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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竺

    明天,本来是彭长宜带队去八达岭长城,他突然接到部长电话,要他晚上跟着出差。彭长宜只好跟任小亮说自己有点私事,不能去了,让刘忠带队。没想到任小亮却说“刘忠刚从龙庆峡回来,我带队去吧。”

    彭长宜感到很意外,任小亮很少参加机关里的这些公共活动,到是很热衷参加市里组织的一些活动。机关干部平时都和书记保持着很大的距离,不像彭长宜这样和群众打成一片。

    任小亮的确是看出了彭长宜在机关干部们心目中的威信,远远的超出了自己。在任何一项工作中,彭长宜都身先士卒,和干部们打成一片,就连计划生育到外县追人他都亲自带队,只要是彭长宜带头干的工作,没有人不愿意参加的,大家都觉得有干劲,过瘾,一呼百应。相反,任小亮就显得有些冷清,平时到他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都很有限,经常在他眼前晃动的人也就是王学成了。

    这种情况下,如果能够摆正书记位置的人就会认为这很正常,因为书记的工作就是有别于政府一把的工作。像樊文良,经常是别的领导办公室座无虚席,他这里却冷清的一个人都没有,不是大事要事不会来他这里,他追求的也是这种效果。但是任小亮却没有这样的胸襟,他认为彭长宜有意树立威信,故意孤立自己,再加上王学成的阴阳怪气,他对彭长宜就有了防范之心。所以,在殡改工作开始时,他主动提出自己任领导小组组长,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亲临一线,但还是挂了名,在这项工作中,他一次都没有去过坟地,更别说出入丧葬现场了,但在大小会议的汇报中,他都是去前台发言的那个。

    彭长宜对此看得很淡,尽管刘忠和田冲他们对此不满,他还要去做说服工作,他说,位置决定一切,这是规矩,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因为王家栋告诫他,一定要和任小亮搞好合作,凡事大局为重,所以他也就不在乎谁出头汇报这事了。

    也可能任小亮意识到了机关干部和他的疏远,也可能任小亮真的担心被彭长宜架空,这次才主动提出带队旅游。

    彭长宜带了足够多的钱,跟领导出门,无论用得着还是用不着,他都要做这种准备。赶到部长办公室,部长看了看表说道:“在等一会,车来了就走。”

    “咱们去哪儿?”

    “锦安。”

    彭长宜就没有再问。凡是部长让他跟着单独出去,大部分都是办私事,未必用他做什么,就是让他跟在身边免得孤单。

    很快,车来了,彭长宜和部长走出后,发现是一辆军牌的车,不用问,肯定是办私事,不然部长不会用部队的车。

    部长至今用的仍然是一辆212吉普车,出远门这种车坐着不舒服,所以他一般都会单独借车。司机仍然是他的司机,是机床厂一位老工友的孩子,已经跟了他四五年了。

    上车后,王家栋说了声“先回家”后,司机就开着车向他的家里驶去,路上,彭长宜说:“您是不是也该考虑换辆车了?”

    部长说:“快了,等市长换了,底下就都跟着换了。”

    在彭长宜的印象中,王家栋和张怀甚至和范卫东都不一样,他做人还是很低调的,范卫东和张怀都换了新的桑塔纳 ,王家栋见江帆一直在开那辆老爷车,也就放弃了换车的念头。

    彭长宜问道:“市长要换车了?”

    “嗯,会上已经研究了。”

    “他那车给谁?”

    “他那车给谁都不要,只能归办公室用。”

    “换什么车?”

    “奥迪100”

    “哦,早该换了,周林就说,他在三源坐的车就是奥迪100,没想到到了亢州居然坐的的是老爷车。”

    “呵呵,所以他没当上市长,江帆当上了,这就是差距。小子,懂吗?”

    彭长宜点点头,说道:“跟您在一起必须懂,不懂就是给师傅脸上抹黑。”

    王家栋哈哈大笑。到了家门口,彭长宜随着王家栋下了车,王家栋从书房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密码箱,打开后,检查了一遍,彭长宜见是一个画轴,不用说,部长一定是去送礼。

    部长夫人追了出来,跟彭长宜说道:“小彭,少让他喝酒。”

    彭长宜说道:“您放心,我就是部长的酒桶。”

    部长夫人说: “你也要少喝。”

    “您放心吧。”说着,拎着箱子上了车。

    重新坐上车后,王家栋说道:“你说我是要江市长的车还是买一辆国产的桑塔纳?”

    “买新的吧,江市长那车太老了,出门还得借车。”

    “嗯,我开始想要他那车,樊书记说怎么也要采购一批桑塔纳车,现在出门办事离不开车,各个部门也都需用车,多一辆和少一辆没有区别。”

    彭长宜说:“市领导怎么也要坐帕萨特呀?”

    “帕萨特都是进口的,现在上边对领导用车有了规定,樊书记那车买的早,如果是今年买也不许可了。”

    “樊书记是厅级干部,坐那车不超标吧?”

    王家栋说:“若论县级就超标。”

    “以后就是汽车的时代了。”

    “你小子掌握着财政大权,怎么也没换一辆?”王家栋说。

    彭长宜笑了:“您都不换,我就更不敢了。”

    “嗯,包子有肉不在褶儿上,别那么张扬。”

    “要不这样,我买辆进口的帕萨特,跟您换着开,怎么样?”

    “得了,没用,这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何况还不是自己的私有财产,看淡一些没坏处。”

    “现在乡党委书记都坐桑塔纳了,市级领导也坐桑塔纳?”

    “你不是连桑塔纳都没有吗,还是那辆老上海。”

    “我不是没敢换吗?小圆公司来了十辆帕萨特,都是进口原装的,任书记我们俩商量想要一辆。”

    “那是国家罚没的走私车,不过据说手续已经合法化了。”王家栋说。

    “是,我们有两个企业已经订购了两辆。”彭长宜说。

    “比市场一点都不便宜。”王家栋说道。

    彭长宜说:“买进的时候都是要补齐关税的,所以便宜不了,小圆公司做的越来越大了。”

    “都是北京总公司在背后撑着呢,靠他?早就把裤子赔光了。”王家栋不屑的说道。

    彭长宜见司机没有走国道,而是向高速路驶去,就说道:“高速还没通车吧?”

    王家栋的司机说:“能走了。”

    部长补充道:“可以走,就是收费站还没有建好。”

    这个司机也姓王,平时话很少,多一句话都没有,不问到头上不说话,问到头上都是能少说一句绝不多说一句。

    上了高速路,部长望了望两边的农田,说道:“这次殡改工作做的不错,你小子露了脸。”

    彭长宜说道:“不是我,是任书记,是他指挥有方。”

    “哈哈。”王家栋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呀?有情绪?谁不知道你彭长宜带着一帮虎狼之师,东冲西杀,横扫北城,几天时间坟头就都消失了,罚款的罚款,拘留的拘留,动静蛮大的吗?”

    彭长宜听部长这话,就说:“这是谁跟您说的呀?这么夸张,还虎狼之师?好像他看见了?”

    王家栋说:“你说谁说的?是一把跟我说的。”

    “啊?樊书记……”彭长宜不敢有异议了。

    王家栋又说:“他怎么听说的?是吗?告诉你,他听到的,肯定是有人汇报上来的。”

    彭长宜一时语塞,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半天才说:“樊书记也这么认为吗?”

    王家栋说道:“他当然会正确认识这个问题了,所有的硬性工作都是这个套路,计划生育就是很好的例子,殡改更是如此,甚至将来涉及到的清理宅基地,都是真刀真枪的硬性工作。”

    “真的要开始清理宅基地吗?”

    “目前这项工作市里不打算启动,估计会拖到明年。”

    省里早就有文件,要求对农村和城市住户的宅基地进行清理,把违法规划的、私自乱搭乱建和侵街占道的违章建筑全部拆除,尤其是在责任田里的违章建筑,一律拆除,恢复地貌,锦安也传达了上级指示精神,只是这项工作难度更大,尤其是在农村,几乎涉及到了家家户户。尽管这项工作会有大量罚款补充财政,较之计划生育和殡葬改革两项工作,更加的不好做。

    彭长宜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刮宫流产、挖坟掘墓,再加上要清理宅基,拆房推墙,我的天哪,所有的损事我要做全了,我都怕了!”

    王家栋也深有同感,说道:“是啊,我们国家正处在转型时期,各项法律制度都在建立健全和进一步的完善过程中,这个时期的工作肯定都是硬性工作,以后逐步纳入正规后,农村工作就好做了。”

    彭长宜沉默了,基层工作就是如此,谁不干也不行。半天,他才接着刚才的话题说:“部长,书记怎么说?”

    “书记……什么怎么说?”王家栋显然没跟上彭长宜的思路。

    “虎狼之师。”

    王家栋一听,笑了,说道:“哈哈哈,还惦记着这事,是不是怕了?”

    彭长宜嘿嘿笑了,说:“嗯,有点。”

    王家栋说:“放心,他跟我说的时候是带着欣赏的口气说道,如果有问责的意思,我早就嘱咐你了。不过有些话我也得说说你,以后注意一下工作方法,少在第一线冲杀,不要正面跟群众接触,一旦后面有人把路给你堵死,那样的话你连退身步都没有了。”

    彭长宜说:“我觉得这么难的工作,书记动动嘴行,我要在动动嘴就显得太那个了,另外我也的确不放心,怕这项工作拖了全市后腿,也怕出事。”

    王家栋点点头,他很欣赏彭长宜能有这种大局意识,也很欣赏他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正因为彭长宜具备优秀干部所有的思想品质,他才不得不提醒他、敲打,说道:“指挥员就要有指挥员的样子,你当然不能像任小亮似的不凉不酸躲清静,但也要讲究工作方式方法,**为什么反复强调方法论,任何一项硬性工作都是可以完成的,重要的是方法。你有必要你亲自去刨死尸吗?有必要你亲自和老百姓发生正面较量吗?再说了,什么事你都干了,也影响别人的发挥。”

    彭长宜点点头,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坎上。自从哄抢事件后,他发现,无论是刘忠还是田冲,都不愿独立担当某项工作,对他产生了依赖,老巴就是个例子,每天他们头去找老巴,都要跟他磨叨半天,从他这里讨主意,这次殡改也是这样。是他们不敬业吗?不是。他们值班的天数比自己还多,在这次殡改工作中,他们俩个几乎没怎么回过家,所以才有了刘忠儿子那篇作文的故事。刘忠已经是副书记了,可是,他分管的党委口的工作,却习惯跟自己磨叨,尽管彭长宜不止一次的说过,要他多找任书记汇报,即便刘忠找了任书记,他也还是喜欢跟自己商量,无形中就显得他插手党委的事情过多。

    部长这时又说道:“在任何一个单位当领导,有一帮人围着你转不是坏事,但是你要善于引导他们,培养他们,还要善于保护他们,更重要的是要保护自己。”

    “我明白了。”彭长宜说道。

    王家栋继续说道:“长宜,党政一把手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一个去说,一个去干,一个挑毛病,一个被挑毛病。可能目前在北城,拥护你的人多,围着你的人也多,但是,决定你命运的不是这些人,懂吗?三爷的道理还让我给你讲多少遍?当然,现在是樊书记主政,政府那边又是你的好朋友当家,暂时别人不会对你有什么威胁,但是你想过吗?假如有一天亢州的政治格局变了,或者你调到别处工作去了,你还会这样冲杀无忧吗?要多动脑子,多动政治这跟弦,只埋头拉车不问路的人,是走不好的。”

    彭长宜点点头,长长出了一口气。

    在目前亢州的政界,甚至是在中国的政界,每当你想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时,都要提前考虑到一个节点,这个节点不是你怎么去达到工作的目的,而是要考虑到冷枪会从什么地方打过来。

    “现在的北城,这样的矛头尚不明显,但是等到明显了,你就被动了,懂吗?”

    “懂。”

    “我这次之所以叫你来,除去你能给我当个助手外,就是想说说你的这段工作。我感觉除我之外,不会有人这样说你,谁愿意打击一个年轻干部的工作积极性啊?各项工作都是这样,上级只负责把任务压下来,却从不给你方法,但是你就要自己找方法,这里面的有工作方法,还有一些工作之外的方法,这是你需要动脑筋的地方。”王家栋在继续他的校长角色。

    彭长宜很感动,说道:“除去您,没人能这么掰开揉碎的跟我说这些话,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

    “我不希望听到这种无聊的马屁话,我这番话跟任何一个干部说,都能换来这样的奉承,甚至有人比你说的还动听,但是我只对你说,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您比较看好我,怕我走歪,怕我跌跟头。”

    “还真不害臊?哈哈,不过你说的也对,你比他们有原则性,这点我比较看好。我希望你走好,不希望你跌跟头,更不希望你毫无头脑的在前面工作,背后中冷箭,那样我就白当了校长了。”

    彭长宜老老实实的说:“我以后注意,保证不再让您担心。”

    王家栋知道自己的话进到了彭长宜的心里,继续说道:“记住:在中国,办任何一件事,哪怕搬把椅子,都有可能付出流血的代价。这话尽管是鲁迅在他那个时代说的,但是在今天依然符合现实。对老百姓有益的事,你要去做,要责无旁贷的去做,但是做的同时就要多长个心眼,要提防被人利用,被人挑刺,被人放冷箭。按说这些我不该教你,但在官场,这种事屡见不鲜,我必须要提醒你。”

    “嗯,明白。”

    王家栋话锋一转,突然说道:“尤其像那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女人打情骂俏的事更要少干,甚至不能干。”

    彭长宜一愣,他瞪大了眼睛,不解的看了看部长。

    部长斜了他一眼说道:“冤枉你了吗?深夜宾馆偷偷约会,第二天在现场又和别人眉来眼去的,你敢说没有?”

    彭长宜不说什么了,他太震惊了,部长怎么连这么隐秘的事情都知道?他很想问问部长怎么知道的,但是话到嘴边就咽了回去,他不能问,向来都是这样,如果你非要去刨根究底,想从领导那里知道消息来源的途径,那你就太幼稚太不懂事了。

    “还是那句话,官场需要自律,政治需要智慧。安全第一,那种搬把椅子都要流血的事情少干。”王家栋加重了语气。

    彭长宜点点头,部长今天对他说的话,让他受益终生。

    丁一回来后,她没有和彭长宜联系,而是上了几天班后,就去了北京广播学院,接受为期半年的培训。

    按道理来讲,像丁一这样没有任何从业经验的人,是来不了广院学习的,但是温庆轩用人心切,不但提前给她找来一些学习资料让她看,还找了关系走了后门。等报道那天,丁一才知道温庆轩找的关系,原来是从京州省电视台调到中视的林稚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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