鸟寨中,而且来自地下,每响一声,连地面都要跟着颤抖几下。只是这颤抖太微弱,我们一开始并没有察觉,现在经过钻地鼠一提醒,才发觉这沉闷声响越来越重,地面也颤抖地越来越厉害,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空气中也燃烧着不安分的气息。
察觉到情况不对,夜未央和赵默雪同时擎起长剑,紧张地盯着大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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