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后宫三千佳丽同居的日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定形的影
“羽儿!”
就在风羽即将踏出这件黑暗中的小屋子时,风无影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风羽急忙回头,道:“门主还有何事吩咐!”
风无影看着他,嘴里有句话想说出来,但是一瞬间,却又是犹豫了,最后心里叹息一声,道:“见到风三,让他来见我!”
风羽顿时觉得心里空空,分明是十分的失望,不过还是躬身道:“羽儿明白了!”
说完,躬身告退,整间屋子空荡荡的,只有风无影一个人。
“哎!”一声长长的叹息,在寂静黑暗的屋子里回荡开来,像是心中所有的烦闷都随着这一声叹息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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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狡兔三窟。兔子这种动物,看起来傻乎乎的,可是经过和天敌之间的斗争,也能陡然开窍,知道多造几个窝,相当于多留几条后路。不过对于经验丰富的猎人来说,兔子的窝再多,还是有办法抓到的,草原上,最难抓的动物就是雪狐,雪狐被草原人奉为神的使者,是圣洁而不可侵犯的,但是总有一些人为了雪狐的毛皮铤而走险,可是就算如此,也很少听到有人能够抓到雪狐。雪狐不仅速度奇快,尤其狡猾,兔子都能有三个窝,雪狐的藏身之处一点都不比兔子少,而且真真假假,十分难辨。
影月门在喀什经营多年,一直小心低调,但是低调不代表害怕,相反,影月门就像是草原上的雪狐一样,整个喀什城中,包括草原各个部落,都有他们的据点。
营救离国公主的时候,硬闯努尔汗府,力撼西域密宗第一高手,虽然听起来动静不小,可是事后这些人也只能自己心里头憋屈,根本不敢声张,一来怕丢了面子,而来也怕别人趁机钻空子。
相比于前一次,这一次营救郡主呼延凌薇,动静却是闹得太大了,最主要还是因为“迎客门”人来人往,是喀什城情报流通量最大的地方,而琴音在喀什又实在是太有名了,导致这件事闹得满城皆知,虽说都不知道张扬等人到底从琴音那里得到了什么东西,可是仅仅是这个原因,就能引起许多人的好奇。影月门虽然在喀什势力庞大,但总归不能一手遮天,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是月老等人,也都要谨慎万分。
于是,在林峰回去的时候,已经通知了大部分兄弟转移了,因此,张扬等人一路前行,去的却不是原来的地方。
“翰林街”,是喀什城中看起来最格格不入的一条街道,顾名思义,翰林是皇帝的文学侍从官,这一条街上住的全部都是文人,而且都是大渝人。自从完颜晟继位之后,大量启用大渝文士,朝中风气隐隐有向大渝看齐的意思,不过蛮人崇尚武力,这一伙外来势力,虽说在朝中依靠完颜晟,能够勉强站稳脚跟,可是想要呼风唤雨,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大多数人在朝中担任的也只是一些闲职。
赵驷戊,字墨轩,曾是大渝进士,只因受人迫害,后来一怒之下,辞官不做。流连山水,辗转来到草原,阴差阳错下结识了完颜晟,完颜晟一生醉心于大渝文化,而赵驷戊是大渝文士中的佼佼者,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后来赵驷戊顺理成章的入了朝,不过做的却是离国的官。
这些年,离国朝堂之上,大渝文士来来去去,大多都因为受不了蛮人的欺压,辞官不做,唯有赵驷戊一直屹立不倒,不仅官职越做越大,在朝中,俨然成为了大渝文士之首,连完颜晟的子女们在他面前都要尊称帝师,可谓是位高权重。
不过,这些都是表面上别人所看到的,赵驷戊位列文官之首,但是处事极为低调,除了必要的公事之外,向来都是深居简出,别人不明白,他这样一个大官,不骄不奢,娶了一个据说是年少时订下的娃娃亲的农村女人,夫妻相敬如宾,从来不沾花惹草,怎么看怎么像是一个迂腐过头的文人。
此时,赵驷戊依旧是呆在家中,最近喀什城中暗流涌动,他也是略有所闻,不过这些事情都是那些蛮子将军该做的,他一个文人也管不了那么多,况且连完颜晟都没有要让他插手的意思,他也乐得清闲,置身事外,不被暗流卷进去,到时候恐怕连尸骨都找不到。
赵驷戊年纪不到四十,长相温文尔雅,大有儒家气质。博览群书,文章更是一流,不过最大的爱好还是作画,当年一气之下,离开大渝朝堂,游历世间,为的就是饱览大好河山,然后挥笔成画,留作纪念,结果来到草原,就被草原苍凉辽阔的景色迷住,自此一呆就是七八年。
平日没事的时候,赵驷戊最大的爱好就是在书房里作画,他这些年画技日臻成熟,隐然有大家风范,自成一派,连许多大渝文士都慕名而来求画。
此时,书房之中,一张上好的临安造的玉板宣平正的铺在木桌之上,这玉板宣是用和桑、短节木头、稻干与檀皮纸以石灰浸制而成,吸墨性强,用来作画尤其困难。一般人只要运笔稍慢,墨汁便会渗透出来,在纸张上形成一团墨团。不过这种纸张,用来作山水画却是上佳,也只有赵驷戊这种大家才能将纸张的特性发挥到极致。
纸张上只是寥寥几笔,却已经功力,勾勒出了草原独特的风光,赵驷戊脸上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持笔站在书桌前,眼睛似睁似闭,手上的动作却是眼花缭乱,不过片刻时光,就已经将一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地现牛羊”的景色描绘了出了七八分的韵味。
书房里除了他还有一个年轻人,似乎是头一次应付这样的场景,显得有些局促不安,眼睛时而看向赵驷戊,时而看向那一扇紧闭的书房大门。
赵驷戊下笔如风,很快一副画就已经临近尾声,就当他准备收尾,完成画龙点睛的一笔时,书房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赵驷戊的手顿时一顿,悬在了半空中,手中握住的笔杆,一点墨汁从笔尖缓缓滴落而下,落在纸上,一片墨渍迅速的扩散开来,将这幅上好的佳作一下子毁于一旦。
“老爷,门外有个自称是姓月的人找你!”与此同时,书房外忽然响起了管家的声音。
赵驷戊和书房里的年轻人纷纷面露喜色,年轻人猛地站了起来,赵驷戊则干脆将手中的毛笔扔到了书桌上,也不管那副山水画到底变成了什么模样,大步上前,一把推开书房大门,走了出去。
一路急行,年轻人看似心中着急,步子走得极快,可是每每要超过赵驷戊的时候,却又是很自觉的慢下了脚步,显然心中对这个文人极为的尊重。而赵驷戊也是走得极快,无奈身子本来就不如年轻人,管家蒙老在最后跟着,看得不住称奇。至少当了那么多年的管家,蒙老从未看见过赵驷戊这般着急过,就算是离国国主有时登门,赵驷戊都还能不紧不慢的整理才去见驾,外面那个不起眼的老头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赵驷戊如此紧张?
赵驷戊虽然在离国位高权重,可是他的府邸却是与他这个人的身份极不相符,别说是比不上努尔汗府了,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千夫长都比不上,从书房到大门,慢悠悠的走,撑死也就走上个五分钟,如此急行,不过一两分钟就到了大门处。
一到大门,赵驷戊不自觉的就慢下了脚步,抽空还整理了一下仪容,待打开大门,脚步一跨出去,眼睛就看出四下寻找,也没费多大的功夫,就看到大门外一个老者负手而立,脸上和煦的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光是这份气度,就让人折服,不过赵驷戊脸上却是有一丝的疑惑,向前两步,来到老者面前,迟疑道:“尊驾是?”
老者轻笑一声,道:“墨轩,几年没见,你越发的稳重了!”
赵驷戊闻言大惊,继而皱眉,似在回想着什么,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赵驷戊身后的年轻人却是大喜道:“老爷,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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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璀璨夜百空
“老爷?”赵驷戊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按说这个年轻人与这老者的关系,不应该以老爷相称,可是看着老者点头微笑,分明是应答了,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哈哈,墨轩,你还是这个性子,爱钻牛角尖,不过是江湖上普通的易容术,就让你费心费力的想了那么久!”老者无奈苦笑,这个赵驷戊,这么多年过去了,居然还是这样,没确定他的身份之前,宁可把他晾在门外,也不让他跨进家门一步。[]
“易容术?”赵驷戊上看下看,都没看出眼前的这个老者是易容而来,只因老者一笑一投足,皆有神韵,而江湖传言,易容术只能易其容貌,却也因此,笑而不露。
老者被赵驷戊看得不住摇头,知道这个迂腐的文人,要不是真拿出一点真凭实据来,恐怕真的不会相信自己的身份。
“人生千里与万里,黯然**别而已。君独何为至于此,山非山兮水非水。生非生兮死非死,十三学经并学史,生在临安长纨绮,词赋翩翩众莫比,白璧青蝇见排诋。一朝束缚去,上书难自理。绝塞千里断行李,送吏泪不止,流人复何倚。彼尚愁不归,我行定已矣。”
一首韵味十足的古诗从老者口中缓缓吟出,赵驷戊起先听到“人生千里与万里,黯然**别而已”心中就已经按耐不住,待老者吟到“一朝束缚去,上书自难理”的时候,嘴里竟然情不自禁的随着老者吟了下去,“绝塞千里断行李,送吏泪不止,流人复何倚。彼尚愁不归,我行定已矣。”
词终了,赵驷戊顿时跪拜在地,竟是泪洒满襟,哽咽道:“墨轩有生之年,能再见月老,此生足矣!”
眼前这老者自然是“月玲珑”薛江月,月老是也,看到赵驷戊如此动情,月老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一把拉起他,说道:“这一首《苍茫悲歌》是你临行前所作,老夫闲暇时反复诵读,总会想起你临行前那一份决绝,如今再见,看到你过的好,老夫也是宽慰不已!”
赵驷戊被月老扶起,情绪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呵呵,老夫到了门外,莫非墨轩不请老夫进去喝一杯热茶么?”月老打趣道。
赵驷戊这才惊觉过来,急忙躬身扶着月老,往门里引,说道:“墨轩惶恐,怠慢了月老,你老快请!”
月老却是摆了摆手,道:“老夫还带了几个人!”说完,却是回身看了一眼,笑道:“小兄弟快出来吧!”
话音刚落,黑暗中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忽然钻出了几个人来,三男一女,正是张扬,齐天生,陆凌轩以及呼延凌薇。
“这几位是?”赵驷戊看张扬等人个个气度不凡,心中不由得暗自点头。
“呵呵,进去再说吧!”月老一笔带过,赵驷戊却没有深究,急忙领着月老一干人等进了府中,忽然看到蒙管家站在门后,赵驷戊思量片刻,把他叫他身前,叮嘱道:“刚才的事情,蒙叔切记不可告诉任何人,府上其他的下人蒙叔也给我叮嘱一遍!”
蒙管家点了点头,道:“老奴理会了!”
一行人随着赵驷戊来到书房之中,本来就不是特别宽敞的书房一下子塞进了那么多人,顿时显得拥挤不已。
赵驷戊也不要下人动手,自己亲自去斟了一壶好茶,给月老倒上之后,刚想继续往下倒,陆凌轩却是急忙接过了茶壶,赵驷戊拗不过他,只好让他代劳。
几口茶下肚,赵驷戊总算是把激动的情绪平复了下来,看着月老,似乎是有话要问,月老一看他这副神情,就知道他要问些什么,放下茶杯,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墨轩,老夫这一次找到你,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喀什城最棘手的两样东西落在了影月门的手里,无数人眼红想要分一杯羹,继续藏在宝乐胡同风险太大,只好求助于你了!”
赵驷戊能做到文官之首的位置,又能屹立多年不倒,足见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他知道月老的性格,若非是棘手为难的事情,绝对不会麻烦朋友。月老既然说的如此严重,可见这件事情不简单。
“月老,你放心吧,墨轩在这喀什城呆了那么些年,大事做不成,但是让你们住在这里,不被别人打扰,却还是办得到的!”
月老笑了笑,道:“如此就叨唠了!”说完,看了看张扬等人,伸手一指,道:“这几位都是门中的弟子,如今夜色已晚,先找个地方让他们休息吧!”
赵驷戊没有多问,亲自领着张扬等人来到了客房之中,这几个人走到客房,没惊动其他下人,反倒是客房忽然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两个人,张扬定睛一看,却是活阎王,萧岚。
“哈哈,小兄弟,我还以为你忙着和你那个小情人叙旧,一时半会忘了回来了!”活阎王一出门就是打趣道。
萧岚眉目含笑,话也不说,但是那暧昧的眼神看得张扬一阵发麻,急忙道:“别乱说,我是那么庸俗的人嘛!”
赵驷戊看着这几人说笑,也是觉得有趣,不过想着月老还在书房中等着他,便让张扬等人自己找个房间休息,然后也不多问,就离开了。
看到赵驷戊离开,这几个人顿时也是活络了起来,张扬一直抱着呼延凌薇,这个小丫头一路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到现在都还没醒,他只好找了一间干净的客房,先将她安顿好之后,才来到了活阎王等人聚集的客房。
此时客房之中,除了活阎王,萧岚之外,就是林峰,陆凌轩,齐天生三人,完颜卿那个小丫头也被安排到客房里休息了。
张扬坐下之后,看了看四周,这房间虽然看着小,可是每一间客房都是十分干净,整理得井井有条,对这个赵驷戊,张扬也是有了兴趣。
“大哥,这个赵驷戊究竟是何许人也,看样子似乎和月老是旧识了?”
林峰闻言笑了笑,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此人是离国朝中文官之首,还是帝师,完颜晟的子女都是他教出来的,算是喀什城里一个大人物!”
“乖乖!”张扬感叹了一句,这样的人岂不是连呼延雄见到了都要给几分面子,怪不得月老要跑到这里来了。
这时候,活阎王却是忽然插口道:“这个赵驷戊的来历我倒是略有耳闻!”
张扬顿时兴致高涨,道:“说来听听!”
“也就是八年前,那时候大渝出了一个状元,号称是文曲星下凡,出口成章,下笔如神,就是这个赵驷戊了,后来被皇帝任命为翰林学士,也是个正三品的官,年纪轻轻,能有此作为,可谓是大渝史上头一个,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得罪了李严,被李严排挤陷害,最后生生是被气走了,后来辗转来到离国,被完颜晟赏识,才做了大官!”
活阎王说的这些似乎也只是道听途说,张扬一听就知道水分很大,这个赵驷戊再牛叉,也不至于因为被排挤就辞官不做,要是他真的视荣华富贵如粪土,怎么又跑到草原当官来了。
“那他怎么会和我们影月门扯上关系呢?”陆凌轩忽然问道。
说起这个,众人都是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知道,张扬苦笑一声,看来这个赵驷戊是影月门在离国经营的最大一颗棋子,埋藏很深,要不是这一次惊动了太多人,恐怕月老也不会贸然找到这里来。
不过藏身到这里来,三教九流,或是官兵,恐怕都找不到,张扬等人也乐得轻松,活阎王不停的在他耳边询问他与呼延凌薇的事情,把张扬弄得无可奈何,偏偏这个老头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发火不能发,装聋作哑又没用,最后只好求助于萧岚。结果没想到却是自找麻烦,被萧岚左一句“张扬弟弟”右一句“张扬哥哥”,叫得他骨头都软了,偏偏一旁的活阎王就是吃这一套,不住的对他怒目而视,张扬心里只能感叹:“真是个祸水啊!”
过了一会,月老与赵驷戊在书房谈完了话,吩咐下人做了一桌酒席,直接搬到客房里来了,主人作陪,众人不免有些拘谨,尤其是想到这个人相当于传奇的一生,都是心中好奇,又不敢问出来。
酒过三巡,赵驷戊却是忽然端起了酒杯,站起身来,看着张扬,说道:“张扬兄弟,我比你年长一些,厚颜叫你一声兄弟,这一杯酒,老哥敬你!”
张扬端起酒杯,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这个位高权重的赵驷戊为何忽然就找上他了,他不是没见过大官,就算是离国皇帝站在他面前,他都能够不屑一顾,可是这个赵驷戊摆明了和月老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他尊敬月老,自然也就对赵驷戊有着一丝敬意,嘴里客气道:“那小弟也厚颜叫你一声大哥了,您太客气了,说起来,该小弟敬你一杯才是!”
赵驷戊一仰头,将杯中酒干了,张扬只好作陪,喝完之后,赵驷戊端起酒壶,给两人又满上了一杯,说道:“这第二杯,代月老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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