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冲喜小娘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笑猫嫣然
这是哪里来的两个人,居然敢对先生,师娘不敬,还想破坏先生家的封顶大典,门都没有。
两人不停的左右躲闪,无奈那几个孩子却受了“惊吓”,竹杆也是左右摇晃不停,那鞭炮也就跟着两人身后晃来晃去,噼里啪啦炸得两人一头一脸,烟熏火燎。
任他二人如跳梁小丑一般蹦哒,也无人理会。
鞭炮声止,保长扬声道:“礼成……”
年纪小些的那一个,身上的衣服被鞭炮炸出了好几个洞,他一边追着左右驱赶着那些学童,一边开口骂着没营养的话,“滚开!滚开!”
那个年纪偏大,穿灰袄的人一身的凌乱,口中也无好话,“反了,反了,全***反了!”
他整整衣貌,上前对着保长置问,那势头只差掐着保长脖子,“保长,你不认得我了么?我是王渔山!”
其实保长早已认出了眼前之人,但此人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他就不想对他客气,“王渔山?嗯,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个人。说说,你所来何事?”
保长语气轻谩,面露讥讽之色:“你老爹都已经死了七八年了,你现在才想起来扫墓怕是迟了点吧。”
“谁……谁来扫墓?”
“不来扫墓,那你是来干嘛?”
“扫墓?……扫墓的事,等会再说,现在我有正事。”王渔山后知后觉的被扫墓两字哽住后有些恼羞成怒。
他尴尬的摸了摸脸上黑烟,气愤非常:“我记得这院子姓王,是我王渔山的房子,后面是我王家的菜地,什么时候被他人,改姓了宁?”
陌千雪一脸愤然,宁少卿满目冷凌,保长的面色也已是沉入谷底,眉心皱成一团,却又偏偏一时刻找不到反驳的话。
王渔山见保长神色不好,全场鸦雀无声,得意道:“不要以为,我爹去了,我现在也不在村里住了,你们就可以随意的侵占我的财产,这地基是我的,上面建的房子也理应是我的……”
人群之中,已有人把他给认出来了,马上议论纷纷,全场又是一阵嘈杂。
“王渔山?不就是那个王老爹过继的儿子,那个没了良心的……”
“是啊,还有脸回来,王家村的脸都给他丢光了。”
“十几年都没有回来了,他这是想闹什么……”
没人看热闹,全部都是谴责的声音。在场暖房的大男人,小媳妇都是这几天帮忙的,对陌千雪一脸同情,担心……
陌千雪的心里微微好受了一些,这一回建房子,这些人她可是里里外外一个人都没有亏待。前头做工的男人一天二十文,他们先说不要,几番推托之下,最后也还是收了。
主动来帮忙端茶送水递东西,干些零碎活的小媳妇们,虽然没有给钱,却也是留饭的。
陌千雪心里明镜似的,古时的媳妇苦,在家要伺候婆婆,又要照顾男人,还要管孩子,地里,家里哪哪都要顾着,吃的却是家里剩下的,日子可想而知。
所以,陌千雪并不是像别家那样,男人们吃完了,再让女人们上桌吃点残羹冷菜。而是男人们吃的时候,同时再开一桌女席,一起吃,敞开吃。
经常还有几个小媳妇红着脸小声请求,想把吃不完的打包带回去,陌千雪也从来都是爽快答应。
然,他们的谴责之声,对这没脸没皮的人是没有用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此事怕真是不能善了了。
陌千雪怒扫全场,不管是谁,想霸占她辛辛苦苦刚盖的新房,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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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没良心的儿子
这个房子的来由,陌千雪早就听方嫂子细细的说过,当时她还感叹良多。
确切来说,这房子的主人并不是那个王渔山。
以前的房主,村里人称王老爹。王老爹带着王大妈,在天香郡城摆摊做了点香膏脂粉的小生意,无子无女,这才回村请当时的保长做主,过继了一个宗亲家的男孩做了儿子。
老来得子,两口子对那儿子当然是千般疼,万般爱。
然,那儿子学会了手艺,娶上了媳妇,对老爹和养母就开始不孝顺了,两口子把两个老人当个佣人使唤,动辄打骂。
王大妈病痛晕死,他都舍不得银钱给自己养母看病,不但如此,只要晚起一点,做事的动作稍慢,他那媳妇就整日里骂骂咧咧,说他们这老两口,偷懒耍滑吃白饭。
王大妈病逝,老爹也寒了心,他回村葬了自己的老伴便再也不愿回城。无儿无女,养子不孝,他自觉凄苦,才一个人住在这村后老远,以孤老自称。
听说,王大妈死后没多久,那没良心的儿子还来过一次,请王老爹回城,王老爹坚决不愿回城当佣人,他甩甩袖子气得当场掉头就走。
后来连死那个没良心的养子都没有回来送终,还是村里帮忙下的葬。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没良心的儿子,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回王家村了。
宁少卿和陌千雪都以为,一个无主房,由村里做主,村民见证之下再建,让保长开个证明,再去官衙里办个手续,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然,他们都错了!
一个一二十年没有回过王家村的无耻之人,一个连养父死都不回来送终的畜生,见他们盖了新房,建了作坊便回来想把屋子要回去了。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宁少卿脸色虽冷,却站在那里无动于衷,任那个无耻之徒,口沬横飞。他的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笑意——不屑之极。
以他的身份和性子自然不会与那个无耻之人去理论、说教,那样无疑是自降身份。
他在等,等保长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陌千雪学不来宁少卿那种随他天塌地陷,我自巍然不动的态势,她没那么好的脾性。
愤然上前,陌千雪讥笑道:“你就是那个不孝子?”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王渔山看人群中走出来的是一个女人,有些不耐烦:“一个妇道人家,靠过站。这是我们王家的事,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你说与我何干,这房子现在姓宁,而我,则是宁家的媳妇。”
“你就是那个宁娘子?”
“正是!”
“听说你有个做豆腐的方子,看在这方子还特别的份上,免了你家男人的牢狱之灾。今日你交出方子,再麻溜的收拾东西滚出,我王渔山便做一回好人,不去告官说你强占民宅。”
原来,又是一个觊觎豆腐方子的小人!陌千雪暗自冷笑:告官?还牢狱之灾!当她是纸糊的?从没见过世面的真正村妇?一句话就被他吓倒?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
保长在脑海中搜索了村志,这一块地,当时确实是划给了王老爹,也办了手续。可是,人去楼空,死的时候那畜生也没有回来,估计那地契也早随风化成了灰。
没有地契,这块地还是王家村公中的,就算以前地上的房子是王老爹盖的,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想好这一节,又见事态严重,王渔山带来了告官牢狱之灾的帽子,保长暗道不好,再不站出来恐把这刚笼络好的夫妻二人,又给得罪了。
陌千雪正待开口反驳,却听着保长咳嗽一声,怒斥:“王渔山,你休得闹!”
“我怎么胡闹了,父业子继,天经地义。”
“王渔山,你听着!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当日你不行孝,村中可怜王老爹孤苦无依,便把这地拔给他老人家养老,现在他已驾鹤西去,村里自然有权利收回。此处的房产地皮实与你没有半分关系。”
“凭什么你说收回就收回,就算你是保长,也不能如此违背人伦。”
高三爷最不耐烦的就是那种不孝顺的人渣,不待保长发话,怒道:“人伦?你还配做个人?生不养,死不葬,你凭什么自称是王老爹的儿子。”
“你谁谁啊,姓高的,我离开村子的时候虽然小,但还知道你姓高不姓王,我王家的事还轮不到你做主。他是我爹,是我儿子的爷爷,养不养,葬不葬的,与你一个外人何干。”
那个跟在王渔山后面的小子看有人帮腔,也跳出来道:“对!那就是我爷爷,你们说破天,他也是我王想才的爷爷,他自己喜欢住在这里与我爹何干。”
人群中有人看不过眼,嗤之以鼻:“他是你爷爷?我呸!他病的时候,你们可看护过一天。他死的时候,你们来上过香么?”
“当时认父认母,是开了祠堂的。这房子是老家伙盖的,就算我不住,只要我还在,这片地,这房子,它就是我王渔山的,天王老子也没资格说收回就收回。”
保长对他的蛮横耍泼弄得有些无奈,也驳得哑口无言,父业子继,就算是养子,也是上了族谱的,是真正的儿子。
王天松看到保长一脸难色,微一思量,便上前帮腔:“刚才保长才说过,这房子只是村里觉得王老爹孤苦无依,才给他借住,并不是他的私产,村里有权随时收回,你是聋了么,这房子,这地与王老爹都没有关系,与你何来半分关系?”
王渔山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一脸奸笑道:“我这里有这房子院子的地契,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还敢说和我一点干系都没有?后生娃,想占我王渔山的便宜,你还嫩了点。”
保长看了那地契一眼,心里暗自着急,最害怕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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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友粉雪蝶舞的重生文《毒妃嫁到》首推中,有兴趣的亲可以一观。
此人虽有些二,却坑品良好。
简介:
尸身灭,恨难绝!
三千六百刀,刀刀入骨!
赐婚三天,竟被自己的未婚夫凌迟致死。
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清冷的眸子被鲜血染红。
她夏青鸢发誓,若有来世,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异国重生,裙敛芳华,今世仇定当今生报!
欠她的,她要夺回!害她的,她也绝不放过!
灭门惨案,凌迟之痛,夜夜惊魂,痛苦的哀嚎撕碎着那残破不堪的心。
想要那万里江山?那她偏要毁了他的野心痴望,让他悔不当初。
委身病弱质子,天下作陪,只为那不共戴天之仇!
我欲回归,而仇人们,你们准备好了么?
( 农门冲喜小娘子 p:///2/2803/ )
【053】完败王渔山
气氛顿时降到冰点,所有的人都被这张地契给哽住了。
陌千雪看到那风中飘扬的地契,气得想吐血,更想上前撕了那张奸笑的脸。
这一刻,她完败了,败给了一张老黄纸,她再怎么争,也争不过人家手中的那一张地契。古代的地契,那就是土地证房产证!怪不得,这家伙从一出场就是胸有成竹,稳操胜卷。
豆腐方子在她的眼中并不算什么,可是她这人向来吃软不吃硬,想要是吧,她偏不给。大不了,再找块地,重建一处房子。
回眼看了那新做的大屋,就是拆了这房子,砸了那作坊,她也不会让那家伙得逞。她绝对不会让他好过,他会得到应有的报应,迟早!
感受到身旁人的绝望气息,宁少卿微眯的眼睛猝然睁大,他捏了捏陌千雪的手。
陌千雪回望过去,宁少卿已经放开她,微微的上前一步把她护在身后,好像老鹰护着小**似的。
就这一个小动作,却带给陌千雪无限的温暖。房子算什么,她可以再建,只要他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宁少卿并没有看陌千雪,漆黑的瞳眸冷视着保长,他淡唇微抿,面色冷凝,全不似平常的温润。
对上那眼眸,保长觉得空气中犹有寒风吹来,透骨的凉,激灵灵一个寒战,突然之间感觉自己无限渺小,不自觉的低了头。
“敢问族长,何人可逐出家族?”宁少卿的语调冰凉,不带一丝情感,仿若说的事与自家没有半分关系。
保长身形一颤!居然一下子说不上话来。
据他所知,王家村的族谱之中还没有被逐出族的事件发生过。
逐出家族,和赶出村庄,那是决然不同。
这种处罚,便与现代的罪犯剥夺政治权利终生还要厉害,那是剥夺了那人子子孙孙入仕的权利。
所以,不管是杀人放火,还是发配流离,一般都不会被逐出家族。
没有家谱之人,学识再好,也不会得到被举荐的机会。男的再能干也娶不上媳妇,女的再贤惠也找不着婆家……
这生生是要断了那个人子子孙孙后世后代的香火,让他受万众鄙视。
被逐之人脸面尽失,人人可以过来一踩,很难存活于世。
若,想有丁点尊严的活着,只是远走他乡,改名换姓,永世弃姓背祖。
保长的脑袋瓜子转啊转,冷汗直冒,他怎么想,也想不出,用哪一条把这王渔山逐出王家族合适。他,下不了决心!
众人从一个惊讶中还没有缓过来,就被另一个惊涛打翻,一个个都是呆愣当场。
逐人出族!王家村上百年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大事。
“大不敬者,逐!”
“大不孝者,逐!”
宁少卿一字一句。
他的声音不大,却是威严无比。从他嘴里每吐出一个字,都犹如一记重锤砸有保长的脑海之中,砸在众人的心脏之上,砸在王渔山的灵魂之处。
“不敬族长,不敬尊上,便是不敬天,不敬地,此为大不敬!于父母,生不养,死不葬,牌位不供奉,是为大不孝!”宁少卿的语调清冷,面色庄严,全身仿若笼罩在一片圣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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