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权力:仕途成长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阿竺
她相信她会遇到自己心目中的白王王子的,再说自己的年龄还没到没人要的地步,对于终身大事,她还真不急。
但随着来亢州挂职,随着跟彭长宜的接触逐渐加深,她在心里朦朦胧胧地喜欢上了彭长宜,还说不上就是爱。不曾想,还处在萌芽中的这种情愫,却在彭长宜学习的这件事突然发芽了,而且异乎寻常的强烈和鲜明,看到彭长宜受到的不公正的认识,她的心里很难受,也很心疼。尽管她知道中青班的意义,但又有几个人跟她的认识一样?又有几个人对彭长宜能有客观、公正的评价?这里的人,差不多一致认为是他受到了排挤,是“完蛋”的前奏!
想到这里,她的心隐隐作痛。
恰恰是这件事,催生了姑娘的爱情,使自己不确定的感觉落地生根。但是这爱情却来得有些不是时候,甚至有些悲壮的色彩,她满以为自己憧憬了千遍万遍的爱情,会以一种特别令人心动的浪漫开始,不曾想,却因为她所爱的人蒙上了许多不白之冤、不实之词而开始了。也就是在宣布跟孟客断交的那一刻起,她在心里决定了一件事情,她要去追求,追求已经被自己在内心夯实了的感觉,她要靠近这种感觉,抓住这种感觉。
亢州的夜晚,使她感到有点空寂,有点孤独。
她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拉上窗帘,来到床上,她靠在床头上,打开电视,换了两个频道后又把电视关了。她拿起电话,按下了彭长宜的号码,这会,他应该休息了,最近,他关机是常态,开机反而是非常态了。
她根本没有奢望他开机,只是想拨这个号码,但不曾想,他今天居然还没关机,而且传来了他的声音:“喂,你好。”
舒晴一下子愣住了,竟忘了如何应答。
彭长宜又说道:“哪位?请讲话。”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不是情绪低沉的那种,似乎是在寂静的环境中不得不放低嗓音。半天,舒晴这才回过神,她用的是房间里的座机,彭长宜似乎不熟悉这个号码,她赶紧说道:“彭书记,是我,舒晴。”
“哦?舒教授?这么晚了还没休息,有事吗?”彭长宜语气温和起来。
舒晴想了想说道:“你在宿舍吗?”
彭长宜说道:“不,在图书馆。”
这就对了,跟她的感觉一样,她又问:“这么晚了还在图书馆?”
彭长宜说道:“是的,我想利用这个机会,多看点书,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吓了一大跳啊。”
舒晴问:“怎么了?”
彭长宜说:“自己的知识储备太匮乏了,这么多年说来都惭愧,很少有将一本书看完的时候,即便看,也都是一些急功近利为眼前服务的书,难得有这么好的学习机会,我这几天终于找到了当学生的感觉了。”
舒晴笑了,故意调侃着说道:“你是我们大家的老师,这老师去当学生,将来真的无法想象,我们就是坐宝马恐怕都追不上,非常了得啊!”
彭长宜笑了,轻声说道:“得嘞,你就别寒碜我了,跟你说实话,我一打开书,才知道了自己的差距,不提高是不行的,将来会被你们这些年轻人抛弃在沙滩上的。”
舒晴很想冲动地说:只要你愿意,只要你不嫌弃,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但她的性格决定她不会这么冲动,她笑笑说:“呵呵,年轻人会被更年轻的人抛弃在沙滩上。”
“呵呵,你说得对。”
舒晴问道:“图书馆没有别人了吗?”
彭长宜说:“有着,现在他们都回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舒晴看了看表,说道:“你是不是也该回去了,你如果不回去,是不是工作人员也不能下班?”
彭长宜说:“对,你说得对,我这就回去,还真的就剩我一人了。”
舒晴说:“那好,我先挂了。”
彭长宜说:“不用,我现在已经往门口走了,出来了,你说吧。”
彭长宜举着电话,走出图书室,来到了院子前面的一块绿草坪上,坐在了草地旁边的长条椅上,四处安静极了,偶尔有一两个学员散步,从他面前经过。
舒晴现在镇定了很多,她说:“我今天去清平了。”
“哦,是去给他们讲课吗?”
“是的,讲的题目是……”舒晴就说了自己讲课的情景,也说受到的效果。
彭长宜笑了,说道:“他们肯定没有听过具有你这样水平的教授讲的课,我和孟客如果不上省委党校,我们都听不到,我们基层的同志就更听不到了。”
舒晴听他这么说,想起孟客说他的那些话,心里就有些酸楚,说道:“在回来的路上,我们谈起了你。”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说我一下午怎么耳根直发热,原来是你们在背后议论我着啊。”
舒晴没有笑,说道:“是的,我们说了你好多,你不想知道都说了你什么吗?”
彭长宜仍然笑着说:“不用你告诉我,我都知道他说了我什么,他是不会放弃任何在你面前诋毁我的机会的,呵呵。”
彭长宜说的“诋毁”,是在一种亲密关系的状态下才说的,他此时的语境,绝不认为孟客真的有诋毁他的言行。
舒晴闭上了眼睛,往上仰仰头,平静了一下才说道:“你错了,这次他没有诋毁你,他表扬你了。”
“呵呵,算了吧,如果让他表扬,估计就把我表扬到坑里去了。”彭长宜大大咧咧地说道。
舒晴感觉彭长宜很睿智,又说道:“他很羡慕你,羡慕你能有这么一次学习深造的机会。”
彭长宜长出了一口水,说道:“舒教授啊,你别拽了,谁怎么回事我心里门清,他恐怕不是羡慕我有这么一个机会,而是羡慕亢州市委书记的座位至少空出一年时间,这一年,一切皆有可能。”
舒晴心一动,说道:“你真这么看?”
“我错了,我怎么跟你说这些,对不起。”彭长宜的语气突然有些失落和无奈。
舒晴怔了一下,不解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呵呵。”彭长宜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我没有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一年,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入主亢州,清平的孟客会,三源的康斌会,任何一个地方的县委书记都会,毕竟亢州在行政级别上比其它县市高半格,会有竞争的,舒教授啊,这点知识还用我给你普及吗?”
舒晴说:“我不需要你普及这个知识,况且我不这么认识这个问题。我的意思是说你刚才说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彭长宜见自己没能糊弄过她,就不言声了。
舒晴继续问道:“难道你真的认为我跟孟客有什么?”
彭长宜仍然没有说话。
“我需要你回答。”
彭长宜笑呵呵地说:“唉,你们女人真是不好打交道,心眼这么多,不像我们大糙老爷们,说什么都没事。”
舒晴心里非常明白,彭长宜这话不是随意说的。肯定是孟客跟他说了什么。就问道:“是不是孟客跟你说了什么?”
彭长宜笑了,说:“你紧张什么,他什么都没跟我说,我电话都不怎么开机。”
显然,彭长宜不想跟她说孟客什么。
舒晴心说,我能不紧张吗?但她知道,眼下不适宜解释什么,就说道:“我明天上午去杂志社定稿,如果你下午下课有时间的话,我们见一面,我有些工作上的事想向跟彭书记请教。”
彭长宜说:“不行啊,我下课要回家的,我都跟女儿说了,没有特殊情况,每周五晚上我还会接她跟我住的。”
舒晴笑了,说道:“不影响晚上你们父女团聚,我不会占用你很长时间的,另外,你的车现在暂时让我用,我见到你后,你就可以跟老顾一块回来了。”
彭长宜说:“我根本就不稀罕坐车了,上周我就是坐公交回去的,感觉非常好。”
舒晴笑了,说道:“可以啊,让老顾把你送到车站,你照样可以坐公交车回去。”
彭长宜笑了,说:“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吧。我现在在外面的草坪上坐着呢,周围没有别人,很清静。”
“电话里说不清楚。”
彭长宜想了想,说道:“那好吧,明天下课我开手机,到时候再联系,晚安。”
“晚安。”
从这个电话中,舒晴感觉彭长宜尽管听到了什么,但是他并不排斥自己,这个不排斥,可能有自己是挂职干部的身份,也有他担心自己工作的成分,还有那么一点责任和义务,这个才是本色的彭长宜,无论自己有什么委屈和困难,都不愿别人受到牵连哪怕是受到丁点的委屈。
想到这里,姑娘为自己所倾慕的人第一次留下了眼泪。
针对彭长宜这么一次很正常的进修,居然演绎出太多的不正常,就连彭长宜自己都认为是该充电学习的时候了,为什么旁人却这么幸灾乐祸,甚至有人手舞足蹈,难道一年的执政期,真的会改变什么?
第二天上班时候,舒晴跟朱国庆请了假,说她要去北京的杂志社定稿。朱国庆说:“中午赶得回来吗?”
舒晴说:“朱市长有事吗?”
朱国庆说:“孟客说中午过来。”
舒晴说:“我中午赶不回来。”
朱国庆说:“那行,我让他晚上过来。”说着,就要给孟客打电话。
舒晴说:“我晚上就不回来了,要在家陪陪老人。”
朱国庆就住了手,说道:“你要是不在家,他还干嘛来呀?”
舒晴皱着眉,说道:“跟我有关系吗?”
朱国庆说:“你们不是党校师生关系吗?既然孟客来,总得有一两个他看着顺眼的人陪陪他吧。”
舒晴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说道:“那真是抱歉了,牛关屯的工作进展正常,这两天没什么事,所以,我想在家陪陪父母,尤其的父亲刚做了手术。”
朱国庆想了想说道:“那行,你该回家回家,孟客该中午来就让他中午来。”
舒晴走出朱国庆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收拾好回京带的物品和手稿,坐上老顾的车就走了。
舒晴刚走出朱国庆的办公室,孟客就给朱国庆打来了电话。
朱国庆说:“什么时候到?”
孟客说:“我会早点到的,跟弟兄们多侃会,如果喝了酒就神志不清了。”
朱国庆说:“我看你早就神志不清了,我告诉你,那个舒晴可是去北京了,你自己掂量着是来还是不来?”
孟客似乎想到舒晴会躲避他,就没好气地说道:“她去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我说这干嘛?”
朱国庆说:“你这样说就不仗义了,你来,长宜不在家,我怎么也得找你喜欢的弟兄们陪陪你啊。结果我跟人家一说,你猜怎么着?”
朱国庆故意停顿了一下,孟客说:“怎么着了?”
“人家小脸一耷拉,说今天要去杂志社定稿,中午赶不回来,我说那就让老孟晚上再来,人家又说,晚上要陪父母,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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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魅力非凡的男人
孟客说:“你别挑拨离间,这事我知道,她为了给你们要钱,答应给省里的人写一篇论文,去杂志社定稿,肯定就是这篇文章。”
朱国庆说:“她要钱,可不是冲着我,人家是冲着彭书记,再说,她要钱的事,我都不知道,昨天早上才跟我汇报,连你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见我在人家心目中的位置。”
孟客说:“行了,咱们可能都没位置。”
朱国庆笑了,说道:“你行,现在正是机会,你无家一身轻,卖卖力气,我再帮你撮合撮合……”
孟客赶紧说道:“打住打住,你千万别帮倒忙,我卖不卖力气那是是自己的事,这事你老兄千万比搀和,小心到时我跟你急。另外,我去你们那里,是想见见你,见见大家,交流一下经验,我听说你们这次也在发言中。”
孟客巧妙地转移了话题。
朱国庆说:“是啊,本来这块工作以前是长宜主抓,他走了,这块工作自然交接到我这儿了,原来发言单位没有我们,可是有一天上级突然跟我说,让我们发言,说真的,还真有点蒙。”
孟客心说,你就别得便宜卖乖了,但他嘴上却说:“那是上级领导对你工作的支持和肯定,老兄,好好卖把子力气吧,拿出点成绩,让领导们看看。”
“哈哈,借你吉言,我现在的确有一种只争朝夕的感觉。”朱国庆对孟客说的这话很受用,他接着说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呢?你想想,我比你们年岁大,当年咱们同朝为臣的时候,是站在一个平台上的,可是你们都跑到我前头去了,剩下我老哥一个还在原地踏步,要说也够丢人的了,连彭长宜这个我当年的小弟兄,都当了书记反过来领导我了,你说我丢人不丢人。”
孟客说:“老兄你这样说不对了,不能这样认识问题,机遇不同,结果自然不同,我当年如果不是张怀冒坏,在江帆转正这个问题上做手脚,把我推出当候选人,让我当替死鬼,上级还不会想起来要动我,估计我现在也还在亢州副市长的位子上熬着。长宜也一样,如果他不是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闯劲,领导也不会几次让他临危受命,把他派到三源当县长,说起来,我们这些出来的人,都存在着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失败,另一个可能会成功,而老兄你呢,稳坐亢州的宝座,稳稳当当就到了市长位子上,谁都知道亢州的分量,能在亢州当妾,不到别处当妻啊!何况眼下长宜去学习一年,这一年,是老兄你大展身手的好机会,好好干一两件漂亮的事,一年后到外面当个书记或者在亢州就地提拔都是极有可能的事。”
他的话说得朱国庆心花怒放,朱国庆“哈哈”笑着说道:“你这话倒是跟领导说得有相同的地方,领导也是这么鼓励我的,不过就地提拔的事就咱哥俩说说而已,千万不要跟别人说,那样会引起误会的,毕竟长宜是去学习去了,他也没有犯什么原则上的错误,这样说不好,长宜还是个肯干事的人,除去有些年轻气盛、霸道揽权外,他还是一个不错的同志。”
孟客笑了,政府一把手永远都是这么评价党委一把手的,无论党委一把手怎么放权,最终还会落一个“揽权”。他说道:“你们曾经就在一起工作过,相互理解吧。”
朱国庆说:“唉,别提曾经,提曾经我就心里犯堵,好了,你早点来吧,来了咱们在细聊。”
打心眼里说,孟客在亢州工作的时候,对朱国庆还是比较尊重的,尽管孟客当时排名在朱国庆的前头,但是朱国庆毕竟是本地起家,当时又兼着开发区管委会主任,那个时候江帆、樊文良、王家栋都在,他的确没有发挥的余地,也不怎么显山露水,真正风光还是成为亢州市长后。这种情况下他跟自己曾经的“小弟”搭档,无论彭长宜怎么做,他都会心理不平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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