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之谁与争锋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抚琴的人
“高一。”猴答。
我一下就明白了,刚刚开学,来了一批新的高一生,虽然也有部分从三初部直升上来的老生,但大多还是从周围县镇来的新生。这是一批尚未被三官染指的势力,所以我们要尽快下手,掌握了这部分人,就能和三官一战了。
不用猴解释,我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我觉得我现在成长太多了。
不过,我虽然明白了,但是郑午还没明白。
“什么意思?”郑午问道。
猴只好又给他解释了一遍,郑午听完长长的“哦——”了一声,但是看他那一头雾水的模样,估计够呛。
不过,他也没必要懂,他有拳头就够了。我们之战斗力最强的他,当然不是盖的。
猴继续说道:“咱们还有一个优势,就是三官面和心不合,要是能想个办法让他们斗成一团,对咱们的发展绝对有好处。”
我立刻乐呵呵地说:“这种鬼主意你最在行,看你的了。”
我可没说谎,猴那小眼睛,一转一个主意,谁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
“哎,左飞。”突然有人拍了拍我肩膀。
我回头一看,竟然是我的同桌何勇,我一看见他就火大,一上午骂我三回啦!可他现在笑呵呵的,我也不好意思发脾气,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呢。我也跟他打招呼,说你吃完了?何勇说刚吃完,又冲着黄杰叫了一声:“杰哥。”他倒学的挺快。
黄杰点了点头,何勇继续问我,左飞,这些都是谁啊?我说都是我朋友,和我一起转学过来的,这是猴,这是郑午,这是马杰。然后我又给他们介绍,说这是我同桌何勇。
猴“噗哧”一下就笑了,大家都奇怪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笑啥。猴拍着他胸脯,一边乐一边冲我说:“哥们……哥们我同桌是个美女!”
“……”这尼玛竟然是来和我炫耀的!
“哎,你这小逼,你什么意思啊?”何勇突然冲猴说道,语气和神态极其嚣张。
众人都惊了,看了看何勇,又看了看我。最惊的是猴,他什么时候被人骂过小逼啊,估计从他十二岁出来到现在都没被人骂过!
猴也看看何勇,继而看向了我,一张嘴张的都能吞进个鸡蛋了。
何勇要是个陌生人,众人早就群起而攻之了,现在最起码也把饭盆扣他头上了。可他是我同桌,所以大家都看着我。
我也扭头看向何勇。
何勇却也是一副吃惊的表情,问我:“我刚才说脏话了?”
我点点头。
何勇一跺脚,咂了咂嘴,一脸懊恼的样,继而双手合十,冲着猴说:“兄弟,真不好意思,我没管住这嘴,我心里不是那么想的,你要是不高兴你就打我两巴掌吧。”
猴更吃惊了,估计长这么大没见过何勇这样的,继续大张着嘴巴看我。
我摊摊手,意思是说,你看我有个鸟用。
“兄弟,你打我两下吧。”何勇把头低下去了。
猴也不是得理不让人的类型,赶紧摆手说:“没事没事。”
何勇松了口气,抬起头说道:“我老管不住我这嘴,各位兄弟见谅哈。对了,你们怎么一块儿转学了啊?”
这个问题,从七就开始有人问我了,我已经回答的非常顺溜:“在原来的学校被人欺负的不行。”
这是个好理由,太多人被欺负到转学了。
何勇果然信了,大咧咧地说:“各位兄弟要是不嫌弃,以后在三我就罩你们了,有人找你们麻烦就报我名字。”
这是要收我们当小弟的节奏啊,我无奈地用手捂住额头,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真的呀?”
猴立刻蹦了起来,他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找乐机会,两只眼睛闪亮亮的,就像野兽看见食物、流氓看见美女,整个人都朝着何勇扑了过去,抓着他的手,激动地说:“勇哥,你真要罩我们呀?”
何勇拍拍自己胸脯:“一个唾沫一个钉,我何勇说的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哎呀我实在太高兴了,以前我们在学校被欺负的老惨啦,转到这来还想着要是能认个大哥多好,那样就不会再被人欺负啦,结果勇哥你就出来了,勇哥你肯定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啊,我实在太感动了,勇哥你真是个大好人啊……”猴玩的不亦乐乎。
我们几个则都笑成一团——除了黄杰。黄杰没有大笑,而是微笑、轻笑。如果是以前,他早就扑上去和猴一起玩了,可现在他坐着纹丝不动,还是那句话,三于他来说就像个枷锁,将他的双手双脚,甚至是灵魂都束缚住了。
何勇没察觉出来猴是在逗他玩,还以为猴真的捧他,乐呵呵地说:“好人算不上,其实我挺坏的,我就是看各位兄弟投缘……”
“勇哥,认识你实在太高兴了,我们今天上午刚惹了唐亮,你有办法收拾他不?”猴立刻给何勇下了难题。
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何勇一次。何勇还是老腔老调:“哎呀,亮哥那边不好说啊,你拿条芙蓉王出来,我可以托人找找他。”
“一条芙蓉王二百多,我没那么多钱啊,勇哥你能借我吗?”
“我也没那么多。”何勇脸红了。
“唉,那你借我五块吧,勇哥有吗?”
“哦,五块我有。”何勇赶紧掏了出来。
我们几个早就笑成一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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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3 不要让我失望
这一瞬间,我就知道自己暴露了,西口茂男显然是针对我而来的。
至于我是怎么暴露的,我就想不通了,迄今为止我还没有露出任何马脚——还没行动,哪来马脚?起码从我呆在清田次郎身边开始,就始终表现地兢兢业业、忠心无二,一而再再而三地为稻川会做出贡献,谁也挑不出半点毛病来。那么,西口茂男怎么知道我是内奸的?
不过,现在考虑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在他看向我的瞬间,我已经在观察四周寻找退路了,寻思自己从哪里逃跑最好,这是个哪儿都不靠的岛,想要离开只能坐船和飞机。
然而,西口茂男只看了我一眼,便迅速收回目光。继续看向清田次郎,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刚才他看我那眼,绝对没有旁人看到,只有我自己知道而已。
清田次郎皱着眉头:“内奸?谁?”
四周也安静下来,谁都没有想到一件事变成了另外一件事,本来是千夏和娜娜之间的切磋。到头来却变成西口茂男要帮稻川会抓内奸。西口茂男轻轻笑了一下,说清田先生,这里说话不太方便,咱们换个地方怎样?
清田次郎微微沉吟,说好,请。
十分钟后。稻川会一干人和住吉会一干人便坐在了清田次郎家的客厅,而清田次郎和西口茂男则到楼上的房间去密谈了。二人谈了什么,没人知道,但半小时后,西口茂男下楼来了,领着娜娜等人离开。
清田次郎站在楼上,扶着栏杆俯视下面我们这一干人,看来内奸就出在我们中间,而清田次郎的眼神却没有特指着谁,只是看过来,又看过去,这过程中。我的心里一直怦怦直跳。
最终,清田次郎把千夏叫了上去。
千夏当然不可能是内奸,清田次郎叫她可能是要问些问题;而问千夏,则可能会牵连到我的身上,一众小组长的眼神有意无意地往我身上瞟,因为我是最新加入的,又是个华人,内奸的可能性最大。
在图穷匕见之前,我肯定会装作若无其事。
十几分钟后,千夏也下来了,看着我说:“师父,爸爸让你上去。”
她的眼神中已有担忧。
我知道,我的麻烦来了,西口茂男向清田次郎揭露的那个内奸百分百是我。但我还是决定上去,因为清田次郎并没有当众审问我,而是要在密闭空间里和我一对一的谈,说明他对我还抱有希望。
我要抓住这点希望。
我正要上楼,千夏又抓住我的胳膊,轻轻说道:“师父,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对我爸爸隐瞒!”
我点头。
清田次郎在书房里。这间别墅虽大,但是书房不大,不光不大,而且很小,也就十来平米的样子,四周都是书架,窗前放一桌子。每天早上,清田次郎会在这里处理一些稻川会的事务、会见一些比较重要的客人。
在整个假期,清田次郎并没有给我安排过任务,所以我还是第一次到他的书房来,一进去就感觉压抑的很,整个空间仿佛都被清田次郎的气势笼罩。清田次郎坐在书桌后面,正提笔写着什么东西,我站在他的身前,没有打扰。
“说说吧。”清田次郎开口,但是没有抬头。
这三个字让我一头雾水。我不知道清田次郎让我说什么,所以我只能沉默。
清田次郎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说:“左飞,你知道我很信任你的,我连千夏都愿意交给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点头。表示知道。
千夏是清田次郎唯一指定的稻川会继承人,这其中不存在什么勾心斗角和争权夺位,是千夏就是千夏,没人代替得了她;尤其千夏最近表现非常不错,连娜娜都能打败,还有谁不服气她?
而清田次郎愿意把千夏交给我,就是把稻川会的一半交给了我,这是何其巨大的信任!
“所以,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我再次点头。
“那,说吧。”清田次郎缓缓说道。
“我不知道我要说什么,清田先生。可以明示一下么?”
清田次郎轻叹了口气,说是这样的,最近我们东洋几个比较大型的势力准备来一次联手,对付你们华人的洪门和青族。这件事本来进行的十分隐秘,但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洪门和青族最近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并且各自抽调精英人马汇聚东京,这反应之快令我们都咋舌不已,因为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几人知道,所以秘密一定是从我们之间泄露出去的——经过西口茂男的一番调查,消息可能是从你这里走漏的,有没有这回事?
我点头,表示有。然后说:“清田先生,对不起。”
我能这么干脆地承认,让清田次郎都有些错愕,不过他很快平静下来:“说说。”
我沉吟了一下,说清田先生,您知道我来自华夏。也知道我有几个不错的朋友,他们分别加入了洪门和青族,而我却加入了稻川会。近百年来,几方势力都相安无事,而且彼此还有来往,所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就在一个月前。您的女儿,也就是千夏突然告诉我,说政府的人可能要联合民间势力对洪门和青族进行清算。知道我和我那几个朋友交好,所以就让我提醒他们,让他们尽早脱离洪门和青族,得以护得自己周全。
“你说了?”
我点头,说他们是我的朋友,我不能不说。
“那刚才为什么不说?”
“我不知道是这件事。”我说:“我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只是提醒他们最好赶快脱离洪门和青族而已。”
清田次郎叹了口气,说他们不仅没有退出,反而把这消息汇报给了萧落雨和赵春风,使得他们近期变得十分小心,我们的计划也难以展开了。
我沉默了一下,又说了声对不起。
清田次郎摆摆手,说这不怪你,这是人之常情,谁还没有几个朋友?我既然敢用你,就考虑过这个问题。我之前没有和你说这件事,就是怕你通知你那几个朋友,但没想到千夏还是告诉你了。
说到这里,清田次郎叹了口气,说西口茂男指认你的时候,我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但我当时并没有承认,而是狠狠驳斥了他,说你是我的女婿,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还说肯定是他找错了人,让他再回去找一找,不要把脏水泼到我的女婿身上;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
原来清田次郎还是维护了我,我心生感动,本能地脱口而出:“清田先生,谢谢。”
清田次郎又摆摆手,说咱们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谢?宁肯咱们自己关上门来讨论这个事情,也不能让外人挑出咱们半句不是,对吧?好了,咱们说说正事,你那几个朋友看来是不会脱离洪门和青族了,而我们又必须要铲除他们,你打算怎么办?
我沉默了一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清田先生,一定要打么?洪门和青族的势力都不小,在东洋也盘踞几十年了,帮中成员都有万人。真打起来,整个国家都会受到一些影响吧?”
清田次郎点头,说你如果常看我们国家的新闻,就知道我们的政治势力分为鹰派和鸽派。鹰派行事激烈一些,认为这是我们的国家,怎么能让外国势力横行霸道?说洪门和青族是两块毒瘤,虽然铲除它们要付出一些代价,但必须铲除不可。因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鸽派行事温和一些,认为洪门和青族虽然来自华夏,但是在东洋发展多年,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且一向积极配合政府,何必去找那个麻烦?这两派的争执由来已久。但是最近鹰派占了上风,所以命令我们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铲除洪门和青族。
“樱花属于鹰派?”
清田次郎知道我和樱花打过交道,所以没有避讳,直接说道:“对,樱花属于鹰派,也就是主战派。讲究一切争端以暴力解决;当初二战时期入侵你们华夏,也是鹰派的主张。”
但凡提到二战时期东洋的暴行,任何一个华人都会气得牙痒痒,没人忘记这段历史,我当然不会例外,直接说道:“说白了鹰派就是搞事的。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说明他们的主张是错误的,为什么还要继续任由他们疯狂下去?”
清田次郎摇了摇头,说左飞,政治的事,我不懂,也不想懂。反正国家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所以打是一定要打的,我再问你一遍,你准备怎么办?好好回答我这个问题,不要让我失望!
我想了一下,认真说道:“我已经提醒过他们一次,算得上是仁至义尽;这世上没有一辈子的敌人,也没有一辈子的朋友,唯有亲人才是永久。”
“好,很好。”
清田次郎豁然站起,说左飞,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你现在先出去吧,待会儿我会宣布一件事情!
我扭头出去,手心里已经浸满汗水。
我知道我逃过去了。
( 不良之谁与争锋 p:///2/283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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