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仙子

    “等我炒完这盘菜。”

    “可是……”

    “等一下，再等一下好了……妈？哇，你这下装得真像，你终于可以去拿奥斯卡金像奖了……妈？？？你不会玩真的吧……哇塞，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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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讯问
    过了一会儿。

    女人坐在地上急咳：“5555……差、差点以为要死掉了。”

    “我说你就算要装死也给我找根质量好点的绳子吧，”男生怒吼，“你这个蠢女人，总有一天你会把你自己害死掉的。”

    ***

    孙炎看向阳台外，一大早的，阳光已暴晒而下，照在远处的水面上，河水粼粼的晃动着，另一边的长寿大桥被炎热的空气干扰，看在眼中，仿佛在扭曲着，桥上的行人亦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总有一天你会把你自己害死掉的。”

    那样的话，只不过是说一说，没有想到她竟然真的会就那样子死掉，更不会有人相信，那样子的一个人，死因居然是“自杀”。

    那样没心没肺的一个人，竟然会自杀，基本每一个认识她的人都是不会相信的，孙炎自己也是无法相信。

    “孙大哥？”杜香香来到他的身边，陪他一同看着远处的大桥和河水。

    “她是在半年前死掉的，”孙炎说，“那一天是我生日，我放学回家，还在上楼就听到有人尖叫，等我跑上来时，看到她倒在血泊中，后脑上插着一把菜刀。那个时候，我还在想着她又要搞什么名堂？于是很搞笑地笑了，结果没有想到，她竟然是真的死在那里。”

    “孙大哥……”

    “一开始，警方怀疑是入室抢劫，但家里什么东西也没少，茶几上放着一盒蛋糕，门边有一张凳子，厨房里炒好了两个菜，还放着几个鸡蛋，没有任何的异常，也没有任何被翻动的痕迹，”孙炎说，“她欠了很多钱，但人缘出奇的好，跟谁都相处得不错，唯一的致命伤是砍在她后脑的菜刀，但菜刀是我们家的，上面除了她和我，没有其他人的指纹。因为，一开始怀疑是入室抢劫，警方压力很大，但是不管他们用尽多少手段，都无法查到有用的线索，最后只能将这个案子定性为自杀。但是后脑被砍，倒在门口，怎么会是自杀？这些事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警方被骂个半死。”

    他耸了耸肩：“其实那些警员也蛮可怜的……那个奇葩的女人，死了都还要给人找麻烦。”

    “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孙大哥你知道吗？”杜香香小声的问。

    “嗯，虽然当时也是完全愣住了，但仅仅过了五分钟，我就知道了她的死因，”他说，“很蠢的死法……奇葩的女人，奇葩到极点的死法……到死都是那么的奇葩。”

    “孙大哥……”

    “没什么……没什么了……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孙大哥！”杜香香看着少年，掂起脚，慢慢地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

    少年的脑袋慢慢地低了下来，额头抵在她的肩上：“我跟她说过的，我跟她说过，她总有一天会害死她自己的，她为什么不信？她为什么就是不信？蠢死了，蠢得我都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真的是……蠢死了……”

    泪水……不断的打落……

    “她真的是……蠢死了……”

    ***

    强光“刷”的一下，照在孙炎脸上，那强烈的光芒，刺得孙炎瞬间眯起了眼，脑袋都陷入了死寂般的空白。

    在他的对面，那高大的身影，有如山一般，紧紧压迫着他。

    孙炎坐在靠背椅上，沉重地叹了口气。

    早上魏高峰找上门时，他就已经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上午与香香妹子谈了会心，到了下午，魏大队长就再次找上门来，将他直接带到了警局。

    “孙炎，”魏高峰在强光灯的背后，冷漠地盯着他，“昨天傍晚你在哪里？”

    “我一直都在自己家里，”孙炎说，“我说过的。”

    “真的么？”

    “难道不是真的？”

    魏高峰冷笑一声，转移话题：“昨天的昏迷事件里，很多都是你的同学，紧接着你们班的班主任就出了意外，你有什么话说？”

    “嗯，我很同情他们。”

    “其中有几个跟你关系不好，尤其是你们以前的班长刘宾鸿，他对你显然很有意见。”

    “唉，太帅的人总是会遭人嫉妒的，这点魏叔叔你可能不是太了解……”

    “啪”的一声响起，整个桌子都震了一震，随之而来的是魏大队的吼声：“不要吊儿郎当的。”

    “他想当班长嘛，如果魏叔叔你突然被撤掉大队长，换上的是一个你以前看不起的手下，你一样会有意见的吧？”

    “你是怎么当上班长的？是不是威胁了你们的班主任？”

    “威胁？”孙炎苦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你自己知道你是什么人，”魏高峰冷笑着，“在你们班上当班长？就凭你？”

    “我知道以前我妈跟你说了什么，他把我说成一个二癞子，把她自己说成是菩萨一般、为了儿子累死累活的贤良大淑女，”孙炎叹气，“我只能告诉你，那都不是真的。”

    “她死都死了，你还要说她坏话？”魏高峰火冒三丈。

    “真话为什么总是没人信啊？”

    “从小学开始你就经常打架斗殴……”

    “都是别人先动手，我才还手的好不好？”

    “因为骗钱被抓了好几次……”

    “全都是你心目中的那个女菩萨主使的。”

    “口供上你都承认了。”

    “因为有未成年犯罪保护法嘛，反正未成年犯罪不用判刑，我总不能让我妈去做牢。”

    “你是欺负你妈已经死了，死无对证么？”魏高峰火到极点，居然让他死掉的母亲背黑锅，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儿子？

    孙炎叹气……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昨天放学后，你真的直接回了家，不在校园里？”

    “当然是真的！”

    啪！啪！几份文件拍在了桌子上：“昨晚体育馆几张翻倒的凳子上有你的指纹，一个垃圾筒里找出一柄弹簧刀，上面也有你的指纹，你的鞋子已经拿去跟现场脚印做对比，得出结论，你到过现场。”

    魏高峰冷冷地盯着他：“你有什么解释？”

    “你想要我怎么解释？”孙炎说，“我一个打晕几十个？拜托，我一个最多就是打八个好不好？而且说到底，那几十个人怎么了？不就是在学校里睡着了？没有伤口，没有被人下药，没有毒烟毒气，就算我在现场那又怎样？你打算控告我什么？没有陪他们一起在学校里睡觉？我是好孩子啊，从来不在学校里睡大觉的。”

    魏高峰恶狠狠地瞪着他，为这家伙的态度而恼火，很显然，这家伙从小学起就开始进警局，已经成了老油条了。

    他搬一张椅子，隔着审问的桌子坐下，在对面冷冷地盯着态度不端正的少年：“我们再来谈谈半年前的那个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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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超能力?
    “那个案子不是由你们审结的么？已经是定性了吧？”

    “她竟然也会自杀？”魏高峰猛拍桌子，“不认识她的也就算了，对于认识她的人，怎么可能会相信？”

    说的也是……孙炎叹一口气。回应着魏高峰的目光：“你不会还在怀疑我吧？我有不在场证明，有很多人都可以替我作证。”

    母亲刚刚去世的时候，对面这个人虽然不喜欢他，但还是主动的照顾他，从这一点来说，他对这个过于严肃但是充满了正义感的刑警队长，还是有些好感。

    当上头关于“自杀”的定性压下来的时候，魏高峰无论如何都不肯接受，并誓言一定要追查到真相，但是很快，令所有人都意外的是，死者留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主动接受了那怎么也难以说通的结论，由于“死者家属情绪稳定”，让除魏高峰之外的其他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因为这件案子简直就是无头公案，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线索，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是陷入了无法继续调查下去的死胡同。

    上峰的压力，加上死者亲属的放弃调查，让魏高峰措手不及，整个案子就这样被定性下来，也让异常恼火的魏高峰，将视线第一次转移到身为死者儿子的这个无赖少年身上，但是正如孙炎刚才所说，他拥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据，以至于魏高峰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但是这一次，魏高峰却是死死地盯着孙炎，冷冷的说道，“不错，你的确是有不在场证据，但是现在，你的不在场证据已经不完美，因为，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案发时，”魏高峰缓缓的说，“你正好是放学时间，从学校回到家中，需要十五分钟，而且由于楼梯口的小店前一个下午都有人在那里打麻将，可以证明你回到家里的时间，正好是在事发后。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也有可能是你一放学，就以极快的速度，从小路赶到河对岸，游过富溪，翻过小区围墙，爬到你家阳台，用你家的菜刀，给了你母亲致命一击，再从阳台跳下去，游回北岸，穿回校服，然后光明正大的走回家，并在楼下让所有人都看到你……”

    “我说……魏叔叔，”孙炎吃惊地看着他，“在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游过富溪，翻过几米高的围墙，爬上三楼……我家是在三楼啊三楼，杀完人后，我再从三楼跳下去，游回对岸，从容不迫的走回家？你……的脑袋还正常吗？”

    “这种事正常人当然做不到。”

    “不正常的也做不到吧？”

    “但是，”魏高峰死死地盯着他，“你有超能力！”

    “啊？”孙炎看着他，这个人脑袋坏掉了吧？还是说，喜欢上一个秀逗的女人，连他自己也秀逗掉了？

    魏高峰提起一个笔记本电脑，刷的一下放在桌上，快速按了几下，打下一个视频，笔记本电脑一个翻转，面朝孙炎。这视频拍摄的是一个街道，没过多久，一个少年破墙而出，在街上狂奔，跑得比汽车还快，画面定格，少年的脸部一格格的放大。

    “这个人是不是你？”魏高峰冷冷的问。

    孙炎：“……”这是半个月前，他和香香仙子追赶那个叫瑶瑶的疯丫头时的画面，当时瑶瑶帝姬手中拿着红绳，要是不追上她，自己就要跟小狗狗“喜结良缘”了，自然也就顾不上太多。

    魏高峰再点鼠标，视频切换，先是出现一个小女孩，一名警员在向那小罗莉询问，小罗莉说：“那个大哥哥嘭……的一下子就从好高好高的楼上跳了下来，拔脚就跑，好厉害，警察叔叔，他是超人吗？”

    那警员拿了一张照片给小女孩看：“是不是这个人？”

    “就是这个大哥哥！”小女孩肯定地点点头。

    警员又把照片拿给小女孩旁边的另一个女人，那女人也点了点头。然后，镜头给了照片上的少年一个特写。

    “你还有什么话说？”魏高峰冷冷地问。

    “这能证明什么？”孙炎苦笑，“就算它证明了我会超能力，也不能证明我杀了人吧？”

    “砍在你母亲的那把菜刀上，有你的指纹。”

    “没有才奇怪，平常就是我做饭做菜的。”

    “无法解释的命案，几十个学生同一时间晕倒，忽如其来的车祸，”魏高峰冷视着他，“这些事情，用合理的因素都无法解释，但如果有超能力的话，那就都成了可能。”

    “我要是有超能力的话，我为什么现在不打晕你就跑？”

    “你可以试试，”魏高峰冷笑道，“现在，这两件案子都还局限在地方警局，但你要是袭警逃窜，你信不信你的情况马上就会上报到最高部门？我就不信你的超能力还能跟整个国家对抗。”

    “好吧，”孙炎双手一摊，“说到底，证据呢？这两个视频能证明什么？证明我自杀式跳楼？还是说，你想控告我不遵守交通规则，用两条腿在大街上超车？你说我杀了我妈，说我跟昨晚的灵异事件有关，拿出证据啊？不要告诉我你们警察抓人是不讲证据的？”

    魏高峰使劲拍着桌子，大力站起，怒视着他，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无辜的少年却只是无辜地摊着手，非常非常无辜地看着他。

    “孙炎，你给我听着，”魏高峰死死地盯着他，“不管你以为你自己有多能干，我早晚都会抓到你的手尾，这一次……没有人救得了你。”

    ……

    ***

    魏高峰离开审讯室，几名警员围了过来：“魏队？”

    “这小子嘴很硬，”魏高峰冷冷地说，“继续搜集线索，我就不信他一点漏洞都没有。还有，从现在起，二十四小时轮班看守，每个人都要佩枪，他要是有逃窜动作……直接击毙。”

    命令一个个下发下去，所有警员开始执行。

    一名女警员上前：“魏队，那个女孩还在那里等着。”

    魏高峰往外头那漂亮的女生看了一眼，面无表情：“让她回去，就说孙炎出不去了，顺便告诉她，如果不想死，就离这小子远一点。”

    女警员出去，跟那女生说着什么。

    女生睁大眼睛，明显的不知所措……

    ***

    杜香香回到了家中。

    家中空空荡荡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外头的天色已经变得昏暗。

    她孤独地跪坐在茶几旁，就这般静静地坐着，坐了许久许久。

    直到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她取出了一张名片，按着名片上的号码，轻轻地拨了一个电话。